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聞言，不由鼻中一哼，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轉移話題道：“你差點入魔了，可知道？”

陸飛煙似渾不在意的一笑：“意料之中的事。”

先是血靈珠，然後又是人魚怨魂的傳承，這一切能讓自己好過才奇怪，畢竟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既然拿了別人的東西，自然是要還的，無論是以什麽方式。

秦天神色覆雜望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徹。”

陸飛煙撫著右手，低垂下眼眸，似笑非笑：“那我還能怎麽樣？當時要不那麽做，我估計這會子就成了那畫中的美人了。不過，真說起來，我總覺得那玩意兒有些不對勁，應該不會這麽弱才是。”

“自然不會那麽弱，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筆精，想來應該是他在試你的底細。”

“那你說，我是叫他滿意呢，還是失望？”

陸飛煙說話間卻忽然擡起眼來，瞳中的血色一閃即逝，她望著他，繼續笑道：“你說，我究竟應該叫你什麽呢？”

秦天神色一沈：“煙兒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都聽不懂呢？”

陸飛煙起身，半點都沒有了之前的柔軟虛弱之感，她逼近他，直視道：“怎麽會不懂呢，都是明白人，裝傻就沒意思了，再說，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老朋友說話，你還不實誠，多傷感情呀，對不對？”

“老朋友？我怎麽覺得你這會子像是將我當敵人呢？”

秦天沒有後退，反而笑望著她。

“那當然了，你都想要將我畫入畫裏了，我就是想繼續跟你做朋友，也是不敢啊，畢竟我還是比較怕死的。”

陸飛煙輕笑一聲，瞬間又往後退開一步。

她將最後這一層假面撕開，旋即便不再做聲，就這般靜靜的望著他，想要看他如何解釋。

驚詫從他眼底一閃而過，但很快他便恢覆常色，忍不住仰天長笑：“哈哈哈，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說吧，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自認為自己做得很好，完全沒有破綻。”

陸飛煙笑道：“我純粹是靠感覺，但是還是猜中了。”

靠感覺……

秦天唇角微微抽搐，當下笑得有些無奈：“你還真是……挺敢想的。”

陸飛煙點點頭：“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可你直接詐我了，這也算是小心求證？”秦天忽然發現自己還真是不怎麽了解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姑娘。

“算呀。”陸飛煙笑了笑。

她並沒有告訴他，她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他，他的每一個舉動，她都看在眼裏，無論是那紙糊的蓮花，還是那美人圖，甚至是他身上的氣息，每一個細節她都很註意。

“那你現在揭穿了我的面目，就不怕我將你畫入畫中麽？”秦天收斂了笑，轉身望向她。

陸飛煙搖了搖頭：“因為現在的我，你根本沒有辦法將我入畫，你的美人圖，上面的美人都是血統純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們都愛你。入畫最基本的條件就是愛。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秦天一楞，轉眼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你為何要這般聰明？告訴我，這些也是你猜的麽？”他背過身，沒有再看她。

這一回，陸飛煙沒有立刻回答。

她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曾說起的故事，心中不由一嘆：“雖然你以前受過感情的創傷，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用這個理由去殺那些無辜的女人。”

“人心的貪婪，我又何嘗願意這樣……”他幽幽一嘆，忽然轉過身來，“不過百美圖我是一定要完成的。”

“可我對你沒有愛。”陸飛煙撇撇嘴，心道這人是有強迫癥吧。

“沒關系，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他對著她微笑，那笑容如從前一般明朗。

陸飛煙微微皺眉，忽然間想起一件事來，心中“咯噔”一下。

“你之前明明已經放棄我了，現在這又是為什麽？”

秦天一楞，望著她的目光越發柔和：“那個時候，應該是舍不得吧，可是你卻總是兜兜轉轉碰到我手上，你瞧，我都已經在鬼域不出去了，你竟然還能來到我身邊，這是不是上天註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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