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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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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尤音一覺睡到下午六七點, 被飯香誘醒的。

不燒了,身體沒有之前難受,只有一身粘膩。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十分鐘, 燒過的腦子逐漸清明,席家每個人和舅舅舅媽的行為,所有這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釋。

她不想再思考什麽, 只覺得對不起爸爸媽媽。

趙小桃推門,看見她醒, 忙走過來, 先在她額頭上探了探, 探不到溫度才一臉輕松, 溫聲說:“餓不餓, 給你熬了粥。”

尤音露出笑容:“餓。”

“好,我給你端進來。”

喝了粥,精神恢覆些,尤音坐在床上看她:“謝謝你啊桃子。”

趙小桃握住她手, “沒事, 就是你這好好的怎麽發燒了, 發生什麽了?要不要跟我說說?”

尤音咬著漸漸恢覆氣色的唇,輕聲說:“是遇到點事,不過沒關系, 都過去了,我現在什麽都改變不了, 只能改變自己。”

她不知道最後席庭越怎麽解決舅舅舅媽,她不想管不想過問, 也輪不到她來多操心。

他們有權有勢,總會解決, 當年的事不就被他們解決了?

尤音張開雙手:“桃子,你給我個抱抱就好了。”

趙小桃用力擁抱她,許久才放開。

晚上趙小桃沒走,和她一起睡,兩個女孩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到困了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尤音先醒,給趙小桃做了早餐,吃完早餐把人趕上班去了。

徐游問她去不去圖書館,尤音還想休息一天,回他明天再去。

回完消息放下手機,轉頭看一眼空蕩房間,記起來許多天沒打掃,於是動手幹活,忙碌了一早上。

中午叫的外賣,吃完尤音抱著平板進書房,一待待到日暮降臨,沒什麽胃口,又畫到九點,直接洗澡睡覺。

之後恢覆正常生活,每天只圖書館、家兩個地方來回跑,舅舅舅媽沒再聯系過她,席嘉樹偶爾叫打游戲,她沒時間打,拒絕了。

日子尋常,席家仿佛真正從她的生命裏消失。

九月中旬,各院校考研大綱公布。

十月中下旬,正式報名。

報名這天三人在圖書館,徐游指導她填寫,她順利報上北城大學。

尤音:“你也報啊。”

徐游收起電腦,笑笑:“我不著急,晚上回家報。”

“嗯。”尤音看著眼前已被翻閱出痕跡的書籍和資料,感慨道:“希望我們都能取得一個好成績,不辜負這幾個月的努力。”

“會的。”

尤音點頭,一定會的。

十二月的第三個周末,研究生考試如約進行。

考點安排在A大,尤音和徐游一個考場,十分巧合,倆人前後排位置。

為期兩天的考試結束,尤音一出教學樓被兩束鮮花包圍,趙小桃和夏儀的。

她們兩個自從在尤音家吃過一頓飯後認識起來,倆人性子相似,都樂觀開朗,很快處到一起。

夏儀:“小音,苦逼研究生生活在等著你了。”

趙小桃過來攀她肩膀,“恭喜我們音音熬過這一關,走,一起慶祝去。”

尤音一手一束花,笑容輕松,“慶祝去!”

照例是群裏六個同學,今天多了夏儀。

依舊吃的火鍋,幾人圍坐一桌,熱熱鬧鬧。

大家共同舉杯慶祝三人脫離苦海邁上新臺階,趙小桃搞節目,還讓他們輪流發表感想。

許向志話多,說了整整十分鐘後輪到徐游,徐游朝尤音方向望去一眼,說:“沒什麽感想,希望我們都能心想事成。”

“音音?”

尤音認真想了會,“我的感想挺多的,感謝自己吧,感謝自己走出這一步,也謝謝徐游和向志,你們幫了我很多。”

趙小桃提議再次舉杯:“總之恭喜你們!”

尤音跟著小聲說:“恭喜我們。”

開完場,各自聊天吃飯,常嬌也在,說著說著自然要說起她的工作,尤音在聽見席庭越三個字時起身出去。

夏儀跟出來,“怎麽了你,心情不好啊?”

尤音靠著商場走廊外面欄桿,語氣輕松:“沒有心情不好。”

她已經快三個月跟這個人沒有關聯,她只是不想聽見這個名字,也不想聽見跟他有關的事情,惹不起,躲得起。

夏儀靠近來,“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房子當時只租了半年,現在什麽打算,繼續租嗎?”

“不租了,我直接去北城。”尤音早做好打算:“正好去那邊覆試,到時候直接入學。”

夏儀瞟她:“喲,蠟筆小音同學這麽自信啊?”

今天剛考完,考什麽樣尤音當然心裏有數,挑起眉:“那可不。”

“還回來嗎?”夏儀比趙小桃知道她多一點事情,問出這句話已經有些傷感。

“明年九月再回,我問過我們專業的老師,他給我推薦了那邊一位教授,和我的風格很像,我過去提前準備準備。”

夏儀不懂這些,伸手抱了抱她,“好,那等我有空去找你玩,線上隨時聯系。”

“嗯。”

在外面待了一會才進去,常嬌的話題已經結束。

這個飯吃到十點,一群人分別。

尤音和徐游最後走,她看著朋友們漸漸遠去的身影,心裏終於泛出不舍。

這個城市,值得留戀的也就他們了。

徐游陪她打車回去,同樣問起她之後的打算,尤音也重覆一遍,他很吃驚:“不回來了嗎?”

“嗯,不回了。”

吃驚過後徐游兀自靜了會,像在思考什麽,到尤音住的地方後問:“什麽時候出發?”

“還沒定,先收拾好。”

“好。”

後面幾天尤音不緊不慢收拾,能帶的都打包好,等她在那邊找到房子趙小桃再給她把行李寄過去,不能帶的像書桌洗衣機這些就賣掉,實在賣不出去只能留給房東了。

席庭越送的那幅《地獄之城》她讓同城送到了水明漾,之後不再管。

另外還有自己那些畫......尤音心疼極了,這會真想有個自己的房子,給她的畫一個藏身之所。

趙小桃知道這件事後打電話過來勒令她不許扔,讓送到她那邊去,她們家有地方放,說等以後她穩定下來再給她寄。

尤音除了感動與感恩無法再回覆什麽。

十二月最後一天房租到期,趙小桃和夏儀來送

她去機場。

溫度很低,但天氣很好,天色湛藍,浮雲卷霭。

這是尤音第二次坐飛機,也是她第二次離開這座城市。

......

尤音從沒來過北方,也從沒看過雪,下飛機後看見漫天飄雪和停機坪旁雪白一片,驚喜不已。

她伸手接,純白雪花在掌心融化,冰冰涼涼,尤音仰面,閉眼感受,內心忽然對未來充滿希望。

有過找房子經驗,尤音不再需要人陪,看了兩天後定下來一套一居室,這邊租金比申城高,她不敢再擁有一個奢侈的書房。

接下來又花了三四天整理趙小桃寄過來的行李,累得夠嗆,但新居落成。

雖然這回沒有朋友來吃飯,不過儀式感還是要有,尤音特地出門買了個小蛋糕,還買了點小餅幹。

這幾天忙上忙下拆東西裝東西動靜挺大,可能打擾到了對面鄰居,而且她初來乍到,得主動點搞好關系,遠親不如近鄰。

尤音提著餅幹站在對門時自己先低頭笑了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好像對這些“社會規則”深谙其道,並合理運用。

離開席家後獨居的這半年多裏,要自己做飯,一個人入睡,需要獨立決定生活中各種小細節,比如今天的晚飯,空調的溫度,外賣的選擇,也會遇到困難,擰不開的蠔油瓶蓋,下暴雨時飄滿窗臺的水,失靈的熱水器。

但她很享受,享受獨自處理事情的每一個過程。

她在慢慢長大,慢慢和這個世界相處,沒有成為很好的人,卻依然熱愛自己,熱愛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自己。

敲到第三遍門才聽見裏邊拖鞋響起的聲音,尤音收起思緒,嘴上揚起笑容。

門“嘭”一聲劇烈打開,尤音被嚇得後退兩步。

門內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紅發女生,看起來二十七八,看著像是剛睡醒,妝容沒卸,眼影眼線暈染一團,望過來的紫色瞳孔銳利,全是不滿。

尤音沒接觸過這樣的人,她的朋友們都溫和善良,也不會出現這副模樣。

她再小心退了半步,但伸出手,把餅幹給她,壓下怯意,柔聲說:“你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我叫尤音。”

祁夏半倚著鐵皮門,視線上下打量眼前穿羽絨服的乖巧女孩,臉和身子都很小巧,漂亮又精致。

再看她退半步的動作和手裏那一袋餅幹,眼神變得玩味。

真純。

她挑起眉梢沖她拋眉眼,女孩再次驚嚇,不過手依然伸得直,“這是新出爐的,還熱著,老板說很好吃。”

祁夏看一眼塑料袋上的logo,輕聲哼笑:“小區門口那家?”

女孩乖巧點頭。

祁夏:“你知不知這家老板以前做什麽的?”

“不知道。”

祁夏嚇她,只說了一個字:“殺......”

如願在女孩臉上見到驚恐,祁夏大聲笑,拿過她手裏的袋子:“謝啦。”

走兩步,回頭來關門,沖她再次拋了個媚眼:“對了,我叫祁夏,祁夏的祁,祁夏的夏。”

門又一次“嘭”地關上。

尤音仍舊呆滯在原地,殺......殺什麽......是她想的那個嗎?

......

離成績出來還有段時間,尤音沒太逼自己,想先放松放松。

雪下了好幾天,每天出門都會被不同的雪景驚艷,而且這邊有暖氣,不像申城,冬天濕冷得讓人害怕。

她花四天把北城各大著名景點逛了個遍,每天到家都累得不行,倒頭就睡。

第五天從外面回來,第無數次路過小區門外的美發店。

尤音摸了摸自己黑長直,心思漸漸起來。

之前跟夏儀說好要去染頭發,可後來發生太多事,忘了這回事。

她腳步往裏邁了邁,又撤回。

染什麽顏色?上次夏儀說的那個什麽顏色來著?

尤音從包裏翻手機,翻到一半身後有人喊:“妹妹。”

“妹妹”這個稱呼有點奇怪,但聲線有點熟悉,尤音回頭,看見換了發色的祁夏,紅色變成青灰色,妝容淺淡,整個人比那天要清麗,漂亮許多。

尤音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嗎?”

“不叫你叫誰。”祁夏朝美發店揚揚下巴:“剪還是染?”

“想染......”

“這家店收七百,你給我兩百,我給你染。”

祁夏一臉自信,尤音懵住,還能這樣?

“怎麽,不信我啊?”祁夏擡起步要走,“不信拉倒。”

真走了。

尤音捏捏手心,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祁夏回頭看她,眼尾勾出笑。

小妹妹真是好騙。

尤音跟著她進了屋子,祁夏這套是三房,但三房好像被她改成一房,客廳非常大,且空,只有一套沙發一張地毯一盞落地燈,電視茶幾全沒有。

廚房衛生間也都十分幹凈整潔,尤音對她害怕程度降了一點點,好感度上升。

祁夏給她拿了雙毛絨拖鞋,拖鞋前面是個可愛的兔子頭,和之前她在水明漾的差不多。

尤音擡頭看她,驚訝。

“看我幹嘛。”祁夏表情有些不自然,扭著腰往裏走,“說吧,染什麽顏色?”

尤音趕緊換好拖鞋進去,誠實說:“我不知道,我沒染過頭發。”

“那給你染紅色。”

尤音大驚:“!!不行!不要紅色!”

已經走進衛生間的女人笑得燦爛,“行行行,不要紅色,我這個怎麽樣,上次染發膏還剩一點。”

“這個可以。”

祁夏工具齊全,圍裙刷子手套等等,看著平時就經常自己染頭發,等她把染發膏一點點刷在頭發上時,尤音忍不住說:“我聽說經常染頭發對身體不好,還會得癌癥,你別經常染。”

祁夏手一頓,接著嗤她,“你管我?現在你是客人我是老板,我們只是雇主關系。”

“......”好兇,尤音不說了。

過了兩分鐘,尤音還是細聲出口:“我們還是鄰居關系。”

“閉嘴。”

真的好兇。

全部塗完得等一會,祁夏拿了手機去沙發,剩尤音自己一個人坐在餐桌旁。

尤音無聊,也不想玩手機,“祁夏,你是做什麽的?”

祁夏瞟她一眼,“沒大沒小,叫姐姐。”

尤音很乖地換了一個稱呼:“姐姐,你是做什麽的?”

“無業游民。”

“無業之前呢?”

“本店規矩,客人不許打探老板隱私。”

“......”尤音撇撇嘴,還玩上癮了。

她看向四周,試圖找出一點線索,她確實好奇,好奇這個張揚不羈的女孩,她覺得她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果然,找到證據,壁櫥的菱形格子上全是酒,席庭越的都沒她多。

她問:“你很喜歡喝酒嗎?”

祁夏懶懶望過來,“覬覦我的酒你直接說。”

“......”尤音找到一點和她相處的方法,那就是不要理她說的話,尤音自顧說:“我不太會喝酒,兩杯雞尾酒就能醉得暈暈乎乎。”

“看出來了。”

祁夏看她那細胳膊細腿,那白得發光的皮膚,和那一身氣質,活脫脫一個千金小姐,她們這種人從小被保護長大,哪用喝什麽酒,喝茶就行了,還能修身養性。

尤音:“不過我挺羨慕你們的,我也想酒量好一點。”

祁夏悠悠瞪來一眼,“傻子。”

隨後收起手機過來,摸摸她頭發,“差不多了,去洗吧,用溫水,再塗點護發素就好了。”

尤音:“你不幫我嗎?”

祁夏:“你沒有手嗎?”

尤音咧開嘴笑:“可是我付錢了,你不幫我減一半。”

祁夏頂了頂上顎,得,哪裏是小白兔,分明是狡猾的狐貍。

又花了半個小時,大功告成,淺淺的青木灰色很襯氣質,尤音看著鏡子裏自己,十分高

興。

“謝謝你啊姐姐。”

祁夏交代:“兩天不要洗頭,不要暴曬,需要經常用護發精油,不要用太熱的風吹頭發。”

“嗯,知道!”

尤音掏出手機,打開自己的二維碼,“加微信我給你轉錢。”

“不加微信也可以轉。”

“不加微信我不會轉。”

“那不要了。”

“......”尤音覺得她玩不過她,“三百。”

“不要。”

“最多五百。”

祁夏笑了,紅唇張揚,“你錢多得沒地花是吧?”

“沒有,交完房租我現在身上就兩千塊錢。”

說完尤音自己先驚訝,她謊話居然能信手拈來。

女孩臉上表情真摯,一雙杏眼水靈靈,祁夏心軟了,掃了這個二維碼。

......

本地旅游結束,尤音沈下心專心畫畫,老師給她推薦的駱教授涉獵很廣,油畫、版畫、水彩畫都有涉及,最擅長畫人,他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躍然紙上,這一點和尤音共通,她也是畫人最好。

不過駱教授也愛畫風景,這是尤音短板,她以往的作品裏也沒什麽拿的出手的風景畫,因而下午這段時間她會背著畫板工具到小區隔壁的公園去,一去坐一下午。

晚上再回來畫漫畫,日子充實。

唯一的例外是祁夏。

她這個鄰居經常半夜三四點回家,有一回她聽見猛敲門的動靜,急忙出去看,於是看見一個塗著大紅唇的女人拎著高跟鞋坐在自己家門口,看見她,可憐兮兮說:“妹妹,找不到鑰匙了......”  尤音看看對門的智能指紋鎖,再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十分無奈。

等把人扶上床,就捏捏手腕這一轉眼的功夫,人睡著了,都不用她照顧。

後來多了之後尤音習以為常,她應該不是醉了,是困了,不然怎麽能有人沾床就睡。

有一天晚上沒喝酒,回來得早,但仍是拍響她門,門一開,一袋小餅幹朝她懷裏丟來,祁夏只給她留個背影,進屋,門沒上鎖。

尤音跟著進去,自覺坐到餐桌上打開小餅幹,“你不是說這家店老板殺過人嗎?你怎麽還買他家的東西。”

“我說什麽你信什麽啊?真殺人現在不在牢子裏?”

尤音當然知道不可能,她有一次特地問過小區保安,人家老板幹幹凈凈良民一個。

“噢,所以是你騙我。”尤音吃了塊蔓越莓曲奇,扭頭看她,一秒,迅速轉回來,“你幹嘛啊!”

祁夏把外衣和內衣丟地毯上,隨手撿起沙發上寬松毛衣套上,好笑:“我有的你都有,你害羞什麽?”

“......”尤音不打算和她討論這個問題,而且她驚訝的不是身體,是她腰上的痕跡......她知道那是什麽,腦海裏也一閃而過某些被掐著腰的旖旎畫面,又迅速甩掉。

她轉移話題:“姐姐,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每天晚上工作......又喝酒......在她眼珠子瞪圓前祁夏過來給了她一記暴栗,“別瞎亂七八糟想。”

“噢。”

這個話題無疾而終。

直到第二天傍晚,畫完畫回家的人和打扮好準備出門的人迎面碰上。

打完招呼,祁夏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妹妹,不是想知道我做什麽的?要不要來?”

尤音思考了半分鐘,答應。

......

祁夏是酒吧老板。

這是尤音在她踏入這家叫zoo的酒吧後一個侍應恭敬叫她老板時知道的。

祁夏把手裏車鑰匙丟給眼前男孩,又指了指尤音,“我妹妹,今晚隨便她喝隨便她玩。”

說完往裏走,尤音趕緊跟上,目光四處打量。

她不是第一次來酒吧,在三亞時和趙小桃她們去過,不過差別很大,這裏很黑,很寬,中間一大片空地,周邊圍著許多卡座。

這會應當是剛開張,只有一兩桌,音樂還是舒緩情歌。

祁夏走到全是酒的後臺,尤音不好進去,在一桌之隔的吧臺坐下。

一個高大男人看了她兩眼,側眸和祁夏說話:“誰啊?”

“妹妹,別搞。”

男人嘖一聲,低頭繼續幹活。

祁夏問:“喝什麽,我給你調。”

“你還會調酒啊?”

祁夏揚起笑容,“別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確實沒見過......

“我給你調個度數低喝不醉人的。”

“嗯,謝謝。”

等待這一會尤音回頭看,客人又多了兩桌。

耳邊是男人和祁夏對話:“老板,今晚二樓有貴賓單預約。”

“誰?”

“紀家少爺。”

祁夏皺眉,“他來幹嘛?”

“說是約了朋友,給你送錢。”

“滾吧他。”

“那我去把酒窖裏的羅曼尼康帝拿出來?”

“拿。”

說話間酒調好了,祁夏推到尤音面前,“White Russian。”

顏色鮮艷的雞尾酒,上面一層白白的像奶油,下面一層咖啡色的不知是咖啡還是酒,兩種液體下沈上浮,奇妙地融合在一塊。

尤音拿過來,小心嘗了口,眼裏放出光:“好喝!”

“慢慢喝。”祁夏說:“等會人多,你自己想玩就去玩,但是千萬記得不要隨便喝男人的酒,有什麽事情找服務員或者來這裏找我。”

尤音癟嘴,“知道啦,我又不是小朋友。”

祁夏看一眼她,嘴角劃起笑。

八九點,酒吧裏人越來越多,情歌換成震耳欲聾的DJ舞曲,五顏六色的燈光四處亂掃,舞池裏也開始有人在自由舞動。

尤音一杯White Russian喝完,頭開始有點暈,但還清醒。

也有男生開始過來搭訕,“姐姐,一個人啊?”

祁夏在吧臺裏面忙,聞言擡頭看,沒多說什麽,讓她自己處理。

男生年紀看著比她小,長得還挺好看,居然叫她姐姐。

尤音唇邊向上勾出弧度,喝了酒的膽子格外大,“嗯,一個人。”

男生坐下,被擋住的門口一下清晰,邁步走進來的一群人闖入視野。

祁夏身邊的調酒師打招呼:“紀少,您來了。”

領先一人望過來,尤音詫異視線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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