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出租車、深山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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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出租車、深山公館
“歡迎進入開心游戲。”
“正在為您檢測身心數據。”
“您的人設卡已經生成，請在模組開始前仔細查看，並進行合格扮演。”
“正在導入模組【愛情鳥公館】，請稍後。”
黑暗如同潮水從她的身邊褪去，從混沌的朦朧中先蘇醒的是敏銳的聽覺，隨後才是模糊的視覺。
系統的提示永遠都是換湯不換藥，似乎除了提示一下大家的確進入了擬真環境簡直和現實一模一樣的游戲外，就不再多言其他。
“師傅是經常跑這條線嗎？”
“也不算，只是那邊要是有人正好要回來，我就順帶載客，要不然我也不樂意，畢竟雲山那地實在是又遠又偏，平時也沒什麽生意要往那邊去。”
“的確，要不是這次是去參加葬禮，我們估計也不會特意跑那邊。”
“嘿，你別說，我今天跑了雲山兩趟了，你們是第三趟，全都是為了葬禮去的……好像是一個叫岳東風的作家葬禮？我是老大粗，對文藝這玩意兒不了解，但也知道那人好像也挺出名的，前一段時間一個電視劇《戀人》就是他的作品改編的吧。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人就沒了。”
“的確意外，他今年好像也才四十出頭，正好是身強力壯的時候。”
“那他老婆不就又成寡婦了，那公館住的不是喪妻，就是喪夫的，也真是邪了門。”
方絮努力擡起眼，發現她自己坐在一輛出租車後面右手邊靠窗的位置上；中間是管城子，此時她似乎還沒有醒來，正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沈睡；最左邊則是緊緊拉著管城子手，閉著眼同樣沒有動靜的墨池。
剛才她聽到的對話，則是從前面正在開車的司機，和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陳玄那裏傳來的。
車外暴雨綿延，讓她有一瞬間感覺回到了上一個模組之中，好像他們還身處姆媽寧靜的子宮裏長眠。
前面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方絮暫時沒有出言打斷，而是視線下移，轉向自己手中正拿著的一張葬禮邀請函上。
肅穆的黑色是大面積的底色，配以純白的文字，即便這是一封代表哀悼和悲傷的請帖，同樣也遮擋不住設計的優雅與精美。
翻開邀請函，上面的文字內容寫的很短。
“各位來賓，誠邀您參加五月二十九日於山海市珥山區雲山愛情鳥公館的葬禮。”
落款人寫的是岳東風那三個字。
方絮拿著那張請函又來回看了幾遍，發現除了這一行字與最後三個字以外，其他什麽提示也沒有。
只是岳東風是不是剛才提到過什麽……
突然，她驚訝地瞪圓眼睛，忍不住說道：“岳東風的葬禮？！”
隨著她直起腰的動作，管城子的頭咚的一聲滑下去，撞在了她的腿上。
就像被推到的多米諾骨牌，墨池也隨之咚的一聲，一頭栽在管城子的懷裏。
兩人都是睡眼朦朧地擡起頭，看著方絮扒著前面陳玄坐的椅背追問。
“到底是誰死——”這麽說好像不太禮貌，最後一個字拐了個彎，在她嘴裏變成了：“誰去世了？”
原本正在暴雨天氣裏認真開車的司機也忍不住特意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聯想到了什麽，他的語氣和用詞都變得謹慎起來。
“就那個寫《戀人》的小說作家岳東風嘛……今天也有幾個客人是去參加他的葬禮的。”
“你們難道不是？”
陳玄語氣鎮定：“我們的確是。”
“只是好長時間沒有和他聯系了，我還是他的高中同學，沒想到多年以後再聽到他的消息就是去世了，說起來我自己到現在也有些不相信。”
陳玄-進行說服檢定：D100=22/20 【判定結果：失敗】
“那還邀請你們幹什麽，況且我看你們好像也不傷心的樣子……”
出租車司機嘟囔了兩句，但似乎覺得想到了其他可能性，也沒有當著他們的面繼續說出自己的疑惑，只是呵呵尷尬地笑了兩聲，即使是在雨天也默默踩下了油門。
“前面就快到公館了。”
遲鈍了一會兒的管城子和墨池清醒過來，後者率先撐著座位繼續和司機套近乎。
“師傅知道那個公館嗎？我以前都沒見過公館，也就歷史紀念館那一代還有。”
司機把著方向盤說道：“那個公館？”
“我也沒進去過，不過雲山那邊的人都叫它‘愛情鳥公館’，說是最初的那個公館主人就和他的妻子非常恩愛，裏面有很多象征愛情的鳥類標本，於是那公館就一直叫這名。”
“但是，您剛才不是說住在裏面的人不是喪妻，就是喪夫？”
方絮提問。
司機把車開上此時暴雨天裏空無一人的盤山公路。
“的確啊！那公館雖然叫得好聽，但是住在裏面的夫妻頂多不過二十年就要死其中一個，所以那公館價格才便宜啊！之前拍賣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想要那塊地皮開發，還上了咱們山海市當地的新聞；最後還是有一個姓徐的女富豪買下來了，然後繼續把公館保持原樣留在那裏。”
管城子小聲追問：“那這位姓徐的女士沒有喪夫嗎？”
“嘿！這你可就問到點上了！”司機一下來了興致，像是和他們打啞謎一樣說道：“這次去世的這位岳東風，你們知道為什麽葬禮選在這公館裏嗎？”
方絮把剛才的傳聞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想到一個可能。
“您這話，該不會是說，岳東風就是這位女富豪的……丈夫？”
“那可不是，要不然我怎麽說這公館的傳聞真是靈驗。”
出租車在暴雨中停了下來，司機指著玻璃窗外，無聲佇立在雨中的公館洋房說道：
“就是這兒了。”
四人在車裏同時擡頭往外看，只見一棟古典歐式的洋房佇立在暴雨之中的山林半山腰處，精美的裝飾將這棟建築時間不短的洋房還凝固在曾經的時光之中，僅僅是從外部來看就覺得這美得像幅油畫，如果此刻天氣放晴想必是足夠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嘆一句賞心悅目的建築。
然而此時陰雨連綿，這棟精美的公館除去美麗這樣的特征外，不知為何還多了一絲陰森的氣息。
“幾位結一下車費？總共是300塊。”
四人從自己統一黑白配色的衣服裏搜刮了半天，最後拼湊出現金三百塊遞過去。
方絮看了眼陪伴自己走過電梯和溟澥島的手機，忍不住在心裏嘟囔系統的小氣。
雖然在場四人，也有可能是三人，【信用】都不算低，可他們一沒帶銀行卡，二在這個時代裏手機裏的餘額居然是零。
從車內打著傘出去，霎時間轟鳴的雨聲就將他們包裹，潮濕的水汽迫不及待地擁抱上來，將整個人由內到外都沾得濕漉漉的。
方絮忍不住抖了一下自己的黑傘，感覺自己這件系統自帶的黑色禮裙下擺此時已經被打濕了不少。
就在她低頭整理一下的時候，只聽見從身旁的陳玄開始，到站在後面的管城子、墨池一起喊道：
“快躲開！”
“方姐小心！”
“哎喲——”
——進行【敏捷】投擲。
手比意識還要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上一個模組最後特意系在手腕上的骰子已經被她撥動。
方絮-進行敏捷檢定：D100=4/20 【判定結果為：極難成功】
“——哎喲？”
墨池的語氣隨之轉了個彎，硬是從感慨她馬上要被水濺了一身，變成了“這居然也能躲開”的稱讚上。
方絮眼疾手快，在骰子的幫助下將傘往下一落，兩腳輕輕一跳，以完全不符合平時緩慢行動的速度，越過了從身邊呼嘯而過的行李箱滾輪濺起的水花。
她擡起頭來看向那個穿著侍者服的少年人。
他明顯沒有關心此時這裏還站著四位前來吊喪的客人，就算現在是暴雨時分，也拽著裝滿東西的行李箱跑得飛快，到了還停在公館門前的出租車門口時就動作粗暴地拽車門，見司機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更是倉皇地拍打著玻璃窗喊道：
“師傅開門！我們馬上下山！”
司機看上去和他明顯認識，此時搖下車窗打開車門，語氣裏雖然罵罵咧咧的，但還有些熟人之間的揶揄：“你小子當初上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不是說傍上富婆了嗎？現在連夜又要走？我跟你說，要不是正好有個生意上來，我都不會來帶你。”
那位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侍者連後備箱都不開了，直接將自己的行李帶著雨水往後座位上塞。
“哎！你小子！這麽臟你就往我車裏放！”
“叔！我回頭給你一千，包了洗車費！我們先下山！趕緊下山！”
管城子-進行敏捷.檢定：D100=15/45 【判定結果為：困難成功】
“請等一下！”就算是穿著小高跟，管城子也健步如飛地跑上前去，在出租車還沒有來得及發動前壓住窗戶邊緣，向裏面的那位乘客問道：“有些事情想問你！”
“你想死能不能別拉著我！”對方明顯不想和她說話，幾乎是咆哮著要將她的手掀開：“師傅，我們先走！”
管城子被嚇得一個哆嗦。
墨池-進行妙手檢定：D100=66/75 【判定結果：成功】
“兄弟，這麽和女孩子說話是不是不太好啊。”墨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繞到了車門的另一邊，現在正一腳踹在他還在滴水的行李箱上，語氣活像地痞流氓一樣地威脅他：“我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這麽趕時間，裏面的家主知道嗎？”
司機被嚇得夠嗆，雙手僵硬地握在方向盤上，視線不住地從後視鏡裏往後瞟。
“幾位，幾位，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小王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你們要問什麽就問，我們絕對好好配合是不是？”
方絮和陳玄對視一眼，看見他們現在真和半路威脅的劫匪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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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人寫的是岳東風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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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直起腰的動作，管城子的頭咚的一聲滑下去，撞在了她的腿上。
就像被推到的多米諾骨牌，墨池也隨之咚的一聲，一頭栽在管城子的懷裏。
兩人都是睡眼朦朧地擡起頭，看著方絮扒著前面陳玄坐的椅背追問。
“到底是誰死——”這麽說好像不太禮貌，最後一個字拐了個彎，在她嘴裏變成了：“誰去世了？”
原本正在暴雨天氣裏認真開車的司機也忍不住特意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聯想到了什麽，他的語氣和用詞都變得謹慎起來。
“就那個寫《戀人》的小說作家岳東風嘛……今天也有幾個客人是去參加他的葬禮的。”
“你們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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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知道那個公館嗎？我以前都沒見過公館，也就歷史紀念館那一代還有。”
司機把著方向盤說道：“那個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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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要不然我怎麽說這公館的傳聞真是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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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內打著傘出去，霎時間轟鳴的雨聲就將他們包裹，潮濕的水汽迫不及待地擁抱上來，將整個人由內到外都沾得濕漉漉的。
方絮忍不住抖了一下自己的黑傘，感覺自己這件系統自帶的黑色禮裙下擺此時已經被打濕了不少。
就在她低頭整理一下的時候，只聽見從身旁的陳玄開始，到站在後面的管城子、墨池一起喊道：
“快躲開！”
“方姐小心！”
“哎喲——”
——進行【敏捷】投擲。
手比意識還要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上一個模組最後特意系在手腕上的骰子已經被她撥動。
方絮-進行敏捷檢定：D100=4/20 【判定結果為：極難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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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的語氣隨之轉了個彎，硬是從感慨她馬上要被水濺了一身，變成了“這居然也能躲開”的稱讚上。
方絮眼疾手快，在骰子的幫助下將傘往下一落，兩腳輕輕一跳，以完全不符合平時緩慢行動的速度，越過了從身邊呼嘯而過的行李箱滾輪濺起的水花。
她擡起頭來看向那個穿著侍者服的少年人。
他明顯沒有關心此時這裏還站著四位前來吊喪的客人，就算現在是暴雨時分，也拽著裝滿東西的行李箱跑得飛快，到了還停在公館門前的出租車門口時就動作粗暴地拽車門，見司機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更是倉皇地拍打著玻璃窗喊道：
“師傅開門！我們馬上下山！”
司機看上去和他明顯認識，此時搖下車窗打開車門，語氣裏雖然罵罵咧咧的，但還有些熟人之間的揶揄：“你小子當初上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不是說傍上富婆了嗎？現在連夜又要走？我跟你說，要不是正好有個生意上來，我都不會來帶你。”
那位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侍者連後備箱都不開了，直接將自己的行李帶著雨水往後座位上塞。
“哎！你小子！這麽臟你就往我車裏放！”
“叔！我回頭給你一千，包了洗車費！我們先下山！趕緊下山！”
管城子-進行敏捷.檢定：D100=15/45 【判定結果為：困難成功】
“請等一下！”就算是穿著小高跟，管城子也健步如飛地跑上前去，在出租車還沒有來得及發動前壓住窗戶邊緣，向裏面的那位乘客問道：“有些事情想問你！”
“你想死能不能別拉著我！”對方明顯不想和她說話，幾乎是咆哮著要將她的手掀開：“師傅，我們先走！”
管城子被嚇得一個哆嗦。
墨池-進行妙手檢定：D100=66/75 【判定結果：成功】
“兄弟，這麽和女孩子說話是不是不太好啊。”墨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繞到了車門的另一邊，現在正一腳踹在他還在滴水的行李箱上，語氣活像地痞流氓一樣地威脅他：“我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這麽趕時間，裏面的家主知道嗎？”
司機被嚇得夠嗆，雙手僵硬地握在方向盤上，視線不住地從後視鏡裏往後瞟。
“幾位，幾位，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小王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你們要問什麽就問，我們絕對好好配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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