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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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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生病

哭一陣睡一陣,迷迷糊糊的,秋兒時睡時醒,秋天的室外溫度晝夜溫差有些大,一個人披風飲露的在密林深處呆了一天一夜,想不受些風寒都難。再次醒來時,晨夕已然揭開薄霧,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卻象個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的蜷縮著身體。如今她是真的有些動彈不了了,她感覺渾身酸痛,昨天的事情已經成了過往煙雲,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如今的她是感冒了,頭重腳輕鼻子發澀。較之於在野狼山受傷後的感覺,這不算個什麽,她起身強行站了起來。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出密林,剛出林子,便感覺太陽有些炫目,她以手扶住樹身,又感覺渾身無力,索性靠著樹身斜坐下去。

暖暖的太陽把熱量毫不吝惜的灑在她的身上,渾身一下子感覺舒服了起來。她閉關眼睛想休息會兒直接回醫館,隱隱約約間又聽得一陣極其微小的腳步聲傳來。一襲大紅衣袍的岳寧一陣風一樣旋過來,一把環起她的身子,聲音有些哽噎:“姐姐,一日不見如何成了這樣子?昨晚你去了哪裏?可把我們嚇壞了。”秋兒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聲音略有嘶啞地說:“能帶我回醫館嗎?我想回家。”家,自己其實也是有家的,有那幾個關心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夠了,人生不可多求,幾個孤兒湊在一起相依為命也就足夠了。“好。”岳寧紅著眼睛不再多話,打橫抱起秋兒,一個閃身朝後院的院墻急馳而過。因不想讓別人發現,他走的是後院,這所大宅子的每一個角角落落他都如數家珍,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他就象個幽靈一樣閑逛,左右也無人理他,任他自生自滅。

後院本就人少,後院一處小角門更是稀少有人經過,許是倒夜香的婆子常走的地方,隱隱泛起一股酸臊之氣。秋兒打了個噴嚏,有氣無力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出得門來,到一處人多的所在,岳寧尋得一輛馬車,對車夫道:“我家姐姐病了,勞煩你去一趟韻秋診所。”這家診所開的時間不長,有些人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車夫二話沒說,揚鞭直奔診所。並且還絮絮叨叨地說:“公子,你選這家診所就對了,雖然開的時候不長,但人家不僅醫術高,裏邊的小姑娘個頂個有一幅菩薩心腸,我們這些看不起病的窮人,只要交上些或多或少的藥材都能頂診金,真是好人啊!”這車夫一路絮叨著,一路走過兩個街巷,不大工夫即到了醫館。

洛家姐弟一眼就看到岳寧抱著昏昏沈沈的秋兒下了馬車,一時間慌得連店裏的生意也不做了,招呼了一聲那個夥計一人打理店面,緊隨著二人進入內間。秋兒此時已經燒得有些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一雙清涼的小手不斷汲了濕毛巾在自己額頭反覆換洗。估計洛雲也是著急了,看燒遲遲退不下去,一邊讓洛鋒去煎了草藥,一邊讓岳寧買來一些燒酒,就著手有她身上衣服裏反得揉搓,夏天的衣服本就穿提單薄,忽然叮當一聲從秋兒懷裏掉下來一個晶晶亮的小東西,岳寧眼尖,低下手子伸手撿起一看,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那是一只嬰兒手鐲,細巧的線條勾勒出一朵盛開的蓮荷,靜靜地兀自妖嬈的在那裏與世無爭的盛開著。岳寧有些呆傻了,雖然這和他自己內心的推測有點不謀而合,但真正重疊到一起還是有點不敢致信。他悄悄自懷中取出另一只鐲子,竟然都是打著刑天師的印記的同一對手鐲。這不就是當初雪兒姨娘說的那對蕭皇妃賞賜的小手鐲嗎?自己在一只,另一只在自己的親姐姐那裏。如今躲在床上的人兒正一臉紅暈的喃喃說首糊話。岳寧心裏不禁一陣酸楚,合著昨天是姐姐的生辰啊!自己千算萬算就是沒讓吉娜算出這些啊!想到這兒,他走出屋子,一個人到得後院一個無人的所在,說首:“吉娜,出來吧!”“岳寧哥哥,你叫我做什麽?我現在睡的可正香著呢!”“前次讓你蔔的卦,你可知道她更多的一些事情?”岳寧冷冰冰地問道。“哦,你說那次啊,那次你給我的八字是咱們現在居住著的這具身體的姐姐,也就是蕭夫人與陸將軍的女兒。”吉娜聲音著透著慵懶。“這我自然知道,以你的測算,這個人的身體狀況如何?”岳寧心有不甘地問著。“極好,對啦,咱們居住的這具身體應該還有一個大姐姐,比二姐大不了幾天,這個姐姐的身體由於父母所造的孽報應在了那具身體上,所以一直體弱多病,並且那具身體還會在不久後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故。”吉娜說著,竟有了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此時的岳寧已經徹底石化了,他已經顧不上問及陸楓兒身體上將會有何樣的驚天變化了,只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回縈:秋兒是你的姐姐,你的親姐姐。這讓他頭疼欲裂,如此說來現在躺在床上,一直稱自己為棄兒的秋兒就是自己那個當初被二娘和雪兒扔掉的親姐姐啦?雖然早有一種親和感,但這種結果真的呈現在面前,亦是感覺有點接受不了。他一拳打在一棵大榆樹上,順勢滑坐在地下。本來還存著的那點小心思,怕是再也無法實現了。秋兒真的是他的姐姐,他的親姐姐。因這這件事,雪兒被祝家姐弟打死,因為這種事蕭夫人眼睛失明多年。到底因為什麽又讓祝寶兒必欲除之而後快呢?貍貓換太子?呵呵,秋兒姐姐這是在說笑別人還是早有所覺?一定是她自己也察覺到了吧!想自己在問她想不想找到親生爹娘的時候,她的回答是幹脆的,不想。據雪兒講,當初祝寶兒威脅她扔掉孩子時,她並未照做,她當時還對陸少白抱有一比幻想,希望他回來能夠查找一下這個剛出生的女兒,只要他一回來就追查,這件悲劇是可以有挽回的餘地的。可陸少白沒這麽做,他只是聽信了那個他從未見過的穩婆的話,就判了姐姐死刑,同時也判了雪兒死刑,在她苦苦地等待終未有結果的時候,就已經香魂飄散了。也許世界上真正的死刑即是親人的無情,想起陸少白的種種,岳寧不禁勾唇一笑,諷刺啊!如果說這個男人也曾有過愛的話,他所有的愛似乎都給了祝寶兒母女,對了,如此看來陸楓兒一定就是祝寶兒那個生下來就一身病的女兒了。陸少白雖納了岳冬兒為妾,卻並未給她足夠的安慰,在他眼裏女人也許什麽都算不得,也許就是顆棋子。比如蕭夫人,外人眼裏看起來他是愛著這位端莊美貌的夫人的,在他岳寧眼裏看來,亦不過如此。否則,他怎麽會時時聽到夜深人靜時分,蕭夫人屋裏傳出來的隱隱的低泣聲?如此的父親不要也罷!如今也只有他這個做弟弟的來照顧她了,想到這裏,岳寧把自己的那只鐲子反收入懷中,擦了擦眼角的潮濕,重新回到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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