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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人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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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人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三天之後這一療程的針終於算是停了,黃秋生再次過來診脈,寧咎就站在邊上,看著他收回了手,連忙問道:

“怎麽樣?”

“從脈象上看是有效果的,十日之後再行半個月的針,王爺身上的不適這幾日會漸漸減輕,這些天的針益補了筋脈,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可以多進一些溫補熱性的東西。”

之前閻雲舟的身子是虛不受補,哪怕是氣血虧虛的厲害,在飲食和用藥上也不敢太過,但是黃秋生的針不同,倒像是給身體打開了一個能夠進補的缺口。

自從聽了這話寧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如何給閻雲舟補養上,從這天起雖然針劑是停了,但是閻雲舟身上的那些癥狀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黃秋生還是沒有撤下平時加在藥中那些安神的藥劑。

閻雲舟下午還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著,這也算是一種休養了,這天他醒來便沒有看到寧咎,他撐起身問了問暗玄:

“侯爺呢?”

“侯爺在您睡下之後便去了草場,說是要親自挑一只羊回來,晚上給您做。”

閻雲舟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水,唇邊的笑意壓不住,等了約一刻鐘的時間,院子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寧咎挑了一下午的羊,身上都是不少的羊膻味兒,他本想著沖個澡換件兒衣服再過去,卻聽到閻雲舟醒了。

人一進門,閻雲舟便看到了寧咎那一腦門子的汗:

“暗玄讓人打水進來。”

寧咎也知道身上臟沒有靠進他:

“等等啊,等我去洗個澡。”

再從裏間出來的人便已經一身幹凈清爽了,用毛巾隨便擦了一下頭發便坐到了閻雲舟身邊:

“晚上你有口福了。”

閻雲舟看著他晶亮的眼睛有些好笑:

“羊肉?烤著吃?”

“這一次不烤,我們涮著吃,吃過嗎?”

說起來寧咎還真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過火鍋了,他本來還以為這個時代沒有這種吃法,但是下午去草場的時候,和那場主提了一嘴,人家便知道了,原來這涮羊肉在大梁也有,只不過不少的貴族覺得那鮮切的羊肉帶血,上桌涮肉不雅觀,所以這吃法在大梁便落了低俗。

閻雲舟思索了一下這種吃法:

“涮著吃?你怎麽知道這吃法的?我倒還是第一次到這慶州的時候,當地的參將曾帶我吃過一次。”

寧咎想起現代那遍布大江南北,紅紅火火的火鍋行業竟然沒有在大梁發展起來便覺得心酸:

“我當然知道,我們那涮羊肉,涮火鍋的店可是開的大街小巷的,老少皆宜,你們還真是不會吃。”

這一天晚上的食材是寧咎親自準備的,閻雲舟身上好了些,總算是沒有那麽酸痛了,寧咎到了廚房他便到院子裏等他,祛蚊的香爐擺在四方,倒是沒有什麽蚊蟲靠進,直到晚膳的時刻到了,寧咎命人將銅鍋端上來。

院子裏的炭火已經升起來了,閻雲舟有些好奇寧咎的吃法,眼睛不住盯著門口那來往端著盤子的小廝。

閻雲舟算是挺過了這第一輪的治療,寧咎心情也很好,還讓人上了些酒,傍晚天氣已經涼爽了不少,微風吹過頗為舒爽:

“今日就將就一下,現在只有這樣普通的銅鍋,等晚上我畫了圖樣,命人專門去制一個我們那的碳火鍋,來,王爺,瞧瞧,這肉可是你們人人嫌棄粗鄙的肉?”

寧咎一揮手,身旁的小廝便一一掀開那精致的汝窯瓷盤上的蓋子,那淡青色的盤子中放著的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兒,上面的肉被片的很薄,一片一片擺放在冰塊兒上,這樣的方式閻雲舟還是第一次見。

“怎麽樣?這肉可還有血肉模糊的感覺?”

“這還真是和我上一次吃的不一樣。”

鍋裏的水開了,寧咎夾了一片非常薄的肉片,在鍋中一滾,燙至變色夾給閻雲舟:

“蘸著你碗裏的醬料吃。”

閻雲舟很是乖巧地聽話,蘸醬料,放在嘴中,薄薄的肉片裹挾著醬料的味道,異常鮮美,和從前吃過的那大鍋燉羊肉區別可是太大了,寧咎觀察著那人的反應:

“怎麽樣?”

“這吃法還真是鮮,再來一塊兒。”

王爺就是王爺,自己不動手,不過寧咎也願意伺候他,只要這人能吃下去東西,怎麽都好。

停針五日之後閻雲舟咳嗽的癥狀已經減輕了不少,寧咎也已經搬回了正屋睡,睡前的時候他便覺得閻雲舟的手好似沒有往常那麽涼了:

“這法子雖然是遭罪,不過現在看來還真是有效果。”

閻雲舟也覺得這幾日好多了,最明顯的感覺便是晚間盜汗沒有那麽嚴重了,這讓他對以後總算是生出了兩分的信心。

“嗯,明日陪我去草場轉轉吧,本來是帶你出來玩的,卻因為我整日困在了屋子裏。”

其實寧咎不在意是不是能出去,再說閻雲舟這才剛剛好一點兒,不過不等他拒絕那人便直接開口:

“現在已經七月下旬了,再過幾日我便又要行針,出不得屋子,這慶州靠北,下月底這草地都沒有這麽好看了。”

見他堅持,寧咎也就沒說什麽,因為黃秋生囑咐這些日子關節不能受涼,所以閻雲舟沒有騎馬,而是坐在車架中,倒是寧咎上午在草場上跑了幾圈的馬,中午兩人也沒有回去,而是去了慶州城中吃飯。

說起來他們來了這麽多天,倒是還沒有好好逛過慶州城,中午兩個人在這慶州最好的一家酒樓歇腳。

因為閻雲舟腿上不方便,兩人都沒有去二樓,而是在一樓找了個包廂,點了幾個這店中的特色菜,寧咎開了窗子透氣,閻雲舟給他倒了杯茶:

“過來喝點兒水,一上午跑了那麽久的馬,一口水也沒喝。”

閻雲舟叫著旁邊的人,卻見寧咎一直盯著對面的藥鋪,那藥鋪的外面一個不大的小男孩兒跪在藥鋪的門口,一個勁兒的磕頭,那櫃臺後面的掌櫃的面露無奈:

“煜安?”

寧咎回身,看向了暗玄:

“暗玄,你去看看對面那藥鋪是怎麽回事兒?”

暗玄應聲出去,閻雲舟也撐著起來看了出去,有些遠聽不清那跪著的孩子在說什麽,不過跪在藥鋪前面想來也知道是為什麽。

暗玄到了門口只見那跪著的孩子不過八九歲大,瘦瘦小小的,一個勁兒在求掌櫃的:

“掌櫃的您行行好,能不能再舍我點兒藥救救我娘親?求您了。”

這掌櫃的臉上有些不忍,不過也沒辦法:

“我這也是小本生意啊,之前也舍過你兩次了,這若是人人來求我都舍藥,這店我還怎麽開下去啊?”

暗玄也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掌櫃的,這孩童的母親是什麽病?藥錢我來墊付。”

“是暑厥,要用鎮肝熄風湯,這湯藥裏龍骨和玄參都不便宜。”

暗玄墊付了藥材的錢,那孩童給他磕了好幾個響頭:

“謝謝貴人,謝謝貴人。”

暗玄將孩子拉起來,多給了掌櫃的一些銀子:

“這銀子便放在這裏,若是這藥不夠,後續便從這裏面出。”

掌櫃的也是個有眼色的,看得出暗玄身份不一般,便也連聲答應。

暗玄回去的時候回話:

“王爺,侯爺,那小孩兒的母親是暑厥之癥,應當是前幾日特別熱的時候在外面做活所致。

那掌櫃的說近來不少人都得了類似的病癥,這病來的急,普通的綠豆消暑湯也不管用,嚴重些的人便熬不過來了。”

寧咎微微皺眉,知道這中醫上的暑厥之癥多半就是現代所說的中暑,只是要比中暑要嚴重一些,會導致四肢痙攣,抽搐,有些類似於熱射病。

他想起前幾天是有幾日非常的熱,這草原上不下雨無遮無擋的,一旦熱起來,體感溫度會比氣溫還高。

“那些得病的人可有錢醫治?”

暗玄微微搖頭:

“掌櫃的說大多是開了些尋常的方子,能挺過來的便挺過來了,挺不過來的也沒有辦法,這治暑厥的藥中,玄參和龍骨價格高,很多人用不起,我方才瞧了一眼價格,這店中其他的藥也比之前在周縣貴上不少。”

閻雲舟倒是並不算太意外這個結果:

“慶州周邊都是草原,本身產的草藥很少,這裏的藥鋪中的草藥都是外面運進來的,價格自然比盛產草藥的周縣要貴上不少,這也沒什麽法子。”

寧咎微微沈默,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這個時代的運輸成本只可能比現代高,人力物力在,路程中消耗的口糧,都要算在這中藥的價錢裏,最後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是買藥的老百姓來承擔。

閻雲舟開口:

“暗玄,一會兒你去撥一筆銀子在這城中的幾個大的藥店,若有來抓藥的人便先從那銀子中來支取,再過一個月慶州便不會這麽熱了,應應急也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寧咎一直就有些沈默:

“煜安,還在想方才的事兒嗎?”

天氣熱寧咎本來也沒有什麽胃口,便放下了筷子嘆了口氣開口: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確實是沒錯,王府的銀子夠這一個月為那些暑厥的患者應急的,只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他心裏有些苦笑,沒想到這看病難的問題,不論古今,都沒有被解決。

閻雲舟自然是明白他憂心之處,不過這確實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便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們那裏,生病了之後可會有看不起病的?”

寧咎擡眼,腦海裏閃過了很多在醫院裏見到的面孔,一張張為難的臉,苦笑了一聲:

“自然有,只不過這看不起病也是有區別的。”

“什麽區別?”

“我們那裏一般像流感,風寒,肺炎或者這種暑熱之類的病癥大多數人看病都不存在什麽壓力,因為有醫療保險在,但是如果是大病需要手術,或者需要用很貴的藥又沒辦法走醫保報銷的話,就是很多家庭的負擔了。”

閻雲舟聽得有些霧水:

“醫療保險是什麽?報銷?”

寧咎轉過身認真和他解釋了一下:

“簡單來說,醫療保險就是居民,嗯,百姓,有工作的百姓在工資,啊,月錢裏會扣除一部分上繳給國家,沒有工作的百姓也可以自己每月交錢給國家。

這部分的錢並不多,但是以後生病的時候,交了醫療保險的百姓可以享受一定程度上的藥品費用和治療費用的報銷,比例各有不同,有高有低。”

閻雲舟試圖理解他這句話,在心中理順了好幾遍之後才開口:

“所以就是說百姓是用每個月的一點錢去買生病報銷的一個權力是嗎?”

寧咎點了點頭:

“這麽說也沒有毛病。”

“那這報銷有上限嗎?”

“有,不過上限比較高,一般的病達不到上限。”

“那光是這些交上來的錢夠每年的支出嗎?”

寧咎搖了搖頭:

“自然是不夠的,每年國家在這個上面都是要貼錢的,我們那裏的醫療水平要比現在的水平高出很多,有些藥品的研發費用非常高,導致藥品的價格也非常高,還有一些檢查項目,錢也不少,光靠收上來的是不夠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寧咎的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來,很顯然閻雲舟的心中也萌生了這個想法,若是這裏也可以實行這種醫療保險,有沒有可能解決一部分人看不起病的問題?

寧咎看著閻雲舟低垂的眉眼,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在想什麽?”

閻雲舟瞧了他一眼,寧咎這是明知故問:

“我還能想什麽?你們那的方法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寧咎喝了一口茶:

“其實在這裏推行這樣的醫保倒是可能比我們那裏效果會大一些。”

閻雲舟願聞其詳地開口:

“怎麽說?”

寧咎仔細分析:

“你們這裏看病是用的中藥,這中藥幾乎都是產自地裏,要麽就是動物身上的,治療一些普通的疾病,也不過就是藥物的不同組合而已,一個藥方的問題,相比我們那裏的一些藥,沒有高昂的研發成本,沒有前期建造藥廠的費用,沒有藥物的生產費用。

我們所需要面對的最大成本其實就是運輸的成本,這些運輸成本越是偏遠的地方,越是不盛產藥材的地方也就越高,只要能有效將運輸的成本降下來,其實藥品的價格也就降下來了。

想要滿足百姓日常疾病的用藥也就用不了太多的錢,這樣除去每年百姓交上來的,朝廷也就不用補太多的銀子進去。”

不過最後寧咎還是非常理智地加了一句話:

“不過,我說的都是最理想的狀態,至於百姓肯不肯交這錢,中間有沒有奸商牟利,官員貪腐,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閻雲舟點了頭,明白了他說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一個政令若是想在全國推廣要受到多少的阻礙,更不要說寧咎所謂的“醫療保險”絕大多數的朝臣都未必能完全理解,百姓更非常有可能將這筆交出去的錢,當成了朝廷的苛政。

閻雲舟嘆了口氣,拍了拍寧咎的手臂:

“這個事兒倒是可以回去和陛下好好說說,至於能不能做,能做到何種程度便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在心底,寧咎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安心看病,沒有後顧之憂,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烏托邦是非常難以實現的。

閻雲舟第二次行針開始的時候寧咎的心也跟著再一次提了起來,倒是閻雲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倒是最放松的那個,他瞧著寧咎崩的太緊了,便開口:

“晚上,再做一些上次的火鍋吧,我想吃了。”

“好,那下午你睡一會兒。”

這第二次的行針,反應絲毫不遜色於第一次,熟悉的酸疼感和咳嗽再一次襲來,只是比上一次多的便是身上的燥熱,他特意問了黃秋生:

“王爺覺得身上熱是正常的,這並不是發燒,而是體內被提起的血氣,這段時間的進補總算是有了些效果,這幾日覺得心口有燒灼感也是正常的,過幾日氣血行開,便會好不少。”

閻雲舟點了點頭,黃秋生再一次在他的藥中加了安神的,這一天的時間閻雲舟幾乎都是昏昏沈沈地睡著,晚上的咳嗽如期而至,只不過這一次寧咎沒有再搬出去,還警告身邊的人:

“就十五天的時間,白天你睡下我也可以陪你睡,困不死我的,不許再說有的沒的了。”

閻雲舟看他堅持便也不再多說,晚上是最難熬的,他咳嗽睡不著,寧咎也陪著他,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下…咳咳…下個月,月底這邊的天便要涼了,我們那個時候回京吧。”

寧咎自然是沒有意見:

“行,今年過年早,也好回府中準備準備。”

寧咎其實是一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對於傳統節日有一種獨特的儀式感,即便後來父母去世,每年的春節他也會認真準備。

閻雲舟想起個事兒來,側過身子,寧咎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腰,知道他躺了一天必定腰間不舒服,便順手幫他按了按:

“對了,前幾日大嫂來信說,過了今年,承兒也十五了,該議親了,說,咳咳,說讓我們回去幫著相看相看。”

寧咎也湊了過來:

“十五歲就議親了?早不早啊?”

閻雲舟聽他說過,他們那裏二十多歲都還在上學,結婚的年紀偏晚,側頭咳了幾聲開口:

“也不早了,從相看到議親再到定親也要些時間,按著大梁的習俗,定下了親事也要兩到三年再正式成婚,那個時候承兒也十八九歲了,不小了。”

大梁男子其實十五歲便能成婚,但是閻雲舟並不想承兒太早成婚,男兒當先立業,十五歲毛都沒長齊,便成婚沒什麽益處。

寧咎點了點頭,只是有些好奇地問:

“你們這裏子女成婚不都是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承兒的婚事大嫂定就可以了啊,怎麽還特意等你回去?”

閻雲舟的眉眼帶了兩分笑意,擡手便彈在了寧咎的眉心上:

“之前的聰明勁兒都哪去了?承兒不光是大嫂的孩子,咳咳…還是王府世子,這王府未來早晚是要交到他手中的,他的婚事不單單是兒女間的婚姻之事,甚至還是王府的態度。”

寧咎也轉過了這個彎來,焰親王是一品親王,雖然閻雲舟現在已經交出了兵權,也淡出了朝堂,但是朝野上下依舊沒有人敢小看王府,這王府的親家如何選,自然要問過如今王府的掌權人,也就是閻雲舟。

“那你是什麽態度?這門第想怎麽選?”

一般為防止皇帝猜忌,權臣和重臣之間最忌諱聯姻,但是若選一個門第低的,倒也未必好看,這古代選親事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閻雲舟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也有些苦惱:

“我也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兒,沒什麽經驗。”

寧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閻雲舟睜開了眼睛:

“你笑什麽?”

閻雲舟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寧咎忍住了笑意開口:

“我笑你啊,你說我們也算是同歲吧,在我們那裏我們這個年紀還是被父母催婚的年紀,到了這裏你都已經開始為晚輩的婚事發愁了,讓我有一種忽然升了一輩步入中年的感覺。”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兒格格不入的樣子,閻雲舟有些好笑:

“你當我們不是人到中年啊?我這個年紀的人,若是早年爭氣些,現在兒子女兒也是要議婚了。”

寧咎對這個十幾歲就要成親的事實還是有些不好接受,抽了抽嘴角:

“行吧,中年就中年吧,只要臉好看,什麽年都我受著。”

寧咎忽然調戲似的曲起手指擡了一下身邊人的下巴,閻雲舟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黑漆漆的眸光有些危險:

“若是老了,臉不好看了呢?”

寧咎施施然擡手:

“那就去找個年輕的唄,人啊,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閻雲舟什麽也沒說,轉過了身,便是一陣壓不住的咳嗽,寧咎立馬回神,手要去幫他順胸口,卻被一把打開,得,將人惹惱了。

閻雲舟的咳嗽壓不住,震得胸腔都空空作響,寧咎去拉他的手臂:

“我說笑的,怎麽樣?我去給你倒杯水。”

但是眼前的人還是沒有理他的意思,只低著唇邊咳,過了半天這一陣咳嗽才被壓下去,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一片,寧咎下床去幫他找幹凈的換洗寢衣。

閻雲舟閉著眼睛不動,只是沙啞著嗓子開口:

“不用麻煩了,病死了你也好早點兒找個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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