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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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9
事實上我並不相信這件事。
雖然我一直說高弗米德是個傻子白癡，但我並不相信對方會在短短不到2個月的時間裏，就死於自己兄弟的追殺。
於是多方打聽，尤其是在真理學院內打聽，我終於知道了更加確切的情報。
——高弗米德去了黑暗森林的邊緣。
有人說看見他進入了森林，又有人說對方在進入森林之前，就已經被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國王殺死了。
簡單來說，沒人有確切的消息。
我能感覺到國王的搜查並沒有停止，對方是真的懼怕高弗米德，仿佛他有什麽巨大的把柄正在我的室友手中。
即便知道他毫無威脅，也懼怕到夜不能寐。
偶爾的時候我思考，高弗米德是否真的不是白癡和傻子，他善於隱藏自己，情緒可控，即便身份高貴（雖然帝國內沒人這麽覺得），但他還是願意和我擠在這間不足65平方英尺的閣樓上。
我飄蕩在空中，懷疑高弗米德受虐成癮。
否則為什麽在對方已經成為這世界唯一的真理，永恒的智者和榮光後，還願意蝸居在這寒酸到可憐的小房子裏。
帶著我的屍體一起。
想到這裏，我又來到高弗米德頭頂的上方——
“窮鬼。”我說。
“摳門窮酸。”
我沒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還要過如此清貧的日子——在我原先的預想裏，我也許會在死靈法師的塔裏死亡。
在獲得永恒的知識之後才，成為塔裏的枯骨，成為奠定死靈之塔在大陸上地位的基石。
又或者我和高弗米德一樣，能夠從死靈之塔裏出來（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太可能），那我一定會成為一位囂張惡毒的法師，成為整片大陸新的噩夢。
——然後死於高弗米德的手下。
我盤腿坐在空中，思考了一會兒後發現，無論我做出什麽選擇，死亡都是我的終點。
無論是進入死靈之塔，還是沒有進入。
只要高弗米德還活著，他就不可能放任一個盤踞了黑暗森林100多年的死靈法師活著。
我知道大陸上的人一直想要除掉森林裏的我，可惜他們找不到我確切的位置，我嘲弄這群傻子，所以沒想到自己會再次聽說高弗米德的大名。
那是在我進入真理學院50年之後的事兒，我已經逃亡到了黑暗森林裏，蝸居在角落，希望帝國那些狗雜種不要找到我。
但因為我當時還需要一些人類的食物，所以偶爾會找到一些消除自己身上魔法痕跡的植物，然後離開那片森林。
——黑暗森林的外圍，一直是冒險者的天堂。
我拎著自己撿來的一些屬於冒險者的遺物，慢慢來到了黑暗森林的邊緣。
我在靠近森林的小鎮裏，聽到了來自於帝國的最後的消息。
帝國的覆滅仿佛一個笑話，至少在我進入真理學院的時候，沒人會想到帝國在50年後就會覆滅。
如此的龐然大物，最後留給所有人的印象居然是——伊齊基爾·高弗米德是帝國皇室的最後一位繼承人。
在小鎮裏，我聽說了高弗米德離開光明之塔，毀滅帝國，然後殺死自己哥哥的消息。
然後對方又消失在了帝國的首都……我在小鎮的一家酒館裏看見了他。
他穿著最普通的衣服，除了一頭燦爛的金發，以及容貌格外顯眼之外，與其他冒險者沒有太大區別。
而因為高弗米德的盛名傳播，我知道不少人特地用藥水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了和高弗米德一樣的金色。
所以他坐在那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我看見了他。
同時也聽到了他的提問——
“黑暗森林裏有一位死靈法師？”
他詢問了在這裏的冒險者。
很快各種汙言穢語和各種抱怨從那些冒險者的口中流淌出，我站在那裏，覺得他們的罵人實在沒有任何新意，相似的詞我已經聽了無數遍。
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看見高弗米德突然笑了下。
冒險者們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笑出來——我站在那裏，為高弗米德感到尷尬。
“抱歉。”高弗米德說，“我請你們喝酒。”
帝國覆滅之前，也就是我離開真理學院的第30年，帝國取消了禁酒令——興許是發現這實在是個來錢的行當——我想起了我那倒黴的叔父，但我沒有去聯系他，他也沒有聯系我，我們都默認對方已經死了。
如果可以，我想走過去問高弗米德要那2枚金幣的酒錢。
然而在帝國覆滅之後，新的貨幣已經出現——現在大陸上的人們已經不再使用以前帝國的金幣了——我是活在過去的亡靈法師，一個老古董，我不太能接受這件事，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有些時候我都覺得這是高弗米德為了逃避2金幣酒錢特地做出的勾當，很顯然，這是個玩笑，對方已經不再需要為這些錢發愁。
好的，話題又扯遠了。
冒險者在高弗米德應允了請客之後，頓時也忘記了剛剛的那點不愉快。
喝酒的時候，他們看著身旁這個沒有喝酒的年輕人，終於問出了心底的問題——
“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們懷疑地看著他，似乎覺得他也許是我的同夥。
高弗米德沈默了一會兒。
我站在那裏看著他。
“為了殺死他。”
很快，他回答道。
冒險者上下打量著他，“他很強。”
“是嗎？那太好了。”高弗米德說。
“我更強一些。”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愚蠢的對話，我離開了酒館，推開門的時候我沒有回頭。
我賣了冒險者們的破爛垃圾後，就回到了黑暗森林裏。
我站在自己的破房子前，計劃了很久遇到前來殺死我的高弗米德需要說點什麽，究竟是“好久不見”還是“我知道你的目的”，總歸說什麽都有些傻。
我決定直接動手。
想到這裏，我立即開始調配各種藥劑，我準備在我住所的附近增加更多的陷阱，我還研究了一種新的法術，對光明法師的傷害尤其高。
我準備了一個星期，給了高弗米德充分的時間，可直到最後，我也沒有等來高弗米德。
他是個騙子，又爽約了，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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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並不相信這件事。
雖然我一直說高弗米德是個傻子白癡，但我並不相信對方會在短短不到2個月的時間裏，就死於自己兄弟的追殺。
於是多方打聽，尤其是在真理學院內打聽，我終於知道了更加確切的情報。
——高弗米德去了黑暗森林的邊緣。
有人說看見他進入了森林，又有人說對方在進入森林之前，就已經被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國王殺死了。
簡單來說，沒人有確切的消息。
我能感覺到國王的搜查並沒有停止，對方是真的懼怕高弗米德，仿佛他有什麽巨大的把柄正在我的室友手中。
即便知道他毫無威脅，也懼怕到夜不能寐。
偶爾的時候我思考，高弗米德是否真的不是白癡和傻子，他善於隱藏自己，情緒可控，即便身份高貴（雖然帝國內沒人這麽覺得），但他還是願意和我擠在這間不足65平方英尺的閣樓上。
我飄蕩在空中，懷疑高弗米德受虐成癮。
否則為什麽在對方已經成為這世界唯一的真理，永恒的智者和榮光後，還願意蝸居在這寒酸到可憐的小房子裏。
帶著我的屍體一起。
想到這裏，我又來到高弗米德頭頂的上方——
“窮鬼。”我說。
“摳門窮酸。”
我沒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還要過如此清貧的日子——在我原先的預想裏，我也許會在死靈法師的塔裏死亡。
在獲得永恒的知識之後才，成為塔裏的枯骨，成為奠定死靈之塔在大陸上地位的基石。
又或者我和高弗米德一樣，能夠從死靈之塔裏出來（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太可能），那我一定會成為一位囂張惡毒的法師，成為整片大陸新的噩夢。
——然後死於高弗米德的手下。
我盤腿坐在空中，思考了一會兒後發現，無論我做出什麽選擇，死亡都是我的終點。
無論是進入死靈之塔，還是沒有進入。
只要高弗米德還活著，他就不可能放任一個盤踞了黑暗森林100多年的死靈法師活著。
我知道大陸上的人一直想要除掉森林裏的我，可惜他們找不到我確切的位置，我嘲弄這群傻子，所以沒想到自己會再次聽說高弗米德的大名。
那是在我進入真理學院50年之後的事兒，我已經逃亡到了黑暗森林裏，蝸居在角落，希望帝國那些狗雜種不要找到我。
但因為我當時還需要一些人類的食物，所以偶爾會找到一些消除自己身上魔法痕跡的植物，然後離開那片森林。
——黑暗森林的外圍，一直是冒險者的天堂。
我拎著自己撿來的一些屬於冒險者的遺物，慢慢來到了黑暗森林的邊緣。
我在靠近森林的小鎮裏，聽到了來自於帝國的最後的消息。
帝國的覆滅仿佛一個笑話，至少在我進入真理學院的時候，沒人會想到帝國在50年後就會覆滅。
如此的龐然大物，最後留給所有人的印象居然是——伊齊基爾·高弗米德是帝國皇室的最後一位繼承人。
在小鎮裏，我聽說了高弗米德離開光明之塔，毀滅帝國，然後殺死自己哥哥的消息。
然後對方又消失在了帝國的首都……我在小鎮的一家酒館裏看見了他。
他穿著最普通的衣服，除了一頭燦爛的金發，以及容貌格外顯眼之外，與其他冒險者沒有太大區別。
而因為高弗米德的盛名傳播，我知道不少人特地用藥水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了和高弗米德一樣的金色。
所以他坐在那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我看見了他。
同時也聽到了他的提問——
“黑暗森林裏有一位死靈法師？”
他詢問了在這裏的冒險者。
很快各種汙言穢語和各種抱怨從那些冒險者的口中流淌出，我站在那裏，覺得他們的罵人實在沒有任何新意，相似的詞我已經聽了無數遍。
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看見高弗米德突然笑了下。
冒險者們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笑出來——我站在那裏，為高弗米德感到尷尬。
“抱歉。”高弗米德說，“我請你們喝酒。”
帝國覆滅之前，也就是我離開真理學院的第30年，帝國取消了禁酒令——興許是發現這實在是個來錢的行當——我想起了我那倒黴的叔父，但我沒有去聯系他，他也沒有聯系我，我們都默認對方已經死了。
如果可以，我想走過去問高弗米德要那2枚金幣的酒錢。
然而在帝國覆滅之後，新的貨幣已經出現——現在大陸上的人們已經不再使用以前帝國的金幣了——我是活在過去的亡靈法師，一個老古董，我不太能接受這件事，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有些時候我都覺得這是高弗米德為了逃避2金幣酒錢特地做出的勾當，很顯然，這是個玩笑，對方已經不再需要為這些錢發愁。
好的，話題又扯遠了。
冒險者在高弗米德應允了請客之後，頓時也忘記了剛剛的那點不愉快。
喝酒的時候，他們看著身旁這個沒有喝酒的年輕人，終於問出了心底的問題——
“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們懷疑地看著他，似乎覺得他也許是我的同夥。
高弗米德沈默了一會兒。
我站在那裏看著他。
“為了殺死他。”
很快，他回答道。
冒險者上下打量著他，“他很強。”
“是嗎？那太好了。”高弗米德說。
“我更強一些。”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愚蠢的對話，我離開了酒館，推開門的時候我沒有回頭。
我賣了冒險者們的破爛垃圾後，就回到了黑暗森林裏。
我站在自己的破房子前，計劃了很久遇到前來殺死我的高弗米德需要說點什麽，究竟是“好久不見”還是“我知道你的目的”，總歸說什麽都有些傻。
我決定直接動手。
想到這裏，我立即開始調配各種藥劑，我準備在我住所的附近增加更多的陷阱，我還研究了一種新的法術，對光明法師的傷害尤其高。
我準備了一個星期，給了高弗米德充分的時間，可直到最後，我也沒有等來高弗米德。
他是個騙子，又爽約了，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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