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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兩個男人“切磋交流”，宋清語被趕到一邊看車。
蹲在車邊，宋清語無聊的轉鑰匙圈，手沒拿穩掉在地上。另一只手撿起，戲謔的看著她。
“楊岸叔叔，你跟我哥談完了？我嫂子怎麽樣了？她在哪？到底因為什麽嫂子走的？”
“你到底想讓我回答哪個？”
“都想知道。”
楊岸彈了她一個腦瓜蹦。
“我現在只知道你嫂子的位置，其他的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哥變身成為奧特曼，明天跟我一起去救你的嫂子。”
宋清語抽抽嘴角：“你騙三歲小孩兒呢？”
“真的。”
“所以我哥真的會變身奧特曼？”
楊岸：“……”
“哎呀，我知道你在開玩笑，這種玩笑只有豬時那個傻子才會信，不過去找嫂子能帶我一個嗎？”
“不行。”
“為什麽！明天我又不上課。”
“因為你嫂子在很遠的地方，明天晚上才能到，能不能見到她還不一定呢，後天根本回不來。”
“那我可以請假。”宋清語小聲嘟囔。
“小丫頭，好好學習，去了那邊誰也顧不上你，不過我倒是有個任務可以交給你。”
宋清語來了興趣：“什麽任務。”
楊岸指了指江邊的人。
“快帶那邊的吉祥物回去睡覺，別明天還沒變成奧特曼就先頂兩個熊貓眼，丟人。”
宋清語：“……”
“告訴那個吉祥物，明天早上八點，在這見面，過時不候。”
“嗷，那你明天早點來吧。”
楊岸戴頭盔的手頓了一下。
“為什麽？”
“因為我怕我哥今晚就蹲在這不走了，就憑他現在那個戀愛腦，絕對能幹出這種事兒。”
楊岸：“……”
“想辦法給他整回去。”
“好吧，我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喊他。”
“你喊？你靠譜嗎？”
“我怎麽！”
“……我回去會告訴所有人的，總有一個靠譜的……嘿嘿。”
“行，明天過八點以後，我只等他二十分鐘。”楊岸跨上機車，飛速離開。
——
第二天楊岸到江邊的時候，江清言已經等在那。相比江清言的利落，楊岸就顯得“啰嗦”，大包小包搭在身後。
看到江清言後楊岸二話不說扔給他一個背包，江清言打開，裏面裝著幾件破舊的衣服。
“等到了那邊，咱倆把包裏的衣服換上，你身上的這件可得放好了，不能讓外人看見。”
“那個村子在山溝裏，很難接觸到大城市的信息，到了那裏你就跟著我，記住，少說話。”
“就算你再急著見安酒也要按照我的計劃來。”
楊岸表情嚴肅，背上後座的背包。
“事先說好的，怎麽樣，你能做到嗎？”
“可以。”江清言沒有猶豫。
“那行，走吧。”
楊岸帶著江清言去了客運站，拿到票的瞬間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麽他找不到安酒的蹤跡。
“江少爺，委屈你了。”兩人坐在狹小的位置上，楊岸笑著拍拍江清言的肩膀。
“沒辦法，那塊不通高鐵，沒有火車，別看我們現在做客車。等八個小時後我們還需要再倒一次車才能進山裏。”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少廢話。”江清言雙手交叉，扣在腿上。
楊岸聳聳肩，扭頭看向窗外。
這一行，安酒的全部會徹底的攤開在江清言面前。
她應該不會怪罪的。
車慢慢行駛，緊閉的空間裏坐滿了人，味道自然不會好聞。江清言拍拍旁邊熟睡的楊岸，示意換個位置。
楊岸迷茫的點點頭，擦去嘴角的水漬，起身。
車座之間空間狹小，換位置本該一人出去站在過道，可旁邊的過道已經被人堆滿了雜七雜八的物品。楊岸沒法，只能緊緊貼在前座的椅背上讓江清言先坐好。
江清言眉頭緊皺，慢慢挪到楊岸的位置，開窗通風。楊岸移動的時候不小心撞了椅背一下，前面的大姐回頭說了兩句聽不懂的方言。
楊岸笑臉賠笑，連說抱歉。終於艱難的坐在了座位上。
沒過一會兒，前面的大姐再次回頭，對著江清言端詳了好一會兒，笑著開口。
楊岸在一旁沒忍住樂了。
江清言看了他一眼，楊岸笑著給他翻譯了一下。
“人家大姐說，從來沒見過這麽俊的男孩子，問你有沒有對象，沒有的話把她女兒介紹給你，你可以當她們家的上門女婿，她家裏有幾百畝地呢。”
江清言：“……”
“考慮考慮？”
“大戶呢。”
江清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閉眼倚在靠背上不再理會。
楊岸搖搖頭跟大姐解釋了一下，大姐看向江清言的目光充滿了可惜。
江清言再次睜眼是因為客車不斷顛簸晃動，倚在窗框上的頭不免得也被顛了一下。
常年錦衣玉食，住在城市裏走的柏油大路，出門有舒適的私家車，他哪裏經歷這樣的場面。
窗外是不斷向後倒退的樹林，除了樹影外便是大片大片的梯田。
“什麽時候能到？”
楊岸看出江清言的焦灼，但也無能為力。
“適應一下啦，這山溝裏的路都這樣，這墊上了石頭就已經不錯了，你沒看沒有石頭前，每次下雨車都會陷在路上。”
“堅持堅持，我們馬上就到倒車的地方了。”
大約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小時，車在一個鋼板房前停下，楊岸帶著江清言下車，又上了一個小巴。
依舊是崎嶇顛簸的路，不同的是路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樹稞，不見梯田。
兩人真正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晚上八點。
站在村口處，向裏看去，漆黑一片，時而聽到一兩聲狗叫。
楊岸清晰的察覺出身旁人的蠢蠢欲動，嘆了口氣。
“你別急，先跟我去咱們的落腳點。”
“不能直接去找安安嗎？”
“不能！”
楊岸意識到失態，撓了撓頭發。
“來之前說好了，你得聽我的。”
楊岸帶著江清言趁著月光摸索著前行，江清言想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被楊岸制止。
“這村裏大概有二十戶人家，來來往往很少有外地人，咱們這次回來要偷偷的，萬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被發現。”
“我們一旦被一個人發現，很快的二十戶人家都能知道，這樣對救你媳婦兒沒有好處。”
“救？”
楊岸一臉凝重：“沒錯，就是救。”
“阿九她……現在情況很覆雜。”
——
得知楊岸回來，與楊岸“接線”的那個人早早就把住處收拾好。等到達住所的時候江清言才知道這個接線人是一個13歲的女孩兒。
女孩兒麻衣麻布，看到楊岸眼裏閃過驚喜。看到身後的江清言時，又有些膽怯，默默躲在楊岸身後。
楊岸從背包裏拿出一盒糖遞給她，女孩兒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胳膊上的淤青。
女孩兒只吃了一塊，其他的還給了楊岸，眼睛不停的瞄向江清言。
“他不是壞人，他是你知恩姐姐的愛人。”
“愛……人？知恩姐姐的？”女孩兒眼睛瞬間掙大，看向江清言的目光多了打量。
“他……也是……準備來買知恩姐姐的嗎？”
“知恩姐姐被她媽媽關起來了，除了回來我看到她一面，之後就一直沒有看見過她。”
“我試著問我阿婆，阿婆跟我說知恩姐姐快要成新娘子了，等娶她的人來了她就可以出來了，說這是一件喜事。”
“可我知道，他們合夥把知恩姐姐關起來，想要用她來換彩禮錢的。”
“哐當！”
一旁的桌子散架，木板堆落在地上。江清言眼裏藏著風暴。
“哥，你冷靜點，嚇到孩子了。”
女孩兒抓著楊岸的衣服小聲道：“不能讓知恩姐姐跟他在一起，他太兇了。”
楊岸心裏想笑，面上強繃著平靜。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是因為太擔心知恩了，這次來，他就是要把知恩帶走，帶你知恩姐姐遠遠的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女孩兒的眼睛亮起，又黯然。
“那我是不是沒機會離開了？村頭龍婆婆說，我還有幾年就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她說，女生出嫁侍奉公婆是本分，是她一生的價值。”
“像……像知恩姐姐這種的……是大逆不道。”
“這都是屁話。”楊岸揉了揉小姑娘的頭，“你知恩姐姐是你的榜樣，你要像她一樣，跑出去，去更大的地方實現價值。”
“我記得，知恩姐姐跟我說，要為自己而活，不需要別人來衡量自己的價值。”
女孩兒從糖瓶裏又拿出一塊糖，三兩下咬碎咽下，握著糖瓶依依不舍。但很快，還是遞到江清言面前。
“如果知恩姐姐認定你的話，那我也認可你。我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送給你們，就把這瓶糖果送給你和知恩姐姐，等你見到她的時候一定要提我，告訴她，我很聽話，也很想她。”
“謝謝，我會的，糖你自己留著吃。”
“不了。”女孩兒搖頭，“我家裏有兩個弟弟，如果糖拿回去肯定會被分掉，一個也不剩。”
“他們對我不好，所以我不想把這些稀罕玩意給他們。”
“謝謝。”江清言還是接下了那罐糖，女孩子臨走前的笑容讓他百感交集。
楊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這裏，重男輕女是常態。”
“那個女孩子叫迎弟，這塊的女孩子名字裏普遍有個弟字。”
“不過你媳婦不一樣，因為意外，她的父親早早去世，家裏沒機會再生一個，所以她叫知恩。”
“對比起來，你媳婦名字不是一般的好聽呢。”
楊岸本想調節氣氛，但看著江清言痛苦的神情也差點沒繃住情緒。
知恩。
知安家恩，報安家恩。
她從一出生就被按上了枷鎖，痛苦不已。
“帶她離開吧。”楊岸說：“這一次，帶她走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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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岸叔叔，你跟我哥談完了？我嫂子怎麽樣了？她在哪？到底因為什麽嫂子走的？”
“你到底想讓我回答哪個？”
“都想知道。”
楊岸彈了她一個腦瓜蹦。
“我現在只知道你嫂子的位置，其他的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哥變身成為奧特曼，明天跟我一起去救你的嫂子。”
宋清語抽抽嘴角：“你騙三歲小孩兒呢？”
“真的。”
“所以我哥真的會變身奧特曼？”
楊岸：“……”
“哎呀，我知道你在開玩笑，這種玩笑只有豬時那個傻子才會信，不過去找嫂子能帶我一個嗎？”
“不行。”
“為什麽！明天我又不上課。”
“因為你嫂子在很遠的地方，明天晚上才能到，能不能見到她還不一定呢，後天根本回不來。”
“那我可以請假。”宋清語小聲嘟囔。
“小丫頭，好好學習，去了那邊誰也顧不上你，不過我倒是有個任務可以交給你。”
宋清語來了興趣：“什麽任務。”
楊岸指了指江邊的人。
“快帶那邊的吉祥物回去睡覺，別明天還沒變成奧特曼就先頂兩個熊貓眼，丟人。”
宋清語：“……”
“告訴那個吉祥物，明天早上八點，在這見面，過時不候。”
“嗷，那你明天早點來吧。”
楊岸戴頭盔的手頓了一下。
“為什麽？”
“因為我怕我哥今晚就蹲在這不走了，就憑他現在那個戀愛腦，絕對能幹出這種事兒。”
楊岸：“……”
“想辦法給他整回去。”
“好吧，我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喊他。”
“你喊？你靠譜嗎？”
“我怎麽！”
“……我回去會告訴所有人的，總有一個靠譜的……嘿嘿。”
“行，明天過八點以後，我只等他二十分鐘。”楊岸跨上機車，飛速離開。
——
第二天楊岸到江邊的時候，江清言已經等在那。相比江清言的利落，楊岸就顯得“啰嗦”，大包小包搭在身後。
看到江清言後楊岸二話不說扔給他一個背包，江清言打開，裏面裝著幾件破舊的衣服。
“等到了那邊，咱倆把包裏的衣服換上，你身上的這件可得放好了，不能讓外人看見。”
“那個村子在山溝裏，很難接觸到大城市的信息，到了那裏你就跟著我，記住，少說話。”
“就算你再急著見安酒也要按照我的計劃來。”
楊岸表情嚴肅，背上後座的背包。
“事先說好的，怎麽樣，你能做到嗎？”
“可以。”江清言沒有猶豫。
“那行，走吧。”
楊岸帶著江清言去了客運站，拿到票的瞬間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麽他找不到安酒的蹤跡。
“江少爺，委屈你了。”兩人坐在狹小的位置上，楊岸笑著拍拍江清言的肩膀。
“沒辦法，那塊不通高鐵，沒有火車，別看我們現在做客車。等八個小時後我們還需要再倒一次車才能進山裏。”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少廢話。”江清言雙手交叉，扣在腿上。
楊岸聳聳肩，扭頭看向窗外。
這一行，安酒的全部會徹底的攤開在江清言面前。
她應該不會怪罪的。
車慢慢行駛，緊閉的空間裏坐滿了人，味道自然不會好聞。江清言拍拍旁邊熟睡的楊岸，示意換個位置。
楊岸迷茫的點點頭，擦去嘴角的水漬，起身。
車座之間空間狹小，換位置本該一人出去站在過道，可旁邊的過道已經被人堆滿了雜七雜八的物品。楊岸沒法，只能緊緊貼在前座的椅背上讓江清言先坐好。
江清言眉頭緊皺，慢慢挪到楊岸的位置，開窗通風。楊岸移動的時候不小心撞了椅背一下，前面的大姐回頭說了兩句聽不懂的方言。
楊岸笑臉賠笑，連說抱歉。終於艱難的坐在了座位上。
沒過一會兒，前面的大姐再次回頭，對著江清言端詳了好一會兒，笑著開口。
楊岸在一旁沒忍住樂了。
江清言看了他一眼，楊岸笑著給他翻譯了一下。
“人家大姐說，從來沒見過這麽俊的男孩子，問你有沒有對象，沒有的話把她女兒介紹給你，你可以當她們家的上門女婿，她家裏有幾百畝地呢。”
江清言：“……”
“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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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閉眼倚在靠背上不再理會。
楊岸搖搖頭跟大姐解釋了一下，大姐看向江清言的目光充滿了可惜。
江清言再次睜眼是因為客車不斷顛簸晃動，倚在窗框上的頭不免得也被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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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不斷向後倒退的樹林，除了樹影外便是大片大片的梯田。
“什麽時候能到？”
楊岸看出江清言的焦灼，但也無能為力。
“適應一下啦，這山溝裏的路都這樣，這墊上了石頭就已經不錯了，你沒看沒有石頭前，每次下雨車都會陷在路上。”
“堅持堅持，我們馬上就到倒車的地方了。”
大約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小時，車在一個鋼板房前停下，楊岸帶著江清言下車，又上了一個小巴。
依舊是崎嶇顛簸的路，不同的是路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樹稞，不見梯田。
兩人真正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晚上八點。
站在村口處，向裏看去，漆黑一片，時而聽到一兩聲狗叫。
楊岸清晰的察覺出身旁人的蠢蠢欲動，嘆了口氣。
“你別急，先跟我去咱們的落腳點。”
“不能直接去找安安嗎？”
“不能！”
楊岸意識到失態，撓了撓頭發。
“來之前說好了，你得聽我的。”
楊岸帶著江清言趁著月光摸索著前行，江清言想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被楊岸制止。
“這村裏大概有二十戶人家，來來往往很少有外地人，咱們這次回來要偷偷的，萬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被發現。”
“我們一旦被一個人發現，很快的二十戶人家都能知道，這樣對救你媳婦兒沒有好處。”
“救？”
楊岸一臉凝重：“沒錯，就是救。”
“阿九她……現在情況很覆雜。”
——
得知楊岸回來，與楊岸“接線”的那個人早早就把住處收拾好。等到達住所的時候江清言才知道這個接線人是一個13歲的女孩兒。
女孩兒麻衣麻布，看到楊岸眼裏閃過驚喜。看到身後的江清言時，又有些膽怯，默默躲在楊岸身後。
楊岸從背包裏拿出一盒糖遞給她，女孩兒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胳膊上的淤青。
女孩兒只吃了一塊，其他的還給了楊岸，眼睛不停的瞄向江清言。
“他不是壞人，他是你知恩姐姐的愛人。”
“愛……人？知恩姐姐的？”女孩兒眼睛瞬間掙大，看向江清言的目光多了打量。
“他……也是……準備來買知恩姐姐的嗎？”
“知恩姐姐被她媽媽關起來了，除了回來我看到她一面，之後就一直沒有看見過她。”
“我試著問我阿婆，阿婆跟我說知恩姐姐快要成新娘子了，等娶她的人來了她就可以出來了，說這是一件喜事。”
“可我知道，他們合夥把知恩姐姐關起來，想要用她來換彩禮錢的。”
“哐當！”
一旁的桌子散架，木板堆落在地上。江清言眼裏藏著風暴。
“哥，你冷靜點，嚇到孩子了。”
女孩兒抓著楊岸的衣服小聲道：“不能讓知恩姐姐跟他在一起，他太兇了。”
楊岸心裏想笑，面上強繃著平靜。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是因為太擔心知恩了，這次來，他就是要把知恩帶走，帶你知恩姐姐遠遠的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女孩兒的眼睛亮起，又黯然。
“那我是不是沒機會離開了？村頭龍婆婆說，我還有幾年就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她說，女生出嫁侍奉公婆是本分，是她一生的價值。”
“像……像知恩姐姐這種的……是大逆不道。”
“這都是屁話。”楊岸揉了揉小姑娘的頭，“你知恩姐姐是你的榜樣，你要像她一樣，跑出去，去更大的地方實現價值。”
“我記得，知恩姐姐跟我說，要為自己而活，不需要別人來衡量自己的價值。”
女孩兒從糖瓶裏又拿出一塊糖，三兩下咬碎咽下，握著糖瓶依依不舍。但很快，還是遞到江清言面前。
“如果知恩姐姐認定你的話，那我也認可你。我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送給你們，就把這瓶糖果送給你和知恩姐姐，等你見到她的時候一定要提我，告訴她，我很聽話，也很想她。”
“謝謝，我會的，糖你自己留著吃。”
“不了。”女孩兒搖頭，“我家裏有兩個弟弟，如果糖拿回去肯定會被分掉，一個也不剩。”
“他們對我不好，所以我不想把這些稀罕玩意給他們。”
“謝謝。”江清言還是接下了那罐糖，女孩子臨走前的笑容讓他百感交集。
楊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這裏，重男輕女是常態。”
“那個女孩子叫迎弟，這塊的女孩子名字裏普遍有個弟字。”
“不過你媳婦不一樣，因為意外，她的父親早早去世，家裏沒機會再生一個，所以她叫知恩。”
“對比起來，你媳婦名字不是一般的好聽呢。”
楊岸本想調節氣氛，但看著江清言痛苦的神情也差點沒繃住情緒。
知恩。
知安家恩，報安家恩。
她從一出生就被按上了枷鎖，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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