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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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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夕

我親眼目睹了多卡斯梅多斯的死。她是被伏地魔殺死的,不過一瞬。我驚駭得無法動彈,硬生生挨了一記鉆心剜骨。是小天狼星及時將我拉走,我才免於一死。

我記得那晚我第一次參與對抗時,是她跑向我。

□□更痛,還是靈魂更痛?

我們的對手是那麽強大,我不確定最初讓我堅定對抗黑暗的決心是否還足矣支撐我走下去,我看不到未來的任何希望。

我聽說莉莉懷孕了,波特一家藏了起來。因為一個模糊不清的預言,可怕的是伏地魔當真了。他在尋找著,是哪個孩子會在七月末出生。

我和小天狼星住在同一屋檐下,卻很少說話。但每次戰鬥後都能一同活著回來,我想他同我一樣,會認為這是莫大的安慰。

聖誕節那天早上,我同他道了聲聖誕快樂。

他剛睡醒迷蒙的眼神慢慢清醒過來,露出了一個放肆大膽的笑容:“庫珀小姐,今日願同我共進晚餐嗎?”

我被他的情緒感染,也笑了起來:“願意。”

因為這份邀約,我的心情難得雀躍又充滿期待。我的頭發素日裏只是直發,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燙了波浪,再拉松,飄逸極了。將略微雜亂的眉毛順著我原本的眉形修了修,變得幹凈利落。嘴唇再塗上西柚色的口紅,我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十分滿意。我自認不是什麽大美女,但也算是清秀佳人。

我個子高挑,穿了一件天藍色的襯衫連衣裙,外面再搭一件卡其色的厚呢大衣,也算是個倫敦時髦女郎。

我走出房門,小天狼星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他倒沒有特意打扮什麽,只是他平日裏的穿著已經很像個麻瓜了,就是倫敦街頭那種騎摩托到處溜達的朋克青年。但他的黑發長至肩頭,微卷的弧度透著幾分典雅,這又使他與眾不同起來。

他站起身伸出臂膀,我自然地挽住了他。

他低笑:“走吧,去嘗嘗麻瓜的玩意。”

許是因為伏地魔的緣故,即便是麻瓜的街道也十分蕭索。我們路過亮著溫暖燈光的櫥窗,那些店鋪裏面並沒有多少人。

盡管如此,當我們落座時,小天狼星依舊吸引了許多目光,哪怕他只是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並且神色高傲冷淡。

我看著他在櫥窗中的倒影,想起六年級在三把掃帚時也見過這樣的他。

如今想起黃油啤酒的味道,唇舌之間似乎還有所回味。

“想什麽呢?”小天狼星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在想黃油啤酒。”

他眼裏閃過一絲狡猾,但很快恢覆正常,臉上浮現懷念的表情:“我們幾個在那裏有許多難忘的回憶 。”

我撐著下巴,註視著他:“你走到哪裏都一樣。”

“什麽?”

“很多女孩看著你。”我湊近了他小聲說道。

小天狼星漫不經心地笑了,卻看也不看四周,只靠近了我:“我只看到你在看我。”

我僵住了,直楞楞地看著他灰色的眼睛。他的眼裏是寂靜的情緒,在我心頭卻盛大又燦爛。

他見我沒有反應,尷尬地退後,不自在地將手放在腿上:“如果,你覺得我冒犯到你了,那我道歉。”

“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他又補了一句。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幹咳了一聲:“沒有。”

“什麽?”他的語氣似是有些焦急。

“二位的菜。”服務生來上菜了。

我松了口氣:“吃飯吧。”

小天狼星慢條斯理地撿起刀叉,像是刻在骨子裏的修養。他反叛了他的家族,可他身上無意流露的細節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旁人,他出身貴族。

晚飯後,小天狼星帶著我走到一處僻靜的拐角。

“閉上眼睛,抓緊我。”

我不明所以。

他卻只是點了點頭,伸出胳膊,示意我挽住。

我心中忐忑,卻還是挽住了他。他要帶我去哪裏?

一陣天旋地轉,雙腳落地,睜開眼是堆滿積雪的小屋頂,這裏曾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有興趣陪我喝一杯黃油啤酒嗎?”

睡前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閉上眼腦海中全是今晚的小天狼星,他在霍格莫德夜幕下的笑容比星星還要明亮。我猛地坐了起來,鼓起勇氣,走到他的房門前,輕輕扣了扣:“小天狼星,你睡了嗎?”

“沒有。”

我拉開了一個小縫,他裹在被子裏,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黑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比衣冠整齊的他顯得隨和溫柔許多。

我的臉微微發紅:“晚安,小天狼星。”

“晚安,露西。”他的嗓音有些沙啞,落在我耳中卻讓我心跳驟然加速。

我一路小跑著回去,把臉埋在枕頭裏,我想,那份淺薄的喜歡已經生根發芽了。

鳳凰社的情況越來越嚴峻,小天狼星可以肯定社中有臥底,如今尚不確定這個臥底是誰,幸存下來的人卻是再也不敢徹底交托信任了。

他甚至不敢完全相信盧平。

“露西,他是狼人。”

狼人是伏地魔那一夥的。

我心中五味雜陳,我並不了解掠奪者除了小天狼星以外的任何人,只是他們四個是那麽要好,我不能想象會有人背叛的可能。

“以你對他品性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嗎?”

“我不知道,露西,他變身狼人後,就不再是盧平了。”小天狼星的表情有些掙紮,他也不願意相信。

“那佩迪魯呢?”

“他?”小天狼星輕慢地笑了起來,“不會有人想到他的。”

我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他不引人註意,不會有人找到他頭上的。”小天狼星自負地說道。

我皺了皺眉,卻沒再說什麽,畢竟我並不了解他們。

莉莉於七月末生下了一個男孩,預言中的七月末。除了她的孩子,隆巴頓夫婦的孩子也出生在七月末。

我們不知道伏地魔何時會采取行動,只能靜觀其變。

聽小天狼星說那孩子取名為哈利,長了一雙和莉莉一模一樣的眼睛。

“希望他能繼承詹姆斯的天賦。”小天狼星喜滋滋地回信。

我知道他說的是魁地奇,遙想當年格蘭芬多統治整個魁地奇球場,所向披靡,與他們對手的學院無一不被打得落花流水。但我們不在乎,只要斯萊特林被揍得哇哇亂叫就行。

就連普威特兄弟都被食死徒殺死了,我倉皇地在住處等待小天狼星的歸來。

微弱的“啪”聲回蕩在空曠的客廳,小天狼星狼狽地出現在我面前,長發亂糟糟的,外套上甚至還有幾個灼燒的破洞。

我兩步沖過去抱住了他,他亦回抱住了我。他身上還有灰燼的味道,我想他一定也是死裏逃生。

我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忍不住伸手觸摸他的臉龐。

他定定地看著我,是無比認真的表情:“我們在一起吧。”

“什麽?”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還算般配是不是?”

“你很理智,而我,你知道的,不那麽理智,正好相配。”他輕柔地撫摸我的頭發。

“我想我在布裏斯托再一次見到你時,便動心了。你上一秒還在可憐兮兮地哭泣,下一秒就已決心戰鬥,即便都失敗了。你發狠的模樣迷人極了。”

我破涕為笑:“是嗎?”

“其實,我在六年級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小天狼星驚訝地看著我:“我那時候以為你很討厭我呢!”

我別扭地轉過頭:“怕你得意。”

他伸手將我的臉輕輕轉了過來,眼裏滿是笑意,低下頭吻了我。

這個吻熱烈溫柔,繾綣綿長。

“一歲就要玩掃帚了嗎?”我同小天狼星給哈利挑一歲的生日禮物,小天狼星一眼便看中了這把玩具掃帚。

“他可是詹姆斯的兒子。”小天狼星驕傲地說道。

“好吧。”我想了想,“那我送他一個玩具魔杖吧!”

小天狼星大笑起來:“真是愉快的童年。”

我卻有些憂慮,伏地魔的威脅尚未解除,他如果盯上了哈利,該怎麽辦呢?他才一歲。真希望突然一道雷把伏地魔劈死,這樣一切便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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