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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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想知道
他赤紅著臉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很快又弓身過來。我雙手撐在他的身子前，推拒著，但是這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的力氣很大，不容拒絕，我再想開口的時候，他的唇舌已經先繞上來。
我失手打在他被咬傷的手臂上，他禁不住嗚咽一聲，從我身上起來。
我起身去拿醫藥箱，嗅到一股血腥味道。
“你是不是瘋了？”我罵道，順勢一把掀開他腕處衣袖，被血糊住的地方已經幹涸了，仿佛帶下一塊皮肉的撕扯讓他滿臉失色。
我狠狠瞅了他一眼：“我以為你不疼呢。”
他邪氣地哼笑一聲，繼而直楞楞地看著我，眼神裏有難以捉摸地情愫。
我抽了一坨棉球出來，吸飽碘伏。
“忍著點！”我看了他一眼，他像條水蛭一樣再次不顧死活地繞上來，單手扣住我的腦袋。
媽的，簡直是瘋了，我揚起手從他耳邊刮過，他的脖頸處蕩著一片冰涼。
他笑出聲來，眼圈一陣猩紅，跟得了失心瘋一樣。
“疼就喊出來！”我冷下臉來，並在心裏暗暗發誓，接下來絕對不能給他一點兒好臉色看。
“我剛才就在止疼，你不讓！”他屈道。
艹，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疼，他的理。
處理完傷口，我出了一身的汗，拿衣服去次臥換，某人也一道起身。
“你去哪裏？”我訕道。
“做飯去！”他道。
我瞅瞅他差點就被我包紮成木乃伊臂腕的一截，擡眼道：“你別做了，待會兒我來吧。”
“你會做什麽？”
我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今晚點外賣也行。”他轉身鉆進廚房。
“趙曉君，你平常自己都怎麽吃飯？”
我一邊打開次臥門，一邊回他：“點外賣，或者去張明旭那裏吃。”說完我一頭紮進次臥，身上的衣服沾得我難受。就在我剛脫下身上濕衣服的時候，一陣冷風突然破門而入。
我猛地回頭，王傑凱像個怒發沖冠的豹子一樣沖進來。手裏還拎著兩棵生菜。
“你發什麽瘋？”我罵道，並迅速拾起手邊脫下來的衣服朝他扔過去，蓋住他的腦袋。
我上半身只吊著一只黑色運動內衣，幾乎全被看光，我甚至懷疑這廝是故意的。
就在我憤憤穿起衣服的時候，這廝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衣服，雙目猩紅地瞪著我。
我一個轉身，差點被他這灼人的眼神給嚇到。
“你剛才說什麽？”他上前一步。
我說了什麽？剛才……我隱隱嗅到一絲來自野獸即將爆起的危險氣息。王傑凱的唇角微微下滯，已做好伏擊。
“我說什麽了”我問，跟他四目相對，寸土必爭。
“你說你去張明旭那裏吃飯？”他緊擰了一下眉頭。
這有什麽？我去張明旭那裏吃飯怎麽了？那是我哥，我去我哥那裏吃飯怎麽了？至於嗎？再說都過去多少年了，他這個醋怎麽還端著呢？
我斜眼瞅他，並不想搭理他這一茬。
“你是沒錢吃飯還是怎麽著，你非要跑到別人那裏去吃？”他竟不依不饒。
“我去我哥那裏吃飯怎麽了？我沒錢沒什麽的時候也沒用著你什麽，你現在來管我怎麽個意思？”我胸腔好像被人塞了一把火進去，說實話，要不是這家夥說話太氣人，我本來也不想說這些的。
張明旭當年來S城的時候，我抑郁癥已經很明顯了，那時候整個人也消瘦的厲害，每天都吃很少的東西，睡眠也不好，整個人像被抽幹了一樣，張明旭在距離我們學校很近的地方租房子，一星期不間斷地給我送吃的，我不吃，他也不聞不問，只是送過來，後來慢慢逼著自己吃，我知道，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光會耗死自己，也會耗死張明旭，我欠我哥太多了，實在不想死的時候後邊跟個追債的。我以為那次洪水之後我活了，但生命的脆弱究竟不是我能預料的。
沒有張明旭的話，我今天在不在這兒還是另一回事。
這些，王傑凱全然不知，既然不知，我又何必跟他多解釋什麽，反正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了，苦心熬了過來，我一點兒回頭看的心思都沒有，我不喜歡類似重生，涅槃這些雄偉壯麗的詞，他們很偉大，我只想做個渺小的人。
王傑凱的瞳牟暗下來，深不見底：“你以後不要去他那裏吃飯了，我給你做。”說完，他的眼睛裏便涼涼地泛著秋水，像迷失羔羊的淚眼。
“好！”我應道。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我艱難地開口道，我的頭還弓在衣服裏，我猜大概是內衣的帶子又把衣服給夾進去了。
就在我正苦惱如何把頭給鉆出來的時候，王傑凱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我後面，他的手上還沾著水滴，一觸到我的背，我就不自主地蜷起來。
“我自己來就行！”我阻止道。
“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他說。
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其實我也實在沒往那方面想，只是覺得丟臉。
他指頭微涼，一節一節地往上拔，挑起來，放下去，再挑起來。
“還沒好嗎？”我端著一張臉問道。
“要不你脫了再重新穿一下吧。”他說。
我無助地翻了個白眼，仰天道：“大哥，關鍵是我脫不下來！”
“我意思是你把裏面的也脫了！”王傑凱繞到我前面，邪氣一笑。
“你故意的？”我瞬間轉怒。
他馬上舉起兩手做投降狀：“我真盡力了，後面纏得緊緊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那你出去！”我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他走的時候竟還沒忘記那兩棵生菜帶出去，看來會做飯不是說說的。
折騰了一會兒，掐著某人的開飯點兒出了臥室。
菜已經上桌了。
“你先吃著，還有最後一個菜了！”王傑凱說完又一頭鉆進了廚房。
我照例扒在廚房門上看他做飯，他挺直的腰背微微躬身在並不是很寬敞的廚房竈臺上，竟然有一種洗手作羹湯的歸真感。平時看著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他還有這麽安於生活的一面呢。
“你在看什麽？”他在我鼻子上刮了一耳鉤。
“你出去學的做飯？”我揉揉鼻子問道。
他明顯地怔了一下，很快又恢覆常態，笑著說道：“嗯，剛開始也不會，慢慢就會了，沒什麽難的。”
“那我以後也學著做一做。”我清了清嗓子，摳著門框道。
“沒事，不想做就不做，這個也沒必要非學不可。”
“那你是非學不可嗎？”我笑著問。
王傑凱再次怔了怔，那表情仿佛被雷擊了一下，神情恍惚。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那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段日子他過得不好，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同我一樣，是個什麽家務都不會做的白癡。他的衣服平時都由人過來取，那時候看他們家條件應該很不錯。一個過慣少爺日子的人有什麽非要學會做飯的理由嗎？然而除了知道他過得不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突然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先聽一聽他說些什麽。
“你在外國這幾年”
“就是吃不慣那邊的飯，所以就學著做了。他們都很忙。”那個他們大概就是他的爸爸媽媽了。這是從回來之後王傑凱第一次提到他們。
“你過去那邊坐著，馬上就好了！”他催道。
他轉過身去，帶著神色黯然的一瞥。我心裏突然莫名堵得慌。
JJ總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過來湊熱鬧，它跳上桌子，趴在桌角，我偶爾給它夾一點點吃的。
“真難想象JJ 在你身邊怎麽會這麽黏人，不都說貓狗肖主嗎？”
“可能它本來就很黏人吧。我養它之前它大概就這樣了。”
“看來你對你的救命恩人知之甚少啊！”
我順手在JJ身上摸了兩把，它很沒精神地喵嗚了兩聲。
“它最近好像都不太有精神的樣子，是換了地方的原因嗎？”
“過段時間就好了吧！”王傑凱淡淡地看了一眼JJ，不過看得出來，他也擔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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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紅著臉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很快又弓身過來。我雙手撐在他的身子前，推拒著，但是這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的力氣很大，不容拒絕，我再想開口的時候，他的唇舌已經先繞上來。
我失手打在他被咬傷的手臂上，他禁不住嗚咽一聲，從我身上起來。
我起身去拿醫藥箱，嗅到一股血腥味道。
“你是不是瘋了？”我罵道，順勢一把掀開他腕處衣袖，被血糊住的地方已經幹涸了，仿佛帶下一塊皮肉的撕扯讓他滿臉失色。
我狠狠瞅了他一眼：“我以為你不疼呢。”
他邪氣地哼笑一聲，繼而直楞楞地看著我，眼神裏有難以捉摸地情愫。
我抽了一坨棉球出來，吸飽碘伏。
“忍著點！”我看了他一眼，他像條水蛭一樣再次不顧死活地繞上來，單手扣住我的腦袋。
媽的，簡直是瘋了，我揚起手從他耳邊刮過，他的脖頸處蕩著一片冰涼。
他笑出聲來，眼圈一陣猩紅，跟得了失心瘋一樣。
“疼就喊出來！”我冷下臉來，並在心裏暗暗發誓，接下來絕對不能給他一點兒好臉色看。
“我剛才就在止疼，你不讓！”他屈道。
艹，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疼，他的理。
處理完傷口，我出了一身的汗，拿衣服去次臥換，某人也一道起身。
“你去哪裏？”我訕道。
“做飯去！”他道。
我瞅瞅他差點就被我包紮成木乃伊臂腕的一截，擡眼道：“你別做了，待會兒我來吧。”
“你會做什麽？”
我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今晚點外賣也行。”他轉身鉆進廚房。
“趙曉君，你平常自己都怎麽吃飯？”
我一邊打開次臥門，一邊回他：“點外賣，或者去張明旭那裏吃。”說完我一頭紮進次臥，身上的衣服沾得我難受。就在我剛脫下身上濕衣服的時候，一陣冷風突然破門而入。
我猛地回頭，王傑凱像個怒發沖冠的豹子一樣沖進來。手裏還拎著兩棵生菜。
“你發什麽瘋？”我罵道，並迅速拾起手邊脫下來的衣服朝他扔過去，蓋住他的腦袋。
我上半身只吊著一只黑色運動內衣，幾乎全被看光，我甚至懷疑這廝是故意的。
就在我憤憤穿起衣服的時候，這廝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衣服，雙目猩紅地瞪著我。
我一個轉身，差點被他這灼人的眼神給嚇到。
“你剛才說什麽？”他上前一步。
我說了什麽？剛才……我隱隱嗅到一絲來自野獸即將爆起的危險氣息。王傑凱的唇角微微下滯，已做好伏擊。
“我說什麽了”我問，跟他四目相對，寸土必爭。
“你說你去張明旭那裏吃飯？”他緊擰了一下眉頭。
這有什麽？我去張明旭那裏吃飯怎麽了？那是我哥，我去我哥那裏吃飯怎麽了？至於嗎？再說都過去多少年了，他這個醋怎麽還端著呢？
我斜眼瞅他，並不想搭理他這一茬。
“你是沒錢吃飯還是怎麽著，你非要跑到別人那裏去吃？”他竟不依不饒。
“我去我哥那裏吃飯怎麽了？我沒錢沒什麽的時候也沒用著你什麽，你現在來管我怎麽個意思？”我胸腔好像被人塞了一把火進去，說實話，要不是這家夥說話太氣人，我本來也不想說這些的。
張明旭當年來S城的時候，我抑郁癥已經很明顯了，那時候整個人也消瘦的厲害，每天都吃很少的東西，睡眠也不好，整個人像被抽幹了一樣，張明旭在距離我們學校很近的地方租房子，一星期不間斷地給我送吃的，我不吃，他也不聞不問，只是送過來，後來慢慢逼著自己吃，我知道，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光會耗死自己，也會耗死張明旭，我欠我哥太多了，實在不想死的時候後邊跟個追債的。我以為那次洪水之後我活了，但生命的脆弱究竟不是我能預料的。
沒有張明旭的話，我今天在不在這兒還是另一回事。
這些，王傑凱全然不知，既然不知，我又何必跟他多解釋什麽，反正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了，苦心熬了過來，我一點兒回頭看的心思都沒有，我不喜歡類似重生，涅槃這些雄偉壯麗的詞，他們很偉大，我只想做個渺小的人。
王傑凱的瞳牟暗下來，深不見底：“你以後不要去他那裏吃飯了，我給你做。”說完，他的眼睛裏便涼涼地泛著秋水，像迷失羔羊的淚眼。
“好！”我應道。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我艱難地開口道，我的頭還弓在衣服裏，我猜大概是內衣的帶子又把衣服給夾進去了。
就在我正苦惱如何把頭給鉆出來的時候，王傑凱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我後面，他的手上還沾著水滴，一觸到我的背，我就不自主地蜷起來。
“我自己來就行！”我阻止道。
“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他說。
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其實我也實在沒往那方面想，只是覺得丟臉。
他指頭微涼，一節一節地往上拔，挑起來，放下去，再挑起來。
“還沒好嗎？”我端著一張臉問道。
“要不你脫了再重新穿一下吧。”他說。
我無助地翻了個白眼，仰天道：“大哥，關鍵是我脫不下來！”
“我意思是你把裏面的也脫了！”王傑凱繞到我前面，邪氣一笑。
“你故意的？”我瞬間轉怒。
他馬上舉起兩手做投降狀：“我真盡力了，後面纏得緊緊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那你出去！”我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他走的時候竟還沒忘記那兩棵生菜帶出去，看來會做飯不是說說的。
折騰了一會兒，掐著某人的開飯點兒出了臥室。
菜已經上桌了。
“你先吃著，還有最後一個菜了！”王傑凱說完又一頭鉆進了廚房。
我照例扒在廚房門上看他做飯，他挺直的腰背微微躬身在並不是很寬敞的廚房竈臺上，竟然有一種洗手作羹湯的歸真感。平時看著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他還有這麽安於生活的一面呢。
“你在看什麽？”他在我鼻子上刮了一耳鉤。
“你出去學的做飯？”我揉揉鼻子問道。
他明顯地怔了一下，很快又恢覆常態，笑著說道：“嗯，剛開始也不會，慢慢就會了，沒什麽難的。”
“那我以後也學著做一做。”我清了清嗓子，摳著門框道。
“沒事，不想做就不做，這個也沒必要非學不可。”
“那你是非學不可嗎？”我笑著問。
王傑凱再次怔了怔，那表情仿佛被雷擊了一下，神情恍惚。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那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段日子他過得不好，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同我一樣，是個什麽家務都不會做的白癡。他的衣服平時都由人過來取，那時候看他們家條件應該很不錯。一個過慣少爺日子的人有什麽非要學會做飯的理由嗎？然而除了知道他過得不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突然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先聽一聽他說些什麽。
“你在外國這幾年”
“就是吃不慣那邊的飯，所以就學著做了。他們都很忙。”那個他們大概就是他的爸爸媽媽了。這是從回來之後王傑凱第一次提到他們。
“你過去那邊坐著，馬上就好了！”他催道。
他轉過身去，帶著神色黯然的一瞥。我心裏突然莫名堵得慌。
JJ總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過來湊熱鬧，它跳上桌子，趴在桌角，我偶爾給它夾一點點吃的。
“真難想象JJ 在你身邊怎麽會這麽黏人，不都說貓狗肖主嗎？”
“可能它本來就很黏人吧。我養它之前它大概就這樣了。”
“看來你對你的救命恩人知之甚少啊！”
我順手在JJ身上摸了兩把，它很沒精神地喵嗚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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