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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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同趕到邱然然的住處，位於海市市中心的一處高級公寓。
先前已與她聯系好，堇文只站在門口喚了聲她的名字，那頭便興沖沖地開了門，露出邱然然那張精心打扮後酷似秦冉的臉。
“文哥，你怎麽來了。”
她吳儂軟語的問候，卻看到堇文身後跟著一大幫保鏢，花容失色道，“這是怎麽了？”
“我倒要問問你怎麽了？”
堇文也不客氣，使了個眼色，身後的黑衣保鏢粗魯地越過她進了門。
邱然然也不惱，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堇文，像失了魂。
很快內裏傳來一陣破碎打砸的聲音。
“剛才，是你的人跟我打的電話吧？”
邱然然平靜地問，望向堇文的眼神帶了幾分哀怨，她垂下的雙手，雙拳攥緊，新做的美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裏。
“人在哪兒？”
堇文本就低沈的聲音，配上冷漠決絕的語調，有種冰面破裂的銳利感，直直地刺進邱然然的心底。
長久以來的愛慕與委屈一齊湧上心頭，她終於抑制不住，瞬間紅了眼眶。
“顧默凡她就這麽重要嗎？”
“我也喜歡你啊，從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歡。”
她想起第一次進維瑞面談合約事項時，她還只是個抱著玩玩心態做短視頻的小主播，偶爾跟風拍拍老土的搞笑段子。
簽約過後，她進到了維瑞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一個身著黑色筆挺西裝、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她立於碩大通透的全景落地窗前，玻璃窗外是海市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那些經常出現在海市宣傳手冊上標志性的建築盡收眼底。
他緩緩轉過身，露出那張冷漠倨傲，卻宛若神琢的臉。
她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會是她的，永遠都不會。
可欲望這個東西，從來都是得寸進尺、得隴望蜀的。
從他看向她的第一眼，從他約她第一次吃飯，他們所有的交集都給她帶來無限的遐想。
雖然她心裏清楚，他不過是透過她看到另一個人女人的影子。
錯誤時間的告白，令堇文憎惡叢生。
“我在問你，顧默凡在哪兒？”
狠厲的男聲打斷邱然然的思路，望著眼前那張堆滿厭惡的臉，她無措地楞在原地。
這時進去的保鏢出來了一個，他低頭對堇文道。
“堇總，都仔仔細細搜過了，裏面沒有人，也沒有特別的線索。”
堇文瞥了一眼不願開口的邱然然，一想到顧默凡還身處險境，一股焦躁的情緒湧上心頭，他閉了閉眼，冷冷道。
“動手。”
話音剛落，身邊的保鏢一個利落的巴掌落到邱然然的臉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女聲，她被甩起的身子磕撞到雪白的墻壁，額頭與嘴角的血水緩緩流下。
保鏢蹲下，蠻橫地拽起她的衣領，兇狠地質問。
“說不說！”
邱然然像具無骨人偶般攤在地上、偏著頭，血水混雜著淚水在她臉上肆意橫流。
她抿緊唇角，望著眼前居高臨下的堇文，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信我嗎？”
--
劇烈的疼痛促使顧默凡從沈睡中驚醒，她倒在地上，眼睛被蒙上，雙手雙腳也被捆的結結實實。
肩膀與後背傳來的疼痛告訴她，應該是剛才被人從高處扔下來的。
“你們要幹什麽？”
顧默凡掙紮著想從地上坐起來，卻一計重拳揮倒在地，溫熱的液體從鼻翼流出，再想掙紮已沒了力氣。
她定定心神、喘著粗氣道。
“就算是死，好歹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突然，一陣粗獷的笑聲傳來，聽得她心裏直發毛。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陰翳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恐懼的戰栗間仿佛又讓顧默凡回到了八年前那個氣壓低沈的夜晚，無邊無際的絕望又一次襲上她的心頭。
她嘶吼般大聲質問。
“你到底是誰？”
迎接她的卻是一個沈重的巴掌，她又一次摔倒在地上，劇烈的耳鳴與頭暈令她再次昏睡過去。
--
“住手！”
就在打手準備再給邱然然一點教訓時，一直沈默的洛一誠卻開了口。
打手看了一眼堇文的默許的眼神，順從的退下。
“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女人？”
洛一誠邊說，邊半蹲到滿臉血淚的邱然然跟前。
他溫柔地撥開她面前散落的長發，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絲綢方巾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臉，邊擦，還邊輕聲問了一句，“很疼吧？”
原本還一臉毅然決然、無所畏懼的邱然然霎時松懈下來，她伏在洛一誠的肩頭，小聲啜泣起來。
“我懂”，洛一誠輕輕撫著她的頭發，緩緩道，“你只是喜歡一個男人，他不喜歡你。”
許是被戳中心事，長久以來的壓抑瞬間傾瀉而下，邱然然開始嚎啕大哭。
見懷裏的女人徹底放松下來，洛一誠才換了個嚴肅的口吻。
“所以，趁事態還沒有完全惡化的情況下，說出來吧。”
邱然然猛地擡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又一個勁兒地搖頭。
“別裝了”，洛一誠彎起嘴角，站起身，聲音裏帶著一種男性特有的魅惑的磁性。
他逆著光，單手插在褲子口袋，一雙筆直的長腿從一側掀開的英式長款風衣下露出，邱然然縮在他站立的陰影裏。
從她的角度望去，眼前的男子英氣逼人，神武不凡，一舉一動宛如神邸，自覺氣場便矮了幾分。
“我知道你在我們來之前把痕跡收拾得很好，可桌子地上掉落的一個煙頭，還是暴露了你有金主的事實。”
“據我所知，你是不抽煙的吧。”
邱然然驚恐地楞在原地，放松警惕的精神突遭重創，她一時應接不暇。
“所以你肯定有個同夥。”
“而且就是你手機通訊錄的緊急聯系人。”
說罷，洛一誠彎腰撿起方才爭執時被甩飛、落在一旁的手機。
他優雅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對著邱然然比劃了一下，語氣裏帶著脅迫的味道，“只需要一個鍵。”
心理防線被攻破，邱然然雙目無神地跌坐在地上。
拿到地址，兩人迅速上了洛一誠的超跑。
“你都沒進去，你怎麽知道地上有煙頭？”
坐在副駕駛裏，抓緊扶手的堇文問出了事件的關鍵。
“噢？”
正專註飆車的洛一誠分出神來，嘴角彎起一抹熟悉的玩世不恭。
正巧這時經過一個寬敞的彎道，洛一誠將方向盤狠狠一轉，一個帥氣急速漂移促使車胎與地面劃出一道尖銳的響聲。
“我猜的。”
一句極富磁性的男聲在悅耳的馬達轟鳴聲中輕飄飄的劃過。
在副駕駛裏左右劇烈搖晃的堇文，心下一頓，望向洛一誠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同尋常。
--
顧默凡再次醒來時，能夠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身處搖晃的車廂。
她下意識挪動到車廂的一側，背在身後、被繩索捆住的雙手四處摸索著尖銳的物體，終於讓她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摸到一個長條鐵釘。
她忍著鐵釘擦破手掌的劇痛快速磋磨繩索，很快繩索被解開，她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扯下眼罩，用同樣的方法解開腳上的繩索。
她透過車廂的縫隙往外看，天色已全黑，被路燈照亮的景色荒涼而陌生，耳邊不斷傳來車輛飛馳的聲音。
車子偶爾顛簸，說明道路不平。
如果她沒猜錯，現在應該是行駛在海市的近郊。
還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逃跑，車輛突然拐進一個帶圍墻的工廠停了下來。
顧默凡慌忙之中趕緊摸索武器防身，卻一無所獲。
她立馬裝作昏迷的模樣躺在車門附近，雙手緊緊握著那根鐵釘。
果不其然，一道刺眼的光亮隨著門被拉開射到黑漆漆的車廂裏。
顧莫凡按兵不動，直到身量高大的男人跨入車廂準備將她一把扛出車外。
就在男人的手即將觸碰顧默凡的身體時，她猛地一個躍起，鐵釘狠狠地刺進男人的上身。
她太低估一個強壯成年男人的體格。
他側身躲過攻擊，只被鐵釘劃破皮膚，伴隨著一句憤怒的“臭娘們”，剛準備接機鉆出車廂門的顧默凡被一把抓住頭發甩向車廂的深處。
“哢嚓”一聲骨頭的脆響，顧默凡意識到她的胳膊應該是骨折了。
男子捂著胸口，大步走來，嘴裏不停地絮叨著許多汙言穢語，還不解氣地朝她踹了幾腳，之後將她如拎小雞般地拎下了車，車旁還等著一個瘦高個的男子。
被狠狠地摔在墻上，又挨了幾腳，顧默凡僅存的一點意志也被消磨殆盡，認命地任由男人拖拽。
她註意到倉庫裏還等著好幾個男子，未知的恐懼不斷在腦海放大，她忍不住渾身戰栗。
“老大，人帶到了。”
瘦高個男子尖細的聲音帶著些討好。
顧默凡又被擲到了地上，渾身的疼痛與對未知的恐懼令她睜不開眼睛，但她仍憋著最後一口氣，咬著牙大聲嚷嚷了聲。
“你們是誰啊！”
一陣粗俗嘲弄的笑聲在空曠的廠房四散開去。
隨後一陣皮鞋的走動聲越來越近。
一個油頭、尖下巴的男子掰過顧默凡的身體，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我還以為有多好看呢？讓然然這麽記恨。”
男人粗暴地甩開她的臉，帶著嘲弄的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不斷回想，“搞得我都沒興趣了，留給你們吧。”
顧默凡如墜冰窟，原來害她落魄至此的人竟然又是堇文。
“老大，這娘們雖然長得不咋樣，可身材好啊，是我的菜。”
方才提顧默凡下車的男子立馬湊了上來，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她抖得更厲害了，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別……別……過……”
這卻反向引起了綁匪們的興致，他們在一旁圍觀，笑的更大聲了。
顧默凡想反抗，可骨折的胳膊與渾身散架地疼痛令她使不出任何力氣，只得看到男子高大的身影緩緩覆了過來。
那種透徹心骨的絕望再一次襲上她的心頭，兩行淚水順著面頰流下。
她突然就很後悔。
無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她不該認識那個叫堇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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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已與她聯系好，堇文只站在門口喚了聲她的名字，那頭便興沖沖地開了門，露出邱然然那張精心打扮後酷似秦冉的臉。
“文哥，你怎麽來了。”
她吳儂軟語的問候，卻看到堇文身後跟著一大幫保鏢，花容失色道，“這是怎麽了？”
“我倒要問問你怎麽了？”
堇文也不客氣，使了個眼色，身後的黑衣保鏢粗魯地越過她進了門。
邱然然也不惱，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堇文，像失了魂。
很快內裏傳來一陣破碎打砸的聲音。
“剛才，是你的人跟我打的電話吧？”
邱然然平靜地問，望向堇文的眼神帶了幾分哀怨，她垂下的雙手，雙拳攥緊，新做的美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裏。
“人在哪兒？”
堇文本就低沈的聲音，配上冷漠決絕的語調，有種冰面破裂的銳利感，直直地刺進邱然然的心底。
長久以來的愛慕與委屈一齊湧上心頭，她終於抑制不住，瞬間紅了眼眶。
“顧默凡她就這麽重要嗎？”
“我也喜歡你啊，從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歡。”
她想起第一次進維瑞面談合約事項時，她還只是個抱著玩玩心態做短視頻的小主播，偶爾跟風拍拍老土的搞笑段子。
簽約過後，她進到了維瑞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一個身著黑色筆挺西裝、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她立於碩大通透的全景落地窗前，玻璃窗外是海市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那些經常出現在海市宣傳手冊上標志性的建築盡收眼底。
他緩緩轉過身，露出那張冷漠倨傲，卻宛若神琢的臉。
她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會是她的，永遠都不會。
可欲望這個東西，從來都是得寸進尺、得隴望蜀的。
從他看向她的第一眼，從他約她第一次吃飯，他們所有的交集都給她帶來無限的遐想。
雖然她心裏清楚，他不過是透過她看到另一個人女人的影子。
錯誤時間的告白，令堇文憎惡叢生。
“我在問你，顧默凡在哪兒？”
狠厲的男聲打斷邱然然的思路，望著眼前那張堆滿厭惡的臉，她無措地楞在原地。
這時進去的保鏢出來了一個，他低頭對堇文道。
“堇總，都仔仔細細搜過了，裏面沒有人，也沒有特別的線索。”
堇文瞥了一眼不願開口的邱然然，一想到顧默凡還身處險境，一股焦躁的情緒湧上心頭，他閉了閉眼，冷冷道。
“動手。”
話音剛落，身邊的保鏢一個利落的巴掌落到邱然然的臉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女聲，她被甩起的身子磕撞到雪白的墻壁，額頭與嘴角的血水緩緩流下。
保鏢蹲下，蠻橫地拽起她的衣領，兇狠地質問。
“說不說！”
邱然然像具無骨人偶般攤在地上、偏著頭，血水混雜著淚水在她臉上肆意橫流。
她抿緊唇角，望著眼前居高臨下的堇文，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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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促使顧默凡從沈睡中驚醒，她倒在地上，眼睛被蒙上，雙手雙腳也被捆的結結實實。
肩膀與後背傳來的疼痛告訴她，應該是剛才被人從高處扔下來的。
“你們要幹什麽？”
顧默凡掙紮著想從地上坐起來，卻一計重拳揮倒在地，溫熱的液體從鼻翼流出，再想掙紮已沒了力氣。
她定定心神、喘著粗氣道。
“就算是死，好歹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突然，一陣粗獷的笑聲傳來，聽得她心裏直發毛。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陰翳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恐懼的戰栗間仿佛又讓顧默凡回到了八年前那個氣壓低沈的夜晚，無邊無際的絕望又一次襲上她的心頭。
她嘶吼般大聲質問。
“你到底是誰？”
迎接她的卻是一個沈重的巴掌，她又一次摔倒在地上，劇烈的耳鳴與頭暈令她再次昏睡過去。
--
“住手！”
就在打手準備再給邱然然一點教訓時，一直沈默的洛一誠卻開了口。
打手看了一眼堇文的默許的眼神，順從的退下。
“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女人？”
洛一誠邊說，邊半蹲到滿臉血淚的邱然然跟前。
他溫柔地撥開她面前散落的長發，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絲綢方巾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臉，邊擦，還邊輕聲問了一句，“很疼吧？”
原本還一臉毅然決然、無所畏懼的邱然然霎時松懈下來，她伏在洛一誠的肩頭，小聲啜泣起來。
“我懂”，洛一誠輕輕撫著她的頭發，緩緩道，“你只是喜歡一個男人，他不喜歡你。”
許是被戳中心事，長久以來的壓抑瞬間傾瀉而下，邱然然開始嚎啕大哭。
見懷裏的女人徹底放松下來，洛一誠才換了個嚴肅的口吻。
“所以，趁事態還沒有完全惡化的情況下，說出來吧。”
邱然然猛地擡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又一個勁兒地搖頭。
“別裝了”，洛一誠彎起嘴角，站起身，聲音裏帶著一種男性特有的魅惑的磁性。
他逆著光，單手插在褲子口袋，一雙筆直的長腿從一側掀開的英式長款風衣下露出，邱然然縮在他站立的陰影裏。
從她的角度望去，眼前的男子英氣逼人，神武不凡，一舉一動宛如神邸，自覺氣場便矮了幾分。
“我知道你在我們來之前把痕跡收拾得很好，可桌子地上掉落的一個煙頭，還是暴露了你有金主的事實。”
“據我所知，你是不抽煙的吧。”
邱然然驚恐地楞在原地，放松警惕的精神突遭重創，她一時應接不暇。
“所以你肯定有個同夥。”
“而且就是你手機通訊錄的緊急聯系人。”
說罷，洛一誠彎腰撿起方才爭執時被甩飛、落在一旁的手機。
他優雅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對著邱然然比劃了一下，語氣裏帶著脅迫的味道，“只需要一個鍵。”
心理防線被攻破，邱然然雙目無神地跌坐在地上。
拿到地址，兩人迅速上了洛一誠的超跑。
“你都沒進去，你怎麽知道地上有煙頭？”
坐在副駕駛裏，抓緊扶手的堇文問出了事件的關鍵。
“噢？”
正專註飆車的洛一誠分出神來，嘴角彎起一抹熟悉的玩世不恭。
正巧這時經過一個寬敞的彎道，洛一誠將方向盤狠狠一轉，一個帥氣急速漂移促使車胎與地面劃出一道尖銳的響聲。
“我猜的。”
一句極富磁性的男聲在悅耳的馬達轟鳴聲中輕飄飄的劃過。
在副駕駛裏左右劇烈搖晃的堇文，心下一頓，望向洛一誠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同尋常。
--
顧默凡再次醒來時，能夠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身處搖晃的車廂。
她下意識挪動到車廂的一側，背在身後、被繩索捆住的雙手四處摸索著尖銳的物體，終於讓她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摸到一個長條鐵釘。
她忍著鐵釘擦破手掌的劇痛快速磋磨繩索，很快繩索被解開，她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扯下眼罩，用同樣的方法解開腳上的繩索。
她透過車廂的縫隙往外看，天色已全黑，被路燈照亮的景色荒涼而陌生，耳邊不斷傳來車輛飛馳的聲音。
車子偶爾顛簸，說明道路不平。
如果她沒猜錯，現在應該是行駛在海市的近郊。
還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逃跑，車輛突然拐進一個帶圍墻的工廠停了下來。
顧默凡慌忙之中趕緊摸索武器防身，卻一無所獲。
她立馬裝作昏迷的模樣躺在車門附近，雙手緊緊握著那根鐵釘。
果不其然，一道刺眼的光亮隨著門被拉開射到黑漆漆的車廂裏。
顧莫凡按兵不動，直到身量高大的男人跨入車廂準備將她一把扛出車外。
就在男人的手即將觸碰顧默凡的身體時，她猛地一個躍起，鐵釘狠狠地刺進男人的上身。
她太低估一個強壯成年男人的體格。
他側身躲過攻擊，只被鐵釘劃破皮膚，伴隨著一句憤怒的“臭娘們”，剛準備接機鉆出車廂門的顧默凡被一把抓住頭發甩向車廂的深處。
“哢嚓”一聲骨頭的脆響，顧默凡意識到她的胳膊應該是骨折了。
男子捂著胸口，大步走來，嘴裏不停地絮叨著許多汙言穢語，還不解氣地朝她踹了幾腳，之後將她如拎小雞般地拎下了車，車旁還等著一個瘦高個的男子。
被狠狠地摔在墻上，又挨了幾腳，顧默凡僅存的一點意志也被消磨殆盡，認命地任由男人拖拽。
她註意到倉庫裏還等著好幾個男子，未知的恐懼不斷在腦海放大，她忍不住渾身戰栗。
“老大，人帶到了。”
瘦高個男子尖細的聲音帶著些討好。
顧默凡又被擲到了地上，渾身的疼痛與對未知的恐懼令她睜不開眼睛，但她仍憋著最後一口氣，咬著牙大聲嚷嚷了聲。
“你們是誰啊！”
一陣粗俗嘲弄的笑聲在空曠的廠房四散開去。
隨後一陣皮鞋的走動聲越來越近。
一個油頭、尖下巴的男子掰過顧默凡的身體，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我還以為有多好看呢？讓然然這麽記恨。”
男人粗暴地甩開她的臉，帶著嘲弄的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不斷回想，“搞得我都沒興趣了，留給你們吧。”
顧默凡如墜冰窟，原來害她落魄至此的人竟然又是堇文。
“老大，這娘們雖然長得不咋樣，可身材好啊，是我的菜。”
方才提顧默凡下車的男子立馬湊了上來，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她抖得更厲害了，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別……別……過……”
這卻反向引起了綁匪們的興致，他們在一旁圍觀，笑的更大聲了。
顧默凡想反抗，可骨折的胳膊與渾身散架地疼痛令她使不出任何力氣，只得看到男子高大的身影緩緩覆了過來。
那種透徹心骨的絕望再一次襲上她的心頭，兩行淚水順著面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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