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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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周六中午十一點。
藍白色調裝修的簡約臥室裏，一個男生穿著襯衫短褲，戴著白色頭戴式藍牙耳機，手拿一個黑筆端坐在書桌前，隨著耳朵裏的英語聽力省題做題。
“叮咚！”
微信消息在房間響起，手機屏幕亮了一瞬，彈出一條消息。
張佳傑不在乎的瞥了眼鎖屏界面，是安洛。
他虎軀一震，心尖一顫，拿起手機抿直下唇，盯著鎖屏界面不敢解鎖，怕看到不是自己心裏所想的信息，所以不敢面對。
半響後，手中的手機又響了一聲，張佳傑目光才又聚焦在微信消息上，緊張到手指發顫，劃開解鎖。
【安洛：寧安市連和路16號寧安一中旁邊三味書屋快遞收發站。】
【安洛：圖片。】
張佳傑點開第二張圖片，那是一個快遞單，被粘的黑色塑料袋已經嚴重破碎，像是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裏的垃圾桶翻出來一樣。
安洛怕他看不清，還幫他把上面的地址另外打出來發給了他。
張佳傑視線落在那條地址信息上，攥緊了拳頭。
“老張、兒子，吃飯了！”
臥室外，張母把做好的飯菜端上餐桌，朝客廳和臥室喊了一嗓子。
只聽門外陶瓷碗碰撞“乒乓”響，張父說了句什麽註意安全的話，張佳傑沒聽清，只是目不斜視的盯著那條能倒背如流的信息，心裏悶悶的，搖擺不定。
張母盛好飯準備坐下吃飯，見張佳傑還沒出來，放下洗好的筷子解開圍裙，邊往他房間走邊喊他名字，輕叩了兩下房間門：“兒子！”
“把作業放一放，先出來吃飯先。”
房間門打開，張佳傑從裏面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如若往常，跟張母樂呵呵的說笑。
“媽今天做什麽好吃的了？”
張母跟在他身後，欣慰的看自家個子比她高一個頭的張佳傑，笑道：“做了你最愛吃的咖喱牛腩，還蒸了條魚。”
張佳傑洗了個手，坐在張父張母對面，夾菜對了口飯，點了點頭豎起拇指評價道：“媽做的咖喱牛腩可以出門開店了，好吃到起飛哈哈哈！”
張父張母笑他貧嘴。
之後張佳傑就悶頭吃飯，他心不在焉聽著餐桌對面的兩人聊說著最新的項目進度，沈默著夾菜扒飯，動作呆板的像個沒有程序的機器人。
很快碗底見空，張佳傑把碗放下：“爸媽，我吃飽了。”
兩人點頭，又繼續聊著。
張佳傑回到房間，他拾起書桌上的手機摁亮瞄了一眼，除了一條南佳市高溫預警的信息之外，再無其它。
下一秒，他像是決定了什麽事一樣，趕忙拿起被丟在榻榻米上的斜挎包，從抽屜下層翻出身份證，換了身衣服走出了臥室。
他語氣雖略顯慌亂，但手邊的動作卻有條不紊。
“爸媽，我今天跟同學約好了一起出去補課，晚上不回家吃飯了，不用等我。”
張佳傑穿好鞋跨上斜挎包，微顫的手拉開門，低首楞楞看著那道門檻，咬牙跨了出去。
張父張母沒當一回事，囑咐了句註意安全之後，隨他去了。
.
下午一點，寧安機場。
張佳傑背著挎包，戴著沒鏡片的黑框眼鏡從航站樓出來，系統女音在頭頂上方接連響起登機提醒，他站在出口處，道邊都是向乘客不厭其煩招手的摩的司機。
他是第六次來了；上一次是去年除夕，再上一次是國慶，再再上一次是她生日.....
每一次，他都漫無目的在寧安市各個角落穿梭，看著這座城市，迷茫而陌生。
第一次去找她，當時只是腦子一熱，只是個單純地想見見她，沒有方向沒有地址，一意孤行就上了路。
卻沒想過寧安市也是中國人口大省之一，想要在這座城市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他見過寧安市大街小巷霓虹燈縱橫，走過沿江，走過商街，走過市區，卻始終沒看見她。
前五次，他都以失敗告終，灰頭土臉的放棄回家。
這次來，他在偌大的城市找到了方向。他想去那個快遞站看看，雖然機會渺茫，但他還是幻想著能夠遇到她。
或者，只是遠遠看一眼就夠了，他沒有想要打擾她的生活，只是想看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瘦，開不開心....
他徑直走向一輛出租車，開門坐了進去。
“師傅，去寧安一中。”
“好嘞！”
司機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啟動了車子，駛離了機場。
一個鐘後。
出租車停在寧安一中校門口，司機清了清嗓子，吭了一聲說：“小夥子，到了。”
張佳傑從窗子上坐起身，掃後座那個微信二維碼問：“多少錢師傅？”
“一百四十八。”，司機憨笑指著打表器回。
他付了錢開門下來，目光環視了周圍一圈環境。學校伸拉門邊是用紅色瓷磚堆疊而起，映入眼簾的就是士氣十足的門牌。
【寧安一中。】
整個學校從外面就可以看出規模十分宏大，裏面建築高樓層疊，回天長廊上的金色雨是偷跑進來的陽光，校門口還有各種小吃門店和快遞收發站，與他所想象中的高中不太一樣，倒有點像電視劇裏的大學。
但張佳傑沒多做停留，拿著手機立馬就往旁邊的快遞收發站去。
因為倚靠學校，周六學生放假，快遞站也相繼冷清的多；他走進去的時候，只看見在序列整齊的鐵架中，只有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架子上做著收件掃描的工作，看起來十分忙碌。
他腳步輕盈，沒發出太大的響動，也沒打擾那個女人工作，只是在門邊四處瞄了幾眼，看見立馬沒付黎初之後，轉身離去。
張佳傑走了沒幾分鐘，從裏邊院子走出來一個穿白色T恤，著半身牛仔裙的女孩，她手上拿著一盤剛洗好，水光零零的紅果草莓走到中年女人身邊，攀上她的肩膀，餵了她一顆草莓撒嬌道：“陳姨辛苦啦！”
陳靜停下手上動作，摘下白色手套放在鐵架上，咬了她送到嘴邊的草莓一口，說：“你也多出去走走，別老待在家裏悶頭學習，我知道你們高三學習壓力大，但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說到這，陳靜眼簾裏又失了光，惆悵地說：“你媽生前給你托付我，我肯定要照顧好你的，你說你從南佳過來這幾年，除了在快遞站幫我收收快遞，就是在把自己鎖在房間學習，真正出去玩過....”
付黎初裝作沒聽到，她轉身把草莓放在桌子，背著她嬉笑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陳姨，你怎麽比我媽還啰嗦？”
“今天寫完作業我去江邊走走，行不啦！”
陳靜聽到滿意的恢覆後笑著點頭，她套上手套，拿起掃描機繼續開始工作，沒幾秒，機器滴音又在鐵架邊響了起來，伴隨院子裏知了的聲音，付黎初又默默的上了樓。
.
張佳傑在快遞站旁邊的便利店門前坐了一下午，他下巴撐著一瓶常溫礦泉水，兩眼空洞的緊盯著快遞站門口，看著一個個外面的人空手進去，拿著東西出來。他表情訥訥的，坐在門前一言不發，很乖，像一只好rua等待主人領回家的狗狗。
直到夜幕降臨，天沈了下來，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坐了很久很久了。
“周六應該誰會來學校啊？張佳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在這種事上犯紂？還等了一下午。”
他自嘲的笑罵自己笨，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挎包和褶皺的衣服，拿起桌上只喝過一口礦泉水，離開了便利店。
“叮——！”
他站在學校門口左右兩條大道中間，剛不知道該走哪條時，手邊電話順勢響起，撕破了夜空下他周身寂靜的環境。
張佳傑看了眼來電備註，直接劃過了接聽。
“餵！”
“餵，張叔說你出去和朋友補課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聲音化成灰他都認得，這不是江清辭是誰？
張佳傑從口袋裏拿出藍牙戴上，在微信小程序上叫了個滴滴後，才懶散地回他：“幹嘛？想我了？”
對於張佳傑這種不正經的口氣，兩人生活十幾年，他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我爸媽說晚上兩家一起吃飯，我們已經到飯店了，它們讓我打電話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哦~”，張佳傑哧了一聲，沒皮沒臉地回：“原來不是想我啊？那算了，我不去了。”
江清辭：“.......”
“你人在哪？”
道路盡頭迎面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它打著閃光燈照亮周圍的沙石，停在了張佳傑面前。
他拿著手機，拉開了車門，在坐進去前，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紅瓷磚上燙金的幾個大字，心下釋然的坐進去，關上了車門。
他透著車窗看外面，嘴邊扯出一絲苦笑，眼眶泛起不明顯的淚花；藍牙耳機裏江清辭還在說話，但說什麽他已經聽不太真切了，只是雙目失神的看著那個學校的招牌，直至他從眼前掠過消失不見，他才含著哽咽平靜地問：
“江清辭，做錯事就一定會受懲罰，是嗎？”
“無論說多少對不起都無法掩蓋那句話給人的傷害，是不是？”
江清辭不明所以，但他大概猜到了什麽，這人從小到大沒在他面前哭過，說什麽年紀比他大幾個月怎麽說也算是哥哥的存在，在他面前哭多丟人啊？
但沒想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竟然是為了個女生。
飯店包廂嘈雜聲四起，他拿起手機往旁邊安靜的地方走了兩步，語氣正經不帶一點玩笑，冷聲問：“張佳傑，你…又去寧安市了？”
“什麽時候的班機，我打車去接你。”
“九點半。”
“行。”
掛完電話，張佳傑到達機場取票安檢，然後帶著對這個城市的最後一絲留戀，飛回了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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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微信消息在房間響起，手機屏幕亮了一瞬，彈出一條消息。
張佳傑不在乎的瞥了眼鎖屏界面，是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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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洛怕他看不清，還幫他把上面的地址另外打出來發給了他。
張佳傑視線落在那條地址信息上，攥緊了拳頭。
“老張、兒子，吃飯了！”
臥室外，張母把做好的飯菜端上餐桌，朝客廳和臥室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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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母盛好飯準備坐下吃飯，見張佳傑還沒出來，放下洗好的筷子解開圍裙，邊往他房間走邊喊他名字，輕叩了兩下房間門：“兒子！”
“把作業放一放，先出來吃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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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今天做什麽好吃的了？”
張母跟在他身後，欣慰的看自家個子比她高一個頭的張佳傑，笑道：“做了你最愛吃的咖喱牛腩，還蒸了條魚。”
張佳傑洗了個手，坐在張父張母對面，夾菜對了口飯，點了點頭豎起拇指評價道：“媽做的咖喱牛腩可以出門開店了，好吃到起飛哈哈哈！”
張父張母笑他貧嘴。
之後張佳傑就悶頭吃飯，他心不在焉聽著餐桌對面的兩人聊說著最新的項目進度，沈默著夾菜扒飯，動作呆板的像個沒有程序的機器人。
很快碗底見空，張佳傑把碗放下：“爸媽，我吃飽了。”
兩人點頭，又繼續聊著。
張佳傑回到房間，他拾起書桌上的手機摁亮瞄了一眼，除了一條南佳市高溫預警的信息之外，再無其它。
下一秒，他像是決定了什麽事一樣，趕忙拿起被丟在榻榻米上的斜挎包，從抽屜下層翻出身份證，換了身衣服走出了臥室。
他語氣雖略顯慌亂，但手邊的動作卻有條不紊。
“爸媽，我今天跟同學約好了一起出去補課，晚上不回家吃飯了，不用等我。”
張佳傑穿好鞋跨上斜挎包，微顫的手拉開門，低首楞楞看著那道門檻，咬牙跨了出去。
張父張母沒當一回事，囑咐了句註意安全之後，隨他去了。
.
下午一點，寧安機場。
張佳傑背著挎包，戴著沒鏡片的黑框眼鏡從航站樓出來，系統女音在頭頂上方接連響起登機提醒，他站在出口處，道邊都是向乘客不厭其煩招手的摩的司機。
他是第六次來了；上一次是去年除夕，再上一次是國慶，再再上一次是她生日.....
每一次，他都漫無目的在寧安市各個角落穿梭，看著這座城市，迷茫而陌生。
第一次去找她，當時只是腦子一熱，只是個單純地想見見她，沒有方向沒有地址，一意孤行就上了路。
卻沒想過寧安市也是中國人口大省之一，想要在這座城市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他見過寧安市大街小巷霓虹燈縱橫，走過沿江，走過商街，走過市區，卻始終沒看見她。
前五次，他都以失敗告終，灰頭土臉的放棄回家。
這次來，他在偌大的城市找到了方向。他想去那個快遞站看看，雖然機會渺茫，但他還是幻想著能夠遇到她。
或者，只是遠遠看一眼就夠了，他沒有想要打擾她的生活，只是想看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瘦，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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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停在寧安一中校門口，司機清了清嗓子，吭了一聲說：“小夥子，到了。”
張佳傑從窗子上坐起身，掃後座那個微信二維碼問：“多少錢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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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付了錢開門下來，目光環視了周圍一圈環境。學校伸拉門邊是用紅色瓷磚堆疊而起，映入眼簾的就是士氣十足的門牌。
【寧安一中。】
整個學校從外面就可以看出規模十分宏大，裏面建築高樓層疊，回天長廊上的金色雨是偷跑進來的陽光，校門口還有各種小吃門店和快遞收發站，與他所想象中的高中不太一樣，倒有點像電視劇裏的大學。
但張佳傑沒多做停留，拿著手機立馬就往旁邊的快遞收發站去。
因為倚靠學校，周六學生放假，快遞站也相繼冷清的多；他走進去的時候，只看見在序列整齊的鐵架中，只有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架子上做著收件掃描的工作，看起來十分忙碌。
他腳步輕盈，沒發出太大的響動，也沒打擾那個女人工作，只是在門邊四處瞄了幾眼，看見立馬沒付黎初之後，轉身離去。
張佳傑走了沒幾分鐘，從裏邊院子走出來一個穿白色T恤，著半身牛仔裙的女孩，她手上拿著一盤剛洗好，水光零零的紅果草莓走到中年女人身邊，攀上她的肩膀，餵了她一顆草莓撒嬌道：“陳姨辛苦啦！”
陳靜停下手上動作，摘下白色手套放在鐵架上，咬了她送到嘴邊的草莓一口，說：“你也多出去走走，別老待在家裏悶頭學習，我知道你們高三學習壓力大，但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說到這，陳靜眼簾裏又失了光，惆悵地說：“你媽生前給你托付我，我肯定要照顧好你的，你說你從南佳過來這幾年，除了在快遞站幫我收收快遞，就是在把自己鎖在房間學習，真正出去玩過....”
付黎初裝作沒聽到，她轉身把草莓放在桌子，背著她嬉笑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陳姨，你怎麽比我媽還啰嗦？”
“今天寫完作業我去江邊走走，行不啦！”
陳靜聽到滿意的恢覆後笑著點頭，她套上手套，拿起掃描機繼續開始工作，沒幾秒，機器滴音又在鐵架邊響了起來，伴隨院子裏知了的聲音，付黎初又默默的上了樓。
.
張佳傑在快遞站旁邊的便利店門前坐了一下午，他下巴撐著一瓶常溫礦泉水，兩眼空洞的緊盯著快遞站門口，看著一個個外面的人空手進去，拿著東西出來。他表情訥訥的，坐在門前一言不發，很乖，像一只好rua等待主人領回家的狗狗。
直到夜幕降臨，天沈了下來，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坐了很久很久了。
“周六應該誰會來學校啊？張佳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在這種事上犯紂？還等了一下午。”
他自嘲的笑罵自己笨，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挎包和褶皺的衣服，拿起桌上只喝過一口礦泉水，離開了便利店。
“叮——！”
他站在學校門口左右兩條大道中間，剛不知道該走哪條時，手邊電話順勢響起，撕破了夜空下他周身寂靜的環境。
張佳傑看了眼來電備註，直接劃過了接聽。
“餵！”
“餵，張叔說你出去和朋友補課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聲音化成灰他都認得，這不是江清辭是誰？
張佳傑從口袋裏拿出藍牙戴上，在微信小程序上叫了個滴滴後，才懶散地回他：“幹嘛？想我了？”
對於張佳傑這種不正經的口氣，兩人生活十幾年，他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我爸媽說晚上兩家一起吃飯，我們已經到飯店了，它們讓我打電話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哦~”，張佳傑哧了一聲，沒皮沒臉地回：“原來不是想我啊？那算了，我不去了。”
江清辭：“.......”
“你人在哪？”
道路盡頭迎面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它打著閃光燈照亮周圍的沙石，停在了張佳傑面前。
他拿著手機，拉開了車門，在坐進去前，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紅瓷磚上燙金的幾個大字，心下釋然的坐進去，關上了車門。
他透著車窗看外面，嘴邊扯出一絲苦笑，眼眶泛起不明顯的淚花；藍牙耳機裏江清辭還在說話，但說什麽他已經聽不太真切了，只是雙目失神的看著那個學校的招牌，直至他從眼前掠過消失不見，他才含著哽咽平靜地問：
“江清辭，做錯事就一定會受懲罰，是嗎？”
“無論說多少對不起都無法掩蓋那句話給人的傷害，是不是？”
江清辭不明所以，但他大概猜到了什麽，這人從小到大沒在他面前哭過，說什麽年紀比他大幾個月怎麽說也算是哥哥的存在，在他面前哭多丟人啊？
但沒想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竟然是為了個女生。
飯店包廂嘈雜聲四起，他拿起手機往旁邊安靜的地方走了兩步，語氣正經不帶一點玩笑，冷聲問：“張佳傑，你…又去寧安市了？”
“什麽時候的班機，我打車去接你。”
“九點半。”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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