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身體過於虛弱，當我發洩完，已經沒有力氣躺下了，江少華感覺到我的無力，拿起了靠枕放在後面，雙手穿過我的腋窩將我半提著向後挪了一下，讓我靠在後面坐著。這時，丫鬟已經把藥拿了過來，少華接過來後準備餵我喝藥。那丫鬟站在那裏，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想要自己把碗接過來喝，但是少華不肯。

“你已經沒有力氣了，如果你自己喝再弄灑了，只怕藥房的丫頭們又要重新熬藥了。”我見他逗我開心，也沒有再推辭。

喝過了藥，我靠在那裏，問道：“少華，那日的事情可調查清楚了？”江少華聽到我問，一臉嚴肅地回答道：“那日秦掌櫃是因為中了毒才會倒下的，不過好在那毒性不大，秦掌櫃已經沒事了。反倒是你，這麽多天，讓人著急。阿城還念叨著要來看你，但是你這兩天也不醒，他每次來過之後不一會兒就走了。”

我見少華沒想要過多地與我說這件事，所以我也沒有再問，而是說道：“讓阿城擔心了，那天的生日他也沒過好，不如那天帶他來我這裏，我讓蓮姨給他做頓好吃的。”

少華說道：“好啊。”說著又替我掖了一下被角，起身說道：“碼頭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你安心在這裏養病，等我忙完了就回來看你。”

“是被盜的事情麽？”

“你不用多想了，我很快就處理好。”他說完便轉身出去了，和門口的丫鬟說道：“你們就留下伺候菲菲小姐，她是我江府的客人，切記不可怠慢。”

兩個丫鬟行了禮應了聲“是”，江少華回頭看了看我，笑了一下便走開了。

我靠在那裏，不一會兒覺得很累，便躺下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經黃昏了。外面的橘色陽光照射進來，我坐了起來發現照顧我的丫鬟們也不見了。我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外，發現這裏是二樓。我站在樓上向下看，只見阿城正在那裏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雙肘放在圍欄上，沖下喊道：“怎麽三少爺？在看什麽呢？”

阿城一見我起來了，高興地趕緊站起來，突然想到什麽說道：“你趕緊進屋去啊，著了涼可怎麽好？”說完又向著旁邊說道：“阿心，快上樓去，菲菲姐醒了。”

我向旁邊一看，果然是阿心。她見了我也很激動，趕緊跑了上來，將我扶進屋內，說道：“菲菲小姐怎麽起來了？程大夫特意囑咐過的，小姐今天不能下床。”

“可是我已經好多了，再躺下去我會難受死的。”

“難受也不能起來，自己的身體豈能當作兒戲？”阿城已經從樓下走了上來，對阿心說道：“去把廚房準備的粥拿過來，菲菲姐肯定餓了。”阿心領了命就出去了。阿城不提還好，他一提餓，我的肚子立即“咕嚕嚕”地唱起了空城計。

我看著阿城，笑了一下。“還是阿城懂我啊。我好像兩天沒吃東西了。”說完，阿城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坐在我旁邊自責地說道：“都是我的錯，菲菲姐，要不是我，你那天也不會暈倒。”

我見阿城一副內疚得要死的樣子趕緊安撫著。“阿城，這怎麽能怪你呢？誰也不想在那天出現那種事情的，再說，我生病也不是因為你，我在來之前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了。”

阿城一聽，似乎更加覺得難過。

“都是我不好，其實你要生病了不用非要過來的，我的生日每年都有，你也可以明年來，或者等到其他節日來，而我竟然都不知道，菲菲姐身體不舒服還要來參加我的生日，我……”

我不等他滔滔不絕的懺悔趕緊打斷道：“沒關系的阿城，你又不知道，菲菲姐只是不想錯過你的生日而已。別難過了，又不是什麽大病。你看我不是已經好了麽？”

阿城聽了我的話似乎好了一些，便說道：“菲菲姐，這幾****就安心養病吧，母親說了，菲菲姐想在這裏住多久都行，順便還能陪她說說話。母親很喜歡你的。”

是啊，江府的人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對我這個舞女有任何偏見，相反地，江夫人在聽說了我的遭遇以後對我的態度更是親切，仿佛我是她受了多年委屈的晚輩一樣。江少華說，這幾日的藥都是江夫人親自安排的。

想到這裏，我轉移話題道：“阿城，阿梨呢？為什麽我只見到阿心了？”

阿城聽我這麽一問，有些坐立不安，眼神看著別處，似乎有些不能說出口的苦衷。我見他如此為難，便問道：“怎麽了阿城？是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原因麽？”

阿城想了想，還是告訴我了。

“菲菲姐，這件事本來母親和二哥不讓我說出去的，但是阿梨曾經伺候過你，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說。”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菲菲姐你還記不記得燕歸巢？”

我一聽他說到“燕歸巢”，點了點頭。“是啊，我記得，你那時候很寶貝那幅畫，怎麽了？”

“菲菲姐，那幅畫被阿梨偷走了！”

“什麽？”

阿城見我一臉不可置信地樣子，趕緊說道：“是真的，是我們去聽戲的那天，她趁我們都不在，將那幅畫偷走了。”

“是麽……阿梨承認了？”我有些心虛。

阿城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看著我。“那當然了，她承認了是她偷走的畫，但是她最後還是不肯說到底將畫放在了哪裏，或者是賣到了哪裏。雖然她在我房裏放了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但是父親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畫是假的了。父親似乎很寶貝那幅畫，他不停地審問阿梨，也特別著急。我也不知道那幅畫到底有什麽秘密。”

我眼睛轉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江老爺對故人比較思念吧，你不是說過那幅畫是你父親故去的好友送給他的麽？”

阿城想了想，覺得也挺有道理，便笑著對我撒嬌道：“菲菲姐你好聰明啊，也許真的是父親對陳伯伯太過思念了，所以才比較緊張那幅畫吧。”

我笑著轉身去拿旁邊的水杯，阿城似乎看到了什麽，來到我身後用手輕撩我的頭發，然後對我說：“菲菲姐，你的胎記是蝴蝶形狀的，真好看。”

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將頭發整理好，對他說：“阿城，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你見過我胎記的事。”阿城似乎有些迷茫，問道：“為什麽啊菲菲姐？這麽好看的胎記藏起來多可惜？”

“阿城，你知道我為什麽來到上海灘麽？就是因為這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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