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的不眠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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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的不眠夜（2）
“住院部走廊的保安巡邏大概是三分鐘一個輪回，每隔半個小時換崗。”
趁著剛才在她病房門前的兩個保安離開的時候，他們兩人用悄悄離開房間，貼著墻角的夜色往樓上走。
“我今天和管城子對了一下情報，發現住院部三層樓，每層各有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值夜班，剩下的人必須全在十三樓的宿舍區休息。”
陳玄謹慎地看了眼墻角之外的情況，趁著那兩名保安還沒有回頭的時候，腳步放輕穿過走廊，然後站在靠步行樓梯的安全門那裏對她招招手。
方絮學著他的動作，發現保安手電筒的光還沒有出現在視野裏的時候，連忙一溜煙竄到他的身邊。
還好現在沒有讓她再過一個【敏捷】，要不讓會發出什麽動靜，就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保證。
“話說你們十三樓晚上也不準出來的話，你和小管是怎麽溜出來的？”
和她印象裏很像的一點是，這裏夜晚的病房也安靜得有些嚇人，剛才途徑走廊那裏她看了眼電子鐘，在一片昏暗的黑色之中紅色的數字像是某種不太好的倒計時，以刺戳神經的方式告訴她，現在不過是晚上十點左右；要是她還在學校裏，現在某種意義上才算是手機和夜宵作伴的夜生活開始。
不過在開心療養院，現在這個時間點，所有的病人就被強制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入睡，不得隨意外出，其嚴格程度堪比高三考試前班主任不放心時一個一個查房的感覺。
“所以我們就沒有回十三樓的宿舍。”陳玄輕輕推開逃生樓梯的門。
平時這是上鎖的，不過為了今晚的這次行動，他和同樣能夠自由行動的管城子提前把這扇門打開備用，現在他們就不需要途徑兩條Y字型走廊交叉點的護士站乘坐電梯上去，而是可以直接走樓梯更隱蔽地去目的地。
方絮：大意了，沒想到還有這個方法。
逃生樓梯裏並沒有燈光，唯有貼近墻根的地方亮著飽和度過高的熒光綠逃生指示牌。
他們兩人一路逆著指示牌標註的逃生方向，抹黑不斷往上爬，一時間整個樓道上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方絮，你覺得奇怪嗎？”忽地陳玄開口說話。
“什麽？”方絮還在註意著身後是否有動靜。
他們要從六樓爬到十一樓，沿途所有的樓梯鐵門都是鎖著的，在沒有照明物和位置參照物的情況下，人很容易在這樣循環往覆，同時又極度相似的環境中感覺迷茫。
但方絮感覺這片黑暗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怪異感和錯位感，還有一種時時刻刻壓迫自己神經的緊張感，如同自己孤身佇立於林立的危險之中，只要稍有大意就會被藏身於黑暗中窺視自己的怪物咬碎吞沒。
她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不知道是因為中央空調吹來的涼風，還是因為自己的緊張，那裏已經是汗津津的一片，導致指腹也沾染令人不適的黏膩感。
或許這個時候應當留在病房裏睡覺就好，就像之前很多個晚上，睡著之後，人就很難像清醒時那樣察覺到一些不對；但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也許就會像他們在《愛情鳥公館》那個游戲模組中時遇到的那樣，沈眠在客房裏的賓客們忽視自己本能的預警後，就會在午夜十二點被烹飪後送上另一些真正的“賓客們”的餐桌。
他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只是療養院的病人和醫生，自從那個神秘郵件將骰子寄給他們的時候，或許他們的身份欄上就應當還要加上“調查員”這三個字。
“自從我們上一次治療結束後，在這間療養院裏遇到的事情。”
陳玄的聲音還是很沈穩，似乎並沒有受到眼下環境的影響。
“我想辦法問了一下管城子，她說自己在白天的時候去拍照準備寫采訪宣傳稿的時候，見到了一個看上去瘋瘋癲癲的病人，那個人姓丁，外貌上和我們之前在公館裏遇到的那位園丁一模一樣。”
——！
方絮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大腦通過關聯聯想將某些畫面場景重新調動出來。
與謝海連、鄭滿長相一樣的人，明明只應該是游戲劇情，但實際上好像真的發生過的那些事……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幾秒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這片混沌無光的樓梯間響起。
“你覺得這裏是假的？”
這一切說不定只是游戲的一環。
他們在以“新型治療”的名義開始第一個模組游戲之前，說不定就已經在這以療養院為中心主題的游戲模組之中。
如同同心環，跳出了較小的一圈後，指不定還有更大的閉環在等著他們。
“這只是我的猜測，還需要更充足的作證。”
陳玄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方絮繞過一個拐角，感覺有什麽液體從自己臉頰上滴落。
方絮-進行靈感檢定：D100=70/50 【判定結果：失敗】
奔跑時受限的雙腿在反覆屈膝伸直的動作中感覺到了些許的不適，但令她更感到不適的或許還別有其他，只是她此時反覆觀察周圍，也並未能找到那種引起她不安感的來源到底藏於何處。
“到了。”
隨著陳玄的提醒，方絮擡頭看去，只見原本看似密不透風的鐵門其實也是早早就被人做了手腳，於是他們只需要輕輕推動門縫的邊緣就能看見十一樓走廊上的微光。
但是在那扇門後似乎還藏著什麽……
方絮-進行偵查檢定：D100=26/75 【判定結果為：困難成功】
陳玄-進行偵查檢定：D100=44/55 【判定結果：成功】
紅色的絲線化作身體細長的小蟲在爬動，黑色擴張吞沒周圍的白色與紅色。
幾秒後方絮遲鈍地反應過來，那是一只在黑暗中轉動著瞳孔安靜打量他們的眼瞳。
sc-方絮（0/1）：
San Check：
1D100=42/53 【判定結果：成功】
San值減少0點，當前剩餘53點
方絮-進行鬥毆檢定：D100=71/60 【判定結果為：失敗】
sc-陳玄（0/1）：
San Check：
1D100=36/44 【判定結果：成功】
San值減少0點，當前剩餘44點
方絮猛地拽住走在她前面正準備開門的陳玄後衣擺的一角，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隨後身體像是本能做出了反應，她一拳就重重砸向門後的那只眼睛。
警覺的魚發現不速之客的到來，幾乎同一瞬間，那只眼睛以及它的主人就從門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方絮猛地拉開門，見到的唯有一條走過不少遍，但此刻因為夜深人靜，所以顯得空蕩蕩的走廊。
“沒人……？”她有些懷疑地自言自語道。
論起腳力她的確沒什麽自信追上，但現在只不過是拉開門的功夫，那個人應當不至於瞬間就消失，甚至沒能讓她看見奔跑離開的背影，或是聽見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陳玄的視線繞過她的肩頭，同樣在看那條幽長的走廊。
和下面的住院部不同，都是治療室的這層樓並沒有安排醫生和護士值班，唯有每層樓標配的兩名保安時不時出現巡邏一圈。
“剛才那個不可能是保安人員，因為他們要是抓到夜不歸宿的人會直接用電擊棍擊暈後，直接扔到禁閉室去。”陳玄分析道。
“而且也不太可能看見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方絮補充。
他們小心地計算保安繞行過來的時間，卡著時間點擠進走廊右手邊的第一扇門的縫隙裏。
“是誰……？！”
墻壁上投射的影子被拉長後可以清晰地看見某人手上舉著類似鐵鉗的攻擊性武器，看得人不免覺得人心惶惶。
不過那微弱顫抖的聲音已經暴露了說話人的真實身份。
“小管？”方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也在今晚也變得遲鈍和猶疑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那拿著鐵鉗的人才三步並兩步小跑離開黑暗，然後借著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昏暗光線對著他們的臉看了又看，最後就差喜極而泣起來。
“方姐！”管城子猛地撲上來緊緊抱住她，說話的語氣裏甚至都帶上了重逢的哭腔。
方絮忽地感覺自己像從飄忽不定的虛幻裏找到了一些切實的東西，管城子和陳玄一樣，讓她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沒事沒事。”
想了想既然陳玄也沒有主動提，她也暫時不打算把剛才從門縫裏發現一只充滿血絲的眼睛這件事和管城子說，畢竟她本來膽子就不大，現在對那玩意兒沒有頭緒的時候，不說出來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
方絮拍拍管城子的後背，把她帶給自己的安心感也一並傳遞給她。
“說起來墨池那小子呢？”
看了周圍一圈沒見到人影後，方絮有些奇怪。
“你們沒有喊他嗎？”
管城子搖頭：“他原本和我們一樣沒有回房間睡覺，但是陳醫生說去找你之後，他和我說決定去下面住院部的護士站一趟……”
話音剛落，就聽見治療室的門被人拉開。
隨後是更急促的一陣腳步聲從走廊上傳來。
陳玄二話不說，直接拉著方絮往後縮進治療室的會客桌下面，動作狼狽進門的人則是用腳跟將門別住，隨後和管城子撞在一起飛速地藏身於門後與墻壁的縫隙之間。
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們就聽見屋外有人喊道：
“該死！那小子藏哪兒去了？！”
“有人在違規時間夜游！把他抓起來關到禁閉室去！”
“哎喲活生生的績效啊，居然真有人夜游，是病人還是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但是從下面的住院部上來的。”
“藏到治療室裏了？”
“給我一間間地搜！”
安保人員似乎沒有打算放過這層樓所有的治療室，隨著開門的聲音逐漸逼近，方絮的心逐漸提了起來。
剛才進門的那個果然是墨池，只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幹了什麽，才惹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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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走廊的保安巡邏大概是三分鐘一個輪回，每隔半個小時換崗。”
趁著剛才在她病房門前的兩個保安離開的時候，他們兩人用悄悄離開房間，貼著墻角的夜色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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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謹慎地看了眼墻角之外的情況，趁著那兩名保安還沒有回頭的時候，腳步放輕穿過走廊，然後站在靠步行樓梯的安全門那裏對她招招手。
方絮學著他的動作，發現保安手電筒的光還沒有出現在視野裏的時候，連忙一溜煙竄到他的身邊。
還好現在沒有讓她再過一個【敏捷】，要不讓會發出什麽動靜，就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保證。
“話說你們十三樓晚上也不準出來的話，你和小管是怎麽溜出來的？”
和她印象裏很像的一點是，這裏夜晚的病房也安靜得有些嚇人，剛才途徑走廊那裏她看了眼電子鐘，在一片昏暗的黑色之中紅色的數字像是某種不太好的倒計時，以刺戳神經的方式告訴她，現在不過是晚上十點左右；要是她還在學校裏，現在某種意義上才算是手機和夜宵作伴的夜生活開始。
不過在開心療養院，現在這個時間點，所有的病人就被強制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入睡，不得隨意外出，其嚴格程度堪比高三考試前班主任不放心時一個一個查房的感覺。
“所以我們就沒有回十三樓的宿舍。”陳玄輕輕推開逃生樓梯的門。
平時這是上鎖的，不過為了今晚的這次行動，他和同樣能夠自由行動的管城子提前把這扇門打開備用，現在他們就不需要途徑兩條Y字型走廊交叉點的護士站乘坐電梯上去，而是可以直接走樓梯更隱蔽地去目的地。
方絮：大意了，沒想到還有這個方法。
逃生樓梯裏並沒有燈光，唯有貼近墻根的地方亮著飽和度過高的熒光綠逃生指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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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絮，你覺得奇怪嗎？”忽地陳玄開口說話。
“什麽？”方絮還在註意著身後是否有動靜。
他們要從六樓爬到十一樓，沿途所有的樓梯鐵門都是鎖著的，在沒有照明物和位置參照物的情況下，人很容易在這樣循環往覆，同時又極度相似的環境中感覺迷茫。
但方絮感覺這片黑暗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怪異感和錯位感，還有一種時時刻刻壓迫自己神經的緊張感，如同自己孤身佇立於林立的危險之中，只要稍有大意就會被藏身於黑暗中窺視自己的怪物咬碎吞沒。
她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不知道是因為中央空調吹來的涼風，還是因為自己的緊張，那裏已經是汗津津的一片，導致指腹也沾染令人不適的黏膩感。
或許這個時候應當留在病房裏睡覺就好，就像之前很多個晚上，睡著之後，人就很難像清醒時那樣察覺到一些不對；但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也許就會像他們在《愛情鳥公館》那個游戲模組中時遇到的那樣，沈眠在客房裏的賓客們忽視自己本能的預警後，就會在午夜十二點被烹飪後送上另一些真正的“賓客們”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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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同心環，跳出了較小的一圈後，指不定還有更大的閉環在等著他們。
“這只是我的猜測，還需要更充足的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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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隨著陳玄的提醒，方絮擡頭看去，只見原本看似密不透風的鐵門其實也是早早就被人做了手腳，於是他們只需要輕輕推動門縫的邊緣就能看見十一樓走廊上的微光。
但是在那扇門後似乎還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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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進行偵查檢定：D100=44/55 【判定結果：成功】
紅色的絲線化作身體細長的小蟲在爬動，黑色擴張吞沒周圍的白色與紅色。
幾秒後方絮遲鈍地反應過來，那是一只在黑暗中轉動著瞳孔安靜打量他們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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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值減少0點，當前剩餘5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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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值減少0點，當前剩餘44點
方絮猛地拽住走在她前面正準備開門的陳玄後衣擺的一角，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隨後身體像是本能做出了反應，她一拳就重重砸向門後的那只眼睛。
警覺的魚發現不速之客的到來，幾乎同一瞬間，那只眼睛以及它的主人就從門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方絮猛地拉開門，見到的唯有一條走過不少遍，但此刻因為夜深人靜，所以顯得空蕩蕩的走廊。
“沒人……？”她有些懷疑地自言自語道。
論起腳力她的確沒什麽自信追上，但現在只不過是拉開門的功夫，那個人應當不至於瞬間就消失，甚至沒能讓她看見奔跑離開的背影，或是聽見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陳玄的視線繞過她的肩頭，同樣在看那條幽長的走廊。
和下面的住院部不同，都是治療室的這層樓並沒有安排醫生和護士值班，唯有每層樓標配的兩名保安時不時出現巡邏一圈。
“剛才那個不可能是保安人員，因為他們要是抓到夜不歸宿的人會直接用電擊棍擊暈後，直接扔到禁閉室去。”陳玄分析道。
“而且也不太可能看見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方絮補充。
他們小心地計算保安繞行過來的時間，卡著時間點擠進走廊右手邊的第一扇門的縫隙裏。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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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微弱顫抖的聲音已經暴露了說話人的真實身份。
“小管？”方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也在今晚也變得遲鈍和猶疑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那拿著鐵鉗的人才三步並兩步小跑離開黑暗，然後借著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昏暗光線對著他們的臉看了又看，最後就差喜極而泣起來。
“方姐！”管城子猛地撲上來緊緊抱住她，說話的語氣裏甚至都帶上了重逢的哭腔。
方絮忽地感覺自己像從飄忽不定的虛幻裏找到了一些切實的東西，管城子和陳玄一樣，讓她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沒事沒事。”
想了想既然陳玄也沒有主動提，她也暫時不打算把剛才從門縫裏發現一只充滿血絲的眼睛這件事和管城子說，畢竟她本來膽子就不大，現在對那玩意兒沒有頭緒的時候，不說出來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
方絮拍拍管城子的後背，把她帶給自己的安心感也一並傳遞給她。
“說起來墨池那小子呢？”
看了周圍一圈沒見到人影後，方絮有些奇怪。
“你們沒有喊他嗎？”
管城子搖頭：“他原本和我們一樣沒有回房間睡覺，但是陳醫生說去找你之後，他和我說決定去下面住院部的護士站一趟……”
話音剛落，就聽見治療室的門被人拉開。
隨後是更急促的一陣腳步聲從走廊上傳來。
陳玄二話不說，直接拉著方絮往後縮進治療室的會客桌下面，動作狼狽進門的人則是用腳跟將門別住，隨後和管城子撞在一起飛速地藏身於門後與墻壁的縫隙之間。
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們就聽見屋外有人喊道：
“該死！那小子藏哪兒去了？！”
“有人在違規時間夜游！把他抓起來關到禁閉室去！”
“哎喲活生生的績效啊，居然真有人夜游，是病人還是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但是從下面的住院部上來的。”
“藏到治療室裏了？”
“給我一間間地搜！”
安保人員似乎沒有打算放過這層樓所有的治療室，隨著開門的聲音逐漸逼近，方絮的心逐漸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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