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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我所能,保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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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我所能,保護世界

那個晚上,林簡和陸常年趴在窗上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許久,林簡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許是還沒睡夠,或是夜色太濃帶著困意,林簡在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陸常年看著靠在他肩上的女孩,淺淺的酣眠聲透過衣衫化作荔枝糖,甜如朝時露,繞在雲深處。桂花在濃夜飄來濃香,秋意臨近,只是這雲深處還正值初春時節,不是金色四起,也不是黑不見五指,是百色,是春色,是萬物覆蘇的顏色。

綜合上述,總結為陸常年發春了。

明天的太陽啊,怕是要從西邊升起了。

陸常年揚起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光與夜融在一起。

林簡醒時,陸常年不在身邊,許是回自個寢室睡去了吧。她動了鼻子,嗅了嗅,空氣中除了桂花香還帶著一絲食物的氣息,聞著像是包子。

果然,床頭櫃上擺著袋早餐,袋子上貼著條便利貼。

上面寫著:記得吃早餐。

林簡認得,是陸常年的狗字,這狗字寫得可真好看。她翻了翻那袋東西,一一數著,眉頭從欣喜到窘迫。

三個包子,兩根油條,一個面包,一盒烤餃,一杯豆漿。

陸常年怕不是真當她是豬了吧,雖然,她也可以吃得下,但但但她現在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怎麽可以吃下那麽多,有損形象,有損形象。

不行不行。

林簡洗了把臉和手坐在床邊哼哧哼哧幹完了早餐。畢竟吧,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費食物啊。

光盤行動,人人有責。

林簡整理了東西,疊了被子,看也沒什麽遺留下的東西便和校醫道了別,出了院。

昨日下午軍訓便結束了,今日得正式上課,林簡得先回趟寢室拿下東西,看有時間還得洗個澡,昨日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想到這她擡臂聞了聞身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聞到了汗臭。

希望別遇見什麽人,不然囧大了。

世事難料,今日不幸。她加快了步伐想著早點趕到寢室,結果沒走幾步就聽有人叫她。

這是幻聽,一定是,林簡在心裏默念著不想回頭。沒想到那人還拍了拍她肩,比她快了幾步上前來和她打著招呼。

“好巧啊林簡,身體好些沒有。”

林簡微微擡頭,來者林序。

她見他笑著打招呼,想想也不能不回他,剛想開口又發覺自己早上沒刷牙,這要是還有口臭怎麽辦,要牙齒上還卡著啥肉渣菜葉,到時候被人說這好好的小姑娘怎麽是個邋遢的,她還要不要臉了。

“怎麽了。”林簡捂著嘴道。

“你和何依關系一定很好吧。”

林序見林簡點頭,便從包裏拿出了個瓷娃娃,瓷娃娃細看有許多裂痕,不難發現瓷娃娃破碎過,但又被重新粘了起來。

“你把這個給她,她看了,便也知道了。”他輕輕說著,又回憶著。

林簡小心接過,這一看就是有什麽意義的,但什麽意義她不去細想,她只需把任務完成便好。

於是告了別,林簡往旁瞥了眼,陸常年不知何時捧著書站到她身邊,她揣好瓷娃娃輕撫著左胸道,“陸常年你嚇死我了。”

他倒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轉爾不知從哪變出一張紙巾擦過林簡的嘴角。

“早餐符合胃口嗎”

林簡楞了一下,隨後下意識摸了嘴角回憶道,“還行,就是豆漿太甜了。”林簡低頭看了眼手表,擡腿加快了步伐。

陸常年點點頭,緊跟上去,“你去哪”

林簡瞥了眼他道,“回寢室。”

“剛好,我順路。”

林簡進寢室時,喬喬和蔣裕早已收拾好東西,見林簡回來幹嘛上前詢問了身體情況。

林簡笑著回應身體不錯,吃嘛嘛香,能蹦能跳,一切都好,不用擔心。她急急端著臉盆趕忙從櫃裏拿出沐浴露奔向浴室,進浴室的時候還險些打滑摔倒。

林簡拍了拍胸口,有驚無險。簡單洗漱完畢,身上若有若無還有股奶香,林簡滿意地聞了聞,滿意地笑了笑。

林簡穿好衣服,挎了包出門。不出她所料,陸常年像是碰巧般從轉角處走來。

魚兒上了鉤,接下來是溫水煮青蛙。

林簡穿過稀碎的光芒對著陸常年笑了笑,“又順路啊,陸常年。”

“嗯,確實。”陸常年頷首。“我記得你今天上課,正好,我也去醫學院。”

“嗯,那挺好。”林簡瞇著眼,陽光不知何時變得刺眼,前方出現一圓光暈,許久才消散去。

林簡進教室時人已許多,她只能坐在靠窗的位子,許是她長得太好看了吧,她一進門就有一些人看著她竊竊私語。

講課的教授有些上了年紀,花白的頭發,花白的胡子,鼻梁上架著副老花眼鏡像極了陸常年老了的樣子。

怎麽會想到陸常年了呢,陸常年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哪有教授和藹可親。嗯,也就最近溫柔親近了些,最近的陸常年啊,不知是被哪個孤魂野鬼給附上身了,還是良心發現決定痛改前非又或者是喜歡上她了,也是,唉,陸常年啊陸常年還不得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林簡托著腮,思緒飄蕩。

“這位女同學笑得如此投入,想必是對我的課非常感興趣,別轉頭啦小姑娘,我說的就是你。”教授添上嘴角的弧度很是慈祥。“我剛剛問,同學們為什麽會在人生眾多道路裏選擇精神醫學,這位女同學,你來回答一下你又為什麽會選擇這個專業。”

林簡緩緩起身,尷尬地環顧了四周,發現自己已成為焦點中心,真是尷尬至極。

為什麽會選擇精神醫學,原因眾多,其實仔細一想她所有的苦難都歸結於精神病這種殺人不犯法的恐怖疾病,發病的人控制不了,普通的人只能成為受害者。

“因為,我想改變精神病,想讓每一個被精神病所折磨的家庭少一份痛苦,盡我所能,保護世界。”林簡堅定了目光,目光不再冷冽。

世界很大,她像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但她明了她的痛苦,所以她希望每一朵花都能自然綻放,每一片野火過後的荒地都能吹來春風。

她多麽希望這不是希望。

教授滿意地點了頭,笑著道,“嗯,年輕人有志氣,坐下吧同學。”

林簡呼了口氣,同學收回目光,老師繼續講課。不過糟心的是她竟然上課神游了,回想上課神游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陸常年啊陸常年,你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林簡拉回了思緒,把書翻到正確頁碼,跟著老師瀏覽下去,將重點內容補充上去。

於是很快,她回到了狀態,這樣的狀態她持續了一天。

期間,林簡中午的時候約了何依,發了消息告訴她有事找她,何依很快便到。她背著包小跑過來,額上掛著層薄汗。

“你也不用這麽急,瞧你,頭發都亂了。”林簡微笑著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發絲。何依摸了幾下額頭,靦腆道,“林簡有事找我,那我當然得趕緊過來。”

“傻丫頭。”林簡握住何依的手,像個長輩一樣撫著她的手背,“何依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林序這人我看著挺好的,他能好好保護你,你也需要有人保護啊。”

何依一聽,白凈的臉上便泛起紅,她拽著衣角低下頭嬌嗔道,“林簡,你說什麽呢。”

林簡見她那嬌羞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不說什麽,倒是你那小情郎讓我幫你帶了個什麽東西。”說完林簡便從包裏拿出了那個瓷娃娃遞向何依。

何依見那東西遲疑一會,但終是接過喃喃自語著,“原來他把這給拼好了呀,但那又怎樣,我們終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林簡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看著情況總是不太樂觀的,她也不想多管什麽閑事,東西她已送到,勸呢她也勸過,他們愛情糾葛跟她也沒什麽關系。於是她低頭看了眼時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傍晚,林簡抱著幾本按著百度推薦從圖書架上取下的書本,她本想找個好位子去安心閱讀,卻不巧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她瞄準那個熟悉的身影走去。

陸常年正坐在窗邊,他依舊帶著他那副金絲眼鏡,在燈照中折射著金光。陸常年的坐姿端端正正,完全是中小學生正確坐姿的模範圖。

林簡拉開陸常年旁邊的凳子坐了上去,隨後把書放在桌上。陸常年看書比較認真,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他挑了一個角落。座位是公用的,他當然沒有什麽理由去阻止去抱怨,但一般而言,坐在他旁邊不是來表白的就是來傳信的。當然還有一些問問題的好學生(其中參雜著些動機不純的女同學),比如林簡。

林簡撩了額前的發絲,隨後托著腮註視著陸常年道,“好巧啊,陸常年。”

罪過了,好學生。

“嗯,是挺巧的,不過你聲音小點,萬一有人投訴,我可保不了你。”陸常年並沒有擡頭,而是一直專註手中的書

林簡沒有多說什麽,她取出自己的資料,用筆在上面圈了幾下難題便放任在一旁。

隨後從借的幾本書裏挑出自己最感興趣的,來度過漫長時光。

等到天漸漸黑了,林簡擡手瞧了眼手表。

這遠遠超出林簡當時給自己定好的時間,哪能一下子學這麽多。

林簡擡頭看向陸常年,他依舊一本正經地看著書。

聽說,他今天便在醫院跑了一天,回來又在圖書館學到晚上。

他累不累啊。

林簡托著沈重的腦袋,書上的字開始重影。

反正她已經累了。

陸常年擡眉,見眼前的人眼皮都快合上了,他輕扣了下桌板。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

“等你回答完我這幾道題,我再走。”林簡打了個哈欠,指了指桌上的習題,又將本子向陸常年推了推。

“你可以一開始就問我的。”陸常年接過習題,拾起筆在上面密密麻麻寫下幾行公式。

林簡的身體前傾過去,托腮,盯著他的筆。

“可是,好學生,你在認真看書啊,我怎麽能打擾好學生呢,罪過呀。”

陸常年越寫越快,直到解出題,“你等到現在,更傻。”他點了點那道覆雜的題,“這個,懂了嗎?”

一知半解吧,林簡劃了劃下面幾行,“這個,詳細點,你越寫越快了,感覺都省略了什麽。”

陸常年講題時倒還挺有耐心,講到差不多時,林簡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又這麽晚了

“陸常年,早點睡吧。”林簡從書包裏取出一塊還未拆封的蛋糕,“你飯還沒吃吧,噥,感謝你給我講題,陸常年。”

林簡沒等陸常年拒絕,直接把蛋糕放桌上,拎起書包一溜煙就沒影了。

林簡走出圖書館還沒幾步便收到了陸常年的微信消息。

陸常年:我的書櫃上也有本這樣的書,重難點上做了更詳細的解釋,你要的話我明天給你。

林簡毫不客氣地發了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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