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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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他讓我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歡樂的笑聲傳來，可我沒有感覺，此時我眼裏只有廚房裏那個忙碌的身影。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此刻微微上揚的嘴角，讓我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林爽洗完了碗，笑笑安靜地趴在地板上，已經睡著了。
林爽跟我一起看了會兒電視，李院長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回家了。
他說：“你就該多笑笑。”
笑笑適時地叫一聲，林爽寵溺地摸摸它的頭，對它說：“不是說你。”
我點點頭，此刻我還不知道我視為生的希望的這個人，比我還需要希望。
我看著他的車駛出小區，我才進屋關上門，客廳裏的綜藝繼續放映著，時不時有些大笑的聲音傳來，我腦海中全是他說，他是因為我而存在的樣子，真誠又坦然。
那晚我睡得格外好。
早上，林爽在我剛起床的時候打來電話：“要不要一起晨跑，順便一起吃早飯。”
我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他看不見，又輕輕地說了聲好。
我們約定在公園見面，連續一個多月，我們都一起晨跑，說是晨跑，倒不如說是陪我散步。
林爽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他總是可以遇到特別多的新鮮事，他很愛笑，在我面前他總是笑著，像一顆明亮的太陽。
林爽帶我去吃早餐，給我準備午餐和晚餐，漸漸地，我改掉了吃泡面的習慣。
偶爾我還會炒幾個菜，我知道難吃，可林爽總是誇我，還總是把我炒的菜吃得幹幹凈凈。
在公司裏，他們都說，我變得愛笑了。
我知道，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我完成了陽光寵物醫院的花藝項目，李院長很喜歡。
完工那天，李院長叫我去她的辦公室，我聽著她說對這個項目很滿意，最後她說：“小文啊，我知道我兒子對你的心意，他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兒這麽上心過，你如果喜歡他的話，就給他個機會吧。”
我點頭說：“我明白，但我跟他，只是朋友。”
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林爽走了進來，他大概聽到了我的話，我一時間有些難得的窘迫。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提剛才的事，只是說：“阿字，一起吃晚飯吧。”
我點點頭。
下班以後，在去往餐廳的路上，我發現我的工作文件落在公司了，我返回去拿，耽誤了一點時間。
當我到了餐廳時，發現一個女孩子坐在林爽對面，跟他說著些什麽。
那個女孩子，我認識。
她是我初中的同學，以前跟我關系還算不錯，可後來家裏發生變故，她就再也沒找我說過話。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交過任何朋友，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是沒有誰是好人。
我轉身離開，我不知道我落魄的背影被我那個同學看見，她那得逞的笑容，我也不曾看見。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再見林爽，他來公司找我，我也避而不見，看見他發的消息，透過那些信息，我都感受到了他的焦急。
我不敢接他電話，也不敢聽他的語音，看見上面那些消息上的話：“你為什麽這麽忙？”
“你怎麽了？”
“吃飯了嗎？”
“你怎麽不在你公司？”
“你在，躲我嗎？”
……
我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他甚至到了我家來找我，他一直敲門，在門外大喊：“阿字，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到底怎麽了？”
事情終究該有個了斷，我開了門，可我的樣子確實不怎麽有精神，我說：“進來吧。”
他連笑笑都沒帶，我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率先開口：“你找我做什麽？”
他說：“你為什麽不理我？我很擔心你。”
我冷淡地說：“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沒遇見你之前，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他眼神一點點冷下來：“你非得這樣嗎？”
“那天你沒去餐廳，我在那兒等你等到餐廳打烊，你連電話都不接。”
我輕笑出聲：“你是在等我，還是在聽我的笑話？”
看著他不明所以的樣子，我又繼續說：“那天我去了，我看見一個女孩兒坐在你對面。”
“我認識她。”
他聽完後很驚訝，繼而低聲說：“我沒看見你，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她跟你說的故事不夠詳細，所以你是特意來找我再說一遍的嗎？”我問他。
“她說的話我都不信，我只信你，阿字。”他伸出手想要拉我的手。
我背過手閉閉眼告訴他：“可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爸爸家暴媽媽，所以在我初中畢業那年，我的媽媽下毒殺死了他和她自己，如果我回去的早一點，或許我也……”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抱住了我。
我聽見他溫柔又顫抖著聲音說：“這些都和你沒關系，阿字，不管你經歷過什麽，以後我都會保護你。”
他好像，在心疼我。
我終於忍不住在他懷裏哭著說：“可我沒時間了，我生了病，我快死了啊，林爽。”
“不會的，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他把我抱得更緊。
我聽著這話，竟分不清他到底在安慰我還是他自己。
他又堅定地說：“阿字，讓我和你在一起吧，我會永遠保護你。”
我點了點頭。
我和林爽在一起了。
他陪我去醫院治療，醫生說我的病情已經好轉很多了。
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他看起來卻越來越虛弱。
有好幾次醫生都勸他做檢查，他總說沒事，我也勸他，他卻一直說下次。
轉眼就過了一年多，我們一起做了許多事，一起去了許多地方，這一年開心得就像是我重新過了一次。
最後一次治療，我的身體竟然奇跡般恢覆了。
可林爽，突然病倒了。
我在病床前沒日沒夜地守著他，李院長也來看他，可後來急火攻心，也病倒了。
他睡了好久，比我之前還愛睡覺。
我去公司請假的時候，恰好碰見安語，她辭職了。
她告訴我，她有一個秘密，她說她喜歡厲銘。
可是後來，她知道厲銘有一個女朋友叫安誠心，是她那因病去世的表姐。
她說厲銘之所以對我不一樣，是因為我和他的女朋友一樣是生了病，相貌看起來還有幾分相似。
我一直守在林爽的病床前，期待他醒過來。
我站在林爽的病床前說：“餵，你快醒醒，不帶這樣的，怎麽我好了，你卻生病了呢？”
醫生給他做了檢查，白血病晚期，他沒幾天時間了。
醫生說他的病是拖的，要是早一點來可能還會有一點希望。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去治療呢？為了我嗎？
原來，是我害了他。
終於他在一個清晨醒了過來，我趴在他身邊，醒過來時，看見他正盯著我瞧。
他的臉色蒼白至極，愛笑的眼睛也變得空洞。
我故作輕松地說：“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久，笑笑呢，我也把他接到陽光寵物醫院了，阿姨也常常來看你，只不過她有些忙，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回家。”
我一邊說一邊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聽見他說：“阿字，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山上看日出了。”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他還記得我們約定要一起去看日出。
我的眼淚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掉，我連忙用手背擦，一遍又一遍：“不看了，等你好了，我們去哪兒都行。”
我背對著他，他笑了，他的笑聲仍然沒什麽力氣，我打開桌櫃上的保溫飯盒：“你還記得這個嗎？是你用它救了我，現在輪到我用它照顧你了，我親手熬的小米粥，熬了好久呢。”
我又問他：“你要喝嗎？”
他點頭，我給他盛了一碗，我把他扶著坐起來，用勺子餵他。
我吹了吹勺子裏的粥，遞到他嘴邊，他說：“真沒想到，你還這麽會照顧人。”
“對呀，你一直在照顧我，都沒給我機會表現自己。”
我又吹一勺遞到他嘴邊，他笑了笑說：“阿字，希望，你以後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我低下頭，聲音低低地說：“不能。”
我們說了好久的話，傍晚的時候，夕陽照進病房裏，為林爽鍍了一層金光。
忽然，他說：“沒能陪你看日出，現在看到夕陽了也挺好的。”
我點頭說：“明天早上一起看日出吧，就在這兒。”
他輕聲說好。
可我們都知道，我們沒有明天了。
他又握著我的手，奇怪地說：“阿字，我說過我是因你存在的，我是為你而活的，但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帶走你的病痛，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我沒聽明白，但他的手從我手中滑下去了。
他閉上了眼，我楞了半天，後來手忙腳亂，我慌張地喊著他的名字，沒有回應。
我大聲呼叫醫生，醫生趕來的時候，搶救林爽，之後他們只對我搖頭，我跌坐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切就像膠片電影一樣在我眼裏播放。
……
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有一盞燈微微的亮著，我摸索著墻壁打開燈，看著純白的天花板發著呆。
這裏是醫院，我摸了下臉，淚水竟然還沒有幹。
原來，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苦笑，原來沒有人是我的希望，一切都只有我自己。
從來都是我自己想活下去，根本沒有什麽林爽。
一個護士來的病房裏，她見我醒了，驚訝地說：“你終於醒了，你昏睡很多天了，你能醒過來真是個奇跡。”
我問她：“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昏迷的？”
她說，我從我的檢查報告出來的那天睡到了現在。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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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我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歡樂的笑聲傳來，可我沒有感覺，此時我眼裏只有廚房裏那個忙碌的身影。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此刻微微上揚的嘴角，讓我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林爽洗完了碗，笑笑安靜地趴在地板上，已經睡著了。
林爽跟我一起看了會兒電視，李院長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回家了。
他說：“你就該多笑笑。”
笑笑適時地叫一聲，林爽寵溺地摸摸它的頭，對它說：“不是說你。”
我點點頭，此刻我還不知道我視為生的希望的這個人，比我還需要希望。
我看著他的車駛出小區，我才進屋關上門，客廳裏的綜藝繼續放映著，時不時有些大笑的聲音傳來，我腦海中全是他說，他是因為我而存在的樣子，真誠又坦然。
那晚我睡得格外好。
早上，林爽在我剛起床的時候打來電話：“要不要一起晨跑，順便一起吃早飯。”
我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他看不見，又輕輕地說了聲好。
我們約定在公園見面，連續一個多月，我們都一起晨跑，說是晨跑，倒不如說是陪我散步。
林爽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他總是可以遇到特別多的新鮮事，他很愛笑，在我面前他總是笑著，像一顆明亮的太陽。
林爽帶我去吃早餐，給我準備午餐和晚餐，漸漸地，我改掉了吃泡面的習慣。
偶爾我還會炒幾個菜，我知道難吃，可林爽總是誇我，還總是把我炒的菜吃得幹幹凈凈。
在公司裏，他們都說，我變得愛笑了。
我知道，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我完成了陽光寵物醫院的花藝項目，李院長很喜歡。
完工那天，李院長叫我去她的辦公室，我聽著她說對這個項目很滿意，最後她說：“小文啊，我知道我兒子對你的心意，他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兒這麽上心過，你如果喜歡他的話，就給他個機會吧。”
我點頭說：“我明白，但我跟他，只是朋友。”
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林爽走了進來，他大概聽到了我的話，我一時間有些難得的窘迫。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提剛才的事，只是說：“阿字，一起吃晚飯吧。”
我點點頭。
下班以後，在去往餐廳的路上，我發現我的工作文件落在公司了，我返回去拿，耽誤了一點時間。
當我到了餐廳時，發現一個女孩子坐在林爽對面，跟他說著些什麽。
那個女孩子，我認識。
她是我初中的同學，以前跟我關系還算不錯，可後來家裏發生變故，她就再也沒找我說過話。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交過任何朋友，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是沒有誰是好人。
我轉身離開，我不知道我落魄的背影被我那個同學看見，她那得逞的笑容，我也不曾看見。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再見林爽，他來公司找我，我也避而不見，看見他發的消息，透過那些信息，我都感受到了他的焦急。
我不敢接他電話，也不敢聽他的語音，看見上面那些消息上的話：“你為什麽這麽忙？”
“你怎麽了？”
“吃飯了嗎？”
“你怎麽不在你公司？”
“你在，躲我嗎？”
……
我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他甚至到了我家來找我，他一直敲門，在門外大喊：“阿字，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到底怎麽了？”
事情終究該有個了斷，我開了門，可我的樣子確實不怎麽有精神，我說：“進來吧。”
他連笑笑都沒帶，我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率先開口：“你找我做什麽？”
他說：“你為什麽不理我？我很擔心你。”
我冷淡地說：“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沒遇見你之前，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他眼神一點點冷下來：“你非得這樣嗎？”
“那天你沒去餐廳，我在那兒等你等到餐廳打烊，你連電話都不接。”
我輕笑出聲：“你是在等我，還是在聽我的笑話？”
看著他不明所以的樣子，我又繼續說：“那天我去了，我看見一個女孩兒坐在你對面。”
“我認識她。”
他聽完後很驚訝，繼而低聲說：“我沒看見你，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她跟你說的故事不夠詳細，所以你是特意來找我再說一遍的嗎？”我問他。
“她說的話我都不信，我只信你，阿字。”他伸出手想要拉我的手。
我背過手閉閉眼告訴他：“可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爸爸家暴媽媽，所以在我初中畢業那年，我的媽媽下毒殺死了他和她自己，如果我回去的早一點，或許我也……”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抱住了我。
我聽見他溫柔又顫抖著聲音說：“這些都和你沒關系，阿字，不管你經歷過什麽，以後我都會保護你。”
他好像，在心疼我。
我終於忍不住在他懷裏哭著說：“可我沒時間了，我生了病，我快死了啊，林爽。”
“不會的，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他把我抱得更緊。
我聽著這話，竟分不清他到底在安慰我還是他自己。
他又堅定地說：“阿字，讓我和你在一起吧，我會永遠保護你。”
我點了點頭。
我和林爽在一起了。
他陪我去醫院治療，醫生說我的病情已經好轉很多了。
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他看起來卻越來越虛弱。
有好幾次醫生都勸他做檢查，他總說沒事，我也勸他，他卻一直說下次。
轉眼就過了一年多，我們一起做了許多事，一起去了許多地方，這一年開心得就像是我重新過了一次。
最後一次治療，我的身體竟然奇跡般恢覆了。
可林爽，突然病倒了。
我在病床前沒日沒夜地守著他，李院長也來看他，可後來急火攻心，也病倒了。
他睡了好久，比我之前還愛睡覺。
我去公司請假的時候，恰好碰見安語，她辭職了。
她告訴我，她有一個秘密，她說她喜歡厲銘。
可是後來，她知道厲銘有一個女朋友叫安誠心，是她那因病去世的表姐。
她說厲銘之所以對我不一樣，是因為我和他的女朋友一樣是生了病，相貌看起來還有幾分相似。
我一直守在林爽的病床前，期待他醒過來。
我站在林爽的病床前說：“餵，你快醒醒，不帶這樣的，怎麽我好了，你卻生病了呢？”
醫生給他做了檢查，白血病晚期，他沒幾天時間了。
醫生說他的病是拖的，要是早一點來可能還會有一點希望。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去治療呢？為了我嗎？
原來，是我害了他。
終於他在一個清晨醒了過來，我趴在他身邊，醒過來時，看見他正盯著我瞧。
他的臉色蒼白至極，愛笑的眼睛也變得空洞。
我故作輕松地說：“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久，笑笑呢，我也把他接到陽光寵物醫院了，阿姨也常常來看你，只不過她有些忙，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回家。”
我一邊說一邊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聽見他說：“阿字，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山上看日出了。”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他還記得我們約定要一起去看日出。
我的眼淚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掉，我連忙用手背擦，一遍又一遍：“不看了，等你好了，我們去哪兒都行。”
我背對著他，他笑了，他的笑聲仍然沒什麽力氣，我打開桌櫃上的保溫飯盒：“你還記得這個嗎？是你用它救了我，現在輪到我用它照顧你了，我親手熬的小米粥，熬了好久呢。”
我又問他：“你要喝嗎？”
他點頭，我給他盛了一碗，我把他扶著坐起來，用勺子餵他。
我吹了吹勺子裏的粥，遞到他嘴邊，他說：“真沒想到，你還這麽會照顧人。”
“對呀，你一直在照顧我，都沒給我機會表現自己。”
我又吹一勺遞到他嘴邊，他笑了笑說：“阿字，希望，你以後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我低下頭，聲音低低地說：“不能。”
我們說了好久的話，傍晚的時候，夕陽照進病房裏，為林爽鍍了一層金光。
忽然，他說：“沒能陪你看日出，現在看到夕陽了也挺好的。”
我點頭說：“明天早上一起看日出吧，就在這兒。”
他輕聲說好。
可我們都知道，我們沒有明天了。
他又握著我的手，奇怪地說：“阿字，我說過我是因你存在的，我是為你而活的，但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帶走你的病痛，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我沒聽明白，但他的手從我手中滑下去了。
他閉上了眼，我楞了半天，後來手忙腳亂，我慌張地喊著他的名字，沒有回應。
我大聲呼叫醫生，醫生趕來的時候，搶救林爽，之後他們只對我搖頭，我跌坐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切就像膠片電影一樣在我眼裏播放。
……
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有一盞燈微微的亮著，我摸索著墻壁打開燈，看著純白的天花板發著呆。
這裏是醫院，我摸了下臉，淚水竟然還沒有幹。
原來，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苦笑，原來沒有人是我的希望，一切都只有我自己。
從來都是我自己想活下去，根本沒有什麽林爽。
一個護士來的病房裏，她見我醒了，驚訝地說：“你終於醒了，你昏睡很多天了，你能醒過來真是個奇跡。”
我問她：“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昏迷的？”
她說，我從我的檢查報告出來的那天睡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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