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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見不相識,支閔蕙痛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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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見不相識,支閔蕙痛講往事

展昭不想放棄,他來到陳東東的家裏,想再問一下當時的情況。再也沒得到其他信息,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剛剛擡起頭就對上一雙清澈幹凈的眼睛。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看時,那姑娘戴著面紗。但是那雙眼睛,真的太像她了,但不同的是她的眼神裏更多了幾分單純。

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線索,急匆匆的向她跑近,又在一段距離後停在那裏。只見那姑娘小心的為一個小孩子撿起了他的玩具,又在聽見前面婦人呼喊她的一聲開心的招招手,跑過去。

“師傅。”

展昭聽見這個聲音,沒錯,是她。她剛巧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除了平時身上的清香,還有治療傷口的草藥味。可是他又想起了她的話,她現在應該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他好想抓住她的手腕,帶她回開封府。可惜他們現在已經是陌生人了。

他是想過的,但是還是不由得失落。心裏的酸楚哽在喉嚨裏,吞不下去。

看到那婦人對她甚是保護,他也暫且放下了心。只不過看她的武功,應該在自己之上。他小心地跟著她們後面,可是還是被發現了。

走到林子深處,那婦人便說:“跟了我們一路,到底想幹什麽?”

展昭知道躲不過她,於是也就現身,鄭重的行了禮,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前輩,在下展昭,跟在你們身後是我冒犯了,但是,您身後的姑娘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找她回去。”

“原來是你呀,你現在是南俠展昭還是朝廷的展大人?”她知道這樣問有些刻薄了些,但是只有這樣子才能探探他的口風。

“晚輩什麽都不是,只是展昭。”

“可她現在不記得你。”她轉過頭問小桃,“你認識他嗎?”小桃搖搖頭,“不認識。”

“她告訴我,她中毒了,我帶著藥。這個藥可以讓她恢覆記憶。我看得出前輩對她很是關心,我不會傷害她。”展昭有些語無倫次了,他見到她真的很激動,看著她失去記憶的樣子很是心疼,又聽見她說不認識自己的時候滿是酸楚。他之前將藥草帶給公孫先生,將它制作成藥丸,他一直隨身攜帶,就是害怕有一天,她會需要。

婦人也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帶著他們一同回到了屋子。自己當時也沒想到她的失憶是因為中毒,只是以為她碰到了什麽石頭,既然是中毒,那就還是快快解開的好。

卻發現有人站在自己的院子裏,自己的家又不是街道,這麽隱蔽的地方一個一個的。

一位白衣翩翩,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轉過頭來,男子已過不惑之年,給自己本身添了許多穩重的韻味。

他近距離看到自己思念多年的人,之前所有的誤會,埋怨和愧疚的感情全部釋然,她依然不減當年的風華,即使歲月已經在她的臉上緩緩走過,她依然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明媚動人的女子。

“公孫逸!你來這裏幹什麽?”支閔蕙見到當時恨到極致的男人,後面又發現叛徒有其他人,內心的感情覆雜無比,心裏有千言萬語,但是此時顯然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蕙兒,我……”他又看向後面,“玉兒……”

“行了,磨磨唧唧的,展昭你先去給小桃解毒。”她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這個男人有時候也會在附近看一看。只不過,這麽多年了……

“等等。”公孫逸給小桃把了脈,又聞了聞他瓶子裏的藥,點了點頭。

展昭也只是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服了藥而已。畢竟兩個前輩看起來之間有什麽話要說。

“艾虎,山洞周圍可有什麽線索?”

“我蹲守了幾天,那位女子始終沒有出現過,不過我的賞金獵人朋友已經有些線索了。山洞裏面發現了火藥的痕跡。”

艾虎有些疑惑,“說來如今也只是初秋,洞裏就有些寒氣。”

公孫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他們之前運的是火藥。”

艾虎握緊拳頭,“還是得把幕後之人抓起來才能知道。”

白玉堂點點頭,“火藥的來源就交給五爺我了。”

小桃看著兩個別扭的長輩,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她撐著下巴,越來越困。

倒是公孫逸發了話,“玉兒喝的解藥本來就有嗜睡的副作用,再加上隔了幾天,困也是應該的,先去休息吧。”

小桃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支閔蕙,見師傅溫柔地看著自己,示意她去休息。她也乖乖上床休息了。

“蕙兒,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也猜到了她就是那個嬰兒。”

“艾虎,你那裏可有發現?”

艾虎猶豫地說,“那人,好像與飛英淵有關系。”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飛英淵是江湖上少有的無償幫助百姓的江湖組織,也是無數江湖人的棲息之所。淵主武功超群,將下屬管理的井井有條。

當然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勢力龐大,地位不容置疑。

公孫策也是皺起了眉頭,“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五爺再派些人去幫忙查。說起來那些火藥是從黑市上走私的。”

話說江湖上有兩個為人樂傳的家族。

一個是武學世家,另一個是醫學世家,二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兩個家族交好,小輩們也經常互相打鬧,在眾多小輩中,支家少主支閔蕙與公孫家少主公孫逸二人是少有的既有天賦又勤奮的小孩,二人經常互相欣賞卻又互相競爭,誰都不肯落後於誰,誰又很佩服誰。

公孫逸人聰明,鬼點子也多,除了醫術超群外,經常耍的支閔蕙團團轉,支閔蕙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接著就將公孫逸狠揍了一頓。

待到兩人稍微長大一點,不再事事計較了,公孫逸只覺得少女太過正直坦率,天真單純,伯母又去世的早,對她事事叮囑,又怕少女仗著自己武功高強莽撞行事,便逼著她學習醫術,遇到緊急情況還能自救。

少女心中不大樂意,一是自己並非是公孫家的人,而這個自己很快就不會考慮了,因為某個傻小子非要纏著自己教他武功,獨門秘籍可不是那樣輕易傳給外人的,耐不住他軟磨硬泡,只能勉勉強強的答應了他,二是因為自己實在不喜歡這種文文氣氣的東西,江湖上的人哪有不受點傷的。

自己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次都敷衍的點頭應答,公孫逸見了,恨鐵不成鋼的逼著她學。

支閔蕙哼一聲,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我才不怕你呢。等一會兒練武功的時候,我會讓你痛苦非常。

“對,兩個時辰,保持這個動作。”支閔蕙壞笑著。

公孫逸有些驚訝,“兩個?”

支閔蕙有些小得意,“怎麽,堅持不下來了?”

公孫逸倒是一臉真誠,“沒有,我意思是說兩個時辰過後就學不了其他的了。”

輪到支閔蕙驚訝,“你還想學其他的?”

公孫逸有些臉紅,想要保護她,“嗯。”

支閔蕙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神,心裏還是不忍,本來只想嚇嚇他,可誰想他是這樣的反應。

他已然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沒有小時候的功底,跟其他人相比,本來就是艱難許多,兩個時辰,不得把人累個半死。

支閔蕙還是不忍心,“行了行了,逗你的。真是怕了你了。兩個時辰,勤能補拙也不是這個勤法。半個時辰足矣。”

幾年過去了,公孫逸的武功在江湖上數一數二,卻還是沒個正形,支閔蕙的醫術足以保命,給人治病就不好說了,只是兩人的關系和情誼日漸增長。兩位家主一拍即合,立刻就給二人定了親。支父笑罵道,真是給公孫家養了個媳婦兒。

公孫家主倒是提議讓自己兒子入贅,只因自己的親家只有一個女兒,而自己還有一個小兒子,武學世家還是得把武功傳承下去才行。

這兩人的悲劇,卻是由這句玩笑開始的。

一開始,公孫確實不在乎什麽入贅不入贅的,只要能與自己心愛的姑娘在一起,什麽都行,況且自己入贅過去,地位不變。

但是漸漸地,風言風語就起來了。那天兩人因瑣事吵了起來,公孫逸便花園走了起來,恰巧聽到兩個小廝偷偷的在說他的壞話。

“你說這公孫家的少主不會是犯了什麽錯誤吧,明明身份地位出身那麽好,偏偏要入贅到咱們家。不是說咱們家配不上的,而是這個入贅字眼就難聽了許多。”

另一個人更是誇張,“喲,可不是,你說這兩人還沒成親呢,他就整日整日往咱們這裏跑,恨不得黏在咱們少主身上。這要是深情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就這種男人能成什麽事?”

他撇了撇嘴,“嘖,這要是我,我可丟不起這人。”

公孫逸聽聞,生氣地離開了。

兩個小廝聽到動靜,只看到背影,像是公孫家少主,心裏咯噔一聲,完了完了,說壞話讓正主聽見了,還是先向少主認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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