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菲菲偷了我故意留下的鑰匙，把陷害你的證據給偷走了，可是那傻丫頭竟然沒去找你，反而去見了楚夢潔，等她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沒有了照片和字條，楚夢潔卻像監獄去了。你說，是不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我故意露出的破綻，竟然讓那丫頭拱手送給了別人。呵……”

說完後，岑子塵看著一臉驚訝的江少華，頓時平衡了不少，說道：“我說這段日子為什麽菲菲還在與你鬧別扭，原來是你不知道。”

他低頭，想著與菲菲在一起過的時刻，想著那日清晨看著菲菲醒來的時刻，那種幸福感再也不會有了吧？那傻丫頭，心裏除了他對面的那個蠢男人，再優秀的人，都入不了那丫頭的眼了吧？也好，這結局雖然不是自己所料到的，但起碼能夠彌補對江伯父的愧疚感。

他擡頭，盯著江少華，看著他嚴肅地說道：“菲菲心裏，從頭到尾愛的人都是你，我沒辦法否認。我讓她在我身邊呆了這麽久，我每日送花，做了那麽多事，卻從未改變她的心意。我輸了。少華，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必須好好照顧菲菲，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江少華看著岑子塵，嘴角彎了起來，似乎與對面的那個男人達成了共識。

岑子塵見到江少華的表情，便知道他這是表示知道了。便支撐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說道：“我回去了，記得我說過的話。”

江少華回答道：“放心。”

岑子塵點了點頭，他打開盒子，把衣服拿了出來，發現裏面有一張支票，上面簽了十萬元。“怎麽？少華這麽大手筆？”

“這是家父的意思，他說他愧對你母親，這是對你的補償，不容你推辭，否則他這輩子都會過得不安穩。”

岑子塵聽到江少華，點了點頭，將支票收了起來，對江少華說：“替我和伯父說聲對不起，我這輩子沒機會彌補你們了，我也不想再留在上海，他日若有緣再見，我定會去向伯父叩頭認錯。”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留下江少華自己在會客室。不一會兒，警察局長走了進來，戰戰兢兢地問道：“二……二少爺，嫌疑人已經回去了，您看……”

江少華將一張支票遞給局長，冷酷地說道：“你知道該怎麽辦。”

那警察局長看了看支票上的數額，立刻笑開了花，諂媚地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嘿嘿，二少爺吩咐的事情，小的一定盡力辦好。”

江少華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此時，我正在香粉店裏忙得不亦樂乎，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為了能夠第一時間得到購買程家香水新品的機會，紛紛充值做起了會員，不到一上午的時間，我已經足足賺了一千塊大洋！

程硯秋在一旁驚訝地合不攏嘴了！他驚訝地看著我，實在被我的經商頭腦折服，但他看到我這麽能幹，也樂得在一旁偷閑。

憐心蓮姨和雀屏的賣身契已被我毀掉，我讓憐心與雀屏二人到店裏做工，而蓮姨則在家裏繼續做家務，但我會每月付給她們三人工錢，而三人若有一日想要離開，隨時都能走。三人對我感恩戴德，並表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她們三個對能領到較高的工錢非常開心，而程硯秋則不理解我的做法。

“硯秋，如果有一****想要離開上海了，我不保證她們三個是否會在繼續跟著我，而這麽做，也能讓她們三個日後的生活保障多一些，總不至於露宿街頭。”

程硯秋表示同意，同時也表示欽佩，認為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胸襟不容易。而我則苦笑著說：“我以前在戲班子的時候，看著那些大戶老爺家的丫鬟一輩子都要為人家當牛做馬，不僅領著可憐的銀錢，而且受人欺辱。從那以後我便發誓，哪怕餓死也不做人家丫鬟，如果有一日發財了，也一定不會那樣對待自己的丫鬟。”

程硯秋看著我，心裏說不出的欣賞。他就知道，他的眼光不會差。他程硯秋欣賞的女人，一定與其他凡夫俗子不同。

累了一上午，我打算休息一下，給了憐心十塊大洋，叫她和雀屏出去逛一逛，而我則打算請程硯秋吃個飯。

程硯秋揚言要吃大上海最貴的飯店，可挑來挑去卻只挑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飯館，被我笑了好半天。

吃過飯，我讓程硯秋回到店裏，而我打算去看看岑子塵。

可誰知，警察局長卻說岑子塵是要犯，而且岑子塵自己說，誰都不見，我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到店裏。

剛走到裏間，就看到江少華正與程硯秋說著什麽。程硯秋看到我回到店裏，便笑著說道：“小菲菲回來了？”

江少華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身來看著我，眼裏卻多了一份炙熱與相思之情，看得我心中頓時充滿委屈，但我還是定了神，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江少華走過來，將我輕輕抱住，溫柔地說道：“對不起，菲菲，對不起。”

這兩句對不起，一下子將我的眼淚給勾了出來。

“……”我說不出話來。

江少華感受到我輕顫的身體，便一點點將我抱緊，說道：“對不起，菲菲，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程硯秋看到江少華的舉動，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從裏間走了出去，回到了店鋪正廳。

江少華將我輕輕放開，深情地看著我說道：“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是你找到證據，是你讓楚夢潔救了我。我都知道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少華。不知道他是究竟如何知道這些的，便趕緊擦去眼淚，背對著他，狠下心說道：“你誤會了，不是我，是楚小姐，她為了救你還”

“菲菲！你還打算瞞著我麽？子塵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江少華焦急地說道。

“子塵？你見了子塵？”

我有些激動，但江少華卻沒有變得冷酷，而是帶著我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子塵兄也是可憐人，我爸已經原諒了他，岑夫人臨走前托我將東西送過去給他，所以去見了。”

“他……還好麽？”

江少華點了點頭。“我已經打點了警察局裏的關系，過幾日就會派人將岑子塵接出來，但他已經不願意留在上海，我會送他走。”

我心裏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江少華拉著我的手，說道：“菲菲，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心裏是有我的，我知道。我爸媽早就原諒你了，我今日就是想與你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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