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玉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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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玉碎（八）
舒月成為了墮神。
一路上見到他的神族終於反應過來。
諸天神界，竟然出了墮神！
“快向掌戰宮傳信！”
“我去稟告神帝！”
舒月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視線裏也是猩紅一片，他只憑借著記憶往下界的方向飛。
“快，快攔住他！若是墮神下界，恐怕危害生靈！”
天神們用長長的銀色的荊棘絲捆住舒月，他身上漸漸被勒出了一條條紅色的血印，舒月周身一震，墮神的神威自然比一般天神強悍，荊棘絲被震碎成一段段。天神們只好結成陣法壓制他。
舒月額間的墮神印在他冷白的肌膚上顯得尤其紮眼，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不若就地將他誅殺！”
“不可！”雪花飄落，是水神來了。
洛汀從未想過舒月會有如今這幅模樣，她壓下心中苦澀，拉起弓，竟然對準了舒月！
洛汀的箭術極其高超，曾經在十裏之外射中過草蛇，距離舒月不過是幾丈遠的距離，握弓箭的手卻在顫抖。
她緩緩擡起手，箭頭對準了舒月的額心。
“水神，快！”天神們催促道。
洛汀閉上眼。
弦在繃緊。
越來越緊。
“簌。”
冰箭在空中劃過筆直的藍線，空中落下點點霜雪，箭頭分毫不差地沒入舒月的額心，一條淺淺的水藍色的光影從他後腦穿出，他爆發出一聲隱忍的呻.吟，而後暈了過去。
洛汀睜開眼，松了口氣。
掌戰宮的神兵終於到了。
在場的神族破口大罵：“墮神剛暈死過去，你們就來了。”
“是我等辦事不力，諸神請息怒。”
按照諸天神界的律令，舒月需要由掌戰宮關押，由神帝審判，最終決定去向。
舒月被神兵們關在玄鐵鍛造的牢籠中，玄鐵上還攀生著荊棘。
洛汀跟著神兵們一同往掌戰宮飛去，視線中出現了以玄黑為主色的磅礴宮殿，她想跟著一同進入，神兵阻攔：“水神止步。”
洛汀只好目送著他們將牢籠拖向幽黑的大門。
牢籠中的墮神的背影在變窄。
漸漸的，那身白衣成了一條白線。
最終徹底消失，大門合上。
……
三日後，神帝方從雲上走下來，走入掌戰宮，審判墮神。
這場審判最終沒有要誅殺墮神。
神帝下詔：即日起，貶墮神入轉生鏡轉生渡劫，若能在凡間渡劫成功，洗去心魔，可重返諸天神界。
神族們紛紛感慨，神帝當真是仁慈啊。
至於墮神渡劫如何，其實並不在諸神的關心範圍之內。
唯有水神和太陽神，在墮神進入轉生水鏡後，難以入眠。
月神的職責暫且交給了太陽神掌管，太陽神每日罵罵咧咧，白日裏編織日輝就已經很累了，晚間還要守這勞什子月亮。
而水神，知曉天神下凡渡劫是不可幹涉的，她也沒有立場去幹涉。
神帝沒有將他誅殺，已經是仁義，但若是舒月渡劫失敗，神帝也再沒有理由讓他回歸諸天神界了。
洛汀一咬牙，最終打開了水鏡。
……
春山杳杳，碧空萬裏。
在一個尋常的春日裏，百琴門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小事。
葉銜青竟然從斷崖底下爬上來了。
當時弟子們下山歷練，遇到幾只野獸，逃亡之時，幾個弟子不慎摔下斷崖，本來眾人都已經為他們立了碑，認為其必死無疑，哪知隔了半月有餘，一個叫葉銜青的弟子竟活著回來了。
人不可死而覆生，所以當時葉銜青從此處摔下去沒有死。萬丈的斷崖，鬼見鬼哭，他卻沒有死，實在是不尋常。
而之所以說是“小事”，是因為葉銜青在百琴門中，存在感接近於無，靈力並不高深，平日裏也沈默寡言，在門主議事之時他往往都是站在隊伍最末尾的。
他沒有什麽朋友，也沒有人過問過他的過去，只聽聞有傳言，葉銜青是被常門主多年以前撿來的。
但既然是門主撿來的，門主又為何對他不聞不問的？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眾人只當傳言是假的。
而葉銜青的過去，也就無人得知了。
葉銜青回來後，養了幾天傷，很快就恢覆了，百琴門再次過上了和往日相差無幾的日子。
百琴門多是音修，琴道為主，琴修的手極其重要，弟子們愛惜手，幹些打雜的活時，都舍不得使力氣，因此百琴門的灑掃弟子也比旁的修仙門派更多些，葉銜青修笛道，偶爾會幫著弟子們做些灑掃。
葉銜青同往常一樣挑著水桶往百琴場走。
他走在山間的小道上，這是遠路，且不好走，但葉銜青每次都從此路走，因為此路僻靜，鮮少有人。
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啐罵：“好好的大道不走，非要走小道，找你找半天！”
葉銜青擡起淡然的眸，空中的傳信弟子正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門主有事找你，別挑水桶了，快去！”
不等葉銜青回答，他就飛走了。
葉銜青清寂的眼眸浮現出一絲戾氣，良久方平靜下來。水桶被就地一放，內裏的水劇烈地蕩著，他往門主所在的聽松峰走去。
知道他要來，他甫一靠近，大殿的大門就自動打開。
葉銜青準備行禮，卻比一股極其強悍的吸引力牽扯而起，他一邊掙紮，一邊被拽著往高處飛，身後的大門關閉，將撒進來的陽光也關在了外面。
葉銜青掙紮了片刻，又停止了掙紮，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常遙遠笑道，眉目和藹，眼眸裏卻透露著殘忍。
葉銜青閉上眼。
常遙遠手上彈出幾根絲線，沒入葉銜青的發頂、指尖、膝蓋，常遙遠宛若牽扯傀儡一般手指翻飛，而葉銜青發出痛苦的嘶吼，脖頸上青筋暴起，脖子漲得通紅。
一炷香後，葉銜青被無力的摔在地上。
“你走吧。”常遙遠對今日的煉化頗為滿意。
不等葉銜青支撐著爬起來，門忽然被推開，一束陽光撒進來，恰恰照在葉銜青的側臉，他瞇了迷眼，眼眸被照出琥珀色。
外面走進來一個少女，年歲應當不過二十。
葉銜青只看了眼後就低下頭，一點點支撐著爬起來，然而膝蓋實在太痛，他在地上掙紮了許久。
常遙遠見梨黎來了，從高座上走下迎上去，話語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黎兒來了。”
常遙遠伸手想要觸碰梨黎，梨黎卻望著葉銜青，小聲驚訝道，“他怎麽了？”說著彎下腰朝著葉銜青伸出手，常遙遠的手就僵在了空中。
葉銜青看著梨黎朝他伸出的白凈的手，眼底微微拂過點兒怔然。
“黎兒！當心！”常遙遠急道。
晚了。
梨黎已經徑直拉過了葉銜青的手，將他扶起來，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望著常遙遠，疑惑：“怎麽了？”
常遙遠啞然。
葉銜青開口：“多謝，門主夫人。弟子告退。”
他從梨黎身邊擦肩而過，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拂過的風帶起她的一小縷發絲，拂過了他的脖頸，滑膩而冰涼。
他經過了梨黎。
身後常遙遠對梨黎道：“你說你，扶他做什麽？”
“可他不是你的弟子嗎？他看上去受了傷，你怎能不管呢……”
葉銜青聽著逐漸減小的聲音，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
葉銜青回到了山間小道，水桶還在，他便接著去百琴場灑掃。
他是灑掃的弟子中走得最晚的。
百琴場後有個藏書閣，晚間一般都要關閉，但灑掃的弟子除外。
葉銜青放了灑掃的用具，往藏書閣最深處走去，林立的書架下，有一扇暗門，鮮少有弟子知道藏書閣還有暗道。
葉銜青輕車熟路地破了暗門外的陣法，地上和普通地板毫無差別的磚塊“隆隆”的移動開，葉銜青往下跳，落在黑暗的地道中，反手合上門，從袖中取出夜明珠。
暗道的盡頭，關閉著常遙遠用邪術飼養的一眾野獸、
夜明珠的光照亮了它們，它們的眼眸都是紫黑色的，見到葉銜青來了，飛撲到牢籠邊“嗷嗷”叫著，葉銜青鼻下輕嗤，取出常遙遠今日用來鍛造他筋骨的傀儡絲，雖然只取到了幾寸長的一段，但上面有常遙遠的靈力，足夠這些野獸飽餐了。
常遙遠是個極具野心的人。
他除了百琴門，還想掌握更多，音修實力弱，他便動了歪心思修煉歪門邪道，用這些野獸做試驗，用邪術灌溉，然而很快便發現野獸沒有神智，他無法得到為他所用的力量，常遙遠便放棄了煉化野獸，將它們關在此處，準備將它們活活餓死。
它們死後會化為青煙消散，無人會發現。
常遙遠又將眼光放在煉人身上。
葉銜青就是他煉的人。
葉銜青自然不是第一個被煉的，但他是第一個在他的邪術之下，活下來的。
因為他特殊的體質。
當年，常遙遠在百琴門山腳遇到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葉銜青，將他救下收入門中，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哪知他的邪術在他身上竟然能被吸收。
葉銜青隱忍很多年了。
他窺得常遙遠的計劃後，順蔓摸瓜找到了此處，用常遙遠的靈力餵養野獸，屆時，野獸習慣了吸取常遙遠的靈力，只要有朝一日將野獸放出，它們便會瘋了一般想要撕咬常遙遠。
想到這裏，葉銜青的眼眸漸漸暈染開幾分興奮。
但在這之前，他要毀了常遙遠珍愛的一切。
無論是物，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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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向掌戰宮傳信！”
“我去稟告神帝！”
舒月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視線裏也是猩紅一片，他只憑借著記憶往下界的方向飛。
“快，快攔住他！若是墮神下界，恐怕危害生靈！”
天神們用長長的銀色的荊棘絲捆住舒月，他身上漸漸被勒出了一條條紅色的血印，舒月周身一震，墮神的神威自然比一般天神強悍，荊棘絲被震碎成一段段。天神們只好結成陣法壓制他。
舒月額間的墮神印在他冷白的肌膚上顯得尤其紮眼，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不若就地將他誅殺！”
“不可！”雪花飄落，是水神來了。
洛汀從未想過舒月會有如今這幅模樣，她壓下心中苦澀，拉起弓，竟然對準了舒月！
洛汀的箭術極其高超，曾經在十裏之外射中過草蛇，距離舒月不過是幾丈遠的距離，握弓箭的手卻在顫抖。
她緩緩擡起手，箭頭對準了舒月的額心。
“水神，快！”天神們催促道。
洛汀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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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緊。
“簌。”
冰箭在空中劃過筆直的藍線，空中落下點點霜雪，箭頭分毫不差地沒入舒月的額心，一條淺淺的水藍色的光影從他後腦穿出，他爆發出一聲隱忍的呻.吟，而後暈了過去。
洛汀睜開眼，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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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被神兵們關在玄鐵鍛造的牢籠中，玄鐵上還攀生著荊棘。
洛汀跟著神兵們一同往掌戰宮飛去，視線中出現了以玄黑為主色的磅礴宮殿，她想跟著一同進入，神兵阻攔：“水神止步。”
洛汀只好目送著他們將牢籠拖向幽黑的大門。
牢籠中的墮神的背影在變窄。
漸漸的，那身白衣成了一條白線。
最終徹底消失，大門合上。
……
三日後，神帝方從雲上走下來，走入掌戰宮，審判墮神。
這場審判最終沒有要誅殺墮神。
神帝下詔：即日起，貶墮神入轉生鏡轉生渡劫，若能在凡間渡劫成功，洗去心魔，可重返諸天神界。
神族們紛紛感慨，神帝當真是仁慈啊。
至於墮神渡劫如何，其實並不在諸神的關心範圍之內。
唯有水神和太陽神，在墮神進入轉生水鏡後，難以入眠。
月神的職責暫且交給了太陽神掌管，太陽神每日罵罵咧咧，白日裏編織日輝就已經很累了，晚間還要守這勞什子月亮。
而水神，知曉天神下凡渡劫是不可幹涉的，她也沒有立場去幹涉。
神帝沒有將他誅殺，已經是仁義，但若是舒月渡劫失敗，神帝也再沒有理由讓他回歸諸天神界了。
洛汀一咬牙，最終打開了水鏡。
……
春山杳杳，碧空萬裏。
在一個尋常的春日裏，百琴門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小事。
葉銜青竟然從斷崖底下爬上來了。
當時弟子們下山歷練，遇到幾只野獸，逃亡之時，幾個弟子不慎摔下斷崖，本來眾人都已經為他們立了碑，認為其必死無疑，哪知隔了半月有餘，一個叫葉銜青的弟子竟活著回來了。
人不可死而覆生，所以當時葉銜青從此處摔下去沒有死。萬丈的斷崖，鬼見鬼哭，他卻沒有死，實在是不尋常。
而之所以說是“小事”，是因為葉銜青在百琴門中，存在感接近於無，靈力並不高深，平日裏也沈默寡言，在門主議事之時他往往都是站在隊伍最末尾的。
他沒有什麽朋友，也沒有人過問過他的過去，只聽聞有傳言，葉銜青是被常門主多年以前撿來的。
但既然是門主撿來的，門主又為何對他不聞不問的？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眾人只當傳言是假的。
而葉銜青的過去，也就無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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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琴門多是音修，琴道為主，琴修的手極其重要，弟子們愛惜手，幹些打雜的活時，都舍不得使力氣，因此百琴門的灑掃弟子也比旁的修仙門派更多些，葉銜青修笛道，偶爾會幫著弟子們做些灑掃。
葉銜青同往常一樣挑著水桶往百琴場走。
他走在山間的小道上，這是遠路，且不好走，但葉銜青每次都從此路走，因為此路僻靜，鮮少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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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銜青清寂的眼眸浮現出一絲戾氣，良久方平靜下來。水桶被就地一放，內裏的水劇烈地蕩著，他往門主所在的聽松峰走去。
知道他要來，他甫一靠近，大殿的大門就自動打開。
葉銜青準備行禮，卻比一股極其強悍的吸引力牽扯而起，他一邊掙紮，一邊被拽著往高處飛，身後的大門關閉，將撒進來的陽光也關在了外面。
葉銜青掙紮了片刻，又停止了掙紮，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常遙遠笑道，眉目和藹，眼眸裏卻透露著殘忍。
葉銜青閉上眼。
常遙遠手上彈出幾根絲線，沒入葉銜青的發頂、指尖、膝蓋，常遙遠宛若牽扯傀儡一般手指翻飛，而葉銜青發出痛苦的嘶吼，脖頸上青筋暴起，脖子漲得通紅。
一炷香後，葉銜青被無力的摔在地上。
“你走吧。”常遙遠對今日的煉化頗為滿意。
不等葉銜青支撐著爬起來，門忽然被推開，一束陽光撒進來，恰恰照在葉銜青的側臉，他瞇了迷眼，眼眸被照出琥珀色。
外面走進來一個少女，年歲應當不過二十。
葉銜青只看了眼後就低下頭，一點點支撐著爬起來，然而膝蓋實在太痛，他在地上掙紮了許久。
常遙遠見梨黎來了，從高座上走下迎上去，話語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黎兒來了。”
常遙遠伸手想要觸碰梨黎，梨黎卻望著葉銜青，小聲驚訝道，“他怎麽了？”說著彎下腰朝著葉銜青伸出手，常遙遠的手就僵在了空中。
葉銜青看著梨黎朝他伸出的白凈的手，眼底微微拂過點兒怔然。
“黎兒！當心！”常遙遠急道。
晚了。
梨黎已經徑直拉過了葉銜青的手，將他扶起來，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望著常遙遠，疑惑：“怎麽了？”
常遙遠啞然。
葉銜青開口：“多謝，門主夫人。弟子告退。”
他從梨黎身邊擦肩而過，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拂過的風帶起她的一小縷發絲，拂過了他的脖頸，滑膩而冰涼。
他經過了梨黎。
身後常遙遠對梨黎道：“你說你，扶他做什麽？”
“可他不是你的弟子嗎？他看上去受了傷，你怎能不管呢……”
葉銜青聽著逐漸減小的聲音，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
葉銜青回到了山間小道，水桶還在，他便接著去百琴場灑掃。
他是灑掃的弟子中走得最晚的。
百琴場後有個藏書閣，晚間一般都要關閉，但灑掃的弟子除外。
葉銜青放了灑掃的用具，往藏書閣最深處走去，林立的書架下，有一扇暗門，鮮少有弟子知道藏書閣還有暗道。
葉銜青輕車熟路地破了暗門外的陣法，地上和普通地板毫無差別的磚塊“隆隆”的移動開，葉銜青往下跳，落在黑暗的地道中，反手合上門，從袖中取出夜明珠。
暗道的盡頭，關閉著常遙遠用邪術飼養的一眾野獸、
夜明珠的光照亮了它們，它們的眼眸都是紫黑色的，見到葉銜青來了，飛撲到牢籠邊“嗷嗷”叫著，葉銜青鼻下輕嗤，取出常遙遠今日用來鍛造他筋骨的傀儡絲，雖然只取到了幾寸長的一段，但上面有常遙遠的靈力，足夠這些野獸飽餐了。
常遙遠是個極具野心的人。
他除了百琴門，還想掌握更多，音修實力弱，他便動了歪心思修煉歪門邪道，用這些野獸做試驗，用邪術灌溉，然而很快便發現野獸沒有神智，他無法得到為他所用的力量，常遙遠便放棄了煉化野獸，將它們關在此處，準備將它們活活餓死。
它們死後會化為青煙消散，無人會發現。
常遙遠又將眼光放在煉人身上。
葉銜青就是他煉的人。
葉銜青自然不是第一個被煉的，但他是第一個在他的邪術之下，活下來的。
因為他特殊的體質。
當年，常遙遠在百琴門山腳遇到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葉銜青，將他救下收入門中，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哪知他的邪術在他身上竟然能被吸收。
葉銜青隱忍很多年了。
他窺得常遙遠的計劃後，順蔓摸瓜找到了此處，用常遙遠的靈力餵養野獸，屆時，野獸習慣了吸取常遙遠的靈力，只要有朝一日將野獸放出，它們便會瘋了一般想要撕咬常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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