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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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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2

江清辭在南佳待了兩天,過完年後就急急忙忙飛回了北京,因為在畫室是一對一指導,費用很貴,空了兩天時間已經錯過很多課程了,所以要抓緊在開學之前補上,時間很緊,不得不走。

其它三人也表示理解,叮囑了幾句註意身體之類的話後就目送他上了出租車。

大一下學期開學後,江清辭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專業課上,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在校外自習室,除了宿舍幾人外,基本沒有其它社交。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那種天賦型學霸,那種被人追捧的光鮮亮麗下,是無數個堅持不懈的夜晚,也是日覆一日苦讀所得出來回報。

他沒有技巧,只能比別人花出更多時間去弄懂那些難懂的知識。

某天,江清辭在宿舍學習的時候,聽楊俊傑和其它幾人偶然聊起了學校今年交換生的事兒。

劉楨:“交換去哪?”

楊俊傑吃著快餐,想了一下:“聽那些學姐學長說,好像是米蘭理工,我們專業一共就兩個名額,聽說今年陳意涵學姐已經在名單裏了,還有一個好像還在斟酌,我也不太清楚。”

江清辭拿筆在白紙上沙沙刷畫著,聽著他們聊沒作聲。

詹揚在自己床前舉著小杠鈴練手臂肌肉,他疑惑地問:“那能轉學分嗎?”

楊俊傑猶疑:“應該能吧,你要去?”

詹揚自知自己資質平平,他能順利保證每學期不掛科,大四能順利畢業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有時間想其它的。

“不去不能問問?”

劉楨從床上爬下來,瞥了眼在畫圖的江清辭,坐在下桌薅了薅頭發,說:“聽說學校不強制考四六級,你們考不考?”

詹揚:“你還嫌ddl不夠多?天天都快累死了。”

央美的作業多且繁瑣,每天各種活動趕場加上課,還有學期末結課展論文,有時忙到回宿舍倒頭就睡,熬大夜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用詹揚的話來說就是:“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楊俊傑:“我也不打算考了,沒出國的打算。”

劉楨同意附和:“加一。”

詹揚轉頭回看畫素描的江清辭,問:“老江,你呢?”

江清辭依舊拿著那支筆在畫,語氣平淡答了一字:“考。”

三人不解,默契地問:“為什麽?”

他扭頭瞄了三人一圈臉上的表情,說:“明年的交換生名額,我要。”

江清辭的語氣很肯定,聽不出一絲猶豫。

三人更疑惑了:“為什麽?”

“因為只有大二開始才能做交換生。”

楊俊傑白眼:“誰問你這個了,我們問你怎麽突然有想做交換生的想法了?”

江清辭:“出去見識見識。”

他承認,國內近幾年確實出現了一些小有名氣的設計師,但他們的履歷百分之九十,都是國外時裝院校留學回來的人。

因為國內審美畸形,一貫追求白幼瘦,很容易固步自封,且當前文化,很多都是從國外傳回來的,不是否認國內的設計水準,是國外的思想和設計,走得更加前列,所以才能領導時尚風向標。

他要給安洛設計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紗,實現理想;就不能只待在國內,看腳下的事態萬千。

只有擡頭仰望,才會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漢語言專業總結一個字——累。

每天各種文學課要上不說,課下還要背很多很多東西,對於這門學科不掛科的方法,就是——死記硬背。

每天連軸轉,上——古代漢語、古代文學、現代文學、當代文學、國外文學、語言學概論、文學理論不止,還要上心理學、教育學、美學美育等等一系列東西/

背詩詞課案,看馬工程文學教材、看各種文學時刊,時間忙都忙不過來,要看的書堆在地上幾乎比人還高。

安洛和幾位同是漢語言專業的室友,從最開始的感興趣,到最後看到古代文學就頭疼犯困,只用了不到一個學期。

大一下學期開始後,她重新撿起了小提琴,且保證不耽誤各種課程的基礎下,在北陽找了一家藝培中心,周六通常去上上課,放松一下強壓學習的心態,然後再回去看書。

也不知道是誰跟林嘉說了安洛周六練琴的固定行程,後面幾次,安洛背著小提琴從藝培中心出來時,都能看到林嘉在門口等她。

這次也毫不意外。

還沒出門,背著琴包的她透著自動玻璃門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林嘉,外面似乎下雨了,安洛看不太清,只模糊的看見他撐著一把傘,在門口來回張望,像是在等什麽人一樣。

她走出門,林嘉上前迎來。

他把雨傘往前伸了伸,蓋住她的頭,侃笑道:“美女一個人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學校啊?”

安洛擡眸瞧了眼透明彎鉤傘柄,對於他的玩笑不做理會,只是語氣平平地問:“你怎麽又來了?”

林嘉垂眸看她,見安洛並沒有要跟她開完笑的意思;他斂起了不正經的笑容,回:“想著你應該沒帶傘,就來了。”

【想著你應該沒打傘,就來了。】

隱約間,安洛耳邊出現了一道低沈的男音,那兩句話在他的腦海重疊,激起一段記憶。

因為曾經有一個雨天,那個少年也是這麽說的。

她仰頭看向他的面孔,明明語氣語句相同,面色也一樣慌張狹促,但面前的人,卻始終不是那個在心底駐足的人。

她苦澀的笑了笑,心想:“就算再怎麽像,他都不是他。”

安洛直楞楞盯著林嘉的臉,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緊張的摸著後腦勺,在周圍濺落的雨聲中,幹笑了兩聲緩解氣氛,說:“其實剛剛是騙你的啦,我就是順路。”

她顯然有點不相信,但也沒多追究,只是不輕不重地隨口問了一句:“學長來這邊您有什麽事嗎?”

林嘉在腦中編排著借口,笑著說:“我身份證過期了,辦了新的去銀行更新一下證件而已。”

安洛點頭,沒再多說什麽,走在他左邊撐著同一把傘往公交車的方向走。

他見安洛沒再繼續追問,才算松了一口氣。

.

回到宿舍後,安洛打開櫃子把琴收了回去,回頭瞥她椅子後面那幾個校園跑腿送到宿舍的快遞,從書桌筆筒裏抽出小刀去拆。

程橙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見安洛小小的一個蹲在地上拆快遞,胡亂擦著頭發走過去,看她那個旁邊最大的箱子,疑惑地問:“這是什麽?”

安洛睨了眼那個箱子,想了一下,說:“應該是杏仁餅。”

“又是杏仁餅?”程橙拉開凳子坐下,邊笑邊說:“到底是誰給你買的?你問你爸媽了嗎?”

安洛:“問了,它們說不是。”

程橙看熱鬧不嫌事大,嗤笑道:“他也不給你換換別的,一直給你買杏仁餅也不怕你吃膩,你說你櫃子都集多少了,再這樣你都可以直接在宿舍開杏仁餅專賣店了。”

從上個學期安洛收到第一箱開始,她就打電話給了安逸餘珍,問是不是它們寄的,但它們說不是,安洛就以為是付黎初寄的,畢竟知道她口味的,除了安逸餘珍,他也就付黎初了。

所以第一次也沒多想,直接撕開吃了。

但後面隔幾個月她總會莫名收到一個包裹,上面沒有寄件人的信息,她打電話給付黎初說別給她寄了,已經快要吃不完了。但付黎初卻說不是她買的,她也不知道是誰。

她打電話給快遞小哥和商家,問是不是他們搞錯了?

但商家和快遞小哥調出下單信息給她看時,又確確實實是她電話地址沒錯,沒有什麽所謂的寄錯,就是給她的。

安洛周圍人問了一圈,得到的回覆大多都說不是,甚至她還聯想過會不會是江清辭?

後來她問付黎初有沒有人要她學校地址,她說沒有;想到他沒有地址,安洛就把江清辭排除掉了,沒往他身上想。

寒假期間,她沒有收到包裹信息,以為終於不會再有了。

誰曾想,大一下學期開始沒多久,那個不明包裹又開始送來了,還是一樣的東西,就連盒數,也一摸一樣,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已經開過的快遞盒,收回了箱子。

後來安洛看到上面沒有快件信息,就一下子能猜到又是那個快遞,索性最後直接拆都不拆,收到就直接甩回床底放著,再不濟就掛網上倒賣掉。

因為508宿舍的人都不吃,最開始可能覺得是個新鮮玩意,後面越吃越膩,大家也都不要了。

安洛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隨便吧,反正也不吃,等過幾天上某魚上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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