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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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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末日第五年,人類歷經艱險終於建立起了生存基地。地球上七十億的人口自末日爆發以來已經不足一億,曾經諸多有關人口過多地球不堪重負的言論再不見其蹤影。

普通人與異能者共同生活在人類基地,異能者憑借自身強大,尚且過得去。而沒有覺醒異能的普通人,便連豬狗也不如。

女人被隨意欺辱,她們唯一的作用就是作為能力者戰爭之餘發洩心中怒火與死亡威脅重壓的工具。

體弱的男人老人就被不少能力者隊伍作為誘餌,丟出去引誘喪屍。小孩子的數量也是急劇下降,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哪裏還有生養孩子的餘力?

整個世界荒蕪淒涼,半點綠色不見也就罷了,連天空都是灰蒙蒙一片。

人類十三基地外。

一個穿著破舊臟汙的小孩艱難閃避著身後駭人怪物的攻擊,小孩才覺醒異能不過半月哪裏是喪屍的對手。三下兩下之間,阿四身上就添了數道傷痕,最後的攻擊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不過眨眼間,阿四幼小的身體就被喪屍湮沒,腐爛青灰的縫隙之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小孩竟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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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圓歷1510年,海賊王哥爾·D·羅傑去世的第十二年,大航海時代早已開啟。無數海賊為了得到唯一的大秘寶,紛紛駕船出海。

偉大航路是海賊們的攔路虎,變幻莫測的天氣,詭秘的島嶼,強大的海王類。能來到偉大航路後半段“新世界”的海賊雖然寥寥無幾,卻無一不是身懷絕技。

但想要在新世界暫露頭角絕非易事,因為有三名大海賊如同王者般君臨在這片海域上,他們被稱為“海上王者”。

新世界某海域,碧空如洗的天上,大朵大朵潔白的雲悠悠飄動,時不時飛過的海鷗帶來生物特有的生機。

近海處,清澈蔚藍的海面上浮著一道黑影,不知已經飄了多久,忽然一陣大浪打過來,那道黑影就隨著浪頭被拍上了海岸。

遠處巨大的莫比迪克號緩緩駛來,船身如同鯨魚一般,甲板上站滿了人。船員們忙碌地收帆,拋錨,停船。

“老爹,岸上好像有人,呦咿。”金色朋克發型的青年男子放下望遠鏡,幾個跨步之間就來到了黑影身邊。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死於喪屍之口的阿四。

青年邊說話邊抱起了阿四,“還是個小孩子,一個人在這裏,是被拋棄了麽?”

馬爾科單手將阿四攬入懷中,讓她將頭顱暫時靠在自己的肩頭,濕漉漉的發絲很快在青年的衣衫上泅出一坨印記。

他隨手將糊在阿四臉蛋上的頭發擼起,露出被遮掩的面容。

阿四現在看起來十分不美好,亂糟糟的黑色短發胡亂打著結,本就灰撲撲的衣服上沾滿了鹹腥的海水與砂石。

本就不圓潤的臉蛋也糊著淤泥和沙子,不僅看不出乖巧可愛,整個就一個小臟孩,但青年臉上半點不見嫌惡之色。

手裏傳來微溫的觸感,堅硬而又脆弱。小孩子的軀體由於過瘦背部凸起根根硌人的骨頭,不符合身體大小的重量,種種跡象都表明她過得很糟糕。

“馬爾科,你幹什麽呢?要快點去補充船上的物資了,我們在這座島可不會久待。”留著貓王同款發型的第四隊隊長薩奇催促著。

馬爾科搖搖頭,“薩奇,你們先去吧,這裏有個受傷的小孩子,我先帶她回醫務室呦咿。”

“小孩子?這裏怎麽會有小孩?那好吧,我們先去了。馬爾科,你需要什麽東西嗎?”被叫做薩奇的男子撓了撓頭也不強求。

“嘛,過會兒我再去,需要添置一些藥物。”馬爾科草草結束了談話,逆著海賊團的眾人,回到了船上。

馬爾科抱著阿四來到了船上的醫療室,粗粗查看之下,發現阿四身上並沒有傷處,但又叫不醒人。

醫療隊的護士小姐姐們見狀連忙接過阿四,準備先給這個臟兮兮的小家夥洗洗幹凈。

“哎,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啊!”

“真的哎,不知道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一個人在這片大海上。”

“看這孩子瘦的都皮包骨了。”善良的護士小姐姐們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醫者光輝。

護士們手腳利落地換下阿四的臟衣服,開始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沒什麽傷,但是情況也不算好,長期營養不良,低血糖低血壓,還有點貧血。”護士長熟練地給阿四打上輸液管。

“馬爾科,你救回來的那個小孩還沒醒嗎?這都已經快滿四天了。”穿著講究的大塊頭撚了撚胡子。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隊長們也紛紛上前,“就是,馬爾科你的醫術不行啊!”

“真遜啊,馬爾科!”

馬爾科眼裏飛快地劃過一抹擔憂,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小孩挺奇怪的,一直睡著就是不肯醒啊!”

“薩奇那家夥又去看小孩了吧,這幾天他可是一天不落呢。”

“滴答,滴答”的液體緩緩進入阿四體內,她只覺得頭腦昏昏,脹痛難耐。想要睜開眼看看周圍,但眼皮沈重地像是壓了千斤巨石怎麽也睜不開。

好不容易睜開雙眼,阿四轉了轉眼珠,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白,緊挨著床的墻壁上還貼著一些人體構造圖。

她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環境,房間裏面只有她一個人,不僅沒有能鎖住她的鏈條,也沒有會給人帶來疼痛的器具。

幹凈明亮的玻璃窗透進一束陽光,不遠的位置擺著一張桌子,上面隨意地扔著幾本書。

從這些細節看來房間的主人似乎並不是壞人。

阿四微微動了動身子,將頭埋進被子裏面,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擠出。她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會對她好的人,她一定是在天堂。

師傅說過,好人死了以後靈魂會升到天堂,再也不用擔心沒有飯吃沒有衣服穿,而且天使都十分善良,絕對不會欺負她。

“說不定師傅也在天堂!”

自己那麽壞都可以到天堂,師傅那麽善良的人也一定會在這裏。想到這裏阿四激動起來,急急忙忙就要下床。

這一動才發現手上的針頭,“天堂還會給人看病?”帶著來不及深思的疑惑,阿四反手取下針尖,連溢出血珠也來不及擦,就往外跑。

“嘭”的一聲,她被推開的門摔了個屁股墩。

“你醒了啊,摔疼了嗎?”薩奇放下手中熱氣騰騰的端盤,就要抱起阿四。

阿四滿臉茫然地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這家夥說什麽呢?嘰裏咕嚕的一句都聽不懂。

薩奇逆著光站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憑著本能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避開向自己伸來的雙手。

藍色的眸子忽閃,阿四發動了自己的風雷雙系異能攻擊對方。

但她的這點雕蟲小技哪裏能傷到白胡子海賊團的番隊隊長,風系異能如同清風一般,沒半點攻擊力,雷系異能也不過聽個響。

薩奇眼看著跌坐在地的小女孩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臉,似是羞惱似是尷尬,他忍不住憋笑出聲。

阿四瞧見對方忍俊不禁的笑臉在心底暗暗磨牙,她當然是故意用完全傷不到人的異能進行了攻擊,但不代表著她的異能真的那麽廢柴。

她之所以這麽做有三個原因,第一顯露自己的弱小讓對方放松警惕,以求一擊即中,正面動手她絕不是對方的對手;

第二,展現自己的兩種能力讓對方覺得她並非一無是處,不至於淪落到再次被欺負的地步;

第三,讓對方明白她有天賦和潛力,但同時還很稚嫩容易被掌控;

在看到手背溢出的血珠時她已知道了這裏絕對不是天堂,被門撞到後她再次確認了這個結論。

因為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疼痛和胃部劇烈蠕動而帶來的饑餓感,也就是在這短短一分鐘之內她想到了以上還算周全的求生之法。

阿四鼓足勇氣,帶著顫意的聲音響起,“你,你是誰,別碰我!”

看著摔坐在地上的小家夥明明很害怕卻還強裝出一幅兇悍的樣子,薩奇遺憾地收回了手。

嘖,好像小貓啊,好可愛!

“小家夥,你說什麽呢?”兩個互相聽不懂的家夥面面相覷,一個滿臉慈愛,一個強裝鎮定。

薩奇端過粥遞給阿四,“聽不懂就算了,你餓了吧,嘗嘗。”

鼻翼翕動,魚片粥的香氣瘋狂占據阿四的大腦,她不停咽著口水,“渴望,想吃”幾個字已經寫滿眼底。

對方好像沒有惡意,而且一定是她的計謀起了作用。他應該是想用食物拉攏她,培養她做打手。

不過,對方真的不太聰明。就算用美食計也不用給她這麽好的食物,只要一點點面包和水就足夠了。

阿四心底瘋狂吐槽,手上半點不虛地抱起了粥碗。

大不了,大不了以後由她保護這個笨笨的大人。

阿四瞇著眼睛先是舔了一下,接著就見她吃得眼不見牙。

薩奇沒忍住擼了把她的短發,雖然不滿被摸頭發的動作,但秉著吃人手短的原則,阿四終究沒說什麽。

幾分鐘後,阿四把吃得幹幹凈凈的碗推給薩奇,“還要。”

雖然聽不懂話,但薩奇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轉身。

很快,在薩奇的見證下,阿四吃了五大碗粥。

因為平時船上兄弟的食量,薩奇也沒覺得阿四吃這些不對。直到她抱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起來,薩奇才慌了神。

“嘔~”的一聲,初上船的阿四就吐了薩奇一身。

“馬爾科,馬爾科,快來!”薩奇扯著嗓子喊著。

聽見薩奇喊聲的隊長們,一個個如同碰上瓜地裏的猹似的撲向醫療室。

“薩奇,你幹什麽呢,是不是把小孩醜吐了?”

薩奇給了自己這幫不著調的兄弟一個白眼,“胡說什麽呢,馬爾科,你快看看,好像是吃太多撐著了。”

馬爾科撥開堵在門口的兄弟,俯身抱起吐完的阿四,放在床上。

“你們都沒事幹嗎,堵在這兒,這個月的經費都不想要了是吧。”

掌握船上經濟大權的馬爾科一旦正經起來,隊長們也不敢再作怪,畢竟沒零花錢可不是什麽好事。

阿四眨了眨眼,嘴裏喃喃出聲“菠蘿?好奇怪的發型。”

馬爾科找出藥,就著溫水餵了阿四,同時溫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胃部幫助消化地打圈:“你說什麽?”

阿四又是一副茫茫然的樣子,兩人開始雞同鴨講。

馬爾科:“你叫什麽?”

阿四:“哈,你為什麽是菠蘿頭?”

馬爾科:“你家在哪裏?”

阿四:“你沒睡醒嗎,看著很困的樣子?”

馬爾科:“你多大了,為什麽一個人在海上?”

阿四:“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們救了我嗎?”

…………

馬爾科撓了撓頭,“好像是個不小的麻煩啊,語言不通。”正頭疼著,感到衣角被輕輕拽了拽,順著力道低下頭一看,阿四已經掙紮著下了床。

“可以出去走走嗎?”阿四手腳並用,終於讓面前這個奇怪的大叔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馬爾科牽著阿四往外走,倒是想說話,但語言不通的尷尬導致兩人只能沈默。

“馬爾科,狡猾啊。”

“就是,馬爾科,我們也要牽牽~”滿臉壞笑的隊長們又圍了上來。

“混蛋們,滿嘴胡說。我帶她去見老爹,這個孩子和我們說的話不一樣,沒辦法交流啊。”馬爾科幾腳蹬開面前的猥瑣大叔們。

“不會吧,小家夥,你叫什麽?”幾個隊長不信邪,跟在兩人身後喋喋不休。

阿四往馬爾科背後躲了躲,面上不顯,心裏瘋狂尖叫,“師傅,你在哪?救命,這裏有好多怪人。”

馬爾科拉著阿四向白鯨號的甲板走去,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庫啦啦啦,馬爾科,那個小家夥還好麽?”渾厚的如同打雷般的聲音吸引了阿四的註意。

六米快七米的巨人穩坐在甲板上的大椅上,月亮一般的白胡子橫在嘴邊,端著一個巨大的酒碗喝個不停。

阿四驚呆了,幾乎是無意識的出聲:“好大的人。”

“老爹,你又喝這麽多酒,今天的份額已經超了吧。”牽著阿四的馬爾科開始了每日的勸酒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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