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爸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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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爸爸來了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進的車輛劇烈顛簸了一下，把打盹的青年給震醒了。
“到了嗎？”
傅重敘看了一眼手機地圖：“快了，再休息一會？”
沈肆疲憊地搖頭：“不了,也睡不好。”
短短十來分鐘的睡眠時間，他一直夢到上輩子的種種情形。
像走馬燈一樣錯亂的記憶片段在夢裏閃過,而對於男人和兒子的未來卻是噩夢居多。
明明上輩子他只在墓碑前見過成年的傅傅，夢裏卻總是對方垂垂老矣,一個人坐在陽臺看書的模樣。
昏暗的山路上只有車燈照亮前行的方向,沒有光亮的地方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只有車開過去了才會發現也不過山壁樹林而已。
開車的警察打開耳機，開口說道：“我們的人已經趕到定位地點，一會抵達目的地還請兩位家長保持冷靜，配合我們警方的行動。”
沈肆點頭：“好，勞煩各位務必保證兩個小孩的安全,對方提出任何要求我們夫夫都能同意。”
男人跟著附和：“如果對方只求財的話，無論是多少錢，都請答應下來。在確保孩子安全之前穩住對方。”
來之前警方就跟他們說過具體的營救計劃，按保鏢發過來的消息和照片看,只有一條路能通向定位點。
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們要提前下車步行悄悄靠近,能在尚未驚動人販子的情況下先把孩子救出來最好,不能的話就由警方出面施壓進行談判。
這些計劃他們都知道,即使明白警方行動自有章程，沈肆還是忍不住再次懇請對方，他唯一的訴求就是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
“請你們放心,我們會謹慎行事。”警察說道。
另一邊,跟先行摸過來的警察接頭的傅家保鏢把剛才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當時我們只看到張明,沒看到小南瓜，不確定他逃出來沒有。”
至於張明是否被抓回去，他們就真不知道了，如果他們當時現身，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即使打得過這些烏合之眾，他們也不敢保證暴露後小南瓜會不會被轉移，那些人會不會還有其他隱藏在暗處的人手。
“最主要的是張明那小孩吸引了那夥人的註意後，又往另一個方向跑了，我們跟他中間隔著一群人販子，沒辦法追上去。”保鏢說道。
等他們倆繞這人販子過去的時候，哪裏還有小孩的影子？
了解清楚情況的行動人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一個七歲的小孩，從眾多人販子手裏逃出來了？
疑惑歸疑惑，該做的準備不能少，在情況沒有明朗之前，為了小孩的安全，多謹慎都不為過。
小樓裏的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警方的行動人員包圍，而沈白還在怒不可遏地發火。
“要你們有什麽用！兩個小孩都看不住！”
“還想吃香的喝辣的？喝西北風去吧！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人跑了，眼睛長來好看是嗎？”
再次翻遍屋子都找不到小孩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眼觀鼻口觀心地聽訓。
買家已經到京市，天一亮就要過來取貨，結果他們把人給看丟了。
先不說需不需要賠償，單說對方能拿出一億美金，自身的勢力就不可小覷。
得罪這樣的買家他們能不能有驚無險地脫身都是一回事。
畢竟對方敢親自跨國來拿貨，本身就很不尋常，沒點本事誰能在華國的地盤上帶兩個沒有身份戶籍的孩子離開？
“白爺，外面不太對勁！”守在門口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我看到有人影。”
冬天夜晚的風很大，在月光下，樹影搖晃間居然能看到清晰的人影，如今小孩還沒找到，他不敢掉以輕心。
聽到手下的話，沈白眼皮直跳：“大人還是小孩？能確定人數嗎？”
“……”手下哽住，誰能從影子上看出是小孩還是大人？他又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
“看不出，我只看到一個影子，不確定。”
按理說夜黑風高月上中天的情況下，把樹影看成人影很正常，而且把小孩帶出京市後底下的人也馬上換了車，警方也不可能查到他們在這裏。
每個環節都能確定警方不可能順著找過來，即使沈錚知道是他下的手也沒辦法找到躲在深山裏的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沈白就是心跳得厲害。
他猶豫一瞬，最終決定：“都出去看看，有不對勁就馬上撤！”
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相信為了供體的安全，科爾沁先生能理解他們躲避追查的做法。
得到命令的眾人立馬分散出去，兩兩結伴拿著武器從側門出去。
燈光昏暗的大廳裏，沈白走上房間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把刀收進了袖子裏。
“走，我們先撤。”他說道。
跟隨他的幾個手下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只要有任何不對勁，白爺寧可信其有，總是自己先行撤離。
他們幾個人也因此跟著白爺躲過很多次抓捕，順順利利走到現在。
然而比沈白更惜命的是大胡子男人。
他是第一次跟著沈白做事，以前沈白並不在京市活動，都是在各省各地做“生意”。
經常蟄伏在京市的大胡子男人比沈白更機敏，聽到看守的人說不對勁就已經想拔腿離開，此時沈白下令讓他們出去看看後，他想也沒想就往小樓後面走去。
他今天把車停在小樓後面，既隱蔽，又方便轉運貨物，更能讓他快速逃離。
躲在車裏的兩個小孩正美滋滋吃著零食，在吃到香辣味小魚幹後，張明甚至嗦了嗦手指頭：“真好吃。”
小南瓜抱著一袋孜然味薯片吃得津津有味，聞言猛地點頭。
怪不得爸爸不讓他們吃，原來大人的零食這麽好吃啊！
張明隨手蹭到旁邊的外套上，胡亂擦了一會，他有點口渴，想喝牛奶。
剛擡頭打算從旁邊的袋子裏找牛奶的張明從座位和車壁的縫隙中看到了正朝車門走來的男人。
他頓時一個激靈，立即拉著小南瓜，拖著從廚房搜刮的零食滑下坐位，直接縮在狹窄的座位底下。
大胡子男人上車後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草，哪個狗東西躲車上吃零食來了！一股子味！”
有人煙癮大，會借著輪崗換班的時間找借口跑出來抽煙，為了不被發現都愛往這邊跑，主要是想借著貨車掩人耳目。
躲出來喝兩口小酒的也有，不過很少，因為采買的人幾乎不會買酒，除非這次負責這邊的頭兒是個嗜酒如命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躲車上吃零食的。
不過大胡子沒工夫細想，從看守的人說不對勁開始他就忍不住恐懼，如今上了車更是直接啟動車子。
剛才他走過來的時候可是看到沈白帶著自己的人上了停在側門的轎車，都是怕死的，誰比誰高貴？
大胡子利落打火啟動了車子，看到儀表盤上顯示油箱的圖案心裏有了點踏實感。
這輛車加滿了油，從京市郊區開到這裏也沒用多少，他能直接從山路繞出去，那條路還是本地人告訴他的，連地圖上都沒有顯示。
張明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這個大叔怎麽回事？大半夜要開車去哪裏啊？
小南瓜也不敢亂動，縮著身體緊緊趴在座位底下，眼裏滿是可惜。
剛才趴下來的時候，他的薯片灑落一地，懷裏的薯片袋子直接被壓扁了。
看著眼前香味撲鼻的薯片，孜然味勾得唾液瘋狂分泌。
小南瓜覺得不能浪費糧食，於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把灑落在外套上的薯片撚起來，小心翼翼含在嘴裏抿著那點香味。
駕駛室裏的氣味太沖，大胡子男人調轉車頭後把車窗打開通風，然後頭也不回的闖進了夜色裏。
人力開拓出來的山路並不好走，車子異常顛簸，大胡子男人更是小心翼翼放緩速度一點一點挪動著。
兩個小孩趴在座位底下，手挨著手擠在一起，每次顛簸張明都會碰到掉在座位底下裝零食的袋子，小南瓜也會不小心嚼碎嘴裏還沒軟化的薯片。
哥哥膽戰心驚，弟弟吃得開心。
只有開著車的大胡子男人看著車燈下的山路，聽著耳邊風聲帶來的奇怪響動。
他老家是村子裏的，很信那種精怪傳說，家裏老人每逢初一十五還會祭神，從小耳濡目染又沒好好讀書的他從走上人販子這條路開始就提起十二分精神。
逢年過節只要有空就去上個香祈禱“生意”順利，也不知道神佛保不保佑作惡多端的人，反正他一次事也沒出過。
如今一個人在漆黑的山脈裏走著，手機信號斷斷續續，不知怎麽地，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嗡嗡嗡——
手機突然開始震動，明亮的地圖界面變成了黑色的來電顯示，大胡子男人從手機屏幕上看到了自己模糊不清的輪廓。
是剛才出去搜尋的同伴電話。
他踩下剎車把車窗關了起來，靜止不動的時候開著車窗，他總覺得下一秒黑暗中會有什麽東西躥上來給他一口。
“餵？沒事吧？”他問道。
瘦小的男人被人死死壓在地上，周圍都是被一身黑色作戰服的警察扣押的同夥。
就連趁他們吸引註意力，開車跑出去的沈白都被停在一公裏外的警車給攔截了下來。
感受到後頸傳來的壓力，瘦小男人咽了咽口水：“沒事，找到那兩個小孩了，你趕緊回來，白爺要點人數。”
“找到了？”大胡子男人有些疑惑，剛才就差掘地三尺都沒找到。“那白爺怎麽說？等明天買家來提貨還是咱們連夜送過去？”
聽到那些人把自己兒子當成貨物，沈肆手指不自覺用力，掐得瘦小男人打了個寒顫。
他不敢耍小花招，接著電話發洩恐懼：“白爺的決定是我能打聽的？你快點回來，頭兒要查小孩溜走是誰的責任了。”
“你再不回來一會別怪孫二把責任安你頭上。”
信號不好的手機裏，連說話聲都變得有些詭異。
大胡子男人心頭發涼，剛想再問，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國罵。
沒等他細聽，電話就掛斷了。
沈肆眼神如刀看著不遠處被警察扣押還不肯就範的男人。
傅重敘按住他的肩膀：“冷靜，對方未必會察覺異常。”
警方的計劃做的很妥善，碰巧小孩還真的溜出來了，不必擔心人質在手的威脅，警方一擁而上直接制服了一幹人等。
如果不是顧及孩子安全，人販子的武力值不足為懼。
結果該扣的都扣了，逃跑的也都攔截下來了，孩子卻真的在這深山小樓裏不見了。
警方緊急審訊了幾個人，發現這裏還缺了一個負責開車轉移兒童的人販子，他們找到其他人口中貨車停放的地點，哪裏已經空空如也。
沈肆指尖顫了一下：“他們說小明往山裏跑了。”
那和小明一起消失的小南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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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嗎？”
傅重敘看了一眼手機地圖：“快了，再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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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來分鐘的睡眠時間，他一直夢到上輩子的種種情形。
像走馬燈一樣錯亂的記憶片段在夢裏閃過,而對於男人和兒子的未來卻是噩夢居多。
明明上輩子他只在墓碑前見過成年的傅傅，夢裏卻總是對方垂垂老矣,一個人坐在陽臺看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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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警察打開耳機，開口說道：“我們的人已經趕到定位地點，一會抵達目的地還請兩位家長保持冷靜，配合我們警方的行動。”
沈肆點頭：“好，勞煩各位務必保證兩個小孩的安全,對方提出任何要求我們夫夫都能同意。”
男人跟著附和：“如果對方只求財的話，無論是多少錢，都請答應下來。在確保孩子安全之前穩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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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們要提前下車步行悄悄靠近,能在尚未驚動人販子的情況下先把孩子救出來最好,不能的話就由警方出面施壓進行談判。
這些計劃他們都知道,即使明白警方行動自有章程，沈肆還是忍不住再次懇請對方，他唯一的訴求就是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
“請你們放心,我們會謹慎行事。”警察說道。
另一邊,跟先行摸過來的警察接頭的傅家保鏢把剛才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當時我們只看到張明,沒看到小南瓜，不確定他逃出來沒有。”
至於張明是否被抓回去，他們就真不知道了，如果他們當時現身，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即使打得過這些烏合之眾，他們也不敢保證暴露後小南瓜會不會被轉移，那些人會不會還有其他隱藏在暗處的人手。
“最主要的是張明那小孩吸引了那夥人的註意後，又往另一個方向跑了，我們跟他中間隔著一群人販子，沒辦法追上去。”保鏢說道。
等他們倆繞這人販子過去的時候，哪裏還有小孩的影子？
了解清楚情況的行動人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一個七歲的小孩，從眾多人販子手裏逃出來了？
疑惑歸疑惑，該做的準備不能少，在情況沒有明朗之前，為了小孩的安全，多謹慎都不為過。
小樓裏的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警方的行動人員包圍，而沈白還在怒不可遏地發火。
“要你們有什麽用！兩個小孩都看不住！”
“還想吃香的喝辣的？喝西北風去吧！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人跑了，眼睛長來好看是嗎？”
再次翻遍屋子都找不到小孩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眼觀鼻口觀心地聽訓。
買家已經到京市，天一亮就要過來取貨，結果他們把人給看丟了。
先不說需不需要賠償，單說對方能拿出一億美金，自身的勢力就不可小覷。
得罪這樣的買家他們能不能有驚無險地脫身都是一回事。
畢竟對方敢親自跨國來拿貨，本身就很不尋常，沒點本事誰能在華國的地盤上帶兩個沒有身份戶籍的孩子離開？
“白爺，外面不太對勁！”守在門口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我看到有人影。”
冬天夜晚的風很大，在月光下，樹影搖晃間居然能看到清晰的人影，如今小孩還沒找到，他不敢掉以輕心。
聽到手下的話，沈白眼皮直跳：“大人還是小孩？能確定人數嗎？”
“……”手下哽住，誰能從影子上看出是小孩還是大人？他又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
“看不出，我只看到一個影子，不確定。”
按理說夜黑風高月上中天的情況下，把樹影看成人影很正常，而且把小孩帶出京市後底下的人也馬上換了車，警方也不可能查到他們在這裏。
每個環節都能確定警方不可能順著找過來，即使沈錚知道是他下的手也沒辦法找到躲在深山裏的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沈白就是心跳得厲害。
他猶豫一瞬，最終決定：“都出去看看，有不對勁就馬上撤！”
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相信為了供體的安全，科爾沁先生能理解他們躲避追查的做法。
得到命令的眾人立馬分散出去，兩兩結伴拿著武器從側門出去。
燈光昏暗的大廳裏，沈白走上房間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把刀收進了袖子裏。
“走，我們先撤。”他說道。
跟隨他的幾個手下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只要有任何不對勁，白爺寧可信其有，總是自己先行撤離。
他們幾個人也因此跟著白爺躲過很多次抓捕，順順利利走到現在。
然而比沈白更惜命的是大胡子男人。
他是第一次跟著沈白做事，以前沈白並不在京市活動，都是在各省各地做“生意”。
經常蟄伏在京市的大胡子男人比沈白更機敏，聽到看守的人說不對勁就已經想拔腿離開，此時沈白下令讓他們出去看看後，他想也沒想就往小樓後面走去。
他今天把車停在小樓後面，既隱蔽，又方便轉運貨物，更能讓他快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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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瓜抱著一袋孜然味薯片吃得津津有味，聞言猛地點頭。
怪不得爸爸不讓他們吃，原來大人的零食這麽好吃啊！
張明隨手蹭到旁邊的外套上，胡亂擦了一會，他有點口渴，想喝牛奶。
剛擡頭打算從旁邊的袋子裏找牛奶的張明從座位和車壁的縫隙中看到了正朝車門走來的男人。
他頓時一個激靈，立即拉著小南瓜，拖著從廚房搜刮的零食滑下坐位，直接縮在狹窄的座位底下。
大胡子男人上車後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草，哪個狗東西躲車上吃零食來了！一股子味！”
有人煙癮大，會借著輪崗換班的時間找借口跑出來抽煙，為了不被發現都愛往這邊跑，主要是想借著貨車掩人耳目。
躲出來喝兩口小酒的也有，不過很少，因為采買的人幾乎不會買酒，除非這次負責這邊的頭兒是個嗜酒如命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躲車上吃零食的。
不過大胡子沒工夫細想，從看守的人說不對勁開始他就忍不住恐懼，如今上了車更是直接啟動車子。
剛才他走過來的時候可是看到沈白帶著自己的人上了停在側門的轎車，都是怕死的，誰比誰高貴？
大胡子利落打火啟動了車子，看到儀表盤上顯示油箱的圖案心裏有了點踏實感。
這輛車加滿了油，從京市郊區開到這裏也沒用多少，他能直接從山路繞出去，那條路還是本地人告訴他的，連地圖上都沒有顯示。
張明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這個大叔怎麽回事？大半夜要開車去哪裏啊？
小南瓜也不敢亂動，縮著身體緊緊趴在座位底下，眼裏滿是可惜。
剛才趴下來的時候，他的薯片灑落一地，懷裏的薯片袋子直接被壓扁了。
看著眼前香味撲鼻的薯片，孜然味勾得唾液瘋狂分泌。
小南瓜覺得不能浪費糧食，於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把灑落在外套上的薯片撚起來，小心翼翼含在嘴裏抿著那點香味。
駕駛室裏的氣味太沖，大胡子男人調轉車頭後把車窗打開通風，然後頭也不回的闖進了夜色裏。
人力開拓出來的山路並不好走，車子異常顛簸，大胡子男人更是小心翼翼放緩速度一點一點挪動著。
兩個小孩趴在座位底下，手挨著手擠在一起，每次顛簸張明都會碰到掉在座位底下裝零食的袋子，小南瓜也會不小心嚼碎嘴裏還沒軟化的薯片。
哥哥膽戰心驚，弟弟吃得開心。
只有開著車的大胡子男人看著車燈下的山路，聽著耳邊風聲帶來的奇怪響動。
他老家是村子裏的，很信那種精怪傳說，家裏老人每逢初一十五還會祭神，從小耳濡目染又沒好好讀書的他從走上人販子這條路開始就提起十二分精神。
逢年過節只要有空就去上個香祈禱“生意”順利，也不知道神佛保不保佑作惡多端的人，反正他一次事也沒出過。
如今一個人在漆黑的山脈裏走著，手機信號斷斷續續，不知怎麽地，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嗡嗡嗡——
手機突然開始震動，明亮的地圖界面變成了黑色的來電顯示，大胡子男人從手機屏幕上看到了自己模糊不清的輪廓。
是剛才出去搜尋的同伴電話。
他踩下剎車把車窗關了起來，靜止不動的時候開著車窗，他總覺得下一秒黑暗中會有什麽東西躥上來給他一口。
“餵？沒事吧？”他問道。
瘦小的男人被人死死壓在地上，周圍都是被一身黑色作戰服的警察扣押的同夥。
就連趁他們吸引註意力，開車跑出去的沈白都被停在一公裏外的警車給攔截了下來。
感受到後頸傳來的壓力，瘦小男人咽了咽口水：“沒事，找到那兩個小孩了，你趕緊回來，白爺要點人數。”
“找到了？”大胡子男人有些疑惑，剛才就差掘地三尺都沒找到。“那白爺怎麽說？等明天買家來提貨還是咱們連夜送過去？”
聽到那些人把自己兒子當成貨物，沈肆手指不自覺用力，掐得瘦小男人打了個寒顫。
他不敢耍小花招，接著電話發洩恐懼：“白爺的決定是我能打聽的？你快點回來，頭兒要查小孩溜走是誰的責任了。”
“你再不回來一會別怪孫二把責任安你頭上。”
信號不好的手機裏，連說話聲都變得有些詭異。
大胡子男人心頭發涼，剛想再問，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國罵。
沒等他細聽，電話就掛斷了。
沈肆眼神如刀看著不遠處被警察扣押還不肯就範的男人。
傅重敘按住他的肩膀：“冷靜，對方未必會察覺異常。”
警方的計劃做的很妥善，碰巧小孩還真的溜出來了，不必擔心人質在手的威脅，警方一擁而上直接制服了一幹人等。
如果不是顧及孩子安全，人販子的武力值不足為懼。
結果該扣的都扣了，逃跑的也都攔截下來了，孩子卻真的在這深山小樓裏不見了。
警方緊急審訊了幾個人，發現這裏還缺了一個負責開車轉移兒童的人販子，他們找到其他人口中貨車停放的地點，哪裏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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