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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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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行

西弗勒斯效率很高,說過兩天,真的就只過了兩天,就送來了足夠索希爾兩個月需要的魔藥。

看他眼底的青黑,阿狄麗娜就知道他是熬夜制作魔藥了。西弗勒斯很趕時間,阿狄麗娜也不再多餘的表達感激,她拿出這兩天從多洛霍夫的收藏室裏找出來的一件長袍。

這是一件上了年紀的袍子了,織物用的是一種已經滅絕的神奇動物的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或許是來自某種蜘蛛,也有可能是某種蠶,阿狄麗娜對神奇動物並不了解。袍子的樣式簡約,但是很大氣,內襯上還繡有很多古魔文,阿狄麗娜能看懂一些防禦咒,保溫咒,除塵咒這樣的基礎魔文,還有些更高深的——

總之,這可能是某位已經成了畫像的多洛霍夫的珍藏,即便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它依舊很新。阿狄麗娜自然見過不少好東西,但她敢說,就算是是現在,這件袍子拿到市場上,依舊能賣一筆好價錢。

西弗勒斯沒說什麽,就收下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輕易的跟阿狄麗娜達成了一種親近的關系,理所當然的接受彼此的饋贈,索希爾就是這段關系的紐帶,他們一個是索希爾的母親,一個是索希爾的教父。也許在以後漫長的時間裏,他們將是默契的搭檔,這是一種契約精神。

臨走前,西弗勒斯最後又去看了眼他的教子,他總是在睡覺,卻不見長大。“他為什麽這麽久了還只有這麽大一點”

阿狄麗娜有些楞神,不敢相信西弗勒斯也可以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

“他連一個月都不到呢。等你回來,希爾就能大變一副模樣了。小孩子總是見風就長。”

西弗勒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眼神裏明顯還帶著懷疑。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倒是恢覆的不錯,盡管還是瘦,但是比生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看起來健康多了。

“這個是給你的。”西弗勒斯在熬魔藥的時候,想到阿狄麗娜抱著孩子時,顯得過分纖細的胳膊。鬼使神差的就熬了兩瓶大人用的營養魔藥。但是在交給阿狄麗娜的時候,又猶豫了。

他只是索希爾的教父,他們的交集只可能是這個孩子。如果她需要,盧修斯自己就會給她買來高品質的魔藥。

但是他最後還是拿了出來,就當是交換吧。他看了眼掛在臂彎的長袍。

阿狄麗娜有些驚訝,沒想到魔藥還有她的份。她看得出西弗勒斯的糾結,但是並不想理會。她很清楚當時的一席話對西弗勒斯沖擊有多大,可能讓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不想見他。可偏偏他不得不因為責任出現在她面前。

阿狄麗娜允許他逃避她,但是不會太長時間。他去執行鄧布利多的任務,需要遠離他們母子一段時間,這剛剛好。

她面對他的時候一直很坦然,像是眼前的人從來不是她喜歡了多年的男人一樣。這也許很難,但對阿狄麗娜來說,隱藏情緒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這麽做是有意義的。

感情是斬不斷的羈絆,正是因為她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要讓西弗勒斯對索希爾,對這個家產生羈絆。她明白愛情是他回避的東西,所以在那之後,她像是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一般,把自己放在一個親近又不癡纏的位置。

她在用潛移默化的方式讓他融入這個家,他們會是親人。僅僅因為責任,讓他承認索希爾這個教子,遠不如感情上愛上這個孩子穩妥。

“祝你一切順利。”阿狄麗娜把西弗勒斯送到壁爐旁,又特意交代他,“我解除了莊園裏對你的幻影移形限制,如果有需要,你可以直接到這兒來。”西弗勒斯主動聯通了壁爐,她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不得不說阿狄麗娜的計劃一直很成功。家一直是西弗勒斯內心的隱痛。他從來沒有過一個像樣的家庭。

但是當他看著阿狄麗娜抱著剛醒過來的索希爾站在客廳裏望著他的時候,竟然莫名的有了一種歸屬感。他總是獨來獨往,還是第一次有人目送他遠行。

看著小小的一團索希爾,西弗勒斯突然開始期待兩個月以後再見他,他會是什麽樣子?

那天以後,西弗勒斯就徹底失去了聯系。盧修斯抱怨他做為教父一點不都稱職。阿狄麗娜解釋說他出了遠門,沒有提鄧布利多。盧修斯不喜歡鄧布利多,西弗勒斯的身份也是個秘密,他信任她,她就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接下來的兩個月,德拉科徹底接受了表弟還太小,要像他這樣能跑能跳還得一兩年的時間。而且索希爾比起德拉科,要文靜太多了。他連哭鬧都很少,所以阿狄麗娜一個人帶著他,也很輕松。

因為西弗勒斯的魔藥,索希爾身體也在慢慢強壯起來,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德拉科總是趴在他身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逗弄他。他堅信自己是哥哥,盡管這個不能陪他騎掃帚的弟弟有些無趣,但是他還是願意陪他玩兒。

索希爾被他的手戳的臉紅紅的也不生氣,睜著一雙灰綠色的眼珠乖乖看著他。倒是納西莎作勢要教訓德拉科,說他下手沒輕沒重的。

“索希爾真乖,德拉科這麽大的時候,整天哭鬧個不停。”納西莎看著一動一靜的兩個孩子感嘆。

阿狄麗娜顯然也想到了自家小魔星一樣的侄子,剛出生的德拉科是馬爾福家眾星捧月的存在,爸爸媽媽和姑姑都整天圍著他轉,他身邊是一刻也離不開人的。

索希爾真的是省心的孩子,阿狄麗娜有時候要出門,把他交給安提,他也不會哭鬧。她一直以為索希爾不粘人,知道有一次出去了一整天,傍晚她剛到家,就聽到索希爾抽抽噎噎哭泣的聲音,還有安提和想想一邊撞頭一邊罵自己的動靜。

那一次,索希爾哭的嗓子都啞了,但是她一把他抱起來,他就立馬笑起來,臉上都還掛著淚珠。可把阿狄麗娜心疼的直掉眼淚,又心軟的一塌糊塗。哪有孩子不粘父母的,索希爾是懂事,但他也是普通的小孩。

從那以後,能把孩子帶在身邊的時候,阿狄麗娜從來都不願意偷懶。孩子乖巧是對父母的體貼,但從來都不是父母逃避責任的理由。

不同於德拉科,從小就對龍有著濃厚的興趣,阿狄麗娜拿了各種各樣的兒童玩具在他頭頂擺弄,索希爾依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對花裏胡哨的玩具反而興致缺缺。

直到阿狄麗娜用魔法在他頭頂變出一片會動的星空,還有小小的流星會時不時劃過,索希爾這才像是找到了樂趣,不停的伸手去夠頭頂的星星。

“媽媽的寶貝希爾,以後一定是出色的星象學家。”阿狄麗娜抱著他軟軟的身子,嘴唇落在他的小臉上,惹得索希爾咯咯直笑。他還不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麽,但是他喜歡媽媽親近他,也能感受到媽媽在開心。

西弗勒斯回來的時候,索希爾已經快三個月了。果然和他走之前的模樣大不一樣。臉上長了不少肉,身體也長大了不少。白白胖胖的看起來玉雪可愛。

對於這個他曾經很喜愛的教父,索希爾早就忘了他是誰。單著不妨礙他再一次次喜歡上他——他看起來太特別了。

索希爾的世界裏,目前就只有舅舅一家和媽媽,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白皮膚金色頭發。在他們的襯托下,西弗勒斯黑色的頭發反而成了最顯眼的存在。

見到西弗勒斯的第一眼,索希爾就張著手要他抱。在霍格沃茨懟天懟地的魔藥課教授,卻拿躺在搖籃裏翻個身都艱難的小崽子束手無策。

但是索希爾出奇的固執,西弗勒斯一直不抱他,他就一直伸著手不肯放下,沒一會兒就不舒服了,撇著嘴就哭了起來。

阿狄麗娜沒想到自己前腳剛離開一會兒,不愛哭的索希爾就哭了起來。直到看見僵著身子站在搖籃前如臨大敵的西弗勒斯,頓時苦笑不得。

“西弗,你抱抱他吧。索希爾還沒有這麽喜歡一個人呢。”喜歡不喜歡不知道,肯定最好奇的人。

西弗勒斯半晌沒動作,在阿狄麗娜的催促下幹巴巴的開口道,“我不會抱孩子。”

阿狄麗娜把索希爾抱起來塞進他懷裏,又拉著他的胳膊糾正動作,如願以償的小家夥悠哉悠哉的躺在他教父的臂彎裏吐泡泡,絲毫沒察覺到他木棍一樣僵硬的身體。

西弗勒斯看著吐泡泡吐的自己一臉口水的索希爾,幼崽都是這樣嗎?像個巨怪一樣吐口水……想動手給他擦掉,又發現自己空不出手,黑著臉念了句咒語,索希爾的小臉瞬間幹凈如初。

“無杖施法”阿狄麗娜有些驚奇。

“簡單的清潔咒罷了。”西弗勒斯不覺得有什麽。

索希爾也被著神奇的一幕震驚了,拍著手咿咿吖吖叫起來,頓時屋裏的玩具,枕頭都漂浮起來,窗簾也無風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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