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雙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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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雙的哥哥
在一起，痛的要貫穿彼此心臟。
董雙麻木的在姑姑後背拍拍，不哭不問的，談定的遠遠超過她的能力，還笑著勸道“姑姑，這這麽多人呢，別哭了，你不是問我餓不餓嘛，我餓了，我要吃關東煮。”她掙紮起來，姑姑才松開了些，抹了一把眼淚，對著她傻笑起來。
“好，姑姑這就去給你買。”
有些話在她們的角度上不必說的太多，也沒有必要說的太多，說的太多了，反倒會覺得煩躁，如果把太多時間都用在哭和自責難過上，日子只會過的更不好。
姑姑明白董雙不去煽情的原因和這過於自然的談定的基本，董雙也明白一向以來堅強如鐵，做什麽事都極力做的姑姑為什麽忽然哭著煽情起來，誰都不去較真真相心裏有個七八分即可。
畢竟，走完一生，要經歷的難過和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每一個都細細梳理，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只會徒勞無功。
少女站在路燈下，回頭望著去買關東煮的姑姑，她想，等姑姑振作後，依舊是她印象裏的那個有強迫癥，總是在要幹什麽事情時，只要一開始幹，就幹到做好，就幹完的董小娟。只要條件和情況允許，
她董小娟，向來是雷厲風行的人，就算是哭過，痛過，只要自己心中還有堅持下去，努力在生長，她就不會縱容自己不往前進，不會允許自己停留，或許說，不是自己不停留，而是有東西推著她前進。
就如小時候自己寫作業時，一邊吐槽作業多，一邊費力的寫，甚至可能，寫著寫著哭了，還在不停的邊哭邊寫。
關東煮是姑姑賣來給到她面前的，董雙當然是開開心心的接過吃起來。
她端著邊吃邊同姑姑往前走。
“還要不要別的？”姑姑問
“你不買點嗎？會餓的，或者說，我們在這邊隨便吃點面之類的？”
“先不了，我出去吃點零食墊吧墊吧，沒有找到工作之前我還不敢亂花錢。”
“好吧。”
關於錢這件事，董雙真的說不了什麽，她還在上學，奶奶年紀也大，幾乎是沒有錢輔助姑姑的，只好認。
之後，她們走了許久許久才回到家。
九點多早就沒有了公交車，打出租車就覺得貴，只能用導航慢慢往酒店走。
到酒店後。
兩人洗漱後，就癱到在床上，姑姑看著筆記本尋找著工作，董雙離開時拿著書包，現在在床上翻看著書，做著筆記。
誰也不幹擾誰，各幹各的。
“姑姑，明天下去我要回一趟我媽那”許久後，董雙合上書對姑姑說。
“好，剛好姑姑明天上午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話，就回家接你奶奶過來，要是找到了的話，就先看工作，再接你奶奶。”
“你說，他一天內，會不會去了老家，找到奶奶啊？”董雙問著，雙手托著下巴
“應該不會，他喝的不少，估計醒酒都需要一時半刻的了。”
“那就好。”董雙點點頭，爬到枕頭那邊，蓋上被子，撇了幾眼姑姑的筆記本問姑姑“姑姑，你想找什麽樣的工作啊？你有大學文憑，找工作該不難的。”
“我這邊想找賺錢多的，苦點累點倒無所謂，最好可以先給我一個月的工資，這樣，我就有足夠的籌碼接小寶。在這邊給小寶安頓上學的地方。”姑姑答話時，沒有看她，依舊目不轉睛瞧著電腦。
“簡單說，就是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保護小寶，還有你奶奶，以及你，懂了嗎？”她說完，轉頭和藹的對董雙想了想，摸了摸她的鼻梁“快點睡覺吧，不早了，你還小，可不要陪著姑姑熬夜，再熬壞了身體。”
“好”董雙真真實實熬了一天，沒勁了，乖乖的躺回被子裏，將被子蓋好，迷上眼睛，姑姑對這麽乖巧的女孩笑的眼角的寵溺四起，拍了拍被子，不再說話。
瞇上眼睛的董雙，很快進入了睡眠。
在夢裏，她永遠很快樂。
快樂到會情不自禁說出夢話。
她說“我成了星星，你還找得到我嗎？”
瞧電腦的姑姑一楞，問她“什麽？”
說夢話的她聽不見，癡癡傻傻的笑著。
“笨蛋，我騙你的，我不叫星星。”
姑姑害怕的楞了很久，對於她說的這些夢話，一時半刻都摸不到頭腦，可董雙是笑著的，是快樂的，她才得以放松些。
再後來，她不在說話，沈睡在了夢裏。
姑姑也放松了下來，繼續找工作。
次日，天亮時。
光從玻璃窗照進來，直直照射到她眼上，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左右瞧瞧，發現姑姑不在身邊，立馬坐起來叫道“姑姑？”同時掀開被子，下床去客廳。
發現姑姑在沙發上盤著腿，翻動鼠標，旁邊還放了一張紙和筆，記錄著東西。
擡眼瞧了瞧她“睡醒了？”
“您一夜沒睡嗎？”
“嗯，在同城上找了一夜，找到了三四個，給出的價位高，可以去試試的地方，你過來幫我看一下，選選去哪個。”他說話的同時也將那張紙遞給她，剛睡醒的女孩兒，經過大致看了一眼，拿著這張紙也坐到沙發上。
“我覺得，這個可以，家庭教師，不累，而且你也有大學文憑，工資一個月7000呢，怪合適的嘞。”
“是的，我也覺得，其次就是這個銷售，雖然得來回飛吧，但是工資好高啊，一個月差不多1萬左右呢。”
兩個人同時瞧著那張紙上記的那些東西，姑姑在整理的時候，將對自己的好處和不好的地方都整理了出來。
“嗯，我覺得你可以先去看一下，或者先去家裏就來奶奶這兒去看一下，你說呢？姑姑”她放下紙，與姑姑對視。
姑姑若有所思的想著，想到怎麽處理之後拍了拍手。
“這樣我先去這個家庭教師這裏，然後再去接奶奶，接奶奶回來再去其他地方。”
“可以，你怎麽去接奶奶呀？”
“我來的時候沒開他的車，現在只能高消費，打車回去再回來了。”姑姑無奈的聳聳肩，懶洋洋的扭了扭脖子之後立起來，再伸了伸懶腰“現在也八點多了，我們下去吃個早飯，然後我就去看看那個工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晚上吃個早飯，我回一趟這邊的家，找這邊的人有點事。”
“那走吧，你拿上書包吧，我也拿上我的東西，一會兒下去直接把房退了，我去找那工作之後就不回來了，你呢？”
“可以，那我先去洗漱”董雙點點頭，快步走向衛生間，就傳來了放水的聲音。
姑姑將自己的筆記本和帶來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認真的梳好頭發，耐心的坐在鏡子面前，好好的梳妝打扮。
在她看來，無論事情有多壞，有多糟糕，都不應該頹廢般的模樣去面對，都應該像什麽都沒有經歷過，神經氣爽的去面對生活所帶來的所有的問題和困難。
這樣最起碼打心底他是有奮鬥勁兒的，若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去面對，那麽會導致她一開始就不抱有什麽希望。
董雙洗漱完後，出來換雙鞋子，還是昨天的那件衣裳，她出來的慌張，只記得拿課本兒了，其他的就忘了，幸好學校裏面還是有換洗的衣服，家裏面也有。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下了樓。
她們出門時，她剛好碰見遠處陳少方和他的兄弟們也準備出門。
他房間門口站了許多人，都是他的朋友，有說有笑的吸著煙，朝門內看著，好像在等人，她猜，是在等陳少方。
再看自己這邊，姑姑已經鎖上了門。
“走吧。”對她說道。
“好。”
董雙刻意走在姑姑的右側後方，這樣路過他房間的時候，他應該就看不見她了。
小小的躲閃的舉動，姑姑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只會覺得這是她的習慣，她就那樣躲著，怯懦懦的恨不得和姑姑連體起來。
等到路過的時候，難聞的煙味撲鼻而來
姑姑無所謂年輕人的舉動，直徑走過，董雙路過時，秉著呼吸，緊湊在姑姑後面，躲閃的模樣簡直要和姑姑貼到一起。
她以為她看見那邊，對方就看不見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對方剛好出來，正好瞧見像老鼠一樣躲他的自己的卑微的模樣
那副樣子倒有幾分好笑，像極了小孩在翻出的時候找保護傘躲避的糗樣。
而他沒有叫她，任由她走過，只是在他路過的時候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她，勾起一絲玩味的笑，耐人尋味。
他的朋友一早就註意到了。
在那兩個人遠離之後才開始問。
“有情況？”
“這不昨天電梯那個女的嗎？”
“你幹什麽用那種眼神看她啊？”
“我什麽眼神啊？”陳少方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撓撓頭，直直往前走，他的朋友們也順其自然的跟在後面。
“餵，什麽情況啊，中午的時候你給她打招呼和啥都沒說啊。但你剛才那眼神不對勁啊，這我得問問了哈。”老朋友跑過去，從後邊一把抱住他，勒著他的脖子，這一下子差點給他幹倒了。
“操，你TM的，徐源，你有病吧？”陳少方向後傾斜，本能的罵了出來。
幾個朋友在後面有說有笑的，問陳少方一些有的沒的的問題，而陳少方不解釋，只是淡然的搖搖頭說“沒什麽關系，就是一個有點嘴硬的女同學，有點好奇她，到底憑什麽在我面前嘴硬。”
少年說著，渾身散發了一種邪惡的味道
朋友們只是似懂非懂的嘖嘖兩聲。
電梯口，樓上的電梯遲遲不下來，有心思，擔心和某些人乘坐一輛的董雙，在心裏，一遍遍的鼓囊著，快點來電梯。
這樣的話就不用和他們一起啦。
這樣的話，她就不用那麽尷尬啦。
沒有人願意和自己不對付的人待在一起，更何況倆人昨天還發生了口角，更何況她還是那麽容易尷尬，愛面子的體質。
可是蒼天不怨。
直到陳少方他們幾個人過來，站在後面，同他們一起等天梯的時候，電梯都沒來。
這層樓對面和這邊都有電梯。
幾個小夥子，一會兒看看這邊的，一會兒看看那邊的，看看到底哪邊的先來。
在心裏打算著，那邊先來就坐哪個。
最終，還是後邊的電梯來的。
聽到電視的這邊滴了一聲，等電梯的幾個人都回頭看，電梯門開了，電梯裏貌似有往下下的，其他人沒有動彈，但是在做幾個人也不成問題。
徐源就第一個上去，招呼大家“過來做唄，不會超載的。”
朋友們也就跟著上去。
一擠一擠的，擁擠時，陳少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從她的身上挪開。
“走啊，雙雙。”姑姑趕緊拉她，做出一種要和這些人搶電梯的架勢。
有姑姑在，董雙不想姑姑誤會什麽，其實也沒什麽，可就是不想，只好跟著姑姑去後邊的電梯。
擠進去後，電梯沒有超載。
陳少方是最後一個進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因此，電梯的占位有些奇怪。
電梯原來的人靠在電梯門口正對著的墻上，徐州和朋友，靠在側面的墻上，右側邊還可以擠一個人，姑姑靠在了那邊。
剩下他們，不知所措。
董雙知道沒有地方靠，就筆直的站著，站在姑姑前面，總不好背對著後面，和我姑姑面對面也不太好看，只能低下頭。
她不傻，感覺得出來有個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曾離開，可她沒本事，沒本事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和他打聲招呼。
天氣那麽冷，可少年的眼神卻那麽熾熱兇狠，如一把火，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使少女身上奇跡的出了虛汗。
她真怕，他和自己打招呼，又再想，自己要不要打聲招呼？
“餵，陳少方，你幹什麽老盯著人小姑娘看啊？”徐源在大家都不說一句話，在集體觀看的氛圍下還調侃他。
董雙見過他，在心裏罵了一遍。
“沒有吧，就是她在我對面，我不看她，我也不知道看哪兒，難道看你啊？”陳少方還嬉皮笑臉的接話。
氣的董雙在心裏把自己畢生所學的所有罵人的技巧都用在他倆身上，臉還因此氣的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還好還好，只有六層。
電梯到的時候他兩最靠外，門子一開，董雙就比他先快一步走出電梯，走到門口旁邊等著姑姑從裏面出來。
姑姑出來之後，兩人一起往大廳。
全程董雙都表現的不認識他，一句話都不曾說過，跟個鄰家乖乖女一樣。
“你想吃點什麽？”姑姑問她。
“隨便吃點兒了。”
兩個走的不快不慢，身後的少年們，並沒有表現出刻意要跟著他們的意思。
姑姑也不會把這放在心上，就看的很淡然，就當是路上遇到的過的客。
到前臺退房時，姑姑把房卡給前臺小姐姐，小姐姐退了她一百塊錢的押金，並親切禮貌的對她說，祝您愉快！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兒，你過去把這100錢還給他吧。”
姑姑見過那100塊錢的押金之後拿在手上，抖抖肩，對旁邊的董雙說。
“好”
她剛答應，就拿出手機通了電話。
“小北，你在哪兒啊？”
“這邊的押金你在腦袋上雙雙送給你去。”
“哦，行，行行。”
姑姑只說了兩句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麽，掛斷電話之後姑姑對雙雙說“他在同學家，說下午的時候去學校找你，到時候你拿這100塊錢去學校再給他吧。”
隨後，就一張100塊錢給了她。
倆人在不知不覺中，早已走出酒店。
再回頭時，陳少方幾個已經不在身後。
隨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點簡單的早餐，就和姑姑告了別，各奔東西。
姑姑去了市裏頭尋找他的第一份工作，而她回家，那個本意上來說別人的家，她只是碰巧暫時居住在那裏。
值得一提的是，她這個家，倒還是普通人住不起的小洋房小區。
光線好，綠化也好，什麽都好。
到小區樓下之後拿出書包，從裏面翻出自己的鑰匙，坐電梯上樓。
到家門口，用鑰匙開門，全程之中，她帶有忐忑不安的情緒和說不清楚的緊張，用鑰匙開門的手都在顫抖，仿佛門子對面不是家，而是一種噩夢。
打門，進門，換拖鞋，去客廳，等等。
客廳光線極其暗，沒有什麽光，濃濃的酒味，她不用想就知道怎麽回事，摸著黑到落地窗那邊將窗簾拉開，光照進來，照清楚了客廳沙發，茶幾那邊的空酒瓶。
也晃醒了，在沙發上睡覺的秦初山。
“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出去兩天，今天還回來幹屌啊，吵老子睡覺。”秦初山看見她回來，指著她就是一通亂罵。
氣憤不已的盤腿坐在沙發上對她使喚道“回來了就快去給我個倒杯水，渴死老子了。”
董雙什麽都不說，去了廚房，用玻璃杯子給他倒了一杯剛剛好的溫度的水，恭恭敬敬，如同服務生一樣端到他面前。
秦初山喝了水，往沙發裏面一攤，用一種藐視她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回老家了？”
“嗯！”董雙點頭，站在邊上，雙手規規矩矩的放於肚下，跟服務生一樣。
“也不跟你那個媽說一聲，害得老子讓我爸吵半天，怪我不去接你了。”秦初山抱怨著，隨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
“對不起，當時太急了，沒來得及跟媽媽說讓你挨罵了，抱歉，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跟你父親解釋，不會影響到時候讓你父親給你換手機的。”董雙平淡的說著，什麽情緒都不成含有，乖巧卑微的模樣完全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秦初山從來不會因為她聽話，客氣而奇怪，只會享受這種掌控她的感覺，滿意的如同在品嘗什麽美味嘖幾聲，重重的揉了揉太陽穴之後開口詢問“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我不信你沒事情，願意來客廳搭理我這個你口中的酒鬼。”
“我要我的手機！”
董雙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拖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豎起來一些保護自己的氣場，嚴肅認真，不茍言笑的說著，少女坦然的站立在那裏，如雪上不擺的松樹，有信念，有堅持的，挺直的腰桿。
“給誰打電話？”秦初山問
“不是打電話，我是想要回來，時時刻刻在它在身邊，成為真正自己的手機，而不是需要打電話才能要的那種。”她說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和他對視。
即便對方的眼神再可怕，再兇狠，可這一次，她必須如石頭般堅硬，不怕任何後果與代價，也要和他進行對視到底。
良久後，秦初山在董雙難得會出現兇惡的神色的杏仁眼下，察覺了她的決心。
“那你得答應我些事情啊，董雙。”他明明是坐著的，可氣場卻如同帝王，仰著頭，油腔滑調的暗示她。
“你說吧，只要你同意，把我的手機給我，並且，你不能再拿走，也不再過問我手機裏面有沒有什麽人，讓那部手機真正意義上屬於我自己，我都答應。”
少女的句句都說斬金截鐵，咬牙切齒
“嗯…讓我想想…”秦初山假裝思考，其實肚子裏一堆兒對付她的壞水，想到什麽之後拍了拍張掌心“我聽說你去了七坊，還阻止了兩個男生打架，其中有一個是周榮北，有一個是陳少方對吧？”
董雙沒有多震驚，更沒有問你咋知道，因為早再她來這裏的第一個月，她就知道了，秦初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對，這跟你要我做的事情有關嗎？”董雙追問，絲毫不覆現對他的害怕。
“如果我猜的沒錯，周榮北就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特別照顧你的鄰家哥哥對吧？”
“對，所以呢？”她又問。
“陳少方呢？什麽關系，我的朋友告訴我，說你勸了陳少方，才阻止了打架，怎麽說來，你們兩個有關系？”他問。
“就是同學，我當時就對他說，要是打架的話進了局子，對誰都不好。”
“哦，那就有意思了。”他的笑更加邪魅起來，坐起來，手將玻璃杯子一拿一放，發出清脆的，劈裏啪啦的響聲。
這聲音叫人頭皮一緊，像惡咒般，她希望他停，又害怕他停。
“我最近手頭缺人，不如你幫我約一下他們兩個，讓我們三個談談合作什麽的？”他問著，卻態度淩然，咄咄逼人。
“你跟他們兩個學生談什麽？”董雙有點脾氣上來，雙手抱在胸前問道。
“他們只是在學校是學生，你當真不知道周榮北在校外玩的多花嗎？當真沒好奇過，陳少方在校外怎麽個德行嗎？”
“那跟我沒關系，我認識他們的時候，我只知道他們是在校讀書的學生，我認為學生跟你沒有什麽事情要談的。”董雙說
“你別拒絕那麽快，你也先別急，是你想要手機的，我只是提條件而已。”秦初山淡漠的很，毫不慌張的點燃一根煙。
“你…”
董雙瞧著他無所謂的模樣，瞧著他把自己捏在手上心像捏螞蟻一樣，任由他擺布，任由他愚弄的感覺，使她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半天，也就說出了個你。
她討厭他，咬牙切齒的說著你，卻不知該說什麽，卡在了喉嚨裏面。
“這樣吧，你隨便選一個，介紹給我怎麽樣？”秦初山看出她的為難讓他從中選一個坐在沙發上等他的答案。
“你別選這些，你說讓我幹什麽，幫你洗衣服還是幫你掃家裏的地，或者說讓我跑很遠的地方給你買糖之類的都可以，但是你別借用我，卻讓我欠別人的人情。”董上一本正經的說著，可是已經沒有了風采的義氣淩然，現在還是慫了下來，恨不得哭出來直接去求他呢。
“怎麽你就那麽喜歡打掃衛生？這也不算什麽人情吧。就是讓你找個機會讓我見上其中一個人一面，還很難嗎？”
“秦初山，那是因為在你看來什麽都不困難，他們兩個都是學生，都是學生，你讓我怎麽跟他們說讓他們去找你？你覺得你這明市的名聲有多好嗎？”董雙脾氣散了，愈見愈烈，恨不得指著他說。
“註意分寸！”
秦初山察覺到她的脾氣上來了，把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四個字警告道，而簡簡單單的適合再搭配上他兇神惡煞，只光顧著盯著她的眼睛，她瞬間慫了。
“我的條件就這樣，能辦就辦，不能辦就拉倒，手機還和以前一樣，我管著。”秦初山站起來，踢了一腳擋路的啤酒罐，眼瞧著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迫在眉睫，董雙只好叫住“等一下，我答應你，我答應讓周榮北和你見面。”
秦初山緩緩停下腳步背對著她“把客廳和廚房收拾一下，來找我要手機。”話畢後，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董雙放下書包，開啟打掃衛生模式。
她沒少打掃這的衛生，所以打掃的很快，也很仔細，將每一個別人想不到，註意不到的地方都用抹布擦一下，掃一下，收拾好之後，將垃圾放到門口，噴上點香水兒，客廳和廚房整下，煥然一新。
不知道還以為剛買的房子呢。
而每次打掃完，董雙都會累的腰直不起來，都需要站在原地站會再走動，都習慣性的用眼神掃視一下，最後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是愛幹凈的，能收拾這麽幹凈。
眼前浮現的是他收拾的錚亮的房間，只要不轉牛角尖，就找不出正的地方，而今天所做的這些只是他平日裏做的一點。
歇了會，去冰箱拿了瓶椰子水，秦初聲愛喝的東西，常年放在冰箱，她喝一瓶兩瓶的秦初山只會陰陽兩句不會管別的。
水喝過之後，放回了自己房間，瞧了瞧自己桌子上放的小鬧鐘，十一點半了都。
吃過早飯到這點差不多是10點多，打掃了打掃那麽臟的客廳衛生，用了一個多小時，真他媽遭罪啊，她心想著，也不知道姑姑那邊怎麽樣了，太糟心了。
一想到姑姑和家裏的事情，她就拋下了煩惱和面對秦初山這個混蛋時的害怕。
去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整體藍色化，滿當當的男孩子氣息，拉著窗簾，屋裏黑洞洞的，亮著他獨自整的藍色小夜燈在電腦面前，而他一手滑動鼠標，一手托著下巴，帶著副黑色邊框眼睛，瞪著眼睛瞧上面的內容。
她打開門後，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敲了敲門，客客氣氣的說道“打掃完了，喝了一瓶你的椰子水，回頭給你錢。”
“給你，你的手機。”秦初山沒瞧她，自顧自的打開電腦桌下的抽屜，拿出她的手機，放到鼠標邊上。
董雙只好進去拿，拿到就轉身走。
“拿了就走，答應我的事情，不辦了？”秦初山咄咄逼人道。
“你難道還需要我在這打電話嗎？”董雙納悶了，背對著他陰陽怪氣。
“看起來你還是挺信任周榮北的。”秦初山對著電腦說，不曾看她，說的平淡，可董雙知道，話裏有太多別的意思。
她拿到手機回來自己房間，先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問奶奶在那邊怎麽樣，提醒奶奶註意一下安全，含糊的獎勵，像姑姑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姑姑回去接她。
之後聯系的姑姑，還是找奶奶要的聯系方式。
得知姑姑一切正常，任何工作可以做，已經興高采烈的回家接奶奶了，她選擇的心血算是放到了地上。
最後才聯系的周榮北。
她聯系周榮北先發的微信，問他在嗎？
對方倒是秒回“在的，你這是回家了？”
她回“是的，回來要手機的，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可以嗎？”
對方依舊秒回“可以”
“我哥哥想約你，他想見你，有空嗎？”
消息剛發出去，一通電話直接過來。
董雙顫抖著手接了電話。
對方立馬詢問“你哥找我幹嘛？”
“他說找你有事兒，周榮北。”董雙盡量克制自己哽咽的聲音，讓自己最起碼聽起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但是聰明如周榮北，還是聽出了端倪。
“你哭了？你哥欺負你？”周榮北聽出她哽咽的聲音，立馬著急的詢問。
“他說他想見你。你能見他嗎？”這邊董碩拿著手機也是忍不住的哭起來。
“你別哭哈，我可以見他，但是麻煩你別哭，也麻煩你轉告他，老子在七坊大酒店，他要是想見我，隨便他來找。”秦初山安撫她的情緒，掐指一算，也知道這通電話和那句話來的不簡單，直接放話。
“告訴他，要是那麽想見我，就讓他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來找我，要不然我找過去，就他媽是另一回事兒了。”
董雙不知道它是什麽樣的眼神，和什麽樣的態度，可是就聽他這狠勁兒，就能幻想出，他會住在酒吧，在愉快的音樂之中和麻痹人神經的酒精之中，紙醉金迷，會握著杯子，不屑一顧的放出狠話。
“好”
“你下午該去學校，去學校，我八點的時候到你們校門口，準時去找你。”
“好”她依舊點點頭，
掛電話之前，周榮北又安慰了她很多，比如你別怕，有我在，或者說，只要有我在，誰都他媽別想欺負你之類的。
爾後，她如實向秦初山傳達了消息，但是換成了一種和藹的語氣。
“他說他在七坊，你要是想找他的話，你可以在明天天亮之前去找他，意思就是他一直都會在那邊的。”
“你知道七坊是什麽地方嗎？”秦初山翻動著電腦上的圖片，轉頭問門口的她。
“酒店嗎？”她回答。
“不僅如此，你進來，看看這裏。”他對門口的少女揮揮手，少女跟著進來，站到他身後瞧著電腦上的東西。
是七坊的紙料庫，有圖片，有信息。
“七坊算一條龍服務的地方，比如，酒吧，蹦迪，臺球，住店，飯店，按摩，洗浴，都包括，也可以說成是享受快樂和極致快樂的地方，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她點點頭。
“那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
“這跟我沒有關系，秦初山，你是畢了業，可以選擇用你爹的錢創業，但是我還在上學，請不要給我講你接觸的東西，同樣，我對你接觸的那些東西也無感！”董雙在他身後說完，就離開了，到門口的時候叮囑道“聯系我是幫你聯系了的，明天天亮之前你去找都行，可別到時候沒有去，在怪我，說我沒有幫你聯系好。”
她對秦初山說的那些多少錢多少盈利之類的毫無興趣，她只是個普通的青春期少女，不想觸碰金融圈的一丁點東西，只想守護自己的青春和自己所愛之人。
她不知為何而跟他擺，可她知道，滿腦子都是金錢和盈利的秦初山，在想著怎麽賺錢的時候，是不會去跟她計較這些的，再說了，她想要的都拿到手了，幹什麽背又背的在他面前啊？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只要她不求於他，她才不怕他，只要完成自己分內的事情，他沒理由找茬，當然，也排除長期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心情不好，把壞情緒強加給她，以讓她不快樂的方式來讓自己開心，滿足的情況。
後來，她關自己在房間，玩了會兒手機，在手機的輔助下完成了作業，在衣櫃裏挑選了開學要穿的衣裳，吃了點，姑姑偷偷放到她書包裏，給姑姑買的零食。
時間到了下午5:30
她穿上黑色牛仔褲，顯得大腿那麽直，那麽細，搭配娃娃領黃色秋衣，依舊是不改的高馬尾，其劉海，再穿上格子衫，背上書包，偷偷摸摸拿上手機，出了門。
一整個元氣少女的打扮，俏皮可愛。
返校是直接乘坐的公交車。畢竟小區一出門，左邊就是公交站牌直達學校。
每一次逢到返校的時候，公交車上永遠不會有座位，你擁我擠的。
又不是什麽天生的幸運兒，她上來的時候，自然是沒有座位的，慶幸的是自己還可以擠上來，還能有自己站的地方。
站了好多好多路。
站的腿都酸了，腿都麻了，車上的人才逐漸變少，各奔東西，去了不同的地方。
16號路線的公交車經過的學校居多，由她所上車的小區來算，到九中的話，中間足足會路過七八個各種學校，小學呀，初中呀，或者是別人口中不好的職高。
人漸漸少了，也有了地方坐。
“董雙，過來這邊坐唄。”
還傻站著，尋找去那邊坐合適的時候，眼神瞟了一圈都覺得不太合適時，坐在後排的陳梔雅，笑咧咧的對她著手，她看過去時，不知怎的，將她看成了光。
她那般耀眼，明媚，自信大方。
董雙畏畏縮縮的擠過沒有位置的人，來到最後面，坐在陳梔雅騰出的位置上，陳梔雅則靠窗，她則坐在她邊上。
“你也坐這輛車呀？”
“對呀，我家是淮陽小區的，那邊一來就是這個車，我剛才看你是從星國際小區上的車，你家是住在星國際嗎？”陳梔雅眨巴眨巴眼睛對她充滿好奇。
“我上車的時候你就在車上了嗎？我剛才怎麽都沒看見你呀？”
“剛才人多，你還一直低著頭，都沒見你擡過頭，你當然看不見我啦，開始我想叫你來著，但是你沒往這邊看，我又怕我貿然叫你的話，你聽不見，我尷尬，所以剛才你擡頭了，我就趕緊叫你了。”
“那真是謝謝你啊！”她客氣道。
“不客氣，我們是同學嘛，況且，再說了，我們兩個可是有小秘密的。”陳梔雅有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面鼓鼓囊囊的，在結合這句話，董雙猜到了他衣服兜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
而她，只是扯起嘴角尷尬的笑了笑。
不知為何，面對別人的熱情，她激動不起來，面對別人的惡意，她也反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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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痛的要貫穿彼此心臟。
董雙麻木的在姑姑後背拍拍，不哭不問的，談定的遠遠超過她的能力，還笑著勸道“姑姑，這這麽多人呢，別哭了，你不是問我餓不餓嘛，我餓了，我要吃關東煮。”她掙紮起來，姑姑才松開了些，抹了一把眼淚，對著她傻笑起來。
“好，姑姑這就去給你買。”
有些話在她們的角度上不必說的太多，也沒有必要說的太多，說的太多了，反倒會覺得煩躁，如果把太多時間都用在哭和自責難過上，日子只會過的更不好。
姑姑明白董雙不去煽情的原因和這過於自然的談定的基本，董雙也明白一向以來堅強如鐵，做什麽事都極力做的姑姑為什麽忽然哭著煽情起來，誰都不去較真真相心裏有個七八分即可。
畢竟，走完一生，要經歷的難過和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每一個都細細梳理，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只會徒勞無功。
少女站在路燈下，回頭望著去買關東煮的姑姑，她想，等姑姑振作後，依舊是她印象裏的那個有強迫癥，總是在要幹什麽事情時，只要一開始幹，就幹到做好，就幹完的董小娟。只要條件和情況允許，
她董小娟，向來是雷厲風行的人，就算是哭過，痛過，只要自己心中還有堅持下去，努力在生長，她就不會縱容自己不往前進，不會允許自己停留，或許說，不是自己不停留，而是有東西推著她前進。
就如小時候自己寫作業時，一邊吐槽作業多，一邊費力的寫，甚至可能，寫著寫著哭了，還在不停的邊哭邊寫。
關東煮是姑姑賣來給到她面前的，董雙當然是開開心心的接過吃起來。
她端著邊吃邊同姑姑往前走。
“還要不要別的？”姑姑問
“你不買點嗎？會餓的，或者說，我們在這邊隨便吃點面之類的？”
“先不了，我出去吃點零食墊吧墊吧，沒有找到工作之前我還不敢亂花錢。”
“好吧。”
關於錢這件事，董雙真的說不了什麽，她還在上學，奶奶年紀也大，幾乎是沒有錢輔助姑姑的，只好認。
之後，她們走了許久許久才回到家。
九點多早就沒有了公交車，打出租車就覺得貴，只能用導航慢慢往酒店走。
到酒店後。
兩人洗漱後，就癱到在床上，姑姑看著筆記本尋找著工作，董雙離開時拿著書包，現在在床上翻看著書，做著筆記。
誰也不幹擾誰，各幹各的。
“姑姑，明天下去我要回一趟我媽那”許久後，董雙合上書對姑姑說。
“好，剛好姑姑明天上午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話，就回家接你奶奶過來，要是找到了的話，就先看工作，再接你奶奶。”
“你說，他一天內，會不會去了老家，找到奶奶啊？”董雙問著，雙手托著下巴
“應該不會，他喝的不少，估計醒酒都需要一時半刻的了。”
“那就好。”董雙點點頭，爬到枕頭那邊，蓋上被子，撇了幾眼姑姑的筆記本問姑姑“姑姑，你想找什麽樣的工作啊？你有大學文憑，找工作該不難的。”
“我這邊想找賺錢多的，苦點累點倒無所謂，最好可以先給我一個月的工資，這樣，我就有足夠的籌碼接小寶。在這邊給小寶安頓上學的地方。”姑姑答話時，沒有看她，依舊目不轉睛瞧著電腦。
“簡單說，就是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保護小寶，還有你奶奶，以及你，懂了嗎？”她說完，轉頭和藹的對董雙想了想，摸了摸她的鼻梁“快點睡覺吧，不早了，你還小，可不要陪著姑姑熬夜，再熬壞了身體。”
“好”董雙真真實實熬了一天，沒勁了，乖乖的躺回被子裏，將被子蓋好，迷上眼睛，姑姑對這麽乖巧的女孩笑的眼角的寵溺四起，拍了拍被子，不再說話。
瞇上眼睛的董雙，很快進入了睡眠。
在夢裏，她永遠很快樂。
快樂到會情不自禁說出夢話。
她說“我成了星星，你還找得到我嗎？”
瞧電腦的姑姑一楞，問她“什麽？”
說夢話的她聽不見，癡癡傻傻的笑著。
“笨蛋，我騙你的，我不叫星星。”
姑姑害怕的楞了很久，對於她說的這些夢話，一時半刻都摸不到頭腦，可董雙是笑著的，是快樂的，她才得以放松些。
再後來，她不在說話，沈睡在了夢裏。
姑姑也放松了下來，繼續找工作。
次日，天亮時。
光從玻璃窗照進來，直直照射到她眼上，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左右瞧瞧，發現姑姑不在身邊，立馬坐起來叫道“姑姑？”同時掀開被子，下床去客廳。
發現姑姑在沙發上盤著腿，翻動鼠標，旁邊還放了一張紙和筆，記錄著東西。
擡眼瞧了瞧她“睡醒了？”
“您一夜沒睡嗎？”
“嗯，在同城上找了一夜，找到了三四個，給出的價位高，可以去試試的地方，你過來幫我看一下，選選去哪個。”他說話的同時也將那張紙遞給她，剛睡醒的女孩兒，經過大致看了一眼，拿著這張紙也坐到沙發上。
“我覺得，這個可以，家庭教師，不累，而且你也有大學文憑，工資一個月7000呢，怪合適的嘞。”
“是的，我也覺得，其次就是這個銷售，雖然得來回飛吧，但是工資好高啊，一個月差不多1萬左右呢。”
兩個人同時瞧著那張紙上記的那些東西，姑姑在整理的時候，將對自己的好處和不好的地方都整理了出來。
“嗯，我覺得你可以先去看一下，或者先去家裏就來奶奶這兒去看一下，你說呢？姑姑”她放下紙，與姑姑對視。
姑姑若有所思的想著，想到怎麽處理之後拍了拍手。
“這樣我先去這個家庭教師這裏，然後再去接奶奶，接奶奶回來再去其他地方。”
“可以，你怎麽去接奶奶呀？”
“我來的時候沒開他的車，現在只能高消費，打車回去再回來了。”姑姑無奈的聳聳肩，懶洋洋的扭了扭脖子之後立起來，再伸了伸懶腰“現在也八點多了，我們下去吃個早飯，然後我就去看看那個工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晚上吃個早飯，我回一趟這邊的家，找這邊的人有點事。”
“那走吧，你拿上書包吧，我也拿上我的東西，一會兒下去直接把房退了，我去找那工作之後就不回來了，你呢？”
“可以，那我先去洗漱”董雙點點頭，快步走向衛生間，就傳來了放水的聲音。
姑姑將自己的筆記本和帶來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認真的梳好頭發，耐心的坐在鏡子面前，好好的梳妝打扮。
在她看來，無論事情有多壞，有多糟糕，都不應該頹廢般的模樣去面對，都應該像什麽都沒有經歷過，神經氣爽的去面對生活所帶來的所有的問題和困難。
這樣最起碼打心底他是有奮鬥勁兒的，若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去面對，那麽會導致她一開始就不抱有什麽希望。
董雙洗漱完後，出來換雙鞋子，還是昨天的那件衣裳，她出來的慌張，只記得拿課本兒了，其他的就忘了，幸好學校裏面還是有換洗的衣服，家裏面也有。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下了樓。
她們出門時，她剛好碰見遠處陳少方和他的兄弟們也準備出門。
他房間門口站了許多人，都是他的朋友，有說有笑的吸著煙，朝門內看著，好像在等人，她猜，是在等陳少方。
再看自己這邊，姑姑已經鎖上了門。
“走吧。”對她說道。
“好。”
董雙刻意走在姑姑的右側後方，這樣路過他房間的時候，他應該就看不見她了。
小小的躲閃的舉動，姑姑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只會覺得這是她的習慣，她就那樣躲著，怯懦懦的恨不得和姑姑連體起來。
等到路過的時候，難聞的煙味撲鼻而來
姑姑無所謂年輕人的舉動，直徑走過，董雙路過時，秉著呼吸，緊湊在姑姑後面，躲閃的模樣簡直要和姑姑貼到一起。
她以為她看見那邊，對方就看不見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對方剛好出來，正好瞧見像老鼠一樣躲他的自己的卑微的模樣
那副樣子倒有幾分好笑，像極了小孩在翻出的時候找保護傘躲避的糗樣。
而他沒有叫她，任由她走過，只是在他路過的時候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她，勾起一絲玩味的笑，耐人尋味。
他的朋友一早就註意到了。
在那兩個人遠離之後才開始問。
“有情況？”
“這不昨天電梯那個女的嗎？”
“你幹什麽用那種眼神看她啊？”
“我什麽眼神啊？”陳少方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撓撓頭，直直往前走，他的朋友們也順其自然的跟在後面。
“餵，什麽情況啊，中午的時候你給她打招呼和啥都沒說啊。但你剛才那眼神不對勁啊，這我得問問了哈。”老朋友跑過去，從後邊一把抱住他，勒著他的脖子，這一下子差點給他幹倒了。
“操，你TM的，徐源，你有病吧？”陳少方向後傾斜，本能的罵了出來。
幾個朋友在後面有說有笑的，問陳少方一些有的沒的的問題，而陳少方不解釋，只是淡然的搖搖頭說“沒什麽關系，就是一個有點嘴硬的女同學，有點好奇她，到底憑什麽在我面前嘴硬。”
少年說著，渾身散發了一種邪惡的味道
朋友們只是似懂非懂的嘖嘖兩聲。
電梯口，樓上的電梯遲遲不下來，有心思，擔心和某些人乘坐一輛的董雙，在心裏，一遍遍的鼓囊著，快點來電梯。
這樣的話就不用和他們一起啦。
這樣的話，她就不用那麽尷尬啦。
沒有人願意和自己不對付的人待在一起，更何況倆人昨天還發生了口角，更何況她還是那麽容易尷尬，愛面子的體質。
可是蒼天不怨。
直到陳少方他們幾個人過來，站在後面，同他們一起等天梯的時候，電梯都沒來。
這層樓對面和這邊都有電梯。
幾個小夥子，一會兒看看這邊的，一會兒看看那邊的，看看到底哪邊的先來。
在心裏打算著，那邊先來就坐哪個。
最終，還是後邊的電梯來的。
聽到電視的這邊滴了一聲，等電梯的幾個人都回頭看，電梯門開了，電梯裏貌似有往下下的，其他人沒有動彈，但是在做幾個人也不成問題。
徐源就第一個上去，招呼大家“過來做唄，不會超載的。”
朋友們也就跟著上去。
一擠一擠的，擁擠時，陳少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從她的身上挪開。
“走啊，雙雙。”姑姑趕緊拉她，做出一種要和這些人搶電梯的架勢。
有姑姑在，董雙不想姑姑誤會什麽，其實也沒什麽，可就是不想，只好跟著姑姑去後邊的電梯。
擠進去後，電梯沒有超載。
陳少方是最後一個進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因此，電梯的占位有些奇怪。
電梯原來的人靠在電梯門口正對著的墻上，徐州和朋友，靠在側面的墻上，右側邊還可以擠一個人，姑姑靠在了那邊。
剩下他們，不知所措。
董雙知道沒有地方靠，就筆直的站著，站在姑姑前面，總不好背對著後面，和我姑姑面對面也不太好看，只能低下頭。
她不傻，感覺得出來有個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曾離開，可她沒本事，沒本事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和他打聲招呼。
天氣那麽冷，可少年的眼神卻那麽熾熱兇狠，如一把火，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使少女身上奇跡的出了虛汗。
她真怕，他和自己打招呼，又再想，自己要不要打聲招呼？
“餵，陳少方，你幹什麽老盯著人小姑娘看啊？”徐源在大家都不說一句話，在集體觀看的氛圍下還調侃他。
董雙見過他，在心裏罵了一遍。
“沒有吧，就是她在我對面，我不看她，我也不知道看哪兒，難道看你啊？”陳少方還嬉皮笑臉的接話。
氣的董雙在心裏把自己畢生所學的所有罵人的技巧都用在他倆身上，臉還因此氣的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還好還好，只有六層。
電梯到的時候他兩最靠外，門子一開，董雙就比他先快一步走出電梯，走到門口旁邊等著姑姑從裏面出來。
姑姑出來之後，兩人一起往大廳。
全程董雙都表現的不認識他，一句話都不曾說過，跟個鄰家乖乖女一樣。
“你想吃點什麽？”姑姑問她。
“隨便吃點兒了。”
兩個走的不快不慢，身後的少年們，並沒有表現出刻意要跟著他們的意思。
姑姑也不會把這放在心上，就看的很淡然，就當是路上遇到的過的客。
到前臺退房時，姑姑把房卡給前臺小姐姐，小姐姐退了她一百塊錢的押金，並親切禮貌的對她說，祝您愉快！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兒，你過去把這100錢還給他吧。”
姑姑見過那100塊錢的押金之後拿在手上，抖抖肩，對旁邊的董雙說。
“好”
她剛答應，就拿出手機通了電話。
“小北，你在哪兒啊？”
“這邊的押金你在腦袋上雙雙送給你去。”
“哦，行，行行。”
姑姑只說了兩句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麽，掛斷電話之後姑姑對雙雙說“他在同學家，說下午的時候去學校找你，到時候你拿這100塊錢去學校再給他吧。”
隨後，就一張100塊錢給了她。
倆人在不知不覺中，早已走出酒店。
再回頭時，陳少方幾個已經不在身後。
隨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點簡單的早餐，就和姑姑告了別，各奔東西。
姑姑去了市裏頭尋找他的第一份工作，而她回家，那個本意上來說別人的家，她只是碰巧暫時居住在那裏。
值得一提的是，她這個家，倒還是普通人住不起的小洋房小區。
光線好，綠化也好，什麽都好。
到小區樓下之後拿出書包，從裏面翻出自己的鑰匙，坐電梯上樓。
到家門口，用鑰匙開門，全程之中，她帶有忐忑不安的情緒和說不清楚的緊張，用鑰匙開門的手都在顫抖，仿佛門子對面不是家，而是一種噩夢。
打門，進門，換拖鞋，去客廳，等等。
客廳光線極其暗，沒有什麽光，濃濃的酒味，她不用想就知道怎麽回事，摸著黑到落地窗那邊將窗簾拉開，光照進來，照清楚了客廳沙發，茶幾那邊的空酒瓶。
也晃醒了，在沙發上睡覺的秦初山。
“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出去兩天，今天還回來幹屌啊，吵老子睡覺。”秦初山看見她回來，指著她就是一通亂罵。
氣憤不已的盤腿坐在沙發上對她使喚道“回來了就快去給我個倒杯水，渴死老子了。”
董雙什麽都不說，去了廚房，用玻璃杯子給他倒了一杯剛剛好的溫度的水，恭恭敬敬，如同服務生一樣端到他面前。
秦初山喝了水，往沙發裏面一攤，用一種藐視她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回老家了？”
“嗯！”董雙點頭，站在邊上，雙手規規矩矩的放於肚下，跟服務生一樣。
“也不跟你那個媽說一聲，害得老子讓我爸吵半天，怪我不去接你了。”秦初山抱怨著，隨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
“對不起，當時太急了，沒來得及跟媽媽說讓你挨罵了，抱歉，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跟你父親解釋，不會影響到時候讓你父親給你換手機的。”董雙平淡的說著，什麽情緒都不成含有，乖巧卑微的模樣完全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秦初山從來不會因為她聽話，客氣而奇怪，只會享受這種掌控她的感覺，滿意的如同在品嘗什麽美味嘖幾聲，重重的揉了揉太陽穴之後開口詢問“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我不信你沒事情，願意來客廳搭理我這個你口中的酒鬼。”
“我要我的手機！”
董雙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拖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豎起來一些保護自己的氣場，嚴肅認真，不茍言笑的說著，少女坦然的站立在那裏，如雪上不擺的松樹，有信念，有堅持的，挺直的腰桿。
“給誰打電話？”秦初山問
“不是打電話，我是想要回來，時時刻刻在它在身邊，成為真正自己的手機，而不是需要打電話才能要的那種。”她說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和他對視。
即便對方的眼神再可怕，再兇狠，可這一次，她必須如石頭般堅硬，不怕任何後果與代價，也要和他進行對視到底。
良久後，秦初山在董雙難得會出現兇惡的神色的杏仁眼下，察覺了她的決心。
“那你得答應我些事情啊，董雙。”他明明是坐著的，可氣場卻如同帝王，仰著頭，油腔滑調的暗示她。
“你說吧，只要你同意，把我的手機給我，並且，你不能再拿走，也不再過問我手機裏面有沒有什麽人，讓那部手機真正意義上屬於我自己，我都答應。”
少女的句句都說斬金截鐵，咬牙切齒
“嗯…讓我想想…”秦初山假裝思考，其實肚子裏一堆兒對付她的壞水，想到什麽之後拍了拍張掌心“我聽說你去了七坊，還阻止了兩個男生打架，其中有一個是周榮北，有一個是陳少方對吧？”
董雙沒有多震驚，更沒有問你咋知道，因為早再她來這裏的第一個月，她就知道了，秦初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對，這跟你要我做的事情有關嗎？”董雙追問，絲毫不覆現對他的害怕。
“如果我猜的沒錯，周榮北就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特別照顧你的鄰家哥哥對吧？”
“對，所以呢？”她又問。
“陳少方呢？什麽關系，我的朋友告訴我，說你勸了陳少方，才阻止了打架，怎麽說來，你們兩個有關系？”他問。
“就是同學，我當時就對他說，要是打架的話進了局子，對誰都不好。”
“哦，那就有意思了。”他的笑更加邪魅起來，坐起來，手將玻璃杯子一拿一放，發出清脆的，劈裏啪啦的響聲。
這聲音叫人頭皮一緊，像惡咒般，她希望他停，又害怕他停。
“我最近手頭缺人，不如你幫我約一下他們兩個，讓我們三個談談合作什麽的？”他問著，卻態度淩然，咄咄逼人。
“你跟他們兩個學生談什麽？”董雙有點脾氣上來，雙手抱在胸前問道。
“他們只是在學校是學生，你當真不知道周榮北在校外玩的多花嗎？當真沒好奇過，陳少方在校外怎麽個德行嗎？”
“那跟我沒關系，我認識他們的時候，我只知道他們是在校讀書的學生，我認為學生跟你沒有什麽事情要談的。”董雙說
“你別拒絕那麽快，你也先別急，是你想要手機的，我只是提條件而已。”秦初山淡漠的很，毫不慌張的點燃一根煙。
“你…”
董雙瞧著他無所謂的模樣，瞧著他把自己捏在手上心像捏螞蟻一樣，任由他擺布，任由他愚弄的感覺，使她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半天，也就說出了個你。
她討厭他，咬牙切齒的說著你，卻不知該說什麽，卡在了喉嚨裏面。
“這樣吧，你隨便選一個，介紹給我怎麽樣？”秦初山看出她的為難讓他從中選一個坐在沙發上等他的答案。
“你別選這些，你說讓我幹什麽，幫你洗衣服還是幫你掃家裏的地，或者說讓我跑很遠的地方給你買糖之類的都可以，但是你別借用我，卻讓我欠別人的人情。”董上一本正經的說著，可是已經沒有了風采的義氣淩然，現在還是慫了下來，恨不得哭出來直接去求他呢。
“怎麽你就那麽喜歡打掃衛生？這也不算什麽人情吧。就是讓你找個機會讓我見上其中一個人一面，還很難嗎？”
“秦初山，那是因為在你看來什麽都不困難，他們兩個都是學生，都是學生，你讓我怎麽跟他們說讓他們去找你？你覺得你這明市的名聲有多好嗎？”董雙脾氣散了，愈見愈烈，恨不得指著他說。
“註意分寸！”
秦初山察覺到她的脾氣上來了，把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四個字警告道，而簡簡單單的適合再搭配上他兇神惡煞，只光顧著盯著她的眼睛，她瞬間慫了。
“我的條件就這樣，能辦就辦，不能辦就拉倒，手機還和以前一樣，我管著。”秦初山站起來，踢了一腳擋路的啤酒罐，眼瞧著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迫在眉睫，董雙只好叫住“等一下，我答應你，我答應讓周榮北和你見面。”
秦初山緩緩停下腳步背對著她“把客廳和廚房收拾一下，來找我要手機。”話畢後，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董雙放下書包，開啟打掃衛生模式。
她沒少打掃這的衛生，所以打掃的很快，也很仔細，將每一個別人想不到，註意不到的地方都用抹布擦一下，掃一下，收拾好之後，將垃圾放到門口，噴上點香水兒，客廳和廚房整下，煥然一新。
不知道還以為剛買的房子呢。
而每次打掃完，董雙都會累的腰直不起來，都需要站在原地站會再走動，都習慣性的用眼神掃視一下，最後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是愛幹凈的，能收拾這麽幹凈。
眼前浮現的是他收拾的錚亮的房間，只要不轉牛角尖，就找不出正的地方，而今天所做的這些只是他平日裏做的一點。
歇了會，去冰箱拿了瓶椰子水，秦初聲愛喝的東西，常年放在冰箱，她喝一瓶兩瓶的秦初山只會陰陽兩句不會管別的。
水喝過之後，放回了自己房間，瞧了瞧自己桌子上放的小鬧鐘，十一點半了都。
吃過早飯到這點差不多是10點多，打掃了打掃那麽臟的客廳衛生，用了一個多小時，真他媽遭罪啊，她心想著，也不知道姑姑那邊怎麽樣了，太糟心了。
一想到姑姑和家裏的事情，她就拋下了煩惱和面對秦初山這個混蛋時的害怕。
去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整體藍色化，滿當當的男孩子氣息，拉著窗簾，屋裏黑洞洞的，亮著他獨自整的藍色小夜燈在電腦面前，而他一手滑動鼠標，一手托著下巴，帶著副黑色邊框眼睛，瞪著眼睛瞧上面的內容。
她打開門後，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敲了敲門，客客氣氣的說道“打掃完了，喝了一瓶你的椰子水，回頭給你錢。”
“給你，你的手機。”秦初山沒瞧她，自顧自的打開電腦桌下的抽屜，拿出她的手機，放到鼠標邊上。
董雙只好進去拿，拿到就轉身走。
“拿了就走，答應我的事情，不辦了？”秦初山咄咄逼人道。
“你難道還需要我在這打電話嗎？”董雙納悶了，背對著他陰陽怪氣。
“看起來你還是挺信任周榮北的。”秦初山對著電腦說，不曾看她，說的平淡，可董雙知道，話裏有太多別的意思。
她拿到手機回來自己房間，先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問奶奶在那邊怎麽樣，提醒奶奶註意一下安全，含糊的獎勵，像姑姑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姑姑回去接她。
之後聯系的姑姑，還是找奶奶要的聯系方式。
得知姑姑一切正常，任何工作可以做，已經興高采烈的回家接奶奶了，她選擇的心血算是放到了地上。
最後才聯系的周榮北。
她聯系周榮北先發的微信，問他在嗎？
對方倒是秒回“在的，你這是回家了？”
她回“是的，回來要手機的，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可以嗎？”
對方依舊秒回“可以”
“我哥哥想約你，他想見你，有空嗎？”
消息剛發出去，一通電話直接過來。
董雙顫抖著手接了電話。
對方立馬詢問“你哥找我幹嘛？”
“他說找你有事兒，周榮北。”董雙盡量克制自己哽咽的聲音，讓自己最起碼聽起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但是聰明如周榮北，還是聽出了端倪。
“你哭了？你哥欺負你？”周榮北聽出她哽咽的聲音，立馬著急的詢問。
“他說他想見你。你能見他嗎？”這邊董碩拿著手機也是忍不住的哭起來。
“你別哭哈，我可以見他，但是麻煩你別哭，也麻煩你轉告他，老子在七坊大酒店，他要是想見我，隨便他來找。”秦初山安撫她的情緒，掐指一算，也知道這通電話和那句話來的不簡單，直接放話。
“告訴他，要是那麽想見我，就讓他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來找我，要不然我找過去，就他媽是另一回事兒了。”
董雙不知道它是什麽樣的眼神，和什麽樣的態度，可是就聽他這狠勁兒，就能幻想出，他會住在酒吧，在愉快的音樂之中和麻痹人神經的酒精之中，紙醉金迷，會握著杯子，不屑一顧的放出狠話。
“好”
“你下午該去學校，去學校，我八點的時候到你們校門口，準時去找你。”
“好”她依舊點點頭，
掛電話之前，周榮北又安慰了她很多，比如你別怕，有我在，或者說，只要有我在，誰都他媽別想欺負你之類的。
爾後，她如實向秦初山傳達了消息，但是換成了一種和藹的語氣。
“他說他在七坊，你要是想找他的話，你可以在明天天亮之前去找他，意思就是他一直都會在那邊的。”
“你知道七坊是什麽地方嗎？”秦初山翻動著電腦上的圖片，轉頭問門口的她。
“酒店嗎？”她回答。
“不僅如此，你進來，看看這裏。”他對門口的少女揮揮手，少女跟著進來，站到他身後瞧著電腦上的東西。
是七坊的紙料庫，有圖片，有信息。
“七坊算一條龍服務的地方，比如，酒吧，蹦迪，臺球，住店，飯店，按摩，洗浴，都包括，也可以說成是享受快樂和極致快樂的地方，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她點點頭。
“那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
“這跟我沒有關系，秦初山，你是畢了業，可以選擇用你爹的錢創業，但是我還在上學，請不要給我講你接觸的東西，同樣，我對你接觸的那些東西也無感！”董雙在他身後說完，就離開了，到門口的時候叮囑道“聯系我是幫你聯系了的，明天天亮之前你去找都行，可別到時候沒有去，在怪我，說我沒有幫你聯系好。”
她對秦初山說的那些多少錢多少盈利之類的毫無興趣，她只是個普通的青春期少女，不想觸碰金融圈的一丁點東西，只想守護自己的青春和自己所愛之人。
她不知為何而跟他擺，可她知道，滿腦子都是金錢和盈利的秦初山，在想著怎麽賺錢的時候，是不會去跟她計較這些的，再說了，她想要的都拿到手了，幹什麽背又背的在他面前啊？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只要她不求於他，她才不怕他，只要完成自己分內的事情，他沒理由找茬，當然，也排除長期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心情不好，把壞情緒強加給她，以讓她不快樂的方式來讓自己開心，滿足的情況。
後來，她關自己在房間，玩了會兒手機，在手機的輔助下完成了作業，在衣櫃裏挑選了開學要穿的衣裳，吃了點，姑姑偷偷放到她書包裏，給姑姑買的零食。
時間到了下午5:30
她穿上黑色牛仔褲，顯得大腿那麽直，那麽細，搭配娃娃領黃色秋衣，依舊是不改的高馬尾，其劉海，再穿上格子衫，背上書包，偷偷摸摸拿上手機，出了門。
一整個元氣少女的打扮，俏皮可愛。
返校是直接乘坐的公交車。畢竟小區一出門，左邊就是公交站牌直達學校。
每一次逢到返校的時候，公交車上永遠不會有座位，你擁我擠的。
又不是什麽天生的幸運兒，她上來的時候，自然是沒有座位的，慶幸的是自己還可以擠上來，還能有自己站的地方。
站了好多好多路。
站的腿都酸了，腿都麻了，車上的人才逐漸變少，各奔東西，去了不同的地方。
16號路線的公交車經過的學校居多，由她所上車的小區來算，到九中的話，中間足足會路過七八個各種學校，小學呀，初中呀，或者是別人口中不好的職高。
人漸漸少了，也有了地方坐。
“董雙，過來這邊坐唄。”
還傻站著，尋找去那邊坐合適的時候，眼神瞟了一圈都覺得不太合適時，坐在後排的陳梔雅，笑咧咧的對她著手，她看過去時，不知怎的，將她看成了光。
她那般耀眼，明媚，自信大方。
董雙畏畏縮縮的擠過沒有位置的人，來到最後面，坐在陳梔雅騰出的位置上，陳梔雅則靠窗，她則坐在她邊上。
“你也坐這輛車呀？”
“對呀，我家是淮陽小區的，那邊一來就是這個車，我剛才看你是從星國際小區上的車，你家是住在星國際嗎？”陳梔雅眨巴眨巴眼睛對她充滿好奇。
“我上車的時候你就在車上了嗎？我剛才怎麽都沒看見你呀？”
“剛才人多，你還一直低著頭，都沒見你擡過頭，你當然看不見我啦，開始我想叫你來著，但是你沒往這邊看，我又怕我貿然叫你的話，你聽不見，我尷尬，所以剛才你擡頭了，我就趕緊叫你了。”
“那真是謝謝你啊！”她客氣道。
“不客氣，我們是同學嘛，況且，再說了，我們兩個可是有小秘密的。”陳梔雅有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面鼓鼓囊囊的，在結合這句話，董雙猜到了他衣服兜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
而她，只是扯起嘴角尷尬的笑了笑。
不知為何，面對別人的熱情，她激動不起來，面對別人的惡意，她也反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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