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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院長神閑氣定地坐在原本何主任原本坐的真皮沙發上，按照他現在的高度其實還要微微擡頭才能看到何主任的臉，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的氣勢還是比對方強勢太多，以至於即便坐著也能以非常輕松和緩的態度，好像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以鼓勵的態度和口吻對他說道。
“但是現在少掉的文件的確是五份。”
他溫和地說道：
“或者你是認為楊助理在說謊？故意要誣陷你？”
何主任立馬擺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恐怕已經快要讓他脫水虛脫了。
“不不不不，我怎麽會懷疑楊助理是在說謊或者誣陷我呢！”他偷偷看了眼還是面無表情的那位保鏢，生怕他像當年平定療養院的動亂時一樣也直接把自己的頭擰下來。
“我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會不會是楊助理看錯了，所以才和我印象裏的數目對不上號？”
這樣的態度和語氣，和剛才與管城子他們對峙的時候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墨池忍不住歡快地笑一聲，故意很大聲地說道：“哎呀！何主任這是不是年紀大了，也開始出現老眼昏花的癥狀了？”
“不過是間接性的。”
這句話一出，臺下就忍不住響起了零碎的憋笑聲，以及更多的如同漏氣的笑聲。
何主任的臉色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然而在看到院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又迅速變成了白色。
“不……”他眼珠胡亂轉動了兩下，隨後幹脆指著站在那兩人中間的管城子說道：“院長！我懷疑是他們把五份文件都偷走了，現在又想嫁禍於我！”
單院長移開視線的時候，這個體格上更加健壯的中年男人這才想松了口氣似的擦擦自己的汗。
前者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怪罪的意思，平和得就像一位和藹的長輩無事時找後背聊天一樣。
“既然何主任這麽說，小管你有什麽想解釋的嗎？”
明明是比何主任那種兇神惡煞的人看起來溫和許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點都不擺架子，可管城子在和他的眼睛對視的時候，感覺全身泛起雞皮疙瘩，大腦裏潛伏的第六感如同被觸發的警報器一樣瘋狂嗡鳴作響。
她先是咬住下唇，直到下唇上出現了一排深深的牙印，然後才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單院長，我還是剛才那句話。”
“如果何主任堅持認為是我們拿的文件，那麽應當找到相關的證據之後才能下定論。”
“比如，在那幾份文件上找到我們的指紋，或者確確實實有拍到我們拿走文件的錄像視頻。”
“口說無憑，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單院長笑瞇瞇地看著她，非常有禮貌地沒有在她發言的時候打斷她的描述，甚至在何主任急得跳腳想要直接開口之前，對自己助理揮揮手，讓他先捂住何主任的嘴後，再認真聽完她的敘述。
“你說的很有道理。”
只要是他點點頭，似乎就會讓人不由自主地體會到一種被肯定的高興感。
陳玄-進行心理學檢定：D100=84/70 【判定結果：失敗】
管城子：進行心理學檢定：D100=59/80 【判定結果：成功】
墨池：進行心理學檢定：D100=91/10 【判定結果：失敗】
可剛才與他對話的管城子由衷感覺到了一種從骨子裏泛起的冷意。
因為眼前這個人看似非常善於傾聽別人的話語，並時不時在對話中給予恰當合適的回應，可正是因為這份回應來得太過恰當，細究才會發現那只是為了讓人在談話之間對他產生信賴感和好感的一種軟武器和隱蔽引導，對方似乎壓根就不是真正關心他人經歷的悲傷與苦難。
單院長看看他們的表情，隨後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其實想要弄清這件事非常簡單，畢竟我的辦公室書櫃上其實還裝了隱形攝像頭，只要播放一下那些錄像，想必就能發現罪魁禍首是誰了。”
何主任的神情立馬變得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要不是現在楊助理還捂著他嘴的時候，還算有一個支撐要不然估計他早就腿軟癱坐在地。
陳玄-進行意志檢定：D100=5/50 【判定結果：極難成功】
管城子-進行意志檢定：D100=49/40 【判定結果：失敗】
墨池-進行意志檢定：D100=89/55 【判定結果：失敗】
但不僅僅是何主任臉色不對，連帶管城子和墨池的表情也有些失控，陳玄看了他們一眼，猜測他們當時去院長辦公室找資料的時候估計也沒有想到，書櫃上還藏著另外的隱形監控攝像頭。
不過陳玄及時開口，在其他人，尤其是院長他們註意到之前，先把所有人的註意拉到他的身上。
“那麽在錄像公開後，是不是能讓所有牽扯其中的人一起定罪？”
他的語氣冷靜，說這話的時候冷得更是像一塊把人凍得一哆嗦的感覺。
不過他一說這話，第一個反對的不是其他人，還是一直在臺上卻沒有說話的那位頂替了自己原來“朋友”位置的年輕護士張蕊。
“陳醫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因為急切和緊張，她平時聽起來很是清澈的嗓音也變成了尖銳刺耳的感覺，“我之前都說了，這全都是何主任讓我去做的，面對上級的要求，直接拒絕才是更不合理的事情吧！”
陳玄寸步不讓地繼續為自己的同伴打掩護：“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有這個理由，你完全可以不被任何追責地‘因為上級要求，所以可以出賣療養院整體利益’的事情，是嗎？”
張蕊一楞，還沒來得及先反駁一句，就聽見陳玄用更冷靜自如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不認為你這種想法就是正確的，倒不如說，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的話，說不定還有坦白從寬的機會，您說這樣有道理嗎，單院長？”
或許是他的心理素質簡直過硬，先是反擊張蕊有漏洞的觀點，緊接著就是態度強硬地給她扣帽子，最後利用院長回答時一般不好插話來打斷她想要繼續反駁的機會。
但同樣是因為這次院長同樣沒有給她機會繼續反駁，而是緊跟著陳玄剛才的問題點點頭表示讚同，隨後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說道：
“我一向是個大度的人，這一點我相信我們療養院的其他員工，或是了解我的病患都能替我作證。”
伴隨這句話的是原本寂靜無聲的大會堂裏響起的經久不息的掌聲和同意的喊聲，這樣熱烈的浪潮將張蕊試圖自我解釋的話語堵在了嗓子眼裏怎麽吶喊也無人能夠再聽見。
唯有何主任不停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怎麽可能就那麽好運，如果不是在棋盤外……”
“何主任……謹言慎行。”站在他背後，輕輕松松撐住他的楊助理低聲警告他：“此時不如直接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去十六層戴罪立功。”
何主任雙目放空，似乎早已心如死灰，幾秒後他心一橫，直接朝著單院長跪下後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
“院長！院長！是我的錯！我的錯啊！我向您坦白一切！”
方絮瞪大自己的眼睛，實在沒想到脾氣幾乎傲到天上去的何主任居然也會像一條落水狗一樣跪在對方的面前，將自己的尊嚴主動踩碎在自己腳下，希望對方能憐憫他這樣的苦情。
不過身為院長，卻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男性露出覺得看到有趣場景的笑容。
“既然如此，如果你告訴我，還有誰參與其中，或許我會從輕發落。”
聽到這話，他的眼睛裏出現一絲希望的光亮。
“我我我我舉報！”他積極地像十幾年前舉報那些藏於暗處，還妄想離開這裏的同伴一樣，“小張！對，就是這個張蕊！她進去拿資料的時候，還多拿了，說是要拿住把柄，這樣就威脅您！”
“你放屁！”張蕊立馬尖叫起來，原本清麗的一張臉幾乎要扭曲成惡鬼的模樣：“明明就都是你！別在這兒血口噴人！”
雖然此時眼前像是一聲大戲，但是幾乎沒有人敢在此時發出任何失禮的噪音，整個會堂就是在這樣微妙的氣氛裏繼續看著這場戲劇即將落下結尾的帷幕。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特意將視頻拷貝過來。”單院長對自己助理說道：“張蕊送到十六樓去，至於——”
何主任面露期待地看著他，然後等來這位年輕院長淺淺的笑容。
“現在也不能稱之為何主任了，那就讓我喊你之前來這裏的稱呼吧。”
“小何雖然很坦誠，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後果非常嚴重，畢竟你自己也知道那些文件的重要性，所以很遺憾你被辭職了。”
在這位中年男性張大嘴，幾乎絕望的表情中，他像是看到心滿意足的戲劇結尾一樣拍拍手。
“當然你上城區的身份還是保留的，小何你又何必看上去像走投無路一樣？”
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主任的中年男性，嘗試是以怒吼的語氣，不恭不敬地對他吼道：
“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我——”
“我是說，‘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的話，說不定還有坦白從寬的機會’。”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如此溫和：“但是我可沒有說，就一定會給這個機會，畢竟我相信所有人都已經對小何你這麽長時間的所作所為不滿，辭退你是所有職工的大趨。”
“各位你們說，對嗎？”
臺下立馬響起一片讚同的掌聲。
看到這一幕，張蕊還想說什麽的嘴立刻閉上了。
不為其他，就是因為離開療養院看似還是上城區的居民，但是每個月如果不繳納大額的居住金，就會立馬被護城隊拖走，而上城區所有的崗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天大的門路，幾乎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就在上城區找到其他合適的工作。
只要她還在這裏，哪怕是去了院內各個都忌諱到不可開口的十六層禁閉室，她也覺得比直接被辭退能接受。
唯有陳玄還是一臉嚴肅，看似和剛才毫無區別，實則他心中已經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就剛才管城子和墨池的反應來看，恐怕他們也被攝像拍到，遇到這種大事最保險的做法應當是在確認一下錄像的內容，可是剛才楊助理明顯看了他們一眼，應該是早就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單院長還是跟著他的話將所有的罪都往何主任的身上推，而避重就輕地沒有談起他們同樣進了辦公室拿走文件。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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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院長神閑氣定地坐在原本何主任原本坐的真皮沙發上，按照他現在的高度其實還要微微擡頭才能看到何主任的臉，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的氣勢還是比對方強勢太多，以至於即便坐著也能以非常輕松和緩的態度，好像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以鼓勵的態度和口吻對他說道。
“但是現在少掉的文件的確是五份。”
他溫和地說道：
“或者你是認為楊助理在說謊？故意要誣陷你？”
何主任立馬擺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恐怕已經快要讓他脫水虛脫了。
“不不不不，我怎麽會懷疑楊助理是在說謊或者誣陷我呢！”他偷偷看了眼還是面無表情的那位保鏢，生怕他像當年平定療養院的動亂時一樣也直接把自己的頭擰下來。
“我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會不會是楊助理看錯了，所以才和我印象裏的數目對不上號？”
這樣的態度和語氣，和剛才與管城子他們對峙的時候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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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間接性的。”
這句話一出，臺下就忍不住響起了零碎的憋笑聲，以及更多的如同漏氣的笑聲。
何主任的臉色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然而在看到院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又迅速變成了白色。
“不……”他眼珠胡亂轉動了兩下，隨後幹脆指著站在那兩人中間的管城子說道：“院長！我懷疑是他們把五份文件都偷走了，現在又想嫁禍於我！”
單院長移開視線的時候，這個體格上更加健壯的中年男人這才想松了口氣似的擦擦自己的汗。
前者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怪罪的意思，平和得就像一位和藹的長輩無事時找後背聊天一樣。
“既然何主任這麽說，小管你有什麽想解釋的嗎？”
明明是比何主任那種兇神惡煞的人看起來溫和許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點都不擺架子，可管城子在和他的眼睛對視的時候，感覺全身泛起雞皮疙瘩，大腦裏潛伏的第六感如同被觸發的警報器一樣瘋狂嗡鳴作響。
她先是咬住下唇，直到下唇上出現了一排深深的牙印，然後才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單院長，我還是剛才那句話。”
“如果何主任堅持認為是我們拿的文件，那麽應當找到相關的證據之後才能下定論。”
“比如，在那幾份文件上找到我們的指紋，或者確確實實有拍到我們拿走文件的錄像視頻。”
“口說無憑，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單院長笑瞇瞇地看著她，非常有禮貌地沒有在她發言的時候打斷她的描述，甚至在何主任急得跳腳想要直接開口之前，對自己助理揮揮手，讓他先捂住何主任的嘴後，再認真聽完她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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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樣是因為這次院長同樣沒有給她機會繼續反駁，而是緊跟著陳玄剛才的問題點點頭表示讚同，隨後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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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主任……謹言慎行。”站在他背後，輕輕松松撐住他的楊助理低聲警告他：“此時不如直接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去十六層戴罪立功。”
何主任雙目放空，似乎早已心如死灰，幾秒後他心一橫，直接朝著單院長跪下後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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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為院長，卻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男性露出覺得看到有趣場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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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舉報！”他積極地像十幾年前舉報那些藏於暗處，還妄想離開這裏的同伴一樣，“小張！對，就是這個張蕊！她進去拿資料的時候，還多拿了，說是要拿住把柄，這樣就威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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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時眼前像是一聲大戲，但是幾乎沒有人敢在此時發出任何失禮的噪音，整個會堂就是在這樣微妙的氣氛裏繼續看著這場戲劇即將落下結尾的帷幕。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特意將視頻拷貝過來。”單院長對自己助理說道：“張蕊送到十六樓去，至於——”
何主任面露期待地看著他，然後等來這位年輕院長淺淺的笑容。
“現在也不能稱之為何主任了，那就讓我喊你之前來這裏的稱呼吧。”
“小何雖然很坦誠，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後果非常嚴重，畢竟你自己也知道那些文件的重要性，所以很遺憾你被辭職了。”
在這位中年男性張大嘴，幾乎絕望的表情中，他像是看到心滿意足的戲劇結尾一樣拍拍手。
“當然你上城區的身份還是保留的，小何你又何必看上去像走投無路一樣？”
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主任的中年男性，嘗試是以怒吼的語氣，不恭不敬地對他吼道：
“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我——”
“我是說，‘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的話，說不定還有坦白從寬的機會’。”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如此溫和：“但是我可沒有說，就一定會給這個機會，畢竟我相信所有人都已經對小何你這麽長時間的所作所為不滿，辭退你是所有職工的大趨。”
“各位你們說，對嗎？”
臺下立馬響起一片讚同的掌聲。
看到這一幕，張蕊還想說什麽的嘴立刻閉上了。
不為其他，就是因為離開療養院看似還是上城區的居民，但是每個月如果不繳納大額的居住金，就會立馬被護城隊拖走，而上城區所有的崗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天大的門路，幾乎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就在上城區找到其他合適的工作。
只要她還在這裏，哪怕是去了院內各個都忌諱到不可開口的十六層禁閉室，她也覺得比直接被辭退能接受。
唯有陳玄還是一臉嚴肅，看似和剛才毫無區別，實則他心中已經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就剛才管城子和墨池的反應來看，恐怕他們也被攝像拍到，遇到這種大事最保險的做法應當是在確認一下錄像的內容，可是剛才楊助理明顯看了他們一眼，應該是早就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單院長還是跟著他的話將所有的罪都往何主任的身上推，而避重就輕地沒有談起他們同樣進了辦公室拿走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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