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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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白瀚宇：“方建國退學是因為這個？”
“可能吧，那孩子什麽也不說，等阿蘭他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退學去了深城，一切都晚了，那年頭的大學生多金貴啊，唉……。”提起自己好友的傷心事，劉淑萍抹了把眼淚又道：“再後來，那孩子就帶回來了個女孩子，說要結婚，阿蘭他們見兩個人感情不錯，像是要認真過日子，就在家擺了酒席，結果……酒席剛結束，那家人又來了，當時兩家人鬧得很兇，直接打了起來，我兒子上去幫忙也被打了，賣孩子畢竟不是什麽好事兒，就這樣傳出去還了得，後來阿蘭他們就給了那家人錢把他們打發了，建國也帶著媳婦兒去了省城。”
“我再見到建國的時候，是他和媳婦兒帶著滿月的孩子回家，阿蘭當時可高興了……”
劉淑萍話落嗓音漸漸變得哽咽了起來：“那年年底，建國突然一個人回來，說自己離了婚，阿蘭他們怎麽問建國都不願意說原因，好好一個家莫名其妙就散了，阿蘭那段時間天天在家抹眼淚。”
這時，在廚房忙活做飯的一個中年女人突然走了過來打斷了自己母親：“媽，都跟你說了好幾次了，方建國離婚是因為他老婆在外面勾搭上了別的男人，說了好幾次了你還不信。”
劉淑萍顯得有些生氣：“沒影兒的事兒，別亂說話，婷婷就快放學了，快去做飯。”
劉淑萍年紀雖大，倒是頗有自己的想法，外面的風言風語從不相信，白瀚宇看了眼劉淑萍拿來的相冊，相冊裏她和陳蘭各自牽著自己孩子的手，立在一排低矮平房前笑顏如花看向鏡頭，即便照片是灰白的且有些年頭，但仍能看得出來，當時的他們，很開心。
“警官，你們調查建國，是有什麽事嗎？不會還是因為他兒子跳樓的事兒吧？”劉淑萍的女兒切好了菜，洗過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付宇川正要開口，被白瀚宇搶先回道：“方建國兒子自殺的事已經結案了，我們來是有別的案子。”
“他兒子也是可惜，聽說隨他爸特別聰明，都已經保送研究生了，也不知道怎麽就想不開了，現在的孩子壓力都這麽大嗎……”劉淑萍的女兒絮絮叨叨邊給白瀚宇他們添茶水，邊給自己母親披了件外套。
劉淑萍“”“不好意思啊，我女兒她，話比較多……”
白瀚宇：“方建國的親生父母，你知道他們的具體信息嗎？”
劉淑萍擺了擺手：“不知道，他們說的方言我也聽不懂，阿蘭一提起那家人就抹眼淚，我也不好多問，建國結婚那次之後，我們也沒再見過那家人。”
白瀚宇頓了頓正色道：“方建國涉險謀殺、蓄意傷害他人，現正被警方通緝，如果他有聯系你們，或是有他的線索，請第一時間告訴警方，這是我的名片。”白瀚宇將名片遞給了面前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的劉淑萍母女。
半晌後，劉淑萍的女兒驚疑未定道：“方建國……殺人？”
當他們再聽說方建國蓄意傷害未遂的對象，正是當年牽涉方昊自殺案的女學生之後，兩人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難不成……方昊那個保送名額，真是那個女生做手腳給弄沒了的？”
這便是H市當年或多或少關註過“方昊自殺”案的人對案件的印象，大多數人們都將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方昊視作被逼走上絕路“被害者”，將那個最後時分接到方昊電話的女大學生，視作蛇蠍心腸毀人一生的“加害者”。
學校不對外公布“取消保送資格”本意是為了保護學生隱私，誰承想因此埋下的禍根，無一例外紮根在了楚黎身上，大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架勢。
“學校也不是專給誰一個人開的，她沒有那麽大本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白瀚宇這麽一說，劉淑萍兩人兀自陷入了更大的疑惑和震驚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那個曾經常在自己家吃飯、學習好話不多的小男孩兒，數年未見，竟成了警方重點偵查“心狠手辣”的殺人犯，這太可怕了。
“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如果見到或是有任何關於方建國的消息，請第一時間與我們聯系。”白瀚宇與付宇川踩在飯點兒前離開了劉淑萍家，此行雖沒有獲取到關於方建國具體下落的信息，但令白瀚宇確定了一件事。
所有局外人，包括方建國本人，都認為方昊的死與楚黎有脫不開的幹系，而那個出入吳美芳住所的“郭佳偉”又正好見識過“楚黎的異常”，方建國很可能是通過吳美芳得知自己兒子的死有蹊蹺，心有不甘，前往深藍療養院暗中調查，順便觀察楚黎。
這樣看來，吳美芳與方建國的關系似乎並沒有那麽的差，試問誰會把自己情人那兒獲取的消息告訴自己前夫，或者說，郭佳偉和吳美芳的關系，並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樣單純的男女關系。
馬睿和劉城那邊走訪了“方家”之前的兩個鄰居，得到的消息他們此前的調查大差不差，唯一一點新線索，指向“吳美芳”，有位鄰居曾聽到方建國的媳婦兒在外面打電話，她把電話那頭的人叫做“哥”，兩人聊的是“生意、網絡”之類的事，鄰居聽得半懂不懂，加上聽說吳美芳是做網店客服的，也沒放在心上。
回程路上，車內氣氛略顯沈重，馬睿已經安排了人去查吳美芳的全部相關聯系人和方建國的親生父母，眼下調查到的線索都是些不痛不癢的事，對案件推動作用不大，上頭給的截止日期迫在眉睫，方建國仍在外潛逃，在楚黎家樓道那次露面之後，就再沒有出現。
白瀚宇：“馬隊，我想再去H大看看。”
“我給局裏打電話，一會兒跟你們一起去。”有馬睿幫忙協調，白瀚宇幾人行動方便了許多。
“馬隊，你這大忙人總陪著我，局裏不說你啊？”白瀚宇仰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似是沒註意到副駕駛位的馬睿似有若無打量自己的目光。
“害，怎麽不忙，但上頭發話了，你們那事兒影響太大，網絡上傳什麽的都有，得盡快解決。”馬睿邊說邊打開手機，翻開了最新一條關於“鯨魚商業園殺人案”的熱議新聞，點擊播放鍵，新聞觀察員字正腔圓的聲音在小小的警車內響起。
據悉，鯨魚商業園殺人案犯罪嫌疑人已鎖定，與此前商業園員工遇刺案的犯罪嫌疑人有一定關系，一位不願意透露性命的知情人透露，此前遇刺員工已離職，此員工與兩個嫌疑人關系匪淺，疑似被尋仇報覆。
新聞用詞含糊，倒沒什麽大問題，但無所不能的網友們根據之前“楚黎與吳美芳打鬥”視頻，順藤摸瓜找到了轟動一時的“H大高材生疑似pua跳樓自殺”案，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們很快便將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受害者有罪”論很快在網上發酵，新聞下面的評論區已經是警方清理過一次的結果，仍是十分的“慘不忍睹”，楚黎的個人信息被扒了個底掉兒，但好在唐蕓早就習慣了為自己的女兒營造一個不被打擾的生活環境，搬家租房是好友的兒子程遠幫忙租的，楚黎的手機用的是唐蕓公司登記的號碼，在網上傳的具體信息都是假的。
加上楚黎沒有社交賬號，因著眼睛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都沒看過手機，唐蕓他們更不會主動把這種事告訴楚黎，楚黎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幹擾，蘇洛傳來消息，她已經在醫院那邊接到了楚黎，等張醫生準備好，便可以開始正式的問診。
白瀚宇沒有睜眼：“我知道這些，我的人每天都盯著網上的東西。”
馬睿頓了頓正色道：“我雖然沒接手過當年方昊自殺的案子，但也聽說過，那個‘楚安安’，有精神類疾病病史，這種病聽說很容易覆發，你最好跟她的監護人強調一下，這段時間不要讓她接觸網上這些東西。”
劉城立時覺察到了什麽：“馬隊，你們不會也……”
“恭喜你，猜對了，我們打算跟你們同時開新聞發布會，公布‘方昊自殺案’的所有細節，打消民眾懷疑。”
“這些人，隔著網線嘴巴怎麽那麽毒呢，你看這條……”馬睿說著，點開了另一條熱議貼，其中主要探討的是H大高材生自殺的案子，舊事從提，跟風吃瓜的網友特別多，帖子點讚僅次於剛剛那個新聞貼。
貼主煞有介事詳細還原了當年方昊自殺前後的一系列變故，以及學校、方昊的家人、警方三方最後表態的詳細內容，校方態度含糊、站中立，警方最為客官，定性了整件事情的結果，方昊的家人從始至終都不相信調查結果，不斷上訴艱難維權的經歷也被貼主寫了上去，在那一堆“長篇大論”裏，唯獨沒有“楚黎方”的相關內容，被放在陰影裏更顯神秘的楚黎被冠上了“霸淩、pua、拜金”各種各樣的帽子，並直言“方昊死前曾向楚安安求救，被楚安安直接無視了……”。
白瀚宇沒吱聲，劉城接過手機逐條翻了下去，越看越心梗：“好家夥，這要是我，沒病都得氣出病來……你看這人……說什麽‘改名換姓、背井離鄉就是心虛，楚安安高中的時候就特別孤僻，高考前那段時間那麽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就是車禍嗎？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好像誰會多看她一眼似的，難怪後來變成了個精神病’……”
劉城正念著，身側的白瀚宇猝然睜眼：“它說什麽？再念一遍。”
“變成了個精神病……”劉城怔楞重覆著自己剛說過的話，便見白瀚宇審視的目光落在了手機上，發帖人昵稱“小西瓜”，那條自稱楚黎同學發評論的人昵稱“大葡萄”，要說這倆人沒點聯系，“水果們”第一個表示不服。
不等白瀚宇發話，劉城自覺點開了這倆人的ID詳情，準備讓技偵好好查查這兩個人的來歷，卻發現發帖人的ID顯示，就在H市……
馬睿接過手機：“這人之前就發過兩篇帖子，煽動性特別強，矛頭直指楚黎和H大，被我們刪過幾次貼，早就引起了我們的註意，我正準備這兩天去會會這人，要一起嗎？”
白瀚宇終於明白了馬睿的意圖：“合著繞了一圈，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幫的忙。”
“彼此彼此，回去替我向你們隊長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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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瀚宇：“方建國退學是因為這個？”
“可能吧，那孩子什麽也不說，等阿蘭他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退學去了深城，一切都晚了，那年頭的大學生多金貴啊，唉……。”提起自己好友的傷心事，劉淑萍抹了把眼淚又道：“再後來，那孩子就帶回來了個女孩子，說要結婚，阿蘭他們見兩個人感情不錯，像是要認真過日子，就在家擺了酒席，結果……酒席剛結束，那家人又來了，當時兩家人鬧得很兇，直接打了起來，我兒子上去幫忙也被打了，賣孩子畢竟不是什麽好事兒，就這樣傳出去還了得，後來阿蘭他們就給了那家人錢把他們打發了，建國也帶著媳婦兒去了省城。”
“我再見到建國的時候，是他和媳婦兒帶著滿月的孩子回家，阿蘭當時可高興了……”
劉淑萍話落嗓音漸漸變得哽咽了起來：“那年年底，建國突然一個人回來，說自己離了婚，阿蘭他們怎麽問建國都不願意說原因，好好一個家莫名其妙就散了，阿蘭那段時間天天在家抹眼淚。”
這時，在廚房忙活做飯的一個中年女人突然走了過來打斷了自己母親：“媽，都跟你說了好幾次了，方建國離婚是因為他老婆在外面勾搭上了別的男人，說了好幾次了你還不信。”
劉淑萍顯得有些生氣：“沒影兒的事兒，別亂說話，婷婷就快放學了，快去做飯。”
劉淑萍年紀雖大，倒是頗有自己的想法，外面的風言風語從不相信，白瀚宇看了眼劉淑萍拿來的相冊，相冊裏她和陳蘭各自牽著自己孩子的手，立在一排低矮平房前笑顏如花看向鏡頭，即便照片是灰白的且有些年頭，但仍能看得出來，當時的他們，很開心。
“警官，你們調查建國，是有什麽事嗎？不會還是因為他兒子跳樓的事兒吧？”劉淑萍的女兒切好了菜，洗過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付宇川正要開口，被白瀚宇搶先回道：“方建國兒子自殺的事已經結案了，我們來是有別的案子。”
“他兒子也是可惜，聽說隨他爸特別聰明，都已經保送研究生了，也不知道怎麽就想不開了，現在的孩子壓力都這麽大嗎……”劉淑萍的女兒絮絮叨叨邊給白瀚宇他們添茶水，邊給自己母親披了件外套。
劉淑萍“”“不好意思啊，我女兒她，話比較多……”
白瀚宇：“方建國的親生父母，你知道他們的具體信息嗎？”
劉淑萍擺了擺手：“不知道，他們說的方言我也聽不懂，阿蘭一提起那家人就抹眼淚，我也不好多問，建國結婚那次之後，我們也沒再見過那家人。”
白瀚宇頓了頓正色道：“方建國涉險謀殺、蓄意傷害他人，現正被警方通緝，如果他有聯系你們，或是有他的線索，請第一時間告訴警方，這是我的名片。”白瀚宇將名片遞給了面前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的劉淑萍母女。
半晌後，劉淑萍的女兒驚疑未定道：“方建國……殺人？”
當他們再聽說方建國蓄意傷害未遂的對象，正是當年牽涉方昊自殺案的女學生之後，兩人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難不成……方昊那個保送名額，真是那個女生做手腳給弄沒了的？”
這便是H市當年或多或少關註過“方昊自殺”案的人對案件的印象，大多數人們都將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方昊視作被逼走上絕路“被害者”，將那個最後時分接到方昊電話的女大學生，視作蛇蠍心腸毀人一生的“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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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也不是專給誰一個人開的，她沒有那麽大本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白瀚宇這麽一說，劉淑萍兩人兀自陷入了更大的疑惑和震驚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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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如果見到或是有任何關於方建國的消息，請第一時間與我們聯系。”白瀚宇與付宇川踩在飯點兒前離開了劉淑萍家，此行雖沒有獲取到關於方建國具體下落的信息，但令白瀚宇確定了一件事。
所有局外人，包括方建國本人，都認為方昊的死與楚黎有脫不開的幹系，而那個出入吳美芳住所的“郭佳偉”又正好見識過“楚黎的異常”，方建國很可能是通過吳美芳得知自己兒子的死有蹊蹺，心有不甘，前往深藍療養院暗中調查，順便觀察楚黎。
這樣看來，吳美芳與方建國的關系似乎並沒有那麽的差，試問誰會把自己情人那兒獲取的消息告訴自己前夫，或者說，郭佳偉和吳美芳的關系，並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樣單純的男女關系。
馬睿和劉城那邊走訪了“方家”之前的兩個鄰居，得到的消息他們此前的調查大差不差，唯一一點新線索，指向“吳美芳”，有位鄰居曾聽到方建國的媳婦兒在外面打電話，她把電話那頭的人叫做“哥”，兩人聊的是“生意、網絡”之類的事，鄰居聽得半懂不懂，加上聽說吳美芳是做網店客服的，也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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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瀚宇：“馬隊，我想再去H大看看。”
“我給局裏打電話，一會兒跟你們一起去。”有馬睿幫忙協調，白瀚宇幾人行動方便了許多。
“馬隊，你這大忙人總陪著我，局裏不說你啊？”白瀚宇仰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似是沒註意到副駕駛位的馬睿似有若無打量自己的目光。
“害，怎麽不忙，但上頭發話了，你們那事兒影響太大，網絡上傳什麽的都有，得盡快解決。”馬睿邊說邊打開手機，翻開了最新一條關於“鯨魚商業園殺人案”的熱議新聞，點擊播放鍵，新聞觀察員字正腔圓的聲音在小小的警車內響起。
據悉，鯨魚商業園殺人案犯罪嫌疑人已鎖定，與此前商業園員工遇刺案的犯罪嫌疑人有一定關系，一位不願意透露性命的知情人透露，此前遇刺員工已離職，此員工與兩個嫌疑人關系匪淺，疑似被尋仇報覆。
新聞用詞含糊，倒沒什麽大問題，但無所不能的網友們根據之前“楚黎與吳美芳打鬥”視頻，順藤摸瓜找到了轟動一時的“H大高材生疑似pua跳樓自殺”案，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們很快便將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受害者有罪”論很快在網上發酵，新聞下面的評論區已經是警方清理過一次的結果，仍是十分的“慘不忍睹”，楚黎的個人信息被扒了個底掉兒，但好在唐蕓早就習慣了為自己的女兒營造一個不被打擾的生活環境，搬家租房是好友的兒子程遠幫忙租的，楚黎的手機用的是唐蕓公司登記的號碼，在網上傳的具體信息都是假的。
加上楚黎沒有社交賬號，因著眼睛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都沒看過手機，唐蕓他們更不會主動把這種事告訴楚黎，楚黎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幹擾，蘇洛傳來消息，她已經在醫院那邊接到了楚黎，等張醫生準備好，便可以開始正式的問診。
白瀚宇沒有睜眼：“我知道這些，我的人每天都盯著網上的東西。”
馬睿頓了頓正色道：“我雖然沒接手過當年方昊自殺的案子，但也聽說過，那個‘楚安安’，有精神類疾病病史，這種病聽說很容易覆發，你最好跟她的監護人強調一下，這段時間不要讓她接觸網上這些東西。”
劉城立時覺察到了什麽：“馬隊，你們不會也……”
“恭喜你，猜對了，我們打算跟你們同時開新聞發布會，公布‘方昊自殺案’的所有細節，打消民眾懷疑。”
“這些人，隔著網線嘴巴怎麽那麽毒呢，你看這條……”馬睿說著，點開了另一條熱議貼，其中主要探討的是H大高材生自殺的案子，舊事從提，跟風吃瓜的網友特別多，帖子點讚僅次於剛剛那個新聞貼。
貼主煞有介事詳細還原了當年方昊自殺前後的一系列變故，以及學校、方昊的家人、警方三方最後表態的詳細內容，校方態度含糊、站中立，警方最為客官，定性了整件事情的結果，方昊的家人從始至終都不相信調查結果，不斷上訴艱難維權的經歷也被貼主寫了上去，在那一堆“長篇大論”裏，唯獨沒有“楚黎方”的相關內容，被放在陰影裏更顯神秘的楚黎被冠上了“霸淩、pua、拜金”各種各樣的帽子，並直言“方昊死前曾向楚安安求救，被楚安安直接無視了……”。
白瀚宇沒吱聲，劉城接過手機逐條翻了下去，越看越心梗：“好家夥，這要是我，沒病都得氣出病來……你看這人……說什麽‘改名換姓、背井離鄉就是心虛，楚安安高中的時候就特別孤僻，高考前那段時間那麽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就是車禍嗎？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好像誰會多看她一眼似的，難怪後來變成了個精神病’……”
劉城正念著，身側的白瀚宇猝然睜眼：“它說什麽？再念一遍。”
“變成了個精神病……”劉城怔楞重覆著自己剛說過的話，便見白瀚宇審視的目光落在了手機上，發帖人昵稱“小西瓜”，那條自稱楚黎同學發評論的人昵稱“大葡萄”，要說這倆人沒點聯系，“水果們”第一個表示不服。
不等白瀚宇發話，劉城自覺點開了這倆人的ID詳情，準備讓技偵好好查查這兩個人的來歷，卻發現發帖人的ID顯示，就在H市……
馬睿接過手機：“這人之前就發過兩篇帖子，煽動性特別強，矛頭直指楚黎和H大，被我們刪過幾次貼，早就引起了我們的註意，我正準備這兩天去會會這人，要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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