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身符。

她呼吸聲暫停，心慌意亂的轉身。

靜姝扶著精神抖擻的朱老爺子赫然出現，兩人身後站著章驍，手裏擰著特意帶來的好酒。

朱母秒慫，剛那點囂張勁蕩然無存，“老爺子，你怎麽來了？”

老爺子目光犀利的掃過她的臉，沈聲道：“我要不來，哪能看得著這麽一出好戲。”

“大爺爺。”

妮娜笑著迎了上去，擡頭看了眼靜姝，女人點頭，她唇角笑意加深。

牧洲拄著拐杖上前打招呼，行動不便的樣子被老人盡收眼底，想著來的路上靜姝給他講的那些事，他沈沈嘆了聲，既心疼牧洲為愛隱忍，又氣他一聲不吭偏要硬扛。

明明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非把自己折騰得雞飛狗跳。

老人氣場太足，往那裏一坐，在場誰都不敢說話。

“朱振國人呢，讓他給我滾過來，”

妮娜得令，一蹦三跳地跑去包廂找人。

沒多久，神色茫然的男人跟在妮娜身後出現。

他看著怒氣未消的老人，再瞄了眼臉色煞白的朱母，彎腰靠近：“大伯。”

拐棍“咚”的一聲重重砸地，朱振國的後腦紮紮實實挨了一記狠的，他不敢躲閃，規規矩矩站著。

老人冷冷瞥他，摸了把白須，“你家的私事我管不著，可你老婆現在用不正當手段打壓我看重的晚輩，還差點鬧出人命，這不是明晃晃地打我老頭子的臉，站在我頭上拉屎拉尿嗎？”

朱母想為自己辯解，老人一個眼色治住。

他側頭看向男人，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朱家在北城也是有聲望的家族，你現在被人說吃軟飯，整個家族都要跟著你蒙羞，你說你大小也是個集團老總，連個老婆都管不住，任她胡作非為，在晚輩跟前倚老賣老，這事說出來也不怕遭人笑話。”

朱振國一頭霧水，可還是恭敬地附和：“您說得對。”

朱母不甘心地湊上來，低聲說：“老爺子，妮娜年紀小，腦子糊塗容易看走眼，我作為媽媽幫她把關有什麽錯？”

他回頭，不溫不火地反問：“照你這意思，我也是腦子糊塗看走了眼？”

她噎住，還想繼續說什麽，朱振國用力拉她，眼神兇惡地讓她閉嘴。

“牧洲是我老戰友的孫子，他爺爺當年把我從死人堆裏扛出來，那是過命的交情，他有志氣，想靠自己的本事創業，我尊重他，可他現在受了委屈，我作為長輩護著他，想幫他抱不平，有錯嗎？”

朱振國趕忙說，“沒錯。”

老人不理會他，緊盯著神色覆雜地朱母，又問了一遍，“有錯嗎？”

女人臉色緊繃，始終不松口。

老爺子也不急，慢條斯理地直擊要害，“你們這段婚姻吵吵鬧鬧到現在，兩家人的臉都給丟盡了，依我看，不如早些散夥，還大家一個清靜也好。”

言下之意，便是提議離婚。

朱振國自小最聽大伯的話，父親去世後更是把他當成親生父親對待，他的話就是聖旨。

“您沒錯。”

朱母咬牙憋出幾個字。

她清楚自家老公的德行，老爺子說這話顯然是讓她老公和女兒之間做選擇，選擇一方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失去另一方的掌控權。

而她，堅定不移地選擇愛情。

“如此便好。”

老爺子揚唇一笑，“你們出去吧，別影響我陪小輩們過小年的好心情。”

朱振國如釋重負，拉著憤憤不平的老婆往外走。

包廂門關上，完美隔絕屋外兩人震耳欲聾的吵鬧聲。

*

那天，全桌人都吃得很開心。

朱老爺子在妮娜不間斷地敬酒中很快醉倒，最後是被章驍和舒杭一人一邊架著扶上車。

臨別時，老爺子把醉眼惺忪的妮娜叫到跟前，上來就是一記糖炒栗子。

“疼。”她委屈巴巴地捂住額頭。

“你個小家夥，現在都敢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妮娜嘚瑟地吐舌頭，老爺子那麽聰明的人，肯定看得清清楚楚。

她笑瞇瞇地學他說話，“我護著自己的男人，有錯嗎？”

老爺子哈哈大笑，轉眼看向牧洲，“這麽個愛鬧騰的小家夥，你真就那麽喜歡？”

牧洲扯過站不穩的妮娜困進懷裏，鄭重其事地點頭，“喜歡。”

“罷了罷了，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老了，安安心心當個護身符，不討人嫌。”

他擺手告別，車子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牧橙今晚也喝醉了，圍著舒杭各種鬧，舒杭被鬧得來脾氣，二話不說扛起帶走，一時間所有人都消失，只剩在雪中緊密相擁的兩人。

牧洲低頭蹭她冰涼的鼻尖，“冷不冷？”

妮娜緩慢搖頭，唇角的笑容遲遲不散，踮腳親他的下巴，“哥哥，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說。”

她神秘地沖他勾手指，他配合著彎腰湊近。

撲鼻的酒氣襲來，小奶音甜滋滋的，萌化人心。

“我偷偷準備了護士裝，好想穿給你看。”

牧洲聽得心血翻湧，掐指一算，已經有段時間沒餵飽小兔子。

他笑著邀請，“今晚？”

“唔。”

妮娜眸光渙散，乖得不得了，“我想吃你了。”

“操。”

他忍不住飈臟話，喉頭滾了兩下，壓抑的低嗓灌滿醉人的□□。

“今晚弄死你，哭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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