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鐵匠對於這些東西，感覺似乎十分的精通，他自己也是不明白，但是對於長拳理解的實在是太深刻了。

第二天的時候，無人問津的情況下，小鐵匠在槐山山頂處繼續練長拳，這所謂如此簡單的長拳，第二次練的時候，更有一種深刻的味道在裏面。

長拳的每一個動作小鐵匠都在細細的琢磨，最後才發現如果全部拆分，可能不會有如此大的效果，其實還在於整體的連貫性以及對於呼吸的各種奇妙的運用。

“道家一脈的內功不愧被人認為鬼斧神工，簡直是各種神妙不可言。”小鐵匠也是在感嘆，他本以為如果按照這個架勢的話，可能自己要等到幾個月之後才能完全恢覆到小黃庭境界，但是閑雜看來，只需要等到體魄恢覆過來之後，自己就可以著手開始修習各種內功心法了。

下午的時候，小鐵匠和墨眉在瀑布下修道心。墨眉一如既往的言語很少，自顧自的修道心，打磨一顆道心，努力做到圓滿無缺的地步。

小鐵匠連續三次誦讀道德經都失敗了，整個人似乎是洩了氣的皮鼓一樣躺在青石上，看著瀑布的龐大水流從自己的面前落下，隨後進入潭中，逐漸的融入平靜的潭水中，緩緩地流下山。

“師弟，你看這潭水。”墨眉睜眼，平靜說的說道。

所謂達者為先，其實在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了，墨眉對於道的領悟多於小鐵匠，這一點毋庸置疑。小鐵匠作為松明道長的徒弟，卻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個道士而已。

“潭水？”小鐵匠疑惑，看著平靜的潭水。

“你看到了什麽？”墨眉起身，走到小鐵匠的身邊。

“平靜之下，是滔天巨浪。”小鐵匠如實回答。

“這就是你的道，我看到的是百川匯海，一切的誤解怨言，融入到這一潭綠水中，變成了無數的平靜水面。”墨眉沒有反駁小鐵匠的說法，“師弟，你看潭水，看到的是什麽，那就是你的本心，現在你能悟到了嗎？”

他的話如此的簡潔，但是在小鐵匠的心中卻無異於是掀起了一個滔天巨浪，那個如同星光點點的念頭，猛然間似乎是在慢慢的萌芽，一點點的成長，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萌芽。

不過，小鐵匠已經看到了以後的那條路。

“多謝師兄的指點。”小鐵匠臉色帶著感激，他讀道德經，不過是手段，為的就是這個突然而來的頓悟，為的就是讓自己修成道心。道心一成，黃庭可期。

“我沒有幫你什麽東西，一切還是需要你做到的。”墨眉平靜無比，“所謂道心我認為的是求得本心，不過道心是一個人自己的事情，任何人的說法對你來說，都是一種誤導。”

“季師伯求的是一顆為天下人鳴不平的道心，師父的道心求得是心如止水，我求的是一個百川匯海，你是求的是道心？”墨眉問，看著平靜的水面上的倒影，他隨手一點，化作一圈圈漣漪，最後覆又恢覆原來的平靜景色。不遠處就是瀑布飛流直下，激蕩出巨大的波浪，但是在不遠處的水潭處，卻又顯得這麽的平靜優雅。

小鐵匠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的道心到底是什麽，或者是說，自己一開始就沒有一個道心，這個是很難說出口的，在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目標之前，任何的道心都可以說是破綻處處。比如說釋迦摩尼，在沒有發下大宏願之前，並不算是一位地仙。

“今日教你綿掌！”墨眉忽然高聲說道。完全不去問這個事情，而是轉而說了另外一個事情，綿掌！

“師父說你的天賦驚人，不過是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已經將長拳掌握，但是說起來，綿掌你是沒有聽說過的，以掌為主，運轉舒展如綿，動作連而不斷，掌法運行成環，勁力要求內蓄剛勁，外現綿柔，爆發時迅速、快捷。連環綿掌是“順式門”的代表拳術之一。其綜合了內外家拳術的特點，意外拳內聯的形式獨具風格，剛柔相濟、快而不亂、慢而不斷、剛而不犟、柔而步軟，既兼太極拳連綿不斷之長，又具長拳挺拔大方之美。”

這一段話之後，墨眉開始慢慢地演練綿掌，這一套綿掌很繁雜，在經過了一套演練之後，小鐵匠有一點暈暈乎乎的，而且之前讀道德經，被震得頭腦激蕩，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師弟，你要記住一句話，這不是什麽簡單的武學，而是一種內涵道門的經義的武學，綿掌學到極致，你就明白了今天我說的這些話了。”墨眉說著，緩緩收回一身真氣，他剛剛的一套掌法下去，這附近的潭水於無風處起浪，如同蛟龍出海一般的景象，隨後又慢慢落潮，似乎是有人在專門控制一樣。

“長拳和綿掌是來自張道陵祖師那邊的好東西，後來經過了武當一脈的不斷改良，現在算是舉世罕見的武學了，等你徹底的熟悉之後，自然會解答你現在的所有疑問，只是你的體魄不足以支撐你長時間的演練綿掌，之後的太極拳更是不可能。”墨眉無情的說出一個真相，現在的你就算是學到了綿掌的各種動作要領，招式，呼吸之法，依舊不能演練，因為身體不行，除非是你能夠體魄逐漸的恢覆過來，才能演練這門武學。

“我現在的體魄已經差勁到這個地步了嗎？”小鐵匠不由得有點難以置信。

墨眉點點頭：“確切的說，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加差勁的人了，之前有公子哥來咱們道觀，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是依舊比你好多了，你是因為有癮病所以才變成了現在，所以更希望的是你戒掉癮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癮病，果不其然，又提到了這個問題。小鐵匠不是說不想提，但是這個並不是他能做主的，癮病是因為連續被逼服食五石散之後才染上的，現在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會犯，每一次犯病的時候，其實小鐵匠還是有一點神志的，但是更多的是身體的本能控制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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