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天神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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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天神木（一）
神力？如今這世上哪還有神力？
幾人面面相覷，沈景疏壓低了聲音：“莫非是聖物？”
寧長安的眼睛亮起來，“若真是如此，那我們的聖物豈不是能集齊了？”
“話不能說得太早，且先將這牢房打通看看。”辭竹道。
淩清秋不明所以，但能和辭竹一起行動，他也並不多問。
塵土飛揚，碎石迸射，只聽“砰”的一聲響，灰黑色的石壁被炸開了半人高的口，內裏漆黑深邃，只隱約亮著一點綠光。
阿羽最先矮身爬進去，爬出幾步，豁然開朗，這牢房後竟然別有洞天，誅邪劍一揮，銀白色的劍光照亮了四下。
參差的石柱倒掛，柱尖滴滴答答淌水，林立的石柱之後有團黑影，綠瑩瑩的一點光覆蓋在他額心，照亮了他半張面孔。
靠近了方看清，他額上纏著一圈棕褐色的長生木枝條，抽出幾片脆嫩的葉子，在額心處墜著綠色的靈石，綠光照亮了他標致溫雅的面容，緊緊閉著眼，孱弱似風中蝶。
這是何人？為何會呆在這種地方？
阿羽喚道：“醒醒，你聽得到嗎？快醒醒……”
他的眼睫顫了顫，而後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瞳孔是綠色，讓人想到春日裏葳蕤的大地。
他眼底拂過一絲茫然。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
他闔了闔眼，似乎真的是在思考，水聲滴答，他想了許久方張了張嘴，喉間溢出沙啞的幾個音節。
修士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阿羽問：“你是不是呆得太久，忘記了如何言語？”
他又張了張嘴，發現確實如此，點了點頭。
“那你可會寫字？”
他點頭，阿羽就從墻壁上挖下來一塊紅色的礦石，他就著礦石的顏料在地上比劃。
歪歪扭扭，仿似三歲小兒的塗畫。
眾人都不解，阿羽看著看著，竟然看懂了幾分。
她見過這些文字，曾經洛汀給舒月留言，用的字形和這些極其相似，而伶舟月的書架上，也有許多用此文字書寫的書籍，她閑來無事時，看了個七八成。
“吾、不、知。”阿羽輕聲念出來，她仔細觀察他額上的枝環，“你是諸天神界的人？你是上古時期的天神？為何不知？”
他微微怔忡，觸及到了遙遠的記憶，他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捂額蹙眉，他繼續書寫，“吾、不、記、得。”
辭竹道：“興許是忘記了，八萬年太久。”
他忽然蜷縮起身子，伏在地上，像嬰兒一般將自己抱起來，阿羽連忙將他扶起來，“你怎麽了？若是想不起來，你先休息。”
他卻不聽阿羽的，執意要在地上畫。
“吾、失、憶、了。”
他下筆極其篤定，若不是因為腦海中閃過些無法連接的斷斷續續的片段，尋常人不會下此定論。
辭竹道：“既如此，我先用靈力探一探他的靈脈，若是有傷，說不定能治愈。”
靈力順著他的經脈流動，流到心脈之時，仿似溪水遇到石壁，阻塞不通，辭竹發力，反被震得虎口一麻！
“他的心脈有東西。”憑借著修士對於靈力的敏銳感知，辭竹推斷，“或許有神物埋藏在他的心脈之中。”
幾人眼中拂過一絲詫異。
他抓住了阿羽的手，面帶祈求，“求、你、幫、吾。”
“吾、想找回……記、憶。”
阿羽擡頭詢問似的看著幾人，“他身上的謎團太多了，若是不解開，想必我們也無法得知聖物的下落。辭竹師姐，可有能夠幫人找回記憶的術法？”
辭竹呼出一口氣，“自然是有，但需要你和他共同入陣，你會看到他的過去，但窺探天道本就危險，你可想好？”
“我們需要聖物。”阿羽眼神堅定。
……
視線中的白光如潮水褪去，阿羽瞇了瞇眼，她正站在……
水天一色，白鷗如梭，滄浪接天，是無剎海。
阿羽的靈識飄蕩在無剎海上。
天邊忽然有濃密的烏雲流淌，如墨鋪開，方才還風平浪靜的海域變得波濤洶湧，若不是阿羽以靈識狀態回溯，恐怕她將如浮萍，淹沒其中。
她在海面上飄了許久，他在哪？
餘光瞥見綠色的流星自烏雲疾速滑過，射入了海水，濺起巨大的浪花，似是落了場雨。
阿羽眼神一動，朝著流星落處潛入海底。
……
汐蘭正在海底采紅珊瑚。
她背著的海草簍子裏已經有六株珊瑚了。
“七、八……”
她甩了甩冰藍色的泛著流光的魚尾，四下望了望，灘上生長著許多奇異海草，卻唯獨沒有她要的第九株紅珊瑚。
她吐出氣泡，有些沮喪地往更深處的海域游去。
前邊是海崖，但這難不倒汐蘭，她的魚尾靈動地擺動，身形柔若綢緞，順著水流的方向，很快就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崖底。
崖底開闊，分明是黑暗，在汐蘭眼中，卻如白晝，在一大團綠藻之中，透出點墨黑和胭脂紅意。
汐蘭游過去，眼神漸漸變得古怪。
她方才看見的綠藻，竟然是個蜷縮起來身著青衣的男子，墨發飄散，身上不少血痕。
汐蘭下意識就往回游。
現在這天地，可不算太平。
妖魔出世，每日與諸天神界爭戰，她聽見族人說，最近經常在海面上碰見漂浮的屍體。
他們鮫人一族，作為吸收天地靈氣化為的靈物，在神族和妖魔之間保持中立。
所以，若是看見有戰場上墜落的，無論神魔，他們一律不理會。
汐蘭游著游著，又忍不住折回去。
那人側臉生得好生俊美。
她用燦如春花的尾巴將他翻過來。
他的面貌溫雅清雋，面色虛弱，閉著眼陷入昏迷，眼睫毛長而翹，月牙似的，額間墜有古老神秘的靈石。
汐蘭的尾巴觸覺敏感，她方才觸他一瞬，已然感受到他布料下堅實的肌肉。
汐蘭的臉微微泛起紅意。
她將找了大半日的紅珊瑚一扔，背起他往上游去。
紅珊瑚好看，但沒他好看。
就算醒不來，放在水晶棺裏當個擺設讓她天天看也好。
……
梓末耳邊回蕩著戰神樓危的聲音：“今日之戰，務必要勝！”
樓危對他有恩，若不是受了她的靈力點化，他說不定無法成為當今的木神。
此後，為了報答恩情，梓末效忠於樓危，跟隨其誅殺妖魔，每每征戰，必有他梓末的身影。
他要贏。
為了樓危，也為了諸天神界。
靈力絢爛，兵戈鏗鏘，無數熾亮的霹靂在滄蕪地上方閃爍，殺聲遍天，血流蜿蜒，他沖鋒在前，背後陡然一震，震得他胸腔發麻，緊接著尖銳劇烈的刺痛從他後背傳來，他的眼前逐漸被血色覆蓋，耳邊灌過呼嘯的風……
不、不行，他要奪得勝利！
他猛地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湛藍的眼。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與海是一樣的顏色，長發間別著珍珠鏈，覆蓋了細小鱗片的藍中帶紫的耳鰭像塊琉璃，立在頰後，她歪著腦袋，打量他，笑道：“你醒啦。”
他猛的坐起身，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汐蘭險些被他撞到額頭，她駭了一跳：“你、你做什麽？”
他額上滲出岑岑汗水，視線游弋，身下是柔軟的床榻，上面是潔白無瑕的貝殼，顯然，他身在鮫人一族居住的海底。
他猛地出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你是何人？我為何會在這裏？”
汐蘭猛咳幾聲，嚇得面色煞白，又有幾分惱怒，“分明是我……我將你撿回來的……你不謝我就算了，居然……居然還要殺我！”
梓末微微一怔，終於回過神來，手上力道漸松，她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瞪著他：“恩將仇報的家夥！”
“抱歉。”他眼裏的戾氣消散，“我自戰場墜落，心有餘悸，一時戒備，將你當成了仇敵，實在無意冒犯。”
汐蘭倒沒多驚奇，她本來也猜出了他是戰場上墜下來的。
梓末道：“戰況緊急，不容分身，妖魔情形未蔔，我還需回到滄蕪地，姑娘的恩情我改日再來報。”
說著就出了海貝殼往外走，跌跌撞撞，汐蘭喚住他：“等等，你的背後好像有傷。”
他聽不見，仍然支撐著往外走。
“餵，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麽打仗？”
前頭那人身影一晃，倒在沙上。
汐蘭蹙起眉，嘆了口氣。
……
汐蘭將他的衣裳掀至腰際，露出肌理分明的背，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炸裂，旁邊還有大大小小數條血痕。
汐蘭看得心驚，給他上藥的手都有些顫抖，等到清理完他的傷，已經換掉了五盆血水。汐蘭小心翼翼給他纏好繃帶，手撫過他結實的胸膛，微微一頓，臉頰一熱，她吞了口唾沫後將他側過來給繃帶打結，無意間瞥到他腹上極具爆發力的線條，還有兩條溝壑不知蜿蜒向何處……
汐蘭慌亂收回眼，她舔舔唇。
她忽然不想救他了。
不如——就讓他一直昏迷，把他和自己攢下的那些寶貝關在一個貝殼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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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面面相覷，沈景疏壓低了聲音：“莫非是聖物？”
寧長安的眼睛亮起來，“若真是如此，那我們的聖物豈不是能集齊了？”
“話不能說得太早，且先將這牢房打通看看。”辭竹道。
淩清秋不明所以，但能和辭竹一起行動，他也並不多問。
塵土飛揚，碎石迸射，只聽“砰”的一聲響，灰黑色的石壁被炸開了半人高的口，內裏漆黑深邃，只隱約亮著一點綠光。
阿羽最先矮身爬進去，爬出幾步，豁然開朗，這牢房後竟然別有洞天，誅邪劍一揮，銀白色的劍光照亮了四下。
參差的石柱倒掛，柱尖滴滴答答淌水，林立的石柱之後有團黑影，綠瑩瑩的一點光覆蓋在他額心，照亮了他半張面孔。
靠近了方看清，他額上纏著一圈棕褐色的長生木枝條，抽出幾片脆嫩的葉子，在額心處墜著綠色的靈石，綠光照亮了他標致溫雅的面容，緊緊閉著眼，孱弱似風中蝶。
這是何人？為何會呆在這種地方？
阿羽喚道：“醒醒，你聽得到嗎？快醒醒……”
他的眼睫顫了顫，而後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瞳孔是綠色，讓人想到春日裏葳蕤的大地。
他眼底拂過一絲茫然。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
他闔了闔眼，似乎真的是在思考，水聲滴答，他想了許久方張了張嘴，喉間溢出沙啞的幾個音節。
修士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阿羽問：“你是不是呆得太久，忘記了如何言語？”
他又張了張嘴，發現確實如此，點了點頭。
“那你可會寫字？”
他點頭，阿羽就從墻壁上挖下來一塊紅色的礦石，他就著礦石的顏料在地上比劃。
歪歪扭扭，仿似三歲小兒的塗畫。
眾人都不解，阿羽看著看著，竟然看懂了幾分。
她見過這些文字，曾經洛汀給舒月留言，用的字形和這些極其相似，而伶舟月的書架上，也有許多用此文字書寫的書籍，她閑來無事時，看了個七八成。
“吾、不、知。”阿羽輕聲念出來，她仔細觀察他額上的枝環，“你是諸天神界的人？你是上古時期的天神？為何不知？”
他微微怔忡，觸及到了遙遠的記憶，他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捂額蹙眉，他繼續書寫，“吾、不、記、得。”
辭竹道：“興許是忘記了，八萬年太久。”
他忽然蜷縮起身子，伏在地上，像嬰兒一般將自己抱起來，阿羽連忙將他扶起來，“你怎麽了？若是想不起來，你先休息。”
他卻不聽阿羽的，執意要在地上畫。
“吾、失、憶、了。”
他下筆極其篤定，若不是因為腦海中閃過些無法連接的斷斷續續的片段，尋常人不會下此定論。
辭竹道：“既如此，我先用靈力探一探他的靈脈，若是有傷，說不定能治愈。”
靈力順著他的經脈流動，流到心脈之時，仿似溪水遇到石壁，阻塞不通，辭竹發力，反被震得虎口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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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眼中拂過一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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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想找回……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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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中的白光如潮水褪去，阿羽瞇了瞇眼，她正站在……
水天一色，白鷗如梭，滄浪接天，是無剎海。
阿羽的靈識飄蕩在無剎海上。
天邊忽然有濃密的烏雲流淌，如墨鋪開，方才還風平浪靜的海域變得波濤洶湧，若不是阿羽以靈識狀態回溯，恐怕她將如浮萍，淹沒其中。
她在海面上飄了許久，他在哪？
餘光瞥見綠色的流星自烏雲疾速滑過，射入了海水，濺起巨大的浪花，似是落了場雨。
阿羽眼神一動，朝著流星落處潛入海底。
……
汐蘭正在海底采紅珊瑚。
她背著的海草簍子裏已經有六株珊瑚了。
“七、八……”
她甩了甩冰藍色的泛著流光的魚尾，四下望了望，灘上生長著許多奇異海草，卻唯獨沒有她要的第九株紅珊瑚。
她吐出氣泡，有些沮喪地往更深處的海域游去。
前邊是海崖，但這難不倒汐蘭，她的魚尾靈動地擺動，身形柔若綢緞，順著水流的方向，很快就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崖底。
崖底開闊，分明是黑暗，在汐蘭眼中，卻如白晝，在一大團綠藻之中，透出點墨黑和胭脂紅意。
汐蘭游過去，眼神漸漸變得古怪。
她方才看見的綠藻，竟然是個蜷縮起來身著青衣的男子，墨發飄散，身上不少血痕。
汐蘭下意識就往回游。
現在這天地，可不算太平。
妖魔出世，每日與諸天神界爭戰，她聽見族人說，最近經常在海面上碰見漂浮的屍體。
他們鮫人一族，作為吸收天地靈氣化為的靈物，在神族和妖魔之間保持中立。
所以，若是看見有戰場上墜落的，無論神魔，他們一律不理會。
汐蘭游著游著，又忍不住折回去。
那人側臉生得好生俊美。
她用燦如春花的尾巴將他翻過來。
他的面貌溫雅清雋，面色虛弱，閉著眼陷入昏迷，眼睫毛長而翹，月牙似的，額間墜有古老神秘的靈石。
汐蘭的尾巴觸覺敏感，她方才觸他一瞬，已然感受到他布料下堅實的肌肉。
汐蘭的臉微微泛起紅意。
她將找了大半日的紅珊瑚一扔，背起他往上游去。
紅珊瑚好看，但沒他好看。
就算醒不來，放在水晶棺裏當個擺設讓她天天看也好。
……
梓末耳邊回蕩著戰神樓危的聲音：“今日之戰，務必要勝！”
樓危對他有恩，若不是受了她的靈力點化，他說不定無法成為當今的木神。
此後，為了報答恩情，梓末效忠於樓危，跟隨其誅殺妖魔，每每征戰，必有他梓末的身影。
他要贏。
為了樓危，也為了諸天神界。
靈力絢爛，兵戈鏗鏘，無數熾亮的霹靂在滄蕪地上方閃爍，殺聲遍天，血流蜿蜒，他沖鋒在前，背後陡然一震，震得他胸腔發麻，緊接著尖銳劇烈的刺痛從他後背傳來，他的眼前逐漸被血色覆蓋，耳邊灌過呼嘯的風……
不、不行，他要奪得勝利！
他猛地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湛藍的眼。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與海是一樣的顏色，長發間別著珍珠鏈，覆蓋了細小鱗片的藍中帶紫的耳鰭像塊琉璃，立在頰後，她歪著腦袋，打量他，笑道：“你醒啦。”
他猛的坐起身，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汐蘭險些被他撞到額頭，她駭了一跳：“你、你做什麽？”
他額上滲出岑岑汗水，視線游弋，身下是柔軟的床榻，上面是潔白無瑕的貝殼，顯然，他身在鮫人一族居住的海底。
他猛地出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你是何人？我為何會在這裏？”
汐蘭猛咳幾聲，嚇得面色煞白，又有幾分惱怒，“分明是我……我將你撿回來的……你不謝我就算了，居然……居然還要殺我！”
梓末微微一怔，終於回過神來，手上力道漸松，她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瞪著他：“恩將仇報的家夥！”
“抱歉。”他眼裏的戾氣消散，“我自戰場墜落，心有餘悸，一時戒備，將你當成了仇敵，實在無意冒犯。”
汐蘭倒沒多驚奇，她本來也猜出了他是戰場上墜下來的。
梓末道：“戰況緊急，不容分身，妖魔情形未蔔，我還需回到滄蕪地，姑娘的恩情我改日再來報。”
說著就出了海貝殼往外走，跌跌撞撞，汐蘭喚住他：“等等，你的背後好像有傷。”
他聽不見，仍然支撐著往外走。
“餵，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麽打仗？”
前頭那人身影一晃，倒在沙上。
汐蘭蹙起眉，嘆了口氣。
……
汐蘭將他的衣裳掀至腰際，露出肌理分明的背，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炸裂，旁邊還有大大小小數條血痕。
汐蘭看得心驚，給他上藥的手都有些顫抖，等到清理完他的傷，已經換掉了五盆血水。汐蘭小心翼翼給他纏好繃帶，手撫過他結實的胸膛，微微一頓，臉頰一熱，她吞了口唾沫後將他側過來給繃帶打結，無意間瞥到他腹上極具爆發力的線條，還有兩條溝壑不知蜿蜒向何處……
汐蘭慌亂收回眼，她舔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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