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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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蘇春宇是真的打算高三下學期不去打工了，又不太想花自己的積蓄，萬一考上大學了，這點積蓄都不夠花的。
奶奶看到自己兒子回家，高興得在廚房忙活了一晚上，蘇春宇就不明白了，這樣的倒黴兒子有什麽可寶貝的，就因為那張會哄人的嘴唄！
蘇春宇從沙發上起身，坐到餐桌旁，準備出發酒吧打工前敲一筆蘇齊民。
“最近忙什麽呢？”
蘇齊民頓時來了精神頭，“哎呀，我跟你說，你爸我最近不得了，朋友開了棋牌室，我在那兒當管理，那個手氣順的呀！”
“就是忙賭博唄！”蘇春宇沒好氣地打斷他。
蘇齊民“嘿嘿”笑，“不玩錢，不玩錢。”
“反正我明年要高考了，沒時間打工，上大學也要錢，所以，你必須給我錢，還有奶奶的藥錢，你才給過多少次。”
蘇齊民在一堆話裏亂找重點，“考得上大學嗎？”
蘇春宇白了一眼，“怎麽，大專不讓讀啊？”
蘇齊民笑了，“讓讓讓。這樣，從下個學期開始，我每個月給你2000塊生活費，你就安心讀書。”
“少給我畫餅，”蘇春宇伸出手，“這個月開始吧，正缺錢呢！”
聽到問錢，蘇齊民眼神亂瞟手撓脖子的，就是不正面回答問題，“這怎麽冬天也有蚊子。”
蘇春宇拍拍桌子，他這才皮衣內襯口袋裏掏出兩百塊，“身上就這點現金，下學期指定給你。”
“最好是。”
蘇春宇把錢扯過塞回自己口袋，起身去廚房拿了包子塞進嘴裏啃，去酒吧上班了。
周日晚，段煜給蘇春宇發了消息，讓她明晚在教室等他，繼續講題。蘇春宇沒回，假裝睡了沒看到。
她猜段軍應該沒跟段煜說她的事，又或者段煜沒問。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打算繼續跟段煜走太近了，他那樣正統的家庭，兩人做不成好朋友的。
但蘇春宇又怕段煜真的放學後去她們班找她，便在早上起床後回覆他的信息，表示她周一晚也要去打工，沒時間。
這幾天不見面，等過十幾天也放寒假了，到下個學期兩人應該就完全不熟了，她想。
放學鈴聲一響，蘇春宇就背著包溜了，誰知道居然還能在門口看到段煜。
她問：“你們班不上課啊？”
“最後一節體育課。”
“哦。”
蘇春宇要下樓，剛邁步就被段煜拎住了書包頭，“不是周末才打工嗎？”
“加班。”
“很急？”
“還好。”
“那我問你點事。”段煜把手放下，走向教室走廊盡頭，並示意她也跟上。
蘇春宇知道他想問什麽，但還裝傻，“怎麽了？”
8班教室已經空了，走廊盡頭也已經變得安靜，有風吹過，蘇春宇冷得縮縮脖子。
段煜邊說邊把幫她把棉襖帽子戴上，“我爸，你怎麽認識的？”
“嗯？”蘇春宇擡頭看了一眼他，眼神就這麽直溜溜地盯著她，她沒好意思扯謊，“打工被查身份證，因為未成年被抓過兩回。”
她沒說地點。
“我就說不合規，”段煜嘆了口氣，“今天也不去了，再有半年你就能合法打工了，先好好學習。”
蘇春宇低聲道，“也不用那麽久，我生日是春天，再過3個月就行。”
就這樣，段煜又帶著她進班講題了。
蘇春宇今天專心不了，所以不怎麽聽得進去，不是盯著試卷發呆，就是盯著段煜發呆。
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而且她說什麽他都信。
段煜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餓了？”
“有點。”
但他今天沒帶吃的，以為今天給她講不了題。
“那今天先這樣吧，回家吃飯。”
兩人收拾好書包一起下樓，雖然不到八點，但是天色也已經很暗，元旦將至，所以學校裏掛了很多紅色的小燈籠，校道看起來都變得紅彤彤的。
蘇春宇望了望說道：“晚上看，這些燈籠還挺詭異的。”
“嗯，你有沒有聽說……”
蘇春宇停住腳步，“你別說。”
她對恐怖故事有陰影，小時候奶奶睡前也愛給她講一些恐怖童謠，嚇死她了，不知道這小老太太哪兒來這麽多這種小故事。
段煜也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他什麽都沒說，她就被嚇得臉色煞白，“我不是要給你講故事，算了，不說了！”
他本來想說有沒有聽說下學期要上晚自習了，但是這可能對她來說也是“恐怖故事”。
他隔著袖子拉著她的手腕，“燈籠你都怕。”
蘇春宇是聯想到了奶奶說過的恐怖童謠，有一個就是關於紅燈籠的，“你說點別的行嗎？”
“那我給你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吧！”
蘇春宇就聽著他背，由著他“牽”著往前走。
直到那連串紅燈籠到頭，她才輕輕轉動手腕，讓他把手松開。
段煜陪她去公交站等車，“還怕嗎？”
“不怕。”
車還沒來，他又問：“我送你回家？”
蘇春宇覺得，這人知道送女生回家什麽意思嗎？之前戴小皮筋就不知道。
送過她回家的就只有兩種男人，蘇齊民和前男友們。
蘇春宇盯著自己的鞋帶問：“現在還早呢，幹嘛要送？”
隨後聲段煜清冽但不失溫柔的聲音飄進她耳朵裏，“想送，擔心你。”
她不敢擡頭，她知道段煜肯定在看她，所以只能對著鞋帶偷笑，可是，他們真的可以嗎？如果他知道她在做什麽工作，真的不會有偏見嗎？他是那麽規矩的一個人。
她還是對著自己的鞋帶說話，“段煜，我跟你說實話吧，你爸怎麽認識我的。”
段煜聽著，“嗯。”
“我說的打工，其實是在酒吧上班，服務員，正規的。酒吧不是經常有警察巡邏嗎，我有兩次沒來得及躲，被查身份證了，然後進行了教育。”
段煜沈默了一會兒，“但是你現在還是去酒吧上班，對嗎？”
“嗯，那裏工資相對來說比較高，而且晚上上班，不影響白天上課，最重要的是，我們學校的同學一般不會去，發現不了我。”
“不危險嗎？”
“習慣了就還好。”
“車來了，送你回家。”
蘇春宇低著頭的視線裏，又看到了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牽住她的棉襖袖子，帶她上車。
還是最後一排，盡管去往蘇春宇家方向的公車並沒有幾個人。
她透過公車裏昏暗的燈光看他的側臉，黑色小痣有點模糊，“你還願意跟我玩啊？我都不敢跟別人說我在酒吧上班，就怕別人覺得我不正經。”
段煜疑惑道：“正規的為什麽會不正經？”
蘇春宇：“很多人都有偏見的，而且你爸還是警察。”
段煜：“那是有偏見的人的問題，正因為我爸是警察，所以我會知道公平公正，說話憑證據。”
蘇春宇笑了，用食指輕輕刮了刮段煜搭在大腿上的手背的青筋，“你正經得好可愛。”
段煜把手翻過來，逗她，“怎麽，想牽？”
蘇春宇把頭看向窗外，手放棉襖口袋裏，“沒有，逗你玩。”
-
期末考試在元旦的下一周進行，段煜問蘇春宇要不要在元旦假期給她突擊一下，她拒絕了，因為元旦三天都給她排了班，白天要補覺。
她是真打算下學期不幹了，趁現在多掙點。
放假了的酒吧人流量要比平常多得多，仿佛人們要把那些壓力都在這一刻釋放掉，也順便迎接新的一年。
酒吧領班是女生，蘇春宇比較喜歡和她溝通。經理是個30歲的油膩男人，愛說些露骨話，蘇春宇挺煩他的。
知道她過完春節就不來了，那經理來找她聊天。
“小蘇啊，怎麽不幹了？你在我們這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幹得最好啊。”
蘇春宇假笑，“幹不了了，要上學。”
經理拍拍腦袋，“哎呀，你看，都差點忘了你還是高中生，學習要緊。”
蘇春宇沒應，準備遠離他，卻又被叫住。
“小蘇，等等嘛，咱們酒吧那個氣氛組正招人呢，你這身材樣貌夠格了，比你做服務員能掙，也容易簽單。”
“我以後估計不繼續在酒吧做了吧，經理，找別人吧！”
說完蘇春宇趕緊找機會溜了，受不了，比客人還難搞。
而且說實話這酒吧的環境她是越來越不適應了，以前很多覺得可以忍一下的事情現在都看不下去，一些臟話再也說不出口，難道是道德底線變高了？
上到除夕前一天，酒吧也放假了，她正式跟這份工作說再見，一年半，經歷了很多，也收獲了很多，不管好的壞的。
往年春節是要回老家過的，雖然老家連房子都沒有，回去還得住親戚家，但是奶奶就是覺得過年要一家人回老家。
今年不回了，原因是什麽呢？蘇齊民又找不著人了，手機打不通。
兒子不回來，奶奶覺得回老家沒面子，便說今年原地過年。
蘇春宇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每年回老家都不高興，那些人看不起他們家，奶奶還得賠笑臉。
“咱就兩個人過，奶奶，蘇齊民不回就不回了，回來還不是騙你的養老錢。”
奶奶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別老這麽說你爸，他就是運氣不好。”
說到錢，蘇春宇覺得，蘇齊民估計是被她討生活費嚇到了，不敢回家。真無語，每個月2000是他畫的餅啊，又不是她主動要的，她原來想的是他一個月能給1000都不錯了。
除夕一早，蘇春宇陪奶奶去了一趟市場，把這幾天該買的菜都給買了，瓜果魚肉，打算回家做好吃的，好好過個年。
還在門口小販那買了兩盆假花，奶奶喜歡，說看著喜慶。
平常熱鬧得半夜都不安靜的租房現在倒是安靜了，因為都回老家過年了。奶奶剁肉的聲音感覺在樓下都能聽見。
這年啊，還是有點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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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宇從沙發上起身，坐到餐桌旁，準備出發酒吧打工前敲一筆蘇齊民。
“最近忙什麽呢？”
蘇齊民頓時來了精神頭，“哎呀，我跟你說，你爸我最近不得了，朋友開了棋牌室，我在那兒當管理，那個手氣順的呀！”
“就是忙賭博唄！”蘇春宇沒好氣地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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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明年要高考了，沒時間打工，上大學也要錢，所以，你必須給我錢，還有奶奶的藥錢，你才給過多少次。”
蘇齊民在一堆話裏亂找重點，“考得上大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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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齊民笑了，“讓讓讓。這樣，從下個學期開始，我每個月給你2000塊生活費，你就安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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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宇拍拍桌子，他這才皮衣內襯口袋裏掏出兩百塊，“身上就這點現金，下學期指定給你。”
“最好是。”
蘇春宇把錢扯過塞回自己口袋，起身去廚房拿了包子塞進嘴裏啃，去酒吧上班了。
周日晚，段煜給蘇春宇發了消息，讓她明晚在教室等他，繼續講題。蘇春宇沒回，假裝睡了沒看到。
她猜段軍應該沒跟段煜說她的事，又或者段煜沒問。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打算繼續跟段煜走太近了，他那樣正統的家庭，兩人做不成好朋友的。
但蘇春宇又怕段煜真的放學後去她們班找她，便在早上起床後回覆他的信息，表示她周一晚也要去打工，沒時間。
這幾天不見面，等過十幾天也放寒假了，到下個學期兩人應該就完全不熟了，她想。
放學鈴聲一響，蘇春宇就背著包溜了，誰知道居然還能在門口看到段煜。
她問：“你們班不上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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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蘇春宇要下樓，剛邁步就被段煜拎住了書包頭，“不是周末才打工嗎？”
“加班。”
“很急？”
“還好。”
“那我問你點事。”段煜把手放下，走向教室走廊盡頭，並示意她也跟上。
蘇春宇知道他想問什麽，但還裝傻，“怎麽了？”
8班教室已經空了，走廊盡頭也已經變得安靜，有風吹過，蘇春宇冷得縮縮脖子。
段煜邊說邊把幫她把棉襖帽子戴上，“我爸，你怎麽認識的？”
“嗯？”蘇春宇擡頭看了一眼他，眼神就這麽直溜溜地盯著她，她沒好意思扯謊，“打工被查身份證，因為未成年被抓過兩回。”
她沒說地點。
“我就說不合規，”段煜嘆了口氣，“今天也不去了，再有半年你就能合法打工了，先好好學習。”
蘇春宇低聲道，“也不用那麽久，我生日是春天，再過3個月就行。”
就這樣，段煜又帶著她進班講題了。
蘇春宇今天專心不了，所以不怎麽聽得進去，不是盯著試卷發呆，就是盯著段煜發呆。
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而且她說什麽他都信。
段煜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餓了？”
“有點。”
但他今天沒帶吃的，以為今天給她講不了題。
“那今天先這樣吧，回家吃飯。”
兩人收拾好書包一起下樓，雖然不到八點，但是天色也已經很暗，元旦將至，所以學校裏掛了很多紅色的小燈籠，校道看起來都變得紅彤彤的。
蘇春宇望了望說道：“晚上看，這些燈籠還挺詭異的。”
“嗯，你有沒有聽說……”
蘇春宇停住腳步，“你別說。”
她對恐怖故事有陰影，小時候奶奶睡前也愛給她講一些恐怖童謠，嚇死她了，不知道這小老太太哪兒來這麽多這種小故事。
段煜也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他什麽都沒說，她就被嚇得臉色煞白，“我不是要給你講故事，算了，不說了！”
他本來想說有沒有聽說下學期要上晚自習了，但是這可能對她來說也是“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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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宇是聯想到了奶奶說過的恐怖童謠，有一個就是關於紅燈籠的，“你說點別的行嗎？”
“那我給你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吧！”
蘇春宇就聽著他背，由著他“牽”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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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擡頭，她知道段煜肯定在看她，所以只能對著鞋帶偷笑，可是，他們真的可以嗎？如果他知道她在做什麽工作，真的不會有偏見嗎？他是那麽規矩的一個人。
她還是對著自己的鞋帶說話，“段煜，我跟你說實話吧，你爸怎麽認識我的。”
段煜聽著，“嗯。”
“我說的打工，其實是在酒吧上班，服務員，正規的。酒吧不是經常有警察巡邏嗎，我有兩次沒來得及躲，被查身份證了，然後進行了教育。”
段煜沈默了一會兒，“但是你現在還是去酒吧上班，對嗎？”
“嗯，那裏工資相對來說比較高，而且晚上上班，不影響白天上課，最重要的是，我們學校的同學一般不會去，發現不了我。”
“不危險嗎？”
“習慣了就還好。”
“車來了，送你回家。”
蘇春宇低著頭的視線裏，又看到了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牽住她的棉襖袖子，帶她上車。
還是最後一排，盡管去往蘇春宇家方向的公車並沒有幾個人。
她透過公車裏昏暗的燈光看他的側臉，黑色小痣有點模糊，“你還願意跟我玩啊？我都不敢跟別人說我在酒吧上班，就怕別人覺得我不正經。”
段煜疑惑道：“正規的為什麽會不正經？”
蘇春宇：“很多人都有偏見的，而且你爸還是警察。”
段煜：“那是有偏見的人的問題，正因為我爸是警察，所以我會知道公平公正，說話憑證據。”
蘇春宇笑了，用食指輕輕刮了刮段煜搭在大腿上的手背的青筋，“你正經得好可愛。”
段煜把手翻過來，逗她，“怎麽，想牽？”
蘇春宇把頭看向窗外，手放棉襖口袋裏，“沒有，逗你玩。”
-
期末考試在元旦的下一周進行，段煜問蘇春宇要不要在元旦假期給她突擊一下，她拒絕了，因為元旦三天都給她排了班，白天要補覺。
她是真打算下學期不幹了，趁現在多掙點。
放假了的酒吧人流量要比平常多得多，仿佛人們要把那些壓力都在這一刻釋放掉，也順便迎接新的一年。
酒吧領班是女生，蘇春宇比較喜歡和她溝通。經理是個30歲的油膩男人，愛說些露骨話，蘇春宇挺煩他的。
知道她過完春節就不來了，那經理來找她聊天。
“小蘇啊，怎麽不幹了？你在我們這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幹得最好啊。”
蘇春宇假笑，“幹不了了，要上學。”
經理拍拍腦袋，“哎呀，你看，都差點忘了你還是高中生，學習要緊。”
蘇春宇沒應，準備遠離他，卻又被叫住。
“小蘇，等等嘛，咱們酒吧那個氣氛組正招人呢，你這身材樣貌夠格了，比你做服務員能掙，也容易簽單。”
“我以後估計不繼續在酒吧做了吧，經理，找別人吧！”
說完蘇春宇趕緊找機會溜了，受不了，比客人還難搞。
而且說實話這酒吧的環境她是越來越不適應了，以前很多覺得可以忍一下的事情現在都看不下去，一些臟話再也說不出口，難道是道德底線變高了？
上到除夕前一天，酒吧也放假了，她正式跟這份工作說再見，一年半，經歷了很多，也收獲了很多，不管好的壞的。
往年春節是要回老家過的，雖然老家連房子都沒有，回去還得住親戚家，但是奶奶就是覺得過年要一家人回老家。
今年不回了，原因是什麽呢？蘇齊民又找不著人了，手機打不通。
兒子不回來，奶奶覺得回老家沒面子，便說今年原地過年。
蘇春宇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每年回老家都不高興，那些人看不起他們家，奶奶還得賠笑臉。
“咱就兩個人過，奶奶，蘇齊民不回就不回了，回來還不是騙你的養老錢。”
奶奶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別老這麽說你爸，他就是運氣不好。”
說到錢，蘇春宇覺得，蘇齊民估計是被她討生活費嚇到了，不敢回家。真無語，每個月2000是他畫的餅啊，又不是她主動要的，她原來想的是他一個月能給1000都不錯了。
除夕一早，蘇春宇陪奶奶去了一趟市場，把這幾天該買的菜都給買了，瓜果魚肉，打算回家做好吃的，好好過個年。
還在門口小販那買了兩盆假花，奶奶喜歡，說看著喜慶。
平常熱鬧得半夜都不安靜的租房現在倒是安靜了，因為都回老家過年了。奶奶剁肉的聲音感覺在樓下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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