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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校童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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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校童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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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腦子裏飛快湧出一筐的臟話, 餘光裏瞥到秦淮,又覺得不能在這只白毛孔雀面前失了體面,生生又咽了回去, 只不痛不癢地罵了句:“怎麽他媽這麽亂?”

對於謝隱飆臟字,在場的所有警察全都表示同意, 甚至覺得罵得不夠解氣。就連一貫斯文的白超然都有心罵娘了, 因為作為法醫,他發現這個案發現場很明顯被動過!

血泊之中出現了大量的腳印, 肉眼可見屬於不同的人, 亂七八糟分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男性死者腳下的區域還出現了大量的拖拽和翻動痕跡。

小保安本就害怕緊張, 一聽這話,周身都抖了起來,仿若做錯了事一般囁嚅解釋:“我們······我們趕到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人好像還有氣, 就趕緊組織人給他包紮搶救。120的人來了之後又檢查了一下中間那位到底死透了沒有,所以屋子裏的腳印就挺多······”

謝隱這也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急躁,傷及無辜了。他深吸了一口氣, 調整好情緒,盡可能溫和地問小保安:“傷者是仰面打橫躺在死者腳下的?”

小保安:“是, 打橫躺著。”

謝隱無奈, 但還是自我安慰兼寬慰白超然:“不管怎麽樣,拯救一條命比現場勘驗更重要。”

白超然仍舊沒什麽好臉色:“大道理誰不懂, 好聽話就你會說?那現在怎麽辦?屍體明顯被動過,房間被踩得亂七八糟, 怎麽采集信息?”

謝隱對於白超然的反應見怪不怪,畢竟這酸臉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白超然, 謝隱向來都是冷處理, 避其鋒芒。因為謝隱特別了解白超然, 這個人嘴黑心細,等苦水吐夠了,就自然而然地去幹活了。雖然苦大仇深,但專業素養還是足夠的。

然而他萬分沒想到,秦淮恰在此時走上前,去拍了拍白超然的肩膀。謝隱大呼不好,看來秦淮也要中槍了。

然而令人驚懼的一幕發生了,當滿臉怒容的白超然轉頭看來發現是秦淮時,眼角怒意竟消減大半,硬生生地擠出了個禮貌的微笑來!

那是謝隱從沒看見過的微笑!來自白·狗脾氣·酸臉子鼻祖·超然的微笑!

壞了!壞了!警隊裏出現紅顏禍水了!而且還是一笑毀社稷那種!

取代了他A警一枝花地位事小,帶偏了整個警隊的向心力事大啊!

謝隱危機感驟起,輕聲咳嗽了兩下,說道:“趕緊幹活。”

就在謝隱不靠譜開小差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吱吱呀呀的噪音,像指甲刮過黑板一樣令人寒毛豎起的噪音。

左邊,右邊,身前,身後……這股令人心煩意亂的磨指甲聲從謝隱的四面八方傳來,其中還混雜著兒童嗤嗤的笑聲和影影綽綽的女人哭聲。

即便是大白天,陰冷驚悚的場景配上這詭異的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雞皮疙瘩一地,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小保安幾乎哭了出來,一臉驚恐的表情看向謝隱。

一股更為冰涼的感覺突然出現在謝隱的後頸,謝隱周身的神經都敏感起來。

一只手扒在了他的肩頭。

他不信鬼神,更不屑於任何裝神弄鬼的行為,他猛地攥住肩頭那只手的腕子,向外一甩。

對方反應也足夠快,借力打力,與謝隱保持了個平衡。

謝隱一擡眼,發現自己攥著的,是秦淮的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那麽冰,力道不大,卻恰如一股無形的力量,把謝隱瞬間拉入了無盡的冰窟。

嘖,這會功夫搗什麽亂?謝隱剛想發作,對方卻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抵住雙唇,然後指了指走廊當中的幾個點位。

電暖氣後面,排風口裏面……幾乎都是隱蔽的角落。

謝隱點頭示意明白:這些點位後面,藏著小型播放設備。

就在這時,這混亂的噪音戛然而止。小保安的精神終於繃不住,崩潰了。他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謝隱見怪不怪,也不覺得對方有什麽丟人的。鬼神之說,他不信,可有人信。他是身經百戰的刑警,他理應保持冷靜,但他不會以此來要求所有人。

謝隱示意韓易把小保安扶起來,可還沒等韓易上前,那環繞立體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這一次,是一個稚嫩卻詭異的女童聲音唱的童謠——

漂亮的新娘在歌唱,

奔忙的壘燕要成雙,

潔白的婚紗,柔軟的帷帳,

月亮都羨慕她的臉龐。

幸福的新娘等新郎,

狐貍卻爬上她的窗。

狡猾的眼睛,骯臟的爪牙,

它要毀掉新娘眼裏的光。

新娘的喪鐘響摐摐,

長舌的烏鴉在張狂。

血汙的婚紗,誣毀的名望,

新娘的靈魂在游蕩。

拔掉爪牙,撕去皮囊,

掏出心肺,除去內臟。

割開狐貍的喉嚨啊,

折斷烏鴉的翅膀。

快樂啊,快樂啊。

快樂的新娘在歌唱。

快樂的新娘爬上你的窗。

靜靜地看著,等你死亡。

……

童謠雖算得上押韻,但唱起來沒什麽旋律可言。音效像極了老式唱片機的感覺,斷斷續續,像一把鈍刀子猶猶豫豫地磨損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謝隱感覺牙有點發酸……嗯,想罵人。

“聲音處理過,而且是那種大眾都可以下載的app處理的,沒什麽技術含量。”秦淮先開口。

音樂引來不少圍觀群眾,被堵在九樓通往十樓的樓梯口處,維持秩序的警察厲聲呵斥了幾個好事者,大家才紛紛散去。

一位派出所過來的年輕民警見得世面還不算多,言辭激烈了些,搓了火,沖突中差點把一位非要上樓看熱鬧的保潔老太太給打了。

韓易在樓上聽見了喧鬧聲,匆匆趕下去,好說歹說,才安撫了保潔老太太,避免了一次行政投訴。

相較於這個裝神弄鬼的小插曲,謝隱更關心案發現場。

他叫來了後勤部長,也是這位後勤部長最先進入排練室的。

謝隱:“你們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前,有沒有照相?”

他仍舊抱有一絲幻想。有照片,起碼知道第一現場到底什麽樣子。

然而保安隊長卻起誓一樣篤定:“警官您放心,這點覺悟我們還是有的!這麽大的命案,我們不能亂拍照亂傳播!”

“我可真謝謝你。”謝隱心涼了半截,翻著白眼但還是得保持禮貌。

謝隱又整體環視一圈,閉上眼,不得不自行腦補還原起案發現場的模樣。

男性受害者A因某種原因昏迷後被割頸動脈割腕,躺在房間中線上,死在血泊之中。兇器與A平行擺放。女性受害者B被割腕後爬向了門口求救,但又因某種原因來到了窗臺前,墜樓而亡。男性傷者C被割腕,仰面躺在A的腳下,現在被送到醫院了。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兇手能夠控制A不抵抗,卻無法控制B求救?

——三人都被割腕,為什麽最後形態相差這麽多?

——B是自己受到刺激跳樓,還是被推了下去?

——兇手為什麽把兇器留在了案發現場?又為什麽要把兇器擺放如此“整齊”?

就在謝隱思考的時候,荊哲匆匆趕到:“頭兒,走訪結果出來了,死者身份可以確定了。”

他將資料遞給謝隱,從旁解說:“男性死者A,袁近賢,24歲,恒星電子廠工人,夜大哲學系學生。”

謝隱不解:“夜大還有哲學系?”

也不怪他會這麽想。夜大的辦學宗旨本就是提升附近工廠工人的專業技能,很少有這麽理論性的學科。但為了增添人文氣息,夜大也同時開設了哲學系的課程。

荊哲繼續解說:“女性死者B,田萌萌,22歲,博愛服裝廠工人,夜大服裝設計專業學生。”

“至於我們現在沒看到的傷者,”荊哲翻了個篇,繼續說,“男性,許維松,26歲,恒星電子廠工人,夜大信息技術專業學生。”

謝隱:“傷者情況現在如何?”

荊哲:“醫院說情況不算穩定,失血過多,大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還不確定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謝隱:“判定腦死亡了麽?”

荊哲:“沒有,處於遷延性昏迷狀態,還沒判定腦死亡。”

這算得上好消息麽,謝隱也不知道。或許這位傷者可能會在未來某一天醒來,一語道破真相,給他們省下不少事。但也可能一直昏迷下去,直至死亡。

所以目前看來,把希望寄托給傷者,並不現實。

謝隱:“這棟樓有多少監控?”

荊哲:“除了10樓和11樓兩層都是排練室,沒有監控,剩下其他樓層都有監控。7天自動覆蓋,我已經讓保衛科的人去調了。”

謝隱:“9樓的樓梯口有監控麽?”

荊哲:“好消息就是這個,有。”

根據白超然給出的“男性死者袁近賢死亡時間大致在7月13日淩晨4點左右,死因是失血過多”的推斷,謝隱要求著重調取了7月12日晚11點到7月13日7點的監控。

查看監控的工作量不算大,幾個人分工下來,很快就梳理出了眉目。

從9樓通往10樓的樓梯口處監控來看,最早出現的是一對男女情侶。7月13日淩晨1:25到達監控點,繼續向樓上走去。耳鬢廝磨的程度讓在場的幾位年輕警官都禁不住紅了臉,大有一種幹柴遇烈火的迫切感。

深更半夜,這麽急切地找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麽,可想而知。

教務主任馬上派人核實,打聽到了二人的信息:

男,楊平,25歲,夜大學生,恒星電子廠工人,後脖頸處隱約露出一段青龍圖案紋身,在附近一片的廠區頗有點影響力,屬於一群小混混頭目。

女,龍莉莉,22歲,夜大學生,博愛服裝廠工人。

謝隱湊到屏幕前,眉頭輕皺,“嘖”了一聲,吩咐道:“停。”

他話音未落,一旁的秦淮已然心領神會:“這件灰色外套······”

眾人這才驚覺,楊平身上的這件灰色外套,顏色與材質看起來與他們在走廊角落裏撿到的那塊布料很像。

當然,監控畫面在室內燈光下有一定的色差,還不能如此武斷地做判定。

隨後在1:35,三人有說有笑走出9樓電梯,來到樓梯處監控點。兩男一女,很顯然,就是三位被害人。

10分鐘之後,也就是1:45,衣冠不整,披頭散發的龍莉莉從10樓匆忙跑了下來。沒有和她的情人楊平一起,看起來神色十分慌張。

又等了15分鐘,也就是2:00的時候,楊平才從10樓下來。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劃出了幾道口子,臉上隱約能看出掛了彩。

當這對情侶與三人相遇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這對情侶如此狼狽不堪?龍莉莉又為什麽比楊平早下樓15分鐘?這對情侶,到底是不是殺害三人的兇手?

在此之後,一直到保安上樓救人,監控中都沒有再出現別人。

謝隱當機立斷讓學校通知楊平、龍莉莉二人來接受詢問。

可等了很久,龍莉莉的電話才打通,她帶著哭腔說:“我也找不到楊平啊,他······他失蹤了。”

——

失蹤了?

對於普通人和警察而言,失蹤的概念是不同的。

熱戀之中的小情侶們,三分鐘不回消息就能腦補出一場生離死別來。謝隱對於龍莉莉說的話存疑,趕緊從隊裏調來兩名女警,和他一起對龍莉莉展開詢問。

龍莉莉長得很漂亮,一雙大眼睛哭起來含著秋水一般,鼻尖粉紅,兩腮輕鼓,委屈得惹人憐惜。

“楊平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警官,你們快立案吧,他會不會被□□抓走了?”

□□?謝隱眉頭一皺,問道:“楊平平時得罪過什麽□□的人嗎?”

這話說完,謝隱都覺得自己智商被帶跑偏了。從去年年初開始,新一輪掃黑除惡展開。全市上下但凡臉上長了二兩橫肉的都恨不得天天夾著尾巴做人,生怕哪陣風沾了一身腥。還有人敢腦門子上寫著“□□”兩個字堂而皇之的招搖?

龍莉莉抽噎:“我也不知道······楊平自己跟我說的,他當年一個人單挑了□□18個人,把一個大哥腿打殘了,留了不少後遺癥,到現在還得拄拐棍呢。我怕是那個大哥報覆他,把他抓走了。”

謝隱追問:“大哥叫什麽名啊?”

龍莉莉用一種回答數學老師提問的認真態度一字一頓回答:“杜月笙。”

韓易一口唾沫差點把自己嗆死,咳了個驚天地泣鬼神,仍不忘他的欠揍本質,嘶啞著嗓子問:“確定不是黃金榮?”

女孩真的認真思索了片刻,鄭重地搖了搖頭:“確定不是。楊平不認識倒賣黃金的。”

在場的所有人集體無語,不僅在於楊平這感天動地的扯淡能力,更在於女孩這驚世駭俗的文盲本質。

謝隱耐著性子寬慰:“沒事啊,別害怕。杜老先生應該對抓蝦米沒有這麽大興趣,為此特地來上頭一遭。”

龍莉莉滿眼淚花,一臉略帶缺心眼的天真爛漫:“謝警官,你和他熟?”

謝隱還想打趣兩句,但話到嘴邊,又覺得索然無味了。盡管他算不上那種心思極重的性情,但工作歸工作,扯太遠就太沒職業操守了。他平覆了心緒問道:“楊平如你所說的,‘失蹤’多久了?”

龍莉莉一邊抽噎著,一邊數著手指頭,半晌才回答:“得有八九個小時了。”

謝隱看了眼表,9:45。按龍莉莉這說法,八九個小時······那上一次間楊平,可不就是監控畫面中顯示的1:25一起上樓麽?

謝隱直入主題:“今天淩晨1:25,你和楊平來到4號教學樓11樓之後,發生了什麽?”

“啊?”龍莉莉顯然被驚呆了。話說到這,她才意識到警察找她和楊平,是有精準的切入點的。她沒想到警察會問這個問題,更沒想到警察掌握的時間可以精準到這個程度。

她開始哆嗦起來,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三人命案,算得上大案要案了。面對暫時沒有頭緒的情況,謝隱心焦,五臟六腑都在被一股無名火炙烤著。

可他又不能對龍莉莉發火,只得強壓怒意,站起身,讓女警走上前來安撫了一會。

半晌,龍莉莉才開口:“這······警官,我真不知道這事違法,我······我們倆也是第一次。”

女警一楞,難不成案子這麽快就破了?三人就是楊平和龍莉莉所害?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就算龍莉莉再沒文化,再缺心眼,也不至於不知道殺人違法啊。

女警把她扶到一旁坐下,耐心詢問:“到底幹了什麽事,你說說,我就知道違不違法了。”

龍莉莉憋紅了臉:“就······就那事唄。我······我倆確實沒領結婚證,但我看廠裏其他姐妹也和男朋友出去開過房,我就以為不違法呢。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女警大學剛畢業,年紀輕臉皮薄,聽到這不自覺的耳根跟著紅了起來。眾人先是聽得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轉而又齊刷刷地轉過彎來:龍莉莉把這群興師動眾的警察當成掃黃大隊的了。

女警雖然已經有點不好意思了,但職業素養還是夠的,好言安撫了龍莉莉一下後說:“我們警察是想問你和楊平昨晚到11樓,除了······咳咳,除了那個事,還發生了什麽。”

龍莉莉這才作恍然大悟狀,神色憤恨不平:“肯定是許維松他們去報的警吧?奶奶的,明明是這個龜孫先動手的,還想往老娘頭上扣屎盆子!”

龍莉莉說這段話時帶著一口方言,罵街的流利順暢程度讓謝隱想起他們警隊門口早點攤炸油條的劉大媽,掐著腰罵起人來幹凈利索絕不拖泥帶水,放過了對方家哪位祖宗,都算她發揮失常。

“報警?”謝隱回神,問道,“為什麽報警?”

“還不是那孫子罵我······罵我不知廉恥,我才回罵了一句。他就要動手打人!惡人先告狀!警察,我和楊平可是冤枉的!”

謝隱徹底聽懵了,耐心也逐漸消耗殆盡。他語氣不失嚴厲地低聲喝了一句:“從頭說!”

龍莉莉這才對上這位警官那雙淩厲的眸子,不由自主地來了個透心涼,從內而為打了個寒戰。聲調都放低了:“就是······我和楊平正在排練室幹那事,還沒脫完,許維松、袁近賢、田萌萌就一起進來了。許維松就罵我不要臉,楊平聽不過去,就打了許維松。”

謝隱從牙縫裏哼出一聲:“之後呢?”

龍莉莉:“剛開始田萌萌他們也拉架,可楊平那倔脾氣,連帶田萌萌和袁近賢也一起罵了。就這樣我們幾個人就混打在了一起。他們人多,楊平和我招架不住,楊平就讓我先跑······”

如果龍莉莉的話屬實,那時間線就對上了。監控畫面中的龍莉莉為什麽獨自一個人先跑了下來也能說得通了。

畢竟警察對她幾點幾分來的11樓都掌握了,龍莉莉也不敢再有所隱瞞。

韓易反問:“他讓你跑,你就真跑了?”

龍莉莉理直氣壯:“我們人少,不跑也打不過啊。”

整個警隊的人都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剛還說楊平一個人單挑18個呢,這麽一會2對3就有難度了?

又是清一色的沈默無言,驚詫於這丫頭的奇異腦回路。你說她傻吧,遇到危險還知道跑。你說她奸吧,她還什麽屁話都敢信。

謝隱沒工夫考慮這些,繼續追問:“你1:45從11樓跑下去之後去了哪?又見沒見到楊平?”

龍莉莉又一次詫異於警察的信息怎麽這麽精準,徹底澆滅了心中的僥幸苗頭,只得更老實回答:“我怕他們追上來,我就一口氣跑回工廠宿舍了。之後我再給楊平打電話就一直關機,今早我去他廠裏找他,舍友說他一宿都沒回來。”

真的失蹤了?荊哲與謝隱對視後默默出了詢問室,很快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頭兒,楊平買了2:33開往西南的火車票。檢票信息顯示他確實上了車,這輛車還在運行當中。鐵路公安的同志馬上去找楊平,發現他沒到目的地,就先下車了。具體在哪一站下的,還得進一步核實。”

跑了?一聲不吭,買了火車票就跑了?就算再急的事,也得回宿舍收拾下行李吧?買了長途火車票,卻在途中下車?

謝隱食指抵著下巴,兀自思考著。除非······除非是畏罪潛逃。

難道這楊平真的因為雙方發生沖突,一怒之下殺了三人?

短短的15分鐘,他真的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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