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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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前陣子餘語手頭有個案子找陳祝幫忙，他就一直在餘語那邊。昨天剛回學校，從別的老師哪裏知道觀朣開始準備法考和考研，昨天一直在整理自己當時準備法考和考研的資料，想著放進包裏，在學校碰到觀朣時拿出來個她作參考。
本以為最快見面是在下周的實習指導會，沒想到今天就因為網絡事件見面。
觀朣疊好被子，從床上爬下來套了外套，磨磨蹭蹭地拿上手機走出宿舍。
“學長，去教務處是因為網上的事情嗎？”觀朣一邊說著，一邊想象待會兒在教務處被學校領導圍著教訓的場面。
“是。”陳祝轉頭瞄了一眼觀朣的表情，補充道：“別怕，我也在。”
觀朣低著頭和陳祝並肩走出宿舍，穿過食堂，越過籃球場，西邊的天空被夕陽染成漸變色，學府大道兩旁開始雕謝的櫻花如粉色落雪，頭頂的玉蘭花亭亭玉立。
春天的風真討厭啊，為什麽給人一種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的錯覺啊。
如果當初沒有和父親爭辯就好了，如果那天和淩夏去解約好好溝通就好了。
為什麽每次狼狽到她想把頭埋起來時陳祝就出現在她眼前啊。
觀朣一直垂著頭，直到跟著陳祝走進教務處。
教務處坐著年級主任和院領導。
“老師好！”觀朣語氣發怯，雙手絞在一起，小步向前挪著步子。
他們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靠著椅背，表情輕松，大概是在聊別的事情。看到觀朣進來，他們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直身體，收起那副輕松自然的表情，眉眼嚴肅。
“過來坐！”陳祝拉開兩位老師對面的椅子。
觀朣慌亂極了，差點沒坐穩，站著的陳祝眼疾手快地扶住觀朣的椅子。待觀朣坐穩後，他在兩位老師略帶疑惑的眼神下拉開觀朣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你來解釋一下網上發生的事情。”年級主任開口。
觀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她頓了頓，思忖過後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交代。
說完後，年級主任松了口氣，剛想說話，卻瞄見觀朣還在這裏，他壓下要說的話，對著觀朣使眼色：“行，大概情況我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觀朣點點頭，站起來將椅子推進去，準備離開這裏。早她一步站起的陳祝叫停了她，“等一下。”
她轉頭看向陳祝，陳祝已經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沓資料走向她，“這是我之前準備法考和考研的資料，你拿回去看，當個參考，看完記得還我。”
以觀朣的性子，如果單獨給她，她一定會拒絕。這會兒在教務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裏，哪裏顧得上拒絕，接過材料道謝後，趕緊離開。
“看吧，我就說肯定不是我們學生的錯，觀朣那孩子我還是挺了解的，就是個直性子，可能處理方式直了點，但她絕對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這句話年級主任幾乎是趴在院領導耳邊說的。
年級主任也是法學系代課老師之一，平日就數觀朣上課認真，自然對觀朣多加留意。今天他從別的老師那裏聽說這件事情，就一直堅信肯定不是觀朣的錯，這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院領導撓了撓鬢角，沈聲道：“行，校領導那邊我去說，不過既然不是我們學生的錯，就不能光讓我們知道，搜集證據，告吧！”
話落，院領導手機鈴響，他接通電話，大概是校領導打來的，院領導一邊往出走，一邊對電話那邊說著：“清楚了，不是我們學生的錯，我過來說吧。”
待院領導離開後，年級主任試探道：“你偏愛的也太明顯了吧，法學系這麽多同學，也不是她一個準備法考和考研，怎麽就把資料給她一個人。”
“我自己的資料難道不是想給誰就給誰嗎，況且我有電子版，誰來要我都可以給啊。”陳祝俯身在電腦上的文檔點了打印，打印機開始運作。
“你該不會喜歡她吧，不是吧？”年級主任提高嗓音，心想這孩子怎麽跟他父母一個樣，“她是學生啊，師~生~戀啊，要不得啊！”
年級主任和陳祝的父母是認識的關系，也算是看著陳祝長大的，對他也是自家孩子般疼愛。
前陣子他和陳祝父母視頻通話，他們還說如果學校有不錯的學生多留意。陳祝從小就開始跳級，班裏的同學總是比他大，所以都沒機會早戀，現在學校本科生和他年紀差不多，有合適的正好可以發展發展。
聽到這話，年級主任咦了一聲，及時制止兩人接下來的話，還說這是師~生~戀，不行。
結果被兩人說是老迂腐。
陳祝不可置信地掃了年級主任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怎麽跟個老迂腐一樣！
“首先，我不過是代替曾老師暫代這個班的輔導員，下周到期，算不上老師，其次，我上的非全，有律師執照，算半個社會人，沒人規定社會人不能找在校大學生談戀愛吧。”陳祝強調。
年級主任嘆了口氣，“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離開之前補充道：“搜集證據的事情就交給你吧，社會人。”
陳祝揚起嘴角，打印機停止運作，他把打印出來的資料抽出來向年級主任揚了揚，“已經搜集好了。”
早上他來教務處整理與曾老師的交接資料，班群裏蹦出來好幾條消息，他點進去看發現同學們在說學校上熱搜了。他點開同學發的視頻鏈接，畫面動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來視頻裏的人是觀朣。
寒假的時候他在去給餘語幫忙，在朋友圈發現與觀朣要好的學生把表白墻的截圖發在朋友圈，他點開截圖，表白墻上的觀朣看起來很模糊，對她不熟的人幾乎都認不出來。
明明只是很模糊的照片，按常理來說是不會掀起波瀾的，在貼吧和微博卻有很大熱度。
陳祝找出春陽的電話，手指撥動著桌上的證據，目光銳利如刀，“我記得你有個朋友有公關方面的關系，叫再雨是嗎？”
隔日，所有事情準備妥善，他來到觀朣宿舍樓下，等她下樓。
雖是春天，早上還是有些冷，一陣冷風從宿舍樓門口吹過，陳祝衣袂被吹起，他的心是熱的。
看到觀朣出來，陳祝眸光微動，待她走近，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這件事情學校已經在處理，你不用擔心。”
觀朣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終於放松下來的她眼睛瞬間布滿霧氣。
“這會兒你要考慮的是要怎麽處理我們的關系。”陳祝沈著眸子，眼裏有數不盡的繾綣。
他等不及了，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觀朣眨眨眼，在陳祝毫不退讓的眼神下，結結巴巴地回答：“學長，你是輔導員，是老師啊。”
陳祝頗有些無奈，心裏腹誹：你什麽時候拿我當過老師，卻還是笑著說：“曾老師已經回來了，我不再是你的輔導員，如果你非要給我安個頭銜的話，現在我是你的代理人。”
“代理人？”
觀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祝，這段時間她真的太緊繃了。這麽說時，聲音已在顫抖，她的雙腿失去力氣蹲下來，把臉埋進膝蓋，雙手撐著地面。
一滴一滴的水花砸向地面。
陳祝知道這陣子或許她的身邊有朋友陪伴，但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反向安慰朋友不用在意，自己撐過一個又一個無眠的夜晚。
他單膝跪地，未經觀朣同意將她擁進懷裏，“有些時候是不用一個人承受的。”
從小到大，這是觀朣第一次感受到背後有支撐的力量。
春天，我原諒你了。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觀朣悶悶的聲音從陳祝肩膀上傳出來。
陳祝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震，壓著嗓音，生怕嚇跑她，“沒關系，等法考結束。”
觀朣點點頭。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們去看落櫻，去看玉蘭花，去扒著籃球網看帥哥，去河邊看夕陽吧。”
觀朣擡頭凝望著陳祝，眸子裏還有未散的水汽。
她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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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餘語手頭有個案子找陳祝幫忙，他就一直在餘語那邊。昨天剛回學校，從別的老師哪裏知道觀朣開始準備法考和考研，昨天一直在整理自己當時準備法考和考研的資料，想著放進包裏，在學校碰到觀朣時拿出來個她作參考。
本以為最快見面是在下周的實習指導會，沒想到今天就因為網絡事件見面。
觀朣疊好被子，從床上爬下來套了外套，磨磨蹭蹭地拿上手機走出宿舍。
“學長，去教務處是因為網上的事情嗎？”觀朣一邊說著，一邊想象待會兒在教務處被學校領導圍著教訓的場面。
“是。”陳祝轉頭瞄了一眼觀朣的表情，補充道：“別怕，我也在。”
觀朣低著頭和陳祝並肩走出宿舍，穿過食堂，越過籃球場，西邊的天空被夕陽染成漸變色，學府大道兩旁開始雕謝的櫻花如粉色落雪，頭頂的玉蘭花亭亭玉立。
春天的風真討厭啊，為什麽給人一種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的錯覺啊。
如果當初沒有和父親爭辯就好了，如果那天和淩夏去解約好好溝通就好了。
為什麽每次狼狽到她想把頭埋起來時陳祝就出現在她眼前啊。
觀朣一直垂著頭，直到跟著陳祝走進教務處。
教務處坐著年級主任和院領導。
“老師好！”觀朣語氣發怯，雙手絞在一起，小步向前挪著步子。
他們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靠著椅背，表情輕松，大概是在聊別的事情。看到觀朣進來，他們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直身體，收起那副輕松自然的表情，眉眼嚴肅。
“過來坐！”陳祝拉開兩位老師對面的椅子。
觀朣慌亂極了，差點沒坐穩，站著的陳祝眼疾手快地扶住觀朣的椅子。待觀朣坐穩後，他在兩位老師略帶疑惑的眼神下拉開觀朣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你來解釋一下網上發生的事情。”年級主任開口。
觀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她頓了頓，思忖過後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交代。
說完後，年級主任松了口氣，剛想說話，卻瞄見觀朣還在這裏，他壓下要說的話，對著觀朣使眼色：“行，大概情況我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觀朣點點頭，站起來將椅子推進去，準備離開這裏。早她一步站起的陳祝叫停了她，“等一下。”
她轉頭看向陳祝，陳祝已經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沓資料走向她，“這是我之前準備法考和考研的資料，你拿回去看，當個參考，看完記得還我。”
以觀朣的性子，如果單獨給她，她一定會拒絕。這會兒在教務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裏，哪裏顧得上拒絕，接過材料道謝後，趕緊離開。
“看吧，我就說肯定不是我們學生的錯，觀朣那孩子我還是挺了解的，就是個直性子，可能處理方式直了點，但她絕對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這句話年級主任幾乎是趴在院領導耳邊說的。
年級主任也是法學系代課老師之一，平日就數觀朣上課認真，自然對觀朣多加留意。今天他從別的老師那裏聽說這件事情，就一直堅信肯定不是觀朣的錯，這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院領導撓了撓鬢角，沈聲道：“行，校領導那邊我去說，不過既然不是我們學生的錯，就不能光讓我們知道，搜集證據，告吧！”
話落，院領導手機鈴響，他接通電話，大概是校領導打來的，院領導一邊往出走，一邊對電話那邊說著：“清楚了，不是我們學生的錯，我過來說吧。”
待院領導離開後，年級主任試探道：“你偏愛的也太明顯了吧，法學系這麽多同學，也不是她一個準備法考和考研，怎麽就把資料給她一個人。”
“我自己的資料難道不是想給誰就給誰嗎，況且我有電子版，誰來要我都可以給啊。”陳祝俯身在電腦上的文檔點了打印，打印機開始運作。
“你該不會喜歡她吧，不是吧？”年級主任提高嗓音，心想這孩子怎麽跟他父母一個樣，“她是學生啊，師~生~戀啊，要不得啊！”
年級主任和陳祝的父母是認識的關系，也算是看著陳祝長大的，對他也是自家孩子般疼愛。
前陣子他和陳祝父母視頻通話，他們還說如果學校有不錯的學生多留意。陳祝從小就開始跳級，班裏的同學總是比他大，所以都沒機會早戀，現在學校本科生和他年紀差不多，有合適的正好可以發展發展。
聽到這話，年級主任咦了一聲，及時制止兩人接下來的話，還說這是師~生~戀，不行。
結果被兩人說是老迂腐。
陳祝不可置信地掃了年級主任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怎麽跟個老迂腐一樣！
“首先，我不過是代替曾老師暫代這個班的輔導員，下周到期，算不上老師，其次，我上的非全，有律師執照，算半個社會人，沒人規定社會人不能找在校大學生談戀愛吧。”陳祝強調。
年級主任嘆了口氣，“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離開之前補充道：“搜集證據的事情就交給你吧，社會人。”
陳祝揚起嘴角，打印機停止運作，他把打印出來的資料抽出來向年級主任揚了揚，“已經搜集好了。”
早上他來教務處整理與曾老師的交接資料，班群裏蹦出來好幾條消息，他點進去看發現同學們在說學校上熱搜了。他點開同學發的視頻鏈接，畫面動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來視頻裏的人是觀朣。
寒假的時候他在去給餘語幫忙，在朋友圈發現與觀朣要好的學生把表白墻的截圖發在朋友圈，他點開截圖，表白墻上的觀朣看起來很模糊，對她不熟的人幾乎都認不出來。
明明只是很模糊的照片，按常理來說是不會掀起波瀾的，在貼吧和微博卻有很大熱度。
陳祝找出春陽的電話，手指撥動著桌上的證據，目光銳利如刀，“我記得你有個朋友有公關方面的關系，叫再雨是嗎？”
隔日，所有事情準備妥善，他來到觀朣宿舍樓下，等她下樓。
雖是春天，早上還是有些冷，一陣冷風從宿舍樓門口吹過，陳祝衣袂被吹起，他的心是熱的。
看到觀朣出來，陳祝眸光微動，待她走近，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這件事情學校已經在處理，你不用擔心。”
觀朣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終於放松下來的她眼睛瞬間布滿霧氣。
“這會兒你要考慮的是要怎麽處理我們的關系。”陳祝沈著眸子，眼裏有數不盡的繾綣。
他等不及了，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觀朣眨眨眼，在陳祝毫不退讓的眼神下，結結巴巴地回答：“學長，你是輔導員，是老師啊。”
陳祝頗有些無奈，心裏腹誹：你什麽時候拿我當過老師，卻還是笑著說：“曾老師已經回來了，我不再是你的輔導員，如果你非要給我安個頭銜的話，現在我是你的代理人。”
“代理人？”
觀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祝，這段時間她真的太緊繃了。這麽說時，聲音已在顫抖，她的雙腿失去力氣蹲下來，把臉埋進膝蓋，雙手撐著地面。
一滴一滴的水花砸向地面。
陳祝知道這陣子或許她的身邊有朋友陪伴，但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反向安慰朋友不用在意，自己撐過一個又一個無眠的夜晚。
他單膝跪地，未經觀朣同意將她擁進懷裏，“有些時候是不用一個人承受的。”
從小到大，這是觀朣第一次感受到背後有支撐的力量。
春天，我原諒你了。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觀朣悶悶的聲音從陳祝肩膀上傳出來。
陳祝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震，壓著嗓音，生怕嚇跑她，“沒關系，等法考結束。”
觀朣點點頭。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們去看落櫻，去看玉蘭花，去扒著籃球網看帥哥，去河邊看夕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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