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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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手機不在自己身上，身上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利器，江雅琳除了拼命往前跑，再沒有其他選擇。
突然腳下一空，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墜了下去，江雅琳只覺天旋地轉，而後重重掉在了地上，劇痛之下本就不清醒的意識愈發混亂了，她的腳似乎扭傷了。
外面腳步聲漸近，江雅琳下意識往角落爬了過去，她摸到了一塊石頭，她將那塊石頭牢牢攥在了手裏，將自己盡可能隱藏在角落裏。
很快，父親的聲音順著地窖口傳了進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暴躁，江雅琳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江成建很快爬進了地窖，迎接他的，是一記重擊。
他被江雅琳打了。
江成建怒不可遏，一把拽著江雅琳往墻上重重一撞，江雅琳手上的石頭應聲落地，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她千瘡百孔的身體。
黑暗中，江成建走上前，抓著江雅琳的頭發強迫她擡起了頭：“你給我記住，我是你老子，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別再耍花招。”
地窖外傳來了張衛民緊張詢問的身影，江成建壓低了聲音又道：“我都跟張衛民說好了，你跟他結婚，給他生個兒子，之後想走不會有人再攔著，我也不會再管你。”
江雅琳蠕了蠕唇，氣若游絲，江成建靠近了一點，試圖聽清這個不省心的女兒在說什麽。
卻聽得江雅琳輕聲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做了你的女兒。”
黑暗中，江成建面頰微微顫抖著，他無法忍受逆來順受的江雅琳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女兒居然生出了自己的思想，這是不對的。
江雅琳被重重丟在了墻上，而後滾落在地上不動了，江成建離開地窖前，並沒有將地窖上鎖，他知道江雅琳就算跑出去也跑不遠，她無處可逃。
之後江成建被張衛民叫去家裏喝酒，一喝就是一晚上，第二天兩人商量不要把江雅琳逼太急，緩幾天再說之後的事，張衛民答應先不去江家，只要看著點保證江雅琳不往村子外面跑就行。
江成建也沒再回去看女兒，直接開車回了H市。
馬睿：“你開的是哪輛車？”
江成建：“白色大眾。”
馬睿：“車是你洗的？”
江成建：“不是，前兩天王小雲開去洗的，那車確實也該洗了，去了趟老家全是土。”
馬睿：“你或者江雅琳身上，有沒有帶裹傷用的紗布和藥？”
江成建：“沒有，那丫頭身上的東西都被我搜幹凈了，她那點小傷，根本死不了人，我才懶得管她。”
就江成建目前交代的，跟警方調查的結果基本吻合。
所以到底是誰，在江成建之後，帶著紗布藥膏去了地窖，又在離開時鎖上了地窖的門。
一個知道江家老宅、知道江雅琳受傷、背著江成建的人，答案不言而喻。
得知此消息的江雅萱一度陷入了崩潰，她不知道在自己沒和姐姐聯系的這段時間，姐姐竟承受了這些，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嫌疑最後竟落在了自己的母親和爺爺身上。
老爺子年紀大了，雖行動自如，但他向來跟自己兒子一條心，他們要用江雅琳換錢，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種事。
最大的嫌疑人，是王小雲。
對於自己的母親，江雅萱幾乎沒什麽印象，因為她存在感很低，在家幾乎不發表意見，江成建說什麽，她做什麽，從小到大，母親幾乎沒怎麽管過自己，姐姐更是如此，但跟江雅萱不同的是，在江雅琳心裏，王小雲並不是個可有可無的母親。
江雅萱不常在家，每次姐姐惹怒了父親被關在房間時，都是王小雲偷偷給她送藥送水送吃的，帶著藥去地窖的人是王小雲江雅萱是信的，但如果說她鎖上了地窖的門，害死姐姐，江雅萱說什麽也不信。
王小雲被暫時扣押在H市公安局，馬睿與白瀚宇分頭行動，由馬睿回H市審問江家其他人，白瀚宇留在長垣繼續對接江雅琳的案子。
開庭時間快到了，楚黎還要跟唐蕓去接姥姥一起回北市，必須要走了。
離開前，楚黎去見了江雅琳最後一面，她的遺體被清理縫合過，靜靜躺在那裏，楚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站在了江雅琳身邊，江雅琳渾身青紫，有些地方已經腐爛，特別是面部，除了幾塊斑駁的腐肉，還有被其咬破的嘴唇。
她聽白瀚宇說，江雅琳被發現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她為了活著，咬開了自己手腕本已結痂的傷口，飲下了自己的血，但這也同時令她愈發虛弱，最後實在無力動彈，只能咬破自己的嘴唇……
楚黎眼圈驀地一下就紅了，她已經數不清自己這兩天哭了多少次。
她深吸了口氣仰起臉，強迫自己扯出了一抹笑意，俯下身靠在江雅琳耳畔，輕輕開口，仿佛江雅琳只是睡著了，她在跟她說悄悄話：“小江，那封信我收到了，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方家那些想傷害我的人，已經死的死，抓的抓，不會再有人想要傷害我了。”
“如果你在天有靈，千萬別安息，你一定要睜開眼著，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會一個一個付出代價。”
王小雲在得知江雅萱是被鎖在地窖裏活活餓死的時候，一下子就崩潰了。
沒有多麽覆雜的計劃，也沒有不堪重負的恨，王小雲之所以鎖上地窖的門，是她以為江雅琳被江成建打死了，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為了屍體不被人發現，靈機一動，她鎖上了地窖的門。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還沒死……我本來是擔心她跟她爸再吵架，她的傷口還沒裹好，我不放心才跟去的，我看到她掉進了地窖，江成建緊接著也進去了，沒一會兒，江成建滿手是血從地窖裏出來，我怕極了，我以為……以為她被她爸打死了……”
王小雲泣不成聲，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放心，可她甚至沒有去探一探江雅琳的鼻息。
馬睿話鋒一轉：“對於你丈夫為江雅琳安排的婚事，你怎麽看？”
王小雲：“這些事我做不了主，有沒有看法都影響不了我丈夫的決定。”
馬睿：“你跟去長垣的事，為什麽沒告訴你丈夫？”
王小雲：“被他知道我偷偷去看女兒，他會打我。”
矛盾又出現在了，王小雲的說法跟做法完全是兩種邏輯，一個背著丈夫偷偷摸摸帶著藥去看女兒的人，卻在女兒疑似被打傷之後，選擇為了保護丈夫鎖上了地窖的門。
馬睿沈聲：“江成建經常打你？”
王小雲垂下眼，擦了把眼淚：“嗯。”
馬睿：“你沒想過報警或者離開？”
王小雲沈默片刻擡起眼：“這位警官，您應該知道，申請離婚的家暴界定標準是：侵害被施暴方的人格尊嚴、身心健康，甚至威脅生命，被打一耳光，踹上兩腳，算得上威脅身心健康和生命嗎？”
王小雲頓了頓又道：“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他現在也不會經常打我，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要養，日子總歸還要過。”
跟王小雲接觸之後，馬睿發現，她與旁人口中的江家媳婦並不一樣，她話不多，在家裏沒什麽存在感，但那不代表她真的什麽都不管，她知道家暴的定義，知道在江雅琳被關的時候送藥送吃的，卻偏偏在江雅琳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鎖上了地窖的門，這不合常理。
但無論馬睿怎麽問，王小雲都堅稱自己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鎖上了門。
警方決定讓江雅萱試著出面與王小雲溝通，第二天一早，江雅萱回到了H市，出現在了審訊室，看到小女兒的那一刻，王小雲似是顯得有些局促，也許是江雅萱不常在家，也許是江雅萱跟家裏的孩子很不一樣，每次見到這個女兒，王小雲都會格外緊張。
江雅萱冷冷看著自己的母親：“媽，是你嗎？”
王小雲面色一怔，江雅萱繼續道：“是你害死了姐姐？”
王小雲還是那套說辭，她只承認藥是她帶去的，她不知道江雅琳那時候沒死。
江雅萱只覺得可笑：“媽……別裝了，你真的愛江成建嗎？保護他……你自己相信嗎？”
王小雲沒想到江雅萱竟是連一聲爸都懶得叫了，她瞪大了眼睛望向這個陌生的女兒沒有說話。
江雅萱：“我知道你恨他。”
“你也恨我們。”
王小雲楞住了，她不知道江雅萱為什麽會這樣說。
江雅萱：“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傻子，自己的媽媽愛不愛自己，我是有感覺的。”
“你不愛姐姐，不愛我，之所以對弟弟格外優待，也是因為如果你不這樣做，江成建會不高興，他不高興，就會打你，對嗎？”
王小雲放在椅子前的手不住顫抖著，她望向江雅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冷意。
江雅萱：“你不想說，那我來幫你說……”
“你趕去長垣，其實就是想看看姐姐會落下個什麽下場有多慘吧？”
“你假裝帶著藥去看姐姐，卻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是你害死了姐姐！”
江雅萱越說越激動，王小雲卻是在她說出“是你害死了姐姐！！！”之後，猛地出聲打斷了江雅萱：“不是！！！”
“不是我！”
“不是這樣的……”
王小雲一邊說一邊哽咽著垂下了眼，她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她試圖在回憶中找到可以反駁江雅萱的證據。
江雅萱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那是怎麽樣？你說給我聽，說給大家聽，說你沒有害死姐姐，你告訴我真相是什麽？”
王小雲喃喃自語：“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她……”
江雅萱急了：“不是你又是誰？你把真相說出來啊！”
“我是在幫她解脫！”
江雅萱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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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不在自己身上，身上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利器，江雅琳除了拼命往前跑，再沒有其他選擇。
突然腳下一空，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墜了下去，江雅琳只覺天旋地轉，而後重重掉在了地上，劇痛之下本就不清醒的意識愈發混亂了，她的腳似乎扭傷了。
外面腳步聲漸近，江雅琳下意識往角落爬了過去，她摸到了一塊石頭，她將那塊石頭牢牢攥在了手裏，將自己盡可能隱藏在角落裏。
很快，父親的聲音順著地窖口傳了進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暴躁，江雅琳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江成建很快爬進了地窖，迎接他的，是一記重擊。
他被江雅琳打了。
江成建怒不可遏，一把拽著江雅琳往墻上重重一撞，江雅琳手上的石頭應聲落地，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她千瘡百孔的身體。
黑暗中，江成建走上前，抓著江雅琳的頭發強迫她擡起了頭：“你給我記住，我是你老子，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別再耍花招。”
地窖外傳來了張衛民緊張詢問的身影，江成建壓低了聲音又道：“我都跟張衛民說好了，你跟他結婚，給他生個兒子，之後想走不會有人再攔著，我也不會再管你。”
江雅琳蠕了蠕唇，氣若游絲，江成建靠近了一點，試圖聽清這個不省心的女兒在說什麽。
卻聽得江雅琳輕聲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做了你的女兒。”
黑暗中，江成建面頰微微顫抖著，他無法忍受逆來順受的江雅琳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女兒居然生出了自己的思想，這是不對的。
江雅琳被重重丟在了墻上，而後滾落在地上不動了，江成建離開地窖前，並沒有將地窖上鎖，他知道江雅琳就算跑出去也跑不遠，她無處可逃。
之後江成建被張衛民叫去家裏喝酒，一喝就是一晚上，第二天兩人商量不要把江雅琳逼太急，緩幾天再說之後的事，張衛民答應先不去江家，只要看著點保證江雅琳不往村子外面跑就行。
江成建也沒再回去看女兒，直接開車回了H市。
馬睿：“你開的是哪輛車？”
江成建：“白色大眾。”
馬睿：“車是你洗的？”
江成建：“不是，前兩天王小雲開去洗的，那車確實也該洗了，去了趟老家全是土。”
馬睿：“你或者江雅琳身上，有沒有帶裹傷用的紗布和藥？”
江成建：“沒有，那丫頭身上的東西都被我搜幹凈了，她那點小傷，根本死不了人，我才懶得管她。”
就江成建目前交代的，跟警方調查的結果基本吻合。
所以到底是誰，在江成建之後，帶著紗布藥膏去了地窖，又在離開時鎖上了地窖的門。
一個知道江家老宅、知道江雅琳受傷、背著江成建的人，答案不言而喻。
得知此消息的江雅萱一度陷入了崩潰，她不知道在自己沒和姐姐聯系的這段時間，姐姐竟承受了這些，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嫌疑最後竟落在了自己的母親和爺爺身上。
老爺子年紀大了，雖行動自如，但他向來跟自己兒子一條心，他們要用江雅琳換錢，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種事。
最大的嫌疑人，是王小雲。
對於自己的母親，江雅萱幾乎沒什麽印象，因為她存在感很低，在家幾乎不發表意見，江成建說什麽，她做什麽，從小到大，母親幾乎沒怎麽管過自己，姐姐更是如此，但跟江雅萱不同的是，在江雅琳心裏，王小雲並不是個可有可無的母親。
江雅萱不常在家，每次姐姐惹怒了父親被關在房間時，都是王小雲偷偷給她送藥送水送吃的，帶著藥去地窖的人是王小雲江雅萱是信的，但如果說她鎖上了地窖的門，害死姐姐，江雅萱說什麽也不信。
王小雲被暫時扣押在H市公安局，馬睿與白瀚宇分頭行動，由馬睿回H市審問江家其他人，白瀚宇留在長垣繼續對接江雅琳的案子。
開庭時間快到了，楚黎還要跟唐蕓去接姥姥一起回北市，必須要走了。
離開前，楚黎去見了江雅琳最後一面，她的遺體被清理縫合過，靜靜躺在那裏，楚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站在了江雅琳身邊，江雅琳渾身青紫，有些地方已經腐爛，特別是面部，除了幾塊斑駁的腐肉，還有被其咬破的嘴唇。
她聽白瀚宇說，江雅琳被發現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她為了活著，咬開了自己手腕本已結痂的傷口，飲下了自己的血，但這也同時令她愈發虛弱，最後實在無力動彈，只能咬破自己的嘴唇……
楚黎眼圈驀地一下就紅了，她已經數不清自己這兩天哭了多少次。
她深吸了口氣仰起臉，強迫自己扯出了一抹笑意，俯下身靠在江雅琳耳畔，輕輕開口，仿佛江雅琳只是睡著了，她在跟她說悄悄話：“小江，那封信我收到了，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方家那些想傷害我的人，已經死的死，抓的抓，不會再有人想要傷害我了。”
“如果你在天有靈，千萬別安息，你一定要睜開眼著，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會一個一個付出代價。”
王小雲在得知江雅萱是被鎖在地窖裏活活餓死的時候，一下子就崩潰了。
沒有多麽覆雜的計劃，也沒有不堪重負的恨，王小雲之所以鎖上地窖的門，是她以為江雅琳被江成建打死了，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為了屍體不被人發現，靈機一動，她鎖上了地窖的門。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還沒死……我本來是擔心她跟她爸再吵架，她的傷口還沒裹好，我不放心才跟去的，我看到她掉進了地窖，江成建緊接著也進去了，沒一會兒，江成建滿手是血從地窖裏出來，我怕極了，我以為……以為她被她爸打死了……”
王小雲泣不成聲，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放心，可她甚至沒有去探一探江雅琳的鼻息。
馬睿話鋒一轉：“對於你丈夫為江雅琳安排的婚事，你怎麽看？”
王小雲：“這些事我做不了主，有沒有看法都影響不了我丈夫的決定。”
馬睿：“你跟去長垣的事，為什麽沒告訴你丈夫？”
王小雲：“被他知道我偷偷去看女兒，他會打我。”
矛盾又出現在了，王小雲的說法跟做法完全是兩種邏輯，一個背著丈夫偷偷摸摸帶著藥去看女兒的人，卻在女兒疑似被打傷之後，選擇為了保護丈夫鎖上了地窖的門。
馬睿沈聲：“江成建經常打你？”
王小雲垂下眼，擦了把眼淚：“嗯。”
馬睿：“你沒想過報警或者離開？”
王小雲沈默片刻擡起眼：“這位警官，您應該知道，申請離婚的家暴界定標準是：侵害被施暴方的人格尊嚴、身心健康，甚至威脅生命，被打一耳光，踹上兩腳，算得上威脅身心健康和生命嗎？”
王小雲頓了頓又道：“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他現在也不會經常打我，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要養，日子總歸還要過。”
跟王小雲接觸之後，馬睿發現，她與旁人口中的江家媳婦並不一樣，她話不多，在家裏沒什麽存在感，但那不代表她真的什麽都不管，她知道家暴的定義，知道在江雅琳被關的時候送藥送吃的，卻偏偏在江雅琳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鎖上了地窖的門，這不合常理。
但無論馬睿怎麽問，王小雲都堅稱自己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鎖上了門。
警方決定讓江雅萱試著出面與王小雲溝通，第二天一早，江雅萱回到了H市，出現在了審訊室，看到小女兒的那一刻，王小雲似是顯得有些局促，也許是江雅萱不常在家，也許是江雅萱跟家裏的孩子很不一樣，每次見到這個女兒，王小雲都會格外緊張。
江雅萱冷冷看著自己的母親：“媽，是你嗎？”
王小雲面色一怔，江雅萱繼續道：“是你害死了姐姐？”
王小雲還是那套說辭，她只承認藥是她帶去的，她不知道江雅琳那時候沒死。
江雅萱只覺得可笑：“媽……別裝了，你真的愛江成建嗎？保護他……你自己相信嗎？”
王小雲沒想到江雅萱竟是連一聲爸都懶得叫了，她瞪大了眼睛望向這個陌生的女兒沒有說話。
江雅萱：“我知道你恨他。”
“你也恨我們。”
王小雲楞住了，她不知道江雅萱為什麽會這樣說。
江雅萱：“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傻子，自己的媽媽愛不愛自己，我是有感覺的。”
“你不愛姐姐，不愛我，之所以對弟弟格外優待，也是因為如果你不這樣做，江成建會不高興，他不高興，就會打你，對嗎？”
王小雲放在椅子前的手不住顫抖著，她望向江雅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冷意。
江雅萱：“你不想說，那我來幫你說……”
“你趕去長垣，其實就是想看看姐姐會落下個什麽下場有多慘吧？”
“你假裝帶著藥去看姐姐，卻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是你害死了姐姐！”
江雅萱越說越激動，王小雲卻是在她說出“是你害死了姐姐！！！”之後，猛地出聲打斷了江雅萱：“不是！！！”
“不是我！”
“不是這樣的……”
王小雲一邊說一邊哽咽著垂下了眼，她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她試圖在回憶中找到可以反駁江雅萱的證據。
江雅萱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那是怎麽樣？你說給我聽，說給大家聽，說你沒有害死姐姐，你告訴我真相是什麽？”
王小雲喃喃自語：“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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