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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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方絮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她緩緩張開嘴，發出如同土撥鼠一樣的“啊？”。
但就算是這樣一副呆滯的神情，徐如華居然也能滿眼溢出興趣地看向她，靠近她低聲說道：“您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您對我有興趣嗎？”
方絮視線上移，徐如華那張年輕帥氣的面容映入眼簾。
平心而論，他這張臉去當影視明星都不為過，笑起來的時候足夠把大部分人的魂都勾走。
不過現在走在他前面的四個人明顯不屬於剛才所說的大部分人的範疇之中。
身為玩家，對游戲模組裏的大部分人或事都抱有警覺才是常態。
陳玄步伐放緩，站定在方絮身邊回頭看他。
徐如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看樣子有護花使者。”
前方其他賓客還跟在管家孫秀雲的身後，往走廊盡頭的餐廳走去。
唯有他們五人站在隊伍末端互相對視著。
方絮琢磨了一下這人挑在這個時候搞暗昧的原因，不清楚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恕我直言。”她委婉地選擇一種相對文雅的方式，嘗試進行溝通：“這是你姐夫的葬禮。”
“就算你心有所屬，但挑在這個時候表白，未免就顯得太不尊重你的親人了吧？”
聞言，徐如華忍不住露出燦爛的笑容。
“您真是非常符合我胃口、以及人生理想的伴侶，我姐姐表示過這裏會讓她傷心過度，所以過不了多久就會搬出去，把這座公館讓給我使用，我覺得您很適合當這裏的女主人。”
“而且，如果是我姐姐的話，那不用擔心你剛才說的那件事。”
陳玄語氣冷淡：“岳東風先生前幾日才去世，也算是屍骨未寒，還請徐先生自重。”
方絮也輕咳一聲：“真是不好意思，我對徐先生這樣類型的男性不是很喜歡，所以容我鄭重拒絕。”
徐如華笑瞇瞇地舉起手來，像是認清現狀，表示投降。
“我又不是要強迫女士的土匪，沒有緣分的話當然就算了。”
說罷，他哼著歌腳步輕快地走到另一位黑裙女士的身邊又說了什麽，似乎是語言風趣幽默，不過多時兩人就輕笑起來。
方絮看得眼皮直抽：“這人是不是太不挑了？”
而且現在還是在葬禮時候，實在不雅。
墨池重新邁開腳步，隨口揶揄道：“不過方頭，你拒絕的時候有沒有一點心痛？畢竟徐如錦是富婆的話，她弟弟怎麽著也是個小富豪了。”
方絮吐槽：“那我是不是還應該後悔自己錯失了一個躺著拿錢的機會？”
管城子不讚同地小聲說道：“像他那樣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好的戀愛對象，太輕浮了！”她捏緊拳頭。
“當然，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現在他們四人已經走到了隊伍的最末端，所以也就方便了他們壓低聲音商量接下來該如何繼續找尋模組的線索。
方絮盯著隊伍前方的賓客說道：
“以岳東風名義發給我們的葬禮請帖是個疑點。”
“來的時候遇上的那個急著辭職的傭人也是一個一點。”
“進門後見到的徐如華也很奇怪。”陳玄沈默片刻，又說道：“不排除岳東風的死是他殺，而不是自己生理性死亡；但如果想要知道具體的原因，應該就要解剖屍體才能清楚。”
可惜靈堂到明天才會開放。
“可是假如岳先生是他殺的話，原因可能是什麽？”管城子滿臉糾結：“畢竟如果是為財，為什麽不對徐夫人下手？”
畢竟岳東風還是入贅進的徐家，要是為了遺產，怎麽看都是岳東風要去殺徐如錦來得更合理。
“為色……嗯……”雖然從照片上來看岳東風的確是個陽光健氣的人，不過論起美貌的精致程度，當然還是他的夫人徐如錦更勝一籌，“不太可能吧。”
管城子最後總結。
墨池笑嘻嘻地湊過來，擠到管城子的身旁，然後側過頭來和他們分析。
“況且中間還塞了岳東風同父異母的弟弟王萬，和徐如錦的弟弟徐如華。”
“前者說過，如果他哥死了，那麽身為女主人的徐如錦會心裏樂開花；而從後者的語氣裏來看，他姐姐似乎也不在意她自己丈夫的葬禮變成——”
他手指攆動一下，指向前面正在和另一位黑裙女士低聲調笑的某人。
“他的相親大會。”
“所以不排除是因為徐如錦與丈夫岳東風發生沖突，結果不小心失手殺害他的可能。”
陳玄沈吟片刻，推出一個可能。
管城子握緊拳頭，小聲說道：“那我等等再去問周先生，我和他在設——在、在這裏是同事關系，應該能再問出一點線索。”
“那我去問問其他賓客。”墨池也舉起手。
陳玄則看了眼那邊的徐如華，最後目標落在孫秀雲的身上：“我去問問孫主管知不知道之前我們在公館門口遇到的那個年輕人的事情。”
“呃——”方絮看了眼徐如華，還是不太想應付那麽一個輕浮的人：“我先去問問徐如錦。”
方絮-進行靈感檢定：D100=1/50 【判定結果：大成功】
陳玄-進行靈感檢定：D100=47/90 【判定結果：成功】
管城子-進行靈感檢定：D100=98/55 【判定結果：失敗】
墨池-進行靈感檢定：D100=10/75 【判定結果為：極難成功】
像是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什麽視線跟在自己的身後，方絮幾乎是有些神經質地猛一回頭看去，通往餐廳的走廊兩側什麽也沒有，只有厚實沈重的窗簾垂落兩邊無聲地看著她，一對畫著鴛鴦的瓷器瓶與兩只交頸依偎的火烈鳥互相映襯彼此的美好愛情。
她盯著那對鳥類的眼睛看了會兒，總覺得是這些並非活物的存在正監視著他們四人的一舉一動。
她停下腳步的動作被陳玄發現，後者問：“你也覺得哪裏有問題。”
方絮點頭，但又不擅長用文字來精準地描述這種令她毛骨悚然的被窺視感。
“感覺像是被人盯住了。”
但是他們走在隊伍最後，再後面已經沒有其他人跟著；剛才她看了一圈，也沒有在這裏發現類似監控的電子設備。
墨池掀開一旁的窗簾看了眼，顏色暗沈的布料後是透明的玻璃窗，同樣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同事能夠直觀地看見來時的大雨已經發展成了暴雨的程度。
就和公館的女主人徐如錦說的一樣，今晚想要離開公館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有人必須要在這裏度夜後再參加明天的葬禮。
***
晚餐時間不如說是平靜得有些出乎意料，和整個公館給人的精致感類似，餐廳也是用端莊大氣如同豪門電視劇的風格展現在眾人面前。
找到自己的名字後，在長到可以容納二十人的西餐桌前依次落座，方絮敏銳地發現最頂端的正位上理所當然地坐著徐如錦，她的右手邊是自己的弟弟徐如華，左手邊則是與岳東風同父異母的弟弟王萬；而她就坐在徐如華的右手邊，其他三人被安排在了桌尾的位置。
她看了眼自己和同伴們相隔千裏遠的距離，再看看自己周圍那些或多或少都是和本次葬禮的主角岳東風先生關系密切的其他人，心中覺得萬分不解。
“哎——岳先生也是沒過多長時間的開心日子。”說話的是坐在她對面的周友，也是在設定上是於管城子在同一家出版社工作的上級，同時是負責對接岳東風並出版了《戀人》一書的編輯，“我印象很深的是，他為了完成《戀人》這本書通宵達旦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看得我都想先勸他好好休息，大不了這本書推遲出版。”
坐在他旁邊，也是之前與王萬起沖突的小粉絲眼眶通紅，整得坐在隔壁的隔壁，那個面容陰郁的人不太像與岳東風有血緣關系的人，他才是岳東風的親弟弟一樣。
“明明寫得這麽好，但是才寫了一本就離開人世……”
他的手邊還放著那本典藏版的《戀人》，封面上兩只牡丹鸚鵡剪影猶如戀人一般親昵地靠在一起。
“恐怕岳老師要是還能有更多作品現世，應該是不亞於餘鶴立老師《飛鳥》《和我》那些著作的成就。”
這話一說，桌上其他粉絲也紛紛點頭。
反而是徐如華一邊轉著手上的餐刀，一邊托著下巴沒個正形地說道：
“要我說，姐夫的成績還沒餘鶴立好吧，人家可是寫了三本書才撒手離世的。”
小粉絲對他怒目而視：“你這人怎麽說話！”
徐如華聳聳肩，似乎沒有想向他爭辯的意思，只是回頭看看方絮，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話。
“當然我覺得如果是方小姐這樣的人，應該也是能在藝術領域有很大成就的。”
她的職業和藝術類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方絮把餐刀戳進面前的牛排裏。
“抱歉，我對藝術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坐在最上首的徐如錦發出還帶著些許泣音的聲音。
“各位……”
一時間桌上顯得有些古怪的氛圍都變得沈寂下來，面對這樣一位悲傷脆弱的女士，很少有人能不給面子地大聲吵鬧。
“我深愛我的丈夫，無論他的成就或長相，可以的話我希望永遠和他在一起。”她帶著黑紗帽的面容上滿是傷感，“可是他早早就離開了我。”
“在座的各位都是他的家人、朋友、同事，這次邀請各位參加葬禮，除去是和他道別，也是因為想和大家說明，此後《戀人》那本書所有的後續收益都會捐贈給貧困兒童，然後……”
她看了看這幢奢華的公館，輕輕說道：
“這裏包含了太多我與他的回憶，我決定在葬禮之後就離開這裏，並把公館交給我的弟弟徐如華打理。”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震驚地擡起頭看向好像要被椅子吞沒的徐如錦。
王萬捏緊手中的刀叉，語氣陰冷地問道：“徐如錦你倒是明智，怎麽不用再找一個新的？就像你在你前夫死了之後，去釣我哥一樣？”
這回眾人震驚的視線又移到了王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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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方絮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她緩緩張開嘴，發出如同土撥鼠一樣的“啊？”。
但就算是這樣一副呆滯的神情，徐如華居然也能滿眼溢出興趣地看向她，靠近她低聲說道：“您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您對我有興趣嗎？”
方絮視線上移，徐如華那張年輕帥氣的面容映入眼簾。
平心而論，他這張臉去當影視明星都不為過，笑起來的時候足夠把大部分人的魂都勾走。
不過現在走在他前面的四個人明顯不屬於剛才所說的大部分人的範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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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其他賓客還跟在管家孫秀雲的身後，往走廊盡頭的餐廳走去。
唯有他們五人站在隊伍末端互相對視著。
方絮琢磨了一下這人挑在這個時候搞暗昧的原因，不清楚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恕我直言。”她委婉地選擇一種相對文雅的方式，嘗試進行溝通：“這是你姐夫的葬禮。”
“就算你心有所屬，但挑在這個時候表白，未免就顯得太不尊重你的親人了吧？”
聞言，徐如華忍不住露出燦爛的笑容。
“您真是非常符合我胃口、以及人生理想的伴侶，我姐姐表示過這裏會讓她傷心過度，所以過不了多久就會搬出去，把這座公館讓給我使用，我覺得您很適合當這裏的女主人。”
“而且，如果是我姐姐的話，那不用擔心你剛才說的那件事。”
陳玄語氣冷淡：“岳東風先生前幾日才去世，也算是屍骨未寒，還請徐先生自重。”
方絮也輕咳一聲：“真是不好意思，我對徐先生這樣類型的男性不是很喜歡，所以容我鄭重拒絕。”
徐如華笑瞇瞇地舉起手來，像是認清現狀，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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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絮看得眼皮直抽：“這人是不是太不挑了？”
而且現在還是在葬禮時候，實在不雅。
墨池重新邁開腳步，隨口揶揄道：“不過方頭，你拒絕的時候有沒有一點心痛？畢竟徐如錦是富婆的話，她弟弟怎麽著也是個小富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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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遇上的那個急著辭職的傭人也是一個一點。”
“進門後見到的徐如華也很奇怪。”陳玄沈默片刻，又說道：“不排除岳東風的死是他殺，而不是自己生理性死亡；但如果想要知道具體的原因，應該就要解剖屍體才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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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岳東風還是入贅進的徐家，要是為了遺產，怎麽看都是岳東風要去殺徐如錦來得更合理。
“為色……嗯……”雖然從照片上來看岳東風的確是個陽光健氣的人，不過論起美貌的精致程度，當然還是他的夫人徐如錦更勝一籌，“不太可能吧。”
管城子最後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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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攆動一下，指向前面正在和另一位黑裙女士低聲調笑的某人。
“他的相親大會。”
“所以不排除是因為徐如錦與丈夫岳東風發生沖突，結果不小心失手殺害他的可能。”
陳玄沈吟片刻，推出一個可能。
管城子握緊拳頭，小聲說道：“那我等等再去問周先生，我和他在設——在、在這裏是同事關系，應該能再問出一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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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則看了眼那邊的徐如華，最後目標落在孫秀雲的身上：“我去問問孫主管知不知道之前我們在公館門口遇到的那個年輕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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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的動作被陳玄發現，後者問：“你也覺得哪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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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自己和同伴們相隔千裏遠的距離，再看看自己周圍那些或多或少都是和本次葬禮的主角岳東風先生關系密切的其他人，心中覺得萬分不解。
“哎——岳先生也是沒過多長時間的開心日子。”說話的是坐在她對面的周友，也是在設定上是於管城子在同一家出版社工作的上級，同時是負責對接岳東風並出版了《戀人》一書的編輯，“我印象很深的是，他為了完成《戀人》這本書通宵達旦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看得我都想先勸他好好休息，大不了這本書推遲出版。”
坐在他旁邊，也是之前與王萬起沖突的小粉絲眼眶通紅，整得坐在隔壁的隔壁，那個面容陰郁的人不太像與岳東風有血緣關系的人，他才是岳東風的親弟弟一樣。
“明明寫得這麽好，但是才寫了一本就離開人世……”
他的手邊還放著那本典藏版的《戀人》，封面上兩只牡丹鸚鵡剪影猶如戀人一般親昵地靠在一起。
“恐怕岳老師要是還能有更多作品現世，應該是不亞於餘鶴立老師《飛鳥》《和我》那些著作的成就。”
這話一說，桌上其他粉絲也紛紛點頭。
反而是徐如華一邊轉著手上的餐刀，一邊托著下巴沒個正形地說道：
“要我說，姐夫的成績還沒餘鶴立好吧，人家可是寫了三本書才撒手離世的。”
小粉絲對他怒目而視：“你這人怎麽說話！”
徐如華聳聳肩，似乎沒有想向他爭辯的意思，只是回頭看看方絮，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話。
“當然我覺得如果是方小姐這樣的人，應該也是能在藝術領域有很大成就的。”
她的職業和藝術類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方絮把餐刀戳進面前的牛排裏。
“抱歉，我對藝術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坐在最上首的徐如錦發出還帶著些許泣音的聲音。
“各位……”
一時間桌上顯得有些古怪的氛圍都變得沈寂下來，面對這樣一位悲傷脆弱的女士，很少有人能不給面子地大聲吵鬧。
“我深愛我的丈夫，無論他的成就或長相，可以的話我希望永遠和他在一起。”她帶著黑紗帽的面容上滿是傷感，“可是他早早就離開了我。”
“在座的各位都是他的家人、朋友、同事，這次邀請各位參加葬禮，除去是和他道別，也是因為想和大家說明，此後《戀人》那本書所有的後續收益都會捐贈給貧困兒童，然後……”
她看了看這幢奢華的公館，輕輕說道：
“這裏包含了太多我與他的回憶，我決定在葬禮之後就離開這裏，並把公館交給我的弟弟徐如華打理。”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震驚地擡起頭看向好像要被椅子吞沒的徐如錦。
王萬捏緊手中的刀叉，語氣陰冷地問道：“徐如錦你倒是明智，怎麽不用再找一個新的？就像你在你前夫死了之後，去釣我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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