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陽出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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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陽出世（四）
沈景疏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假的沈家掌印，若是找到掌印，就進行替換。
一行人進入大殿。
江天坐在從前沈景疏坐的位置上，只是將那玉樹木椅子換成了赤桐木，暗紅近黑的椅子扶手邊，有個小幾，小幾上放著個匣子，上面有詭譎覆雜的紋路。
沈景疏對那匣子太熟悉了，那是放置在沈家禁地的安放沈家掌印的匣子。
江天竟然將它拿了出來，放在手邊。
沈景疏強行忍住翻滾的心氣，只是紅著眼眶低頭站在隊伍的末端。
李之宴和阿羽分別站在他的兩側。
“今日我召集你們來，是有事要問。”上面江天一邊撥弄著香灰，一邊緩緩開口。
在場的小廝和侍衛們都擡起頭。
“你們遍布瑯州，對於百姓成立的盼江盟應當有所耳聞。”
阿羽心裏一緊。
“近來，我聽聞盼江盟多了個領袖，不知是何許人也，在場的各位，可有知曉的？”
江天的視線一一掃過下面的所有人。
他不怕沈景疏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因為沈家已經牢牢地被他攥在手裏，他今日此問，就是要通過下面這些人，讓沈景疏知道，他江天並不怕他。
沒有聲音。
有人面面相覷，看上去都並不知曉，沈景疏很冷靜，除卻眸中有些異樣，別的幾乎看不出來。
江天又道：“既然如此，若諸位日後知曉，還請同那盼江盟的盟主說一句，我江天請他來府上喝茶，就在此處。”
沈景疏的拳頭捏的咯咯響。
“都散了吧。”
小廝們這便開始往外走，沈景疏站在最末尾，往外走時便是第一個，他走出幾步，忽然聽江天道：“等等。”
一行人頓住了步子。
沈景疏袖中的手攥緊。
江天從高座上站起身緩緩走來，長袍托在地上，小廝們自動為他分開一條道，恭謹地面對著江天，只有沈景疏等三人背對著他。
“轉過身來。”
李之宴最先反應，一邊捏著沈景疏的肩膀將他轉過來，一邊賠笑道：“州主，有何吩咐？”
阿羽也轉過身。
莫非是發現沈景疏了？
然而江天的視線只掃過李之宴，在沈景疏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阿羽身上。
“我不曾見過你。”
阿羽身形嬌小，在小廝之中不顯眼，也顯眼。
阿羽心跳加快，很快做出反應，她笑道：“我是新來的，年紀小，州主貴人多忘事，覺得小的面生也是應當的……”
哪知江天根本不聽她廢話，一掌拍出去，阿羽被震飛，摔在地上嘔出一口血，血如煙花綻開。
胸腔撕裂般的疼，像是有刀子在血肉中攪動，雖然不致命，卻也足夠讓阿羽久久伏在地上起不了身。
李之宴的眸色幾乎在瞬間寒涼。
他面上仍然帶笑，一邊跑過去扶起阿羽，一邊道：“州主，他是我弟弟，這樣出手傷人是否不太妥當？”
江天的神色變得狐疑，這人當真是一點兒靈力也沒有任他打。
江天折起的眉心緩緩舒展開，“試一試而已，誰知道府上有沒有修士呢。”
而後往回走，並不當回事，小廝們都松了口氣，瞧了眼這幾人，紛紛默不作聲地散去了。
李之宴背著阿羽，沈景疏帶著他們往沈家小廝們居住的院落的角落走去。
到了小屋子中後，李之宴幾乎是瞬間湧出大量的靈力，盡數灌入阿羽身體之中。
江天將她傷得不輕。
作為修士，阿羽自然有在瞬息之中做出反應的能力，這就如同吃飯喝水，已經形成習慣，但為了不被江天認出來，阿羽又硬生生地壓制住了這能力，所以才會毫無防備地被他所傷。
沈景疏一邊為他們望風，一邊思考。
江天此人，斷然不會將掌印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那匣子，說不定是空的，就是江天為了試探府中有無細作的誘餌。
那真正的掌印，應當在何處呢？
只要知道那掌印的位置，別說是禁地了，就算是江天的寢殿，他都能去偷出來。這府中的一花一木，他都熟悉無比。
……
一團黑霧在大殿中幻化，逐漸化成一俊美清冷，又帶了幾分妖冶的男子。
大殿中的氣息因他而驟然寒涼。
黑衣男子靜靜地矗立，像是畫中走出的人，氣比寒霜，孤冷出世，又有無比威嚴。
江天沒有想到，伶舟月竟然來了。
他擡眸望著坐在高座上的人，冰冷、肅殺、令人膽寒。
他沒有要動的意思，江天只好走下去，諂媚似的笑道：“魔主怎麽來了？”
面上功夫誰不會，表面敬他，實則對他的早就動了殺心。
伶舟月看也不看江天，江天的笑容只好僵在了臉上。
“你在查盼江盟的事。”伶舟月淡然開口，江天道是，面上的笑意緩緩收起，伶舟月從他微微彎著的身側走過幾步，視線落在那赤桐木扶手邊的匣子上，“沈景疏回來了。”
江天聽不懂，他的語氣微微帶著疑問，卻又宛若在陳述，他只好答：“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妄論。”
“若我猜的沒錯，沈家掌印現在還在沈家禁地。”
江天心頭一動，眼神逐漸變得毫無溫度，他轉過身，望著伶舟月的背影，背在身後的手在結印，他試探道：“魔主今日造訪，究竟所為何事？”
他的背影沈默，窗邊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泛出寒涼如水的光暈。
“殺你。”
話語一落下，江天手指疾速飛舞，早就布置在大殿中的殺陣即刻啟動，原本是用來對付細作的殺陣，現下對伶舟月啟動，只見紅色的光即刻包圍過來，宛若潮水！
伶舟月沒動。
直到殺陣距離他不過一寸的時候，他周身才浮動起靈力的氣息，只有薄薄的一層。
他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過。
那江天精心布置七七四十九天的殺陣，就生生停住了。
他轉過身，江天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他不可置信：“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
緊接著，江天的一只手被一陣無形的力量陡然擡起來，而後宛若千鈞的重量壓在他手上，從他的指尖往後，一寸寸碾過，在骨骼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中，他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嚎叫。
方才結印的，分明是左手，可伶舟月廢去的，是他的右手。
他想不通。
江天的右手軟軟地垂下，骨骼已經被伶舟月碾得粉碎，他疼得蜷縮在地上，恨不得徑直將那手臂砍了去！
伶舟月擡起冷白的手指，像撥弄美人青絲般撥開殺陣，一步步走到江天面前，他錦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很輕，江天卻聽得心驚膽戰。
伶舟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他的眼中有殺意，卻並沒有要殺他的動作，他站在那裏，只有威壓，壓在他胸口，讓他的五臟六腑像是要裂開般疼痛，他一口氣吐了好幾口血。
“魔主……屬下再也不敢了……從今以後，我江天絕對不會有忤逆之心……噗……”他吐出一口血，喘了幾口氣後繼續道，“這三州，魔主隨便差遣……”
“你有此心，便好。”
扔下一句話，那宛若謫仙的男人，終於消失在大殿中。
江天舒出一口氣，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伶舟月回到了魔宮。他留著江天有用，江天此人表裏不一，面上效忠他，心裏必然不會如此，他若是信了，反而犯傻。他雖然有懲戒江天之意，卻絕對不會是在今天。
江天怎麽會想到，他之所以被廢去右手，是因為那只手在白日裏打傷了一個沒有名字的小廝。
……
千裏之外，李之宴也將阿羽的傷療得差不多了。
他似乎尤其疲憊，面上都有了一層薄汗。
歸屬於同一個人的元神會相互吸引，方才他本體就在不遠的大殿中，距離如此之近，本體對他的吸引如同蠱蟲之子母，需要用極其強大的忍耐力方能克服。
阿羽倒在他懷裏。
沈景疏走進來，異樣地看了眼李之宴，李之宴在他之前開口：“正事要緊。沈家的布局，你最是熟悉，你且與我道來，禁地、大殿、侍衛都分布於何處？”
沈景疏沾了茶水，手指在桌上畫出簡易的布局，江天雖然會略做修改，但整體結構不變。
李之宴問：“你覺得，江天會將掌印放在何處？”
沈景疏道：“兩個猜測，其一，就在白日裏大殿中的那匣子裏；其二，仍然放在禁地中。江天慣會玩弄人心，你猜不透他是會試探，還是會玩燈下黑。”
“我以為，掌印就在禁地。”李之宴篤定道。
“怎麽說？”
“賭。”
沈景疏笑：“我本意就是要賭，方才站在外面左右也沒個決斷，你倒好，竟然也是在賭，既然如此，我去一去禁地又何妨？李兄，沈家我熟，你守著樓丫頭便好。”
說罷一個翻身從窗子躍出，輕跳隱入夜色之中。
李之宴的眼神漸漸松動。
若掌印不在禁地，江天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了。
他本體今日來此，一舉三得，扼了江天的不臣之心，套了掌印的具體所在，還解了心頭之怒。
他的眼神移到阿羽面上，變得少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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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疏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假的沈家掌印，若是找到掌印，就進行替換。
一行人進入大殿。
江天坐在從前沈景疏坐的位置上，只是將那玉樹木椅子換成了赤桐木，暗紅近黑的椅子扶手邊，有個小幾，小幾上放著個匣子，上面有詭譎覆雜的紋路。
沈景疏對那匣子太熟悉了，那是放置在沈家禁地的安放沈家掌印的匣子。
江天竟然將它拿了出來，放在手邊。
沈景疏強行忍住翻滾的心氣，只是紅著眼眶低頭站在隊伍的末端。
李之宴和阿羽分別站在他的兩側。
“今日我召集你們來，是有事要問。”上面江天一邊撥弄著香灰，一邊緩緩開口。
在場的小廝和侍衛們都擡起頭。
“你們遍布瑯州，對於百姓成立的盼江盟應當有所耳聞。”
阿羽心裏一緊。
“近來，我聽聞盼江盟多了個領袖，不知是何許人也，在場的各位，可有知曉的？”
江天的視線一一掃過下面的所有人。
他不怕沈景疏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因為沈家已經牢牢地被他攥在手裏，他今日此問，就是要通過下面這些人，讓沈景疏知道，他江天並不怕他。
沒有聲音。
有人面面相覷，看上去都並不知曉，沈景疏很冷靜，除卻眸中有些異樣，別的幾乎看不出來。
江天又道：“既然如此，若諸位日後知曉，還請同那盼江盟的盟主說一句，我江天請他來府上喝茶，就在此處。”
沈景疏的拳頭捏的咯咯響。
“都散了吧。”
小廝們這便開始往外走，沈景疏站在最末尾，往外走時便是第一個，他走出幾步，忽然聽江天道：“等等。”
一行人頓住了步子。
沈景疏袖中的手攥緊。
江天從高座上站起身緩緩走來，長袍托在地上，小廝們自動為他分開一條道，恭謹地面對著江天，只有沈景疏等三人背對著他。
“轉過身來。”
李之宴最先反應，一邊捏著沈景疏的肩膀將他轉過來，一邊賠笑道：“州主，有何吩咐？”
阿羽也轉過身。
莫非是發現沈景疏了？
然而江天的視線只掃過李之宴，在沈景疏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阿羽身上。
“我不曾見過你。”
阿羽身形嬌小，在小廝之中不顯眼，也顯眼。
阿羽心跳加快，很快做出反應，她笑道：“我是新來的，年紀小，州主貴人多忘事，覺得小的面生也是應當的……”
哪知江天根本不聽她廢話，一掌拍出去，阿羽被震飛，摔在地上嘔出一口血，血如煙花綻開。
胸腔撕裂般的疼，像是有刀子在血肉中攪動，雖然不致命，卻也足夠讓阿羽久久伏在地上起不了身。
李之宴的眸色幾乎在瞬間寒涼。
他面上仍然帶笑，一邊跑過去扶起阿羽，一邊道：“州主，他是我弟弟，這樣出手傷人是否不太妥當？”
江天的神色變得狐疑，這人當真是一點兒靈力也沒有任他打。
江天折起的眉心緩緩舒展開，“試一試而已，誰知道府上有沒有修士呢。”
而後往回走，並不當回事，小廝們都松了口氣，瞧了眼這幾人，紛紛默不作聲地散去了。
李之宴背著阿羽，沈景疏帶著他們往沈家小廝們居住的院落的角落走去。
到了小屋子中後，李之宴幾乎是瞬間湧出大量的靈力，盡數灌入阿羽身體之中。
江天將她傷得不輕。
作為修士，阿羽自然有在瞬息之中做出反應的能力，這就如同吃飯喝水，已經形成習慣，但為了不被江天認出來，阿羽又硬生生地壓制住了這能力，所以才會毫無防備地被他所傷。
沈景疏一邊為他們望風，一邊思考。
江天此人，斷然不會將掌印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那匣子，說不定是空的，就是江天為了試探府中有無細作的誘餌。
那真正的掌印，應當在何處呢？
只要知道那掌印的位置，別說是禁地了，就算是江天的寢殿，他都能去偷出來。這府中的一花一木，他都熟悉無比。
……
一團黑霧在大殿中幻化，逐漸化成一俊美清冷，又帶了幾分妖冶的男子。
大殿中的氣息因他而驟然寒涼。
黑衣男子靜靜地矗立，像是畫中走出的人，氣比寒霜，孤冷出世，又有無比威嚴。
江天沒有想到，伶舟月竟然來了。
他擡眸望著坐在高座上的人，冰冷、肅殺、令人膽寒。
他沒有要動的意思，江天只好走下去，諂媚似的笑道：“魔主怎麽來了？”
面上功夫誰不會，表面敬他，實則對他的早就動了殺心。
伶舟月看也不看江天，江天的笑容只好僵在了臉上。
“你在查盼江盟的事。”伶舟月淡然開口，江天道是，面上的笑意緩緩收起，伶舟月從他微微彎著的身側走過幾步，視線落在那赤桐木扶手邊的匣子上，“沈景疏回來了。”
江天聽不懂，他的語氣微微帶著疑問，卻又宛若在陳述，他只好答：“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妄論。”
“若我猜的沒錯，沈家掌印現在還在沈家禁地。”
江天心頭一動，眼神逐漸變得毫無溫度，他轉過身，望著伶舟月的背影，背在身後的手在結印，他試探道：“魔主今日造訪，究竟所為何事？”
他的背影沈默，窗邊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泛出寒涼如水的光暈。
“殺你。”
話語一落下，江天手指疾速飛舞，早就布置在大殿中的殺陣即刻啟動，原本是用來對付細作的殺陣，現下對伶舟月啟動，只見紅色的光即刻包圍過來，宛若潮水！
伶舟月沒動。
直到殺陣距離他不過一寸的時候，他周身才浮動起靈力的氣息，只有薄薄的一層。
他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過。
那江天精心布置七七四十九天的殺陣，就生生停住了。
他轉過身，江天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他不可置信：“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
緊接著，江天的一只手被一陣無形的力量陡然擡起來，而後宛若千鈞的重量壓在他手上，從他的指尖往後，一寸寸碾過，在骨骼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中，他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嚎叫。
方才結印的，分明是左手，可伶舟月廢去的，是他的右手。
他想不通。
江天的右手軟軟地垂下，骨骼已經被伶舟月碾得粉碎，他疼得蜷縮在地上，恨不得徑直將那手臂砍了去！
伶舟月擡起冷白的手指，像撥弄美人青絲般撥開殺陣，一步步走到江天面前，他錦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很輕，江天卻聽得心驚膽戰。
伶舟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他的眼中有殺意，卻並沒有要殺他的動作，他站在那裏，只有威壓，壓在他胸口，讓他的五臟六腑像是要裂開般疼痛，他一口氣吐了好幾口血。
“魔主……屬下再也不敢了……從今以後，我江天絕對不會有忤逆之心……噗……”他吐出一口血，喘了幾口氣後繼續道，“這三州，魔主隨便差遣……”
“你有此心，便好。”
扔下一句話，那宛若謫仙的男人，終於消失在大殿中。
江天舒出一口氣，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伶舟月回到了魔宮。他留著江天有用，江天此人表裏不一，面上效忠他，心裏必然不會如此，他若是信了，反而犯傻。他雖然有懲戒江天之意，卻絕對不會是在今天。
江天怎麽會想到，他之所以被廢去右手，是因為那只手在白日裏打傷了一個沒有名字的小廝。
……
千裏之外，李之宴也將阿羽的傷療得差不多了。
他似乎尤其疲憊，面上都有了一層薄汗。
歸屬於同一個人的元神會相互吸引，方才他本體就在不遠的大殿中，距離如此之近，本體對他的吸引如同蠱蟲之子母，需要用極其強大的忍耐力方能克服。
阿羽倒在他懷裏。
沈景疏走進來，異樣地看了眼李之宴，李之宴在他之前開口：“正事要緊。沈家的布局，你最是熟悉，你且與我道來，禁地、大殿、侍衛都分布於何處？”
沈景疏沾了茶水，手指在桌上畫出簡易的布局，江天雖然會略做修改，但整體結構不變。
李之宴問：“你覺得，江天會將掌印放在何處？”
沈景疏道：“兩個猜測，其一，就在白日裏大殿中的那匣子裏；其二，仍然放在禁地中。江天慣會玩弄人心，你猜不透他是會試探，還是會玩燈下黑。”
“我以為，掌印就在禁地。”李之宴篤定道。
“怎麽說？”
“賭。”
沈景疏笑：“我本意就是要賭，方才站在外面左右也沒個決斷，你倒好，竟然也是在賭，既然如此，我去一去禁地又何妨？李兄，沈家我熟，你守著樓丫頭便好。”
說罷一個翻身從窗子躍出，輕跳隱入夜色之中。
李之宴的眼神漸漸松動。
若掌印不在禁地，江天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了。
他本體今日來此，一舉三得，扼了江天的不臣之心，套了掌印的具體所在，還解了心頭之怒。
他的眼神移到阿羽面上，變得少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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