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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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淡淡的白桃味，緊閉雙眼的觀朣翕動鼻翼，緩緩睜開眼睛。
窗外已是華燈初上，或許是下雪的緣故，路上的車行駛緩慢，紅色的車燈向西邊延伸，看不到盡頭。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一杯倒，並且聽淩夏說，她的酒品不好。
本來她是沒打算喝的，直到陳祝對班長說那句“我幹了，你隨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湧起一股氣來。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和她之間的事情，誰都要來插上一腳，他們覺得自己是在成全一對姻緣，但他們不明白的是，月老可不是這麽當的。
因為那杯酒，她不知道婚宴是什麽時候結束的。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車窗下方已經積了一層雪。小區就在她的右手邊，她轉過頭凝望著身側的人。陳祝的脖頸有一道深深的指甲劃痕，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果然，指尖有淺淺的紅色。
陳祝拇指在手機屏幕滑動，神情陰郁，感受到一旁的視線，他扭頭看去，發現觀朣正瞪著雙眼定定的看著他。
他把手機向身內一側，按滅屏幕，避開觀朣的視線，側著臉柔聲道：“醒了。”
觀朣微微頷首，“疼嗎？”
陳祝先是一楞，然後摸了摸脖頸的傷痕，輕聲道：“有點兒。”
“疼就對了，那是你應得的。”觀朣摸向側面座椅調節器，靠背慢慢升起，與陳祝的座椅靠背持平。
陳祝揚眉，眼神略帶困惑。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嗎？你們啊，沆瀣一氣。”
何博他們口氣一致，聽到陳祝的那句“是我能力不行，沒追上她”後，幾人使了使眼色，一臉偷笑；來敬酒時，班長一臉心虛。
她不是傻子，這夥人大學時期也只是點頭之交，怎麽會突然這麽團結。
她不生他們的氣，只氣自己怎麽還和大學時期一樣，那麽沈不住氣，經不得激。
“這個成語是這樣用的嗎？”陳祝笑。
觀朣冷哼一聲，心裏的氣還未全消，也無法給他好臉看。看他笑得開心，恨不得再在他臉上劃上兩爪子。
觀朣冷著臉不說話，陳祝已經得到懲罰，她也懶得再和他計較，伸手去開門。
“那這也是我應得的嗎？”陳祝轉過頭，將整張臉都面向她。
聞言，觀朣開門的手一頓，回頭看去，對向的來車燈光從他臉上一閃而過。
剛才她躺著，沒有看清，現在陳祝故意轉過頭，左臉的顴骨和嘴角斑斑點點的口紅印就這麽出現在她眼前。
觀朣的瞳孔瞬間睜大，她急著上手去擦，卻被陳祝眼疾手快地捉住手腕。
觀朣想要掙脫，轉動手腕，陳祝卻不放手，“你幹什麽？”
陳祝松開手，將上半身挪正面向她。
他這副悉聽尊便的樣子倒讓觀朣遲疑了一下，她慢慢縮回手。
車內空調吹風口出來的熱風幹燥，與他稍稍拉扯，後背已經感受到淺淺的熱意。
陳祝緩緩揚起嘴角，略帶笑意：“剛才不是要擦，怎麽又停下了？”
頃刻間，後背的燥熱像爆炸的氣球，燥熱抵達渾身每個角落，她感到口幹舌燥。
像是中了魔咒般的她伸手慢慢靠近他的臉頰，輕輕擦拭。
陳祝眼波似水，緊緊地望著她。
車內光線昏暗，她只能借著路上一閃而過的車燈光亮，光是臉頰她就擦了好久。
現在只剩下嘴角的，游移在空中的手指移向嘴唇。手指挨上嘴角的那一剎那，意料之外的柔軟讓她手腕一震。
觀朣下意識地向上看，卻發現他在看著她。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相撞，她眼神閃躲，原本放在他嘴角的手指也不禁往回縮，陳祝卻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
“酒勁兒散了？”陳祝從容不迫地看著她，緩緩開口。
觀朣又羞又惱地看著他，他的這句話在觀朣看來，像是挑釁。
她的勝負欲輕而易舉地被挑起，朝著他的嘴角再次伸手，力度稍稍大了點。
-
一直走到樓下，觀朣摸了摸臉，燙意仍未消散。手機鈴聲響，摸出手機一看，是成呈打來的。
觀朣有些猶豫，上次兩人見面，那層窗戶紙被那天的狂風吹得呼啦作響，不過幸好他及時止步。
她思忖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滑向接聽。
“你還好嗎？”
手機還未放到耳朵上，就聽那頭緊張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哈？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你導師沒跟你說？”成呈的聲音不似剛才那般緊張，像是楞了神。
觀朣思覺不對，停下上樓的腳，站在原地，“到底什麽事兒？”
要不是能聽到那邊有車子的發動機聲，觀朣還以為電話被切斷了。
那邊遲遲不作答，觀朣的耐心也消失殆盡，莫名的煩躁和不妙的預感混雜起來。
她再次開口的聲音不免染上了這份怒火，“你快說。”
聽完成呈的話，觀朣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參加公司年會，法務部新來的律師是我們學校的校友，校領導是他哥哥。”
成呈坐在車內，伸手松了松領帶。最近學校事情很少，父親便帶著他參加各種飯局，認識一些公司的元老。
這幾天他因為想幫觀朣再一次找到那個女生，沒有去公司。今天公司開年會，父親讓他在員工腦海裏有個印象，特意讓他把今天時間空出來。
不過還是來得晚了，剛落座，就有人來他們這桌給父親敬酒。
看到陌生面孔，他多看了幾眼，父親介紹說那位是法務部新來的律師。
聽說是同一學校的，父親手指一點，讓其坐下。
對方聊了幾句，談起階級，先是誇讚成呈氣質非凡，以後接受公司必定大有作為，然後談起找對象的事情，說找對象還是要門當戶對。
成呈嘴角掛笑，執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並未附和。
後面對方提起最近學校發生的事情，語氣可惜地提起陳家大公子一怒為紅顏，結果被紅顏戲耍。說那女生心機深沈，想要靠美色上位，不過最近學校收到一封匿名文件，直指她的考研成績作假和勾引導師。
如果學校不處理，將會上報教育局。學校最近在申請雙一流，正是緊張的時候。
就算最後她的成績沒有問題，學校為了維護聲譽，也會隨意找個理由開除她。
聽到這裏，成呈像是吃到沙粒，眉間浮上一抹化不開的沈郁，他放下筷子，將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樣說一個女生不合適吧！”成呈不怒自威，緊盯著對方，眼神陰鷙，意味深長地補充：“學長口才這麽好，在華盛屈才了，要不您另謀高就吧。”
說完，他才轉頭看向父親，“成總，您覺得呢？”
成父第一次見兒子這樣，頗有他年輕時禦下的風範，一臉欣慰。
那人是他哥哥硬塞進來的，這會兒兒子倒是替他解決了大麻煩。成父笑起來：“你說了算。”
這次本就是來刷存在感的，等父親向大家介紹完後，他便找了由頭先走。
從酒店出來，車子已被門童停到門口。他坐上車，發動車子。本想回到家再問她，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
觀朣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絲絲縷縷的冷風從樓道的窗戶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扭頭看向窗外，路燈下的光柱雪花盡落，她說：“雪好像大了。”
坐在車內的成呈擡頭望著房檐外的雪，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提起雪，但還是迎合道：“嗯，是比剛才大一點。”
觀朣擡起腳，垂首繼續上臺階，“我要去堆雪人了。”
說罷，她掛斷了電話。
成呈看著已經回到通話記錄的頁面，有些恍然，明明他是想要問問她還好嗎，到最後，也沒得到答案。
觀朣把手機裝進口袋，雙手插兜，緩慢的一級一級上臺階。
不知道為什麽，成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陳祝。
剛才她醒來時，陳祝眼神沈郁，見她醒來，他立刻收起手機，按滅屏幕，他在手機上看什麽，他在憂思什麽。
突然她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這次他又想怎麽做呢。
正想著，樓上傳來一陣怒吼聲，仔細一聽，是觀建國的聲音。
觀朣立刻擡起腳，兩節並作一節往上跑。
離家越近，聲音越清楚。
跑到家樓下一層的拐彎處，觀朣的腳步不得不慢下來。早上去見加婚禮時，鄰居正把家裏廢棄的玻璃立櫃和微波爐摞起來放在樓梯間。
不著急的時候側著身過是不礙事的，現在觀朣心裏著急，只覺得這些垃圾礙眼。
樓下的鄰居或許是聽到樓上在吵架，把門透了個縫兒，人站在屋內聽八卦。
觀朣走到跟前，看著那堆垃圾，煩躁地沖正在八卦的他們大吼一聲：“什麽破爛玩意兒放在這兒擋道兒，再不收拾小心我舉報。”
觀建國提著塑料袋，袋子裏是捆綁整齊的六十萬現金，“賤.婊.子，給老子滾開。”
“你不能搶走我們的錢。”李芳玉抱著觀建國的腿。
觀朣看到這一幕，沖上前去，把觀建國往屋內推。
李芳玉在屋內拖著，觀朣在屋外推著，兩人齊心合力，卻也只是徒勞。
觀建國許久沒見到這麽多現金，內心正興奮，力氣也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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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淡淡的白桃味，緊閉雙眼的觀朣翕動鼻翼，緩緩睜開眼睛。
窗外已是華燈初上，或許是下雪的緣故，路上的車行駛緩慢，紅色的車燈向西邊延伸，看不到盡頭。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一杯倒，並且聽淩夏說，她的酒品不好。
本來她是沒打算喝的，直到陳祝對班長說那句“我幹了，你隨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湧起一股氣來。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和她之間的事情，誰都要來插上一腳，他們覺得自己是在成全一對姻緣，但他們不明白的是，月老可不是這麽當的。
因為那杯酒，她不知道婚宴是什麽時候結束的。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車窗下方已經積了一層雪。小區就在她的右手邊，她轉過頭凝望著身側的人。陳祝的脖頸有一道深深的指甲劃痕，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果然，指尖有淺淺的紅色。
陳祝拇指在手機屏幕滑動，神情陰郁，感受到一旁的視線，他扭頭看去，發現觀朣正瞪著雙眼定定的看著他。
他把手機向身內一側，按滅屏幕，避開觀朣的視線，側著臉柔聲道：“醒了。”
觀朣微微頷首，“疼嗎？”
陳祝先是一楞，然後摸了摸脖頸的傷痕，輕聲道：“有點兒。”
“疼就對了，那是你應得的。”觀朣摸向側面座椅調節器，靠背慢慢升起，與陳祝的座椅靠背持平。
陳祝揚眉，眼神略帶困惑。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嗎？你們啊，沆瀣一氣。”
何博他們口氣一致，聽到陳祝的那句“是我能力不行，沒追上她”後，幾人使了使眼色，一臉偷笑；來敬酒時，班長一臉心虛。
她不是傻子，這夥人大學時期也只是點頭之交，怎麽會突然這麽團結。
她不生他們的氣，只氣自己怎麽還和大學時期一樣，那麽沈不住氣，經不得激。
“這個成語是這樣用的嗎？”陳祝笑。
觀朣冷哼一聲，心裏的氣還未全消，也無法給他好臉看。看他笑得開心，恨不得再在他臉上劃上兩爪子。
觀朣冷著臉不說話，陳祝已經得到懲罰，她也懶得再和他計較，伸手去開門。
“那這也是我應得的嗎？”陳祝轉過頭，將整張臉都面向她。
聞言，觀朣開門的手一頓，回頭看去，對向的來車燈光從他臉上一閃而過。
剛才她躺著，沒有看清，現在陳祝故意轉過頭，左臉的顴骨和嘴角斑斑點點的口紅印就這麽出現在她眼前。
觀朣的瞳孔瞬間睜大，她急著上手去擦，卻被陳祝眼疾手快地捉住手腕。
觀朣想要掙脫，轉動手腕，陳祝卻不放手，“你幹什麽？”
陳祝松開手，將上半身挪正面向她。
他這副悉聽尊便的樣子倒讓觀朣遲疑了一下，她慢慢縮回手。
車內空調吹風口出來的熱風幹燥，與他稍稍拉扯，後背已經感受到淺淺的熱意。
陳祝緩緩揚起嘴角，略帶笑意：“剛才不是要擦，怎麽又停下了？”
頃刻間，後背的燥熱像爆炸的氣球，燥熱抵達渾身每個角落，她感到口幹舌燥。
像是中了魔咒般的她伸手慢慢靠近他的臉頰，輕輕擦拭。
陳祝眼波似水，緊緊地望著她。
車內光線昏暗，她只能借著路上一閃而過的車燈光亮，光是臉頰她就擦了好久。
現在只剩下嘴角的，游移在空中的手指移向嘴唇。手指挨上嘴角的那一剎那，意料之外的柔軟讓她手腕一震。
觀朣下意識地向上看，卻發現他在看著她。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相撞，她眼神閃躲，原本放在他嘴角的手指也不禁往回縮，陳祝卻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
“酒勁兒散了？”陳祝從容不迫地看著她，緩緩開口。
觀朣又羞又惱地看著他，他的這句話在觀朣看來，像是挑釁。
她的勝負欲輕而易舉地被挑起，朝著他的嘴角再次伸手，力度稍稍大了點。
-
一直走到樓下，觀朣摸了摸臉，燙意仍未消散。手機鈴聲響，摸出手機一看，是成呈打來的。
觀朣有些猶豫，上次兩人見面，那層窗戶紙被那天的狂風吹得呼啦作響，不過幸好他及時止步。
她思忖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滑向接聽。
“你還好嗎？”
手機還未放到耳朵上，就聽那頭緊張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哈？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你導師沒跟你說？”成呈的聲音不似剛才那般緊張，像是楞了神。
觀朣思覺不對，停下上樓的腳，站在原地，“到底什麽事兒？”
要不是能聽到那邊有車子的發動機聲，觀朣還以為電話被切斷了。
那邊遲遲不作答，觀朣的耐心也消失殆盡，莫名的煩躁和不妙的預感混雜起來。
她再次開口的聲音不免染上了這份怒火，“你快說。”
聽完成呈的話，觀朣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參加公司年會，法務部新來的律師是我們學校的校友，校領導是他哥哥。”
成呈坐在車內，伸手松了松領帶。最近學校事情很少，父親便帶著他參加各種飯局，認識一些公司的元老。
這幾天他因為想幫觀朣再一次找到那個女生，沒有去公司。今天公司開年會，父親讓他在員工腦海裏有個印象，特意讓他把今天時間空出來。
不過還是來得晚了，剛落座，就有人來他們這桌給父親敬酒。
看到陌生面孔，他多看了幾眼，父親介紹說那位是法務部新來的律師。
聽說是同一學校的，父親手指一點，讓其坐下。
對方聊了幾句，談起階級，先是誇讚成呈氣質非凡，以後接受公司必定大有作為，然後談起找對象的事情，說找對象還是要門當戶對。
成呈嘴角掛笑，執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並未附和。
後面對方提起最近學校發生的事情，語氣可惜地提起陳家大公子一怒為紅顏，結果被紅顏戲耍。說那女生心機深沈，想要靠美色上位，不過最近學校收到一封匿名文件，直指她的考研成績作假和勾引導師。
如果學校不處理，將會上報教育局。學校最近在申請雙一流，正是緊張的時候。
就算最後她的成績沒有問題，學校為了維護聲譽，也會隨意找個理由開除她。
聽到這裏，成呈像是吃到沙粒，眉間浮上一抹化不開的沈郁，他放下筷子，將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樣說一個女生不合適吧！”成呈不怒自威，緊盯著對方，眼神陰鷙，意味深長地補充：“學長口才這麽好，在華盛屈才了，要不您另謀高就吧。”
說完，他才轉頭看向父親，“成總，您覺得呢？”
成父第一次見兒子這樣，頗有他年輕時禦下的風範，一臉欣慰。
那人是他哥哥硬塞進來的，這會兒兒子倒是替他解決了大麻煩。成父笑起來：“你說了算。”
這次本就是來刷存在感的，等父親向大家介紹完後，他便找了由頭先走。
從酒店出來，車子已被門童停到門口。他坐上車，發動車子。本想回到家再問她，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
觀朣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絲絲縷縷的冷風從樓道的窗戶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扭頭看向窗外，路燈下的光柱雪花盡落，她說：“雪好像大了。”
坐在車內的成呈擡頭望著房檐外的雪，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提起雪，但還是迎合道：“嗯，是比剛才大一點。”
觀朣擡起腳，垂首繼續上臺階，“我要去堆雪人了。”
說罷，她掛斷了電話。
成呈看著已經回到通話記錄的頁面，有些恍然，明明他是想要問問她還好嗎，到最後，也沒得到答案。
觀朣把手機裝進口袋，雙手插兜，緩慢的一級一級上臺階。
不知道為什麽，成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陳祝。
剛才她醒來時，陳祝眼神沈郁，見她醒來，他立刻收起手機，按滅屏幕，他在手機上看什麽，他在憂思什麽。
突然她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這次他又想怎麽做呢。
正想著，樓上傳來一陣怒吼聲，仔細一聽，是觀建國的聲音。
觀朣立刻擡起腳，兩節並作一節往上跑。
離家越近，聲音越清楚。
跑到家樓下一層的拐彎處，觀朣的腳步不得不慢下來。早上去見加婚禮時，鄰居正把家裏廢棄的玻璃立櫃和微波爐摞起來放在樓梯間。
不著急的時候側著身過是不礙事的，現在觀朣心裏著急，只覺得這些垃圾礙眼。
樓下的鄰居或許是聽到樓上在吵架，把門透了個縫兒，人站在屋內聽八卦。
觀朣走到跟前，看著那堆垃圾，煩躁地沖正在八卦的他們大吼一聲：“什麽破爛玩意兒放在這兒擋道兒，再不收拾小心我舉報。”
觀建國提著塑料袋，袋子裏是捆綁整齊的六十萬現金，“賤.婊.子，給老子滾開。”
“你不能搶走我們的錢。”李芳玉抱著觀建國的腿。
觀朣看到這一幕，沖上前去，把觀建國往屋內推。
李芳玉在屋內拖著，觀朣在屋外推著，兩人齊心合力，卻也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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