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天神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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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天神木（五）
鮫人長老見到了蒼耳，也將木神的信看完。
長老們一致認為，投靠神族不如投靠魔族，鮫人一族要的是立身，換句話說，哪一方強大便投靠哪一方，魔神的力量深不可測，現下他們已經投了魔族，若是再投靠神族，便是忤逆魔族，屆時，妖魔族殺過來，鮫人族危矣。
大長老捏碎了蒼耳。
二長老道：“方才玄癸魔君來此處要我們鑄造殺神劍，這是圖紙。”二長老手一揮，憑空出現了金色的紋路，大長老緩緩皺起眉，“這可是兇器啊，用海底的天心草淬煉，觸之即死。”
“此劍殺神，倘若鑄造，便是徹底與神族對立了。”
……
掌戰宮的梓末沒有收到鮫人的回信。
汐蘭期待著可以見到梓末，但始終沒有。
汐蘭想起梓末昔日對待神魔戰事十分上心，興許在大戰面前，她根本不值一提吧。
她沒法怪他，閉上眼，眼睛開始發酸，恍惚間眼角落下淚，成了珍珠。
時日流轉，很快大半年便過去。
這大半年的時間中，魔神和戰神戰了兩次，兩次皆勝負難分，魔神回到魔神宮之時，一身血腥氣，戰神回到掌戰宮，誅邪劍險些從空中墜下來。由於他們的打鬥，天穹撕裂了一道縫隙，不時有天火墜落，花了神族七八日的時間才將其修補好。
阿羽的手中捏著時間盤。
她這段時日靈識一直飄在妖魔族所在的修羅境，據她的觀察，元似乎根本無心戰事，所有的提議都是由十位魔君提出，再由亓執行，而元只需要點個頭就行了。
亓對魔神無心征戰感到不滿：“尊上，您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若是幫助我們在戰場上一戰，必能取得勝利。”
“勝了能如何？”元不經心地發問。
“勝了之後，我們就能攻下諸天神界的領域，進而將整個諸天神界收入囊中，而下界的土地，也歸屬您所有，您將成為天地共主！”亓激動道。
元淡淡瞥來一眼，他的神情便逐漸僵硬。
元道：“天地共主，有何好處？”他抹過手臂上的傷口，上邊剝落幾塊黑色的鱗片，“權利、地位，我不需要。”
他不想要權利和地位，卻偏偏坐在魔神的位置上，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亓分明是他的孿生兄弟，魔神卻不是他。
亓捏緊了拳頭，只聽元繼續道：“自古求名利者，多如煙雲，最後亦不過黃土一抔，帶不去身前事，又有何意義？”
“可我們妖魔族壽命漫長，您的力量，足以讓您永生，您將享受無窮無盡的權力！”亓辯駁道。
元輕輕嗤笑一聲，混不在意，讓亓陡然生出一種在絕對的力量之前被不堪一擊的渺小之感，如此慷慨陳詞的他就像是跳梁小醜。
元抹去了手臂上的傷口後，便消失在了大殿中。
只有亓矗立在原處，雙目逐漸變得赤紅。
阿羽在魔宮跟伶舟月相處之時，她坐在他腿上聽下邊妖魔奏報，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關於亓的消息，在伶舟月墮魔之前，魔主一直都是亓。
如此看來，亓似乎是從和魔神爭執之後，便有了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只可惜魔神強大，他無從入手。
阿羽將時間盤繼續往後撥，她看見此後的幾年之中，妖魔族和神族交戰，妖魔族贏得的勝利逐漸比神族多了，諸天神界失了一小塊荒蕪的邊陲為妖魔所有，這一切自然都是亓在謀劃，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而魔神，只和戰神交戰。
交戰的數次之中，曾經有一次，魔神將戰神打落諸天神界，戰神掉落無剎海，恐怕離隕滅不遠了，魔神站在雲霄之上，玄黑的魔劍上滴落著戰神的血，他靜靜地站了會，竟然做出了連阿羽都不敢相信的事。
他飛入無剎海，救起了樓危！
他拽著昏迷的樓危往諸天神界飛的姿勢，實在有些滑稽。俊美尊貴的魔神，渾身濕透，一只手拎著同樣渾身濕透的戰神的後領，一只手握著方才傷她的魔劍，一路面無表情，破開雲霧，將諸天神界的結界撞開一個大口，而後手上一甩，樓危流星似的從高空摔到了掌戰宮門口。
結界破的時候，神族還以為是魔族入侵了，撞鐘的撞鐘，召集人馬的召集人馬，到了掌戰宮門口請求戰神出戰，才發現他們的戰神，正渾身是血地躺在門口，像一具屍體。
後來，戰神醒過來，得知此事，破開大罵：“呔！下次本神必要殺了元，不把他掛在修羅境的天阿山頂，誓不罷休！”
其實元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了樓危，只要殺了樓危，諸天神界損失一名強悍的戰將，妖魔族入侵勢在必得。
但是元沒有。
阿羽看不懂，為何元作為魔神，不但不殺樓危，還救她呢？
就像看不懂伶舟月，分明是魔主，她一杯杯毒藥遞上，他卻還是照喝不誤；分明被她弄得遍體鱗傷，卻還是一遍遍吻她，在夢中呢喃著她的名字。
……
轉眼間，鮫人族的殺神劍鑄造完畢。
無剎海的妖魔結界破了。
鮫人族被召上了兩軍交戰處，無論老少，無論男女，甚至無論有沒有靈力化出雙腿，統統上了戰場。
汐蘭也不例外，她站在隊伍的中部。
她這幾年，學會了自如地使用長鞭，在戰場上就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號角渾厚，殺聲震天。
為了活下去，汐蘭殺了不少神族，鮮血濺了她滿身。她想：還能見到梓末嗎？梓末會不會毫不留情地殺她？
她小小的身影在戰場中淹沒。
梓末一邊殺著不顧一切沖上來的妖魔，一邊尋找著汐蘭的身影。
蘭兒，你在哪……
梓末不停地梭巡，一個鮫人用冰刀刺過來，在他的肩胛骨留下駭人的傷口，梓末遲疑的瞬間，鮫人將冰刀刺向他的心口，就在即將穿心之時，一個神兵的一桿槍擋開冰刀，槍一挑，殺死了鮫人。
“木神，當心！”
梓末回過神來。
他不殺她的族人，他們就會將他殺死。
汐蘭的力量在一點點損耗，她身上已經有數處皮開肉綻，不少鮫人被殺死，鮫人並不擅戰，在戰場上，只有送死的份。
她終於看見了一道綠色的光影，她想大喊，然而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作罷。
神兵的刀從後背砍來，汐蘭猝不及防一個激靈，猛地吐出一口血，她疼得幾乎無法動彈，長鞭一卷，絞碎了他的脖子。
“梓末……”她眼前猩紅一片，好像失去了視覺，什麽都看不見了，口中呢喃，“梓末，我好疼……”
在高空飛行的梓末心中陡然一跳，他福至心靈地往低飛，飛過一條條血河，在混亂的殺伐之中，赫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眼睛一亮，面前卻有妖魔刺他，而與此同時，又有神兵將刀對準了汐蘭！
梓末沒有猶豫，妖魔的劍徑直刺穿了他的胸口，他不管不顧，一頭紮下，踹開神兵，抱住了汐蘭。
他滿身鮮血，胸口還插著劍，懷裏抱著汐蘭，卻是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鮫人已經歸屬魔族，和他相隔如此之近，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他，他卻對她全然不設防。
神兵詫異：“木神，她可是鮫人啊！”
“滾。”梓末冷喝，斥退了一切想要殺汐蘭的神兵。
汐蘭已經疼得意識模糊了，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擁抱，她手上觸及到了一片溫熱的血，不是她的，是梓末的。
因為握久了長鞭而磨出血泡的手撫上去，梓末一聲低喚：“別動。”
汐蘭當真不動了，她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汐蘭的眼睛什麽也看不見了，也許是後背的傷太疼所致。
一別四年，相見既殺戮，她沒有追問四年間為何杳無音信，也沒有追問為何現在才找到她，只是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他不希望她如此乖巧，他希望她兇狠一些，就像四年前一樣。
她越是不哭不鬧，他的心就越疼。
梓末在她耳邊隱忍著疼痛，輕笑：“小傷，我沒事。”
可是他的血流得像是能將她淹沒。
梓末咬牙拔.出胸中劍，“嘶”了一聲後對她道：“真的沒事了。”
汐蘭靠在他的肩膀上。
前面來了個鮫人，看見梓末抱著汐蘭，近乎錯愕，梓末一腳將他踹暈，而後飛遠。
“對不起。”就算他沒有殺那鮫人，在戰場上陷入昏迷，其實也與死差不多了。
攬著她肩膀的手暗暗發力，指尖泛白。
汐蘭知道發生了什麽，依然一聲不響，沒有怪他。
他做不到不殺鮫人，因為那是神族的敵人，他要保下汐蘭，卻只能保護她一人。
更多的鮫人和妖魔發現了木神懷中的汐蘭。
亓在高處，嘴角變得玩味，冷笑一聲：“有意思。”
鮫人大長老一駭：“主上，這鮫人和神族有私情，我們也不知曉，不知者無罪……”
亓一擺手：“不，這可是殺木神的好機會。”他拿過鮫人族獻上來的殺神劍，嘆息一口氣，“早知如此，就將此劍，交到那鮫人手裏了。”
殺神劍在亓手中凝聚力量，而後升到空中，竟然對準了汐蘭，而片刻後，由於梓末的戰鬥，又對準了梓末！
亓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你說，是鮫人死，還是木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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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長老見到了蒼耳，也將木神的信看完。
長老們一致認為，投靠神族不如投靠魔族，鮫人一族要的是立身，換句話說，哪一方強大便投靠哪一方，魔神的力量深不可測，現下他們已經投了魔族，若是再投靠神族，便是忤逆魔族，屆時，妖魔族殺過來，鮫人族危矣。
大長老捏碎了蒼耳。
二長老道：“方才玄癸魔君來此處要我們鑄造殺神劍，這是圖紙。”二長老手一揮，憑空出現了金色的紋路，大長老緩緩皺起眉，“這可是兇器啊，用海底的天心草淬煉，觸之即死。”
“此劍殺神，倘若鑄造，便是徹底與神族對立了。”
……
掌戰宮的梓末沒有收到鮫人的回信。
汐蘭期待著可以見到梓末，但始終沒有。
汐蘭想起梓末昔日對待神魔戰事十分上心，興許在大戰面前，她根本不值一提吧。
她沒法怪他，閉上眼，眼睛開始發酸，恍惚間眼角落下淚，成了珍珠。
時日流轉，很快大半年便過去。
這大半年的時間中，魔神和戰神戰了兩次，兩次皆勝負難分，魔神回到魔神宮之時，一身血腥氣，戰神回到掌戰宮，誅邪劍險些從空中墜下來。由於他們的打鬥，天穹撕裂了一道縫隙，不時有天火墜落，花了神族七八日的時間才將其修補好。
阿羽的手中捏著時間盤。
她這段時日靈識一直飄在妖魔族所在的修羅境，據她的觀察，元似乎根本無心戰事，所有的提議都是由十位魔君提出，再由亓執行，而元只需要點個頭就行了。
亓對魔神無心征戰感到不滿：“尊上，您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若是幫助我們在戰場上一戰，必能取得勝利。”
“勝了能如何？”元不經心地發問。
“勝了之後，我們就能攻下諸天神界的領域，進而將整個諸天神界收入囊中，而下界的土地，也歸屬您所有，您將成為天地共主！”亓激動道。
元淡淡瞥來一眼，他的神情便逐漸僵硬。
元道：“天地共主，有何好處？”他抹過手臂上的傷口，上邊剝落幾塊黑色的鱗片，“權利、地位，我不需要。”
他不想要權利和地位，卻偏偏坐在魔神的位置上，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亓分明是他的孿生兄弟，魔神卻不是他。
亓捏緊了拳頭，只聽元繼續道：“自古求名利者，多如煙雲，最後亦不過黃土一抔，帶不去身前事，又有何意義？”
“可我們妖魔族壽命漫長，您的力量，足以讓您永生，您將享受無窮無盡的權力！”亓辯駁道。
元輕輕嗤笑一聲，混不在意，讓亓陡然生出一種在絕對的力量之前被不堪一擊的渺小之感，如此慷慨陳詞的他就像是跳梁小醜。
元抹去了手臂上的傷口後，便消失在了大殿中。
只有亓矗立在原處，雙目逐漸變得赤紅。
阿羽在魔宮跟伶舟月相處之時，她坐在他腿上聽下邊妖魔奏報，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關於亓的消息，在伶舟月墮魔之前，魔主一直都是亓。
如此看來，亓似乎是從和魔神爭執之後，便有了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只可惜魔神強大，他無從入手。
阿羽將時間盤繼續往後撥，她看見此後的幾年之中，妖魔族和神族交戰，妖魔族贏得的勝利逐漸比神族多了，諸天神界失了一小塊荒蕪的邊陲為妖魔所有，這一切自然都是亓在謀劃，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而魔神，只和戰神交戰。
交戰的數次之中，曾經有一次，魔神將戰神打落諸天神界，戰神掉落無剎海，恐怕離隕滅不遠了，魔神站在雲霄之上，玄黑的魔劍上滴落著戰神的血，他靜靜地站了會，竟然做出了連阿羽都不敢相信的事。
他飛入無剎海，救起了樓危！
他拽著昏迷的樓危往諸天神界飛的姿勢，實在有些滑稽。俊美尊貴的魔神，渾身濕透，一只手拎著同樣渾身濕透的戰神的後領，一只手握著方才傷她的魔劍，一路面無表情，破開雲霧，將諸天神界的結界撞開一個大口，而後手上一甩，樓危流星似的從高空摔到了掌戰宮門口。
結界破的時候，神族還以為是魔族入侵了，撞鐘的撞鐘，召集人馬的召集人馬，到了掌戰宮門口請求戰神出戰，才發現他們的戰神，正渾身是血地躺在門口，像一具屍體。
後來，戰神醒過來，得知此事，破開大罵：“呔！下次本神必要殺了元，不把他掛在修羅境的天阿山頂，誓不罷休！”
其實元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了樓危，只要殺了樓危，諸天神界損失一名強悍的戰將，妖魔族入侵勢在必得。
但是元沒有。
阿羽看不懂，為何元作為魔神，不但不殺樓危，還救她呢？
就像看不懂伶舟月，分明是魔主，她一杯杯毒藥遞上，他卻還是照喝不誤；分明被她弄得遍體鱗傷，卻還是一遍遍吻她，在夢中呢喃著她的名字。
……
轉眼間，鮫人族的殺神劍鑄造完畢。
無剎海的妖魔結界破了。
鮫人族被召上了兩軍交戰處，無論老少，無論男女，甚至無論有沒有靈力化出雙腿，統統上了戰場。
汐蘭也不例外，她站在隊伍的中部。
她這幾年，學會了自如地使用長鞭，在戰場上就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號角渾厚，殺聲震天。
為了活下去，汐蘭殺了不少神族，鮮血濺了她滿身。她想：還能見到梓末嗎？梓末會不會毫不留情地殺她？
她小小的身影在戰場中淹沒。
梓末一邊殺著不顧一切沖上來的妖魔，一邊尋找著汐蘭的身影。
蘭兒，你在哪……
梓末不停地梭巡，一個鮫人用冰刀刺過來，在他的肩胛骨留下駭人的傷口，梓末遲疑的瞬間，鮫人將冰刀刺向他的心口，就在即將穿心之時，一個神兵的一桿槍擋開冰刀，槍一挑，殺死了鮫人。
“木神，當心！”
梓末回過神來。
他不殺她的族人，他們就會將他殺死。
汐蘭的力量在一點點損耗，她身上已經有數處皮開肉綻，不少鮫人被殺死，鮫人並不擅戰，在戰場上，只有送死的份。
她終於看見了一道綠色的光影，她想大喊，然而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作罷。
神兵的刀從後背砍來，汐蘭猝不及防一個激靈，猛地吐出一口血，她疼得幾乎無法動彈，長鞭一卷，絞碎了他的脖子。
“梓末……”她眼前猩紅一片，好像失去了視覺，什麽都看不見了，口中呢喃，“梓末，我好疼……”
在高空飛行的梓末心中陡然一跳，他福至心靈地往低飛，飛過一條條血河，在混亂的殺伐之中，赫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眼睛一亮，面前卻有妖魔刺他，而與此同時，又有神兵將刀對準了汐蘭！
梓末沒有猶豫，妖魔的劍徑直刺穿了他的胸口，他不管不顧，一頭紮下，踹開神兵，抱住了汐蘭。
他滿身鮮血，胸口還插著劍，懷裏抱著汐蘭，卻是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鮫人已經歸屬魔族，和他相隔如此之近，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他，他卻對她全然不設防。
神兵詫異：“木神，她可是鮫人啊！”
“滾。”梓末冷喝，斥退了一切想要殺汐蘭的神兵。
汐蘭已經疼得意識模糊了，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擁抱，她手上觸及到了一片溫熱的血，不是她的，是梓末的。
因為握久了長鞭而磨出血泡的手撫上去，梓末一聲低喚：“別動。”
汐蘭當真不動了，她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汐蘭的眼睛什麽也看不見了，也許是後背的傷太疼所致。
一別四年，相見既殺戮，她沒有追問四年間為何杳無音信，也沒有追問為何現在才找到她，只是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他不希望她如此乖巧，他希望她兇狠一些，就像四年前一樣。
她越是不哭不鬧，他的心就越疼。
梓末在她耳邊隱忍著疼痛，輕笑：“小傷，我沒事。”
可是他的血流得像是能將她淹沒。
梓末咬牙拔.出胸中劍，“嘶”了一聲後對她道：“真的沒事了。”
汐蘭靠在他的肩膀上。
前面來了個鮫人，看見梓末抱著汐蘭，近乎錯愕，梓末一腳將他踹暈，而後飛遠。
“對不起。”就算他沒有殺那鮫人，在戰場上陷入昏迷，其實也與死差不多了。
攬著她肩膀的手暗暗發力，指尖泛白。
汐蘭知道發生了什麽，依然一聲不響，沒有怪他。
他做不到不殺鮫人，因為那是神族的敵人，他要保下汐蘭，卻只能保護她一人。
更多的鮫人和妖魔發現了木神懷中的汐蘭。
亓在高處，嘴角變得玩味，冷笑一聲：“有意思。”
鮫人大長老一駭：“主上，這鮫人和神族有私情，我們也不知曉，不知者無罪……”
亓一擺手：“不，這可是殺木神的好機會。”他拿過鮫人族獻上來的殺神劍，嘆息一口氣，“早知如此，就將此劍，交到那鮫人手裏了。”
殺神劍在亓手中凝聚力量，而後升到空中，竟然對準了汐蘭，而片刻後，由於梓末的戰鬥，又對準了梓末！
亓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你說，是鮫人死，還是木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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