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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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四人問話的節奏忽地一頓，幾秒後墨池仍舊維持著笑瞇瞇的表情，遞給她一只藍莓味的棒棒糖。
“光靠那個就能吃飽嗎？不過那種東西一般不都是給小寶寶喝的嗎？你這麽大了還要喝？”
似乎是被這只棒棒糖吸引了註意，這位穿著款式如同放大版童裝蓬蓬裙的中年女性先是全神貫註地用牙齒撕扯著糖果的包裝，直到嘗到糖果的甜味，這才含糊不清地繼續回答他的問題。
“不喝的話就會生病死掉，所以必須要喝！”
管城子細聲細語地說道：“但是我看其他……像你這麽大的也沒有再喝呀，他們也沒有生病。”
聞言，曉麗癟嘴：“才不是呢！他們也是喝乳汁才能活到20歲，要不然早就生病死掉了。”
“而且他們20歲的時候可以去找母親，只要母親同意，他們就能不用再喝，那個時候也不會生病。”
“這病是靠你媽媽治好的嗎？你媽媽是醫生？”方絮忍不住問道。
曉麗拿著棒棒糖搖頭：“我媽媽不是醫生。”
方絮滿臉疑惑：“那他們的病是怎麽好的？”
“因為他們‘成人’了！”曉麗臉上滿是向往：“既然成年了，就可以去更遠的地方再看看。”
一直看著他們的陳玄此時開口：“那你還沒有‘成年’嗎？”
“我今天才7歲，距離20歲還有很長時間呢！”
曉麗理所當然地說道。
即便她現在從生理年齡上看早已超過20歲。
墨池又拿出兩根棒棒糖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如同沾著蜜糖的鉤子，在平時吃不到的誘惑下，她的目光好像早已上鉤的魚跟著左右不停地轉動著。
“那曉麗，其實哥哥姐姐們是來做風土人情采訪的，聽聞溟澥村有一位神醫很擅長治療疑難雜癥，聽你剛才的話，這位神醫應該就是你媽媽。”
“你能帶我們去見見她嗎？”
聽到這話，從剛才就很配合的曉麗竟然開始猶豫起來。
——進行【話術】或【說服】投擲。
墨池-進行話術檢定：D100=46/50 【判定結果：成功】
瑩白色的小字一閃而過，在反覆猶豫之後，松動的是曉麗的神情。
“我、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媽媽，但媽媽要不要見你們，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她還在眼巴巴地看著墨池手裏剩下的幾根棒棒糖。
騙小孩，這人都不帶臉紅的嗎？
方絮用眼神遞給墨池這個訊息。
後者絲毫沒有被譴責的愧疚，嘴唇一動，沒出聲地回了句“話術”。
“那你媽媽什麽時候在家？”陳玄低下頭來問。
曉麗回答：“今天晚上回來，你們十二點來山頂吧，我帶你們去。”
……好不詳的見面時間。
但就算眼前是坑，他們也不得不在想好對策的基礎上往下跳。
要放棄嗎？
放棄的話，游戲結局結算多半不會好看。
身為調查員果然是要作死吧！
或許應該稱之為有探索欲望和調查精神。
方絮和陳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心得，最後由方絮應下那個時間。
“那今晚十二點我們在山頂見面。”
像是確認自己不算是不勞而獲，見他們點頭，曉麗擡起左手立馬搶過墨池手中還剩下的幾根棒棒糖，在遠處呼喊她名字的叫聲中離開。
方絮目送她的背影，趁著導游喊集合之前想到另一件事。
“說起來，這裏離村衛生室還是挺近的。”
準確來說，從這裏出發，走到仿古商業街的頂頭，只需要花費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來到她之前和謝海連一起去過的衛生室門口。
“如果說為了防止新生的嬰兒死去，必須要喝‘乳汁’，而之前何興旺說東西是從村醫那兒拿到的，那多半‘乳汁’還會有剩餘的存放在村衛生室。”陳玄說道：“我也去看看。”
管城子握緊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也跟著一起點頭。
墨池又從袋子裏掏出一根還沒有拆封的棒棒糖塞進嘴裏，吊兒郎當地跟上他們的步伐。
“有熱鬧不帶我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四人走到村衛生室前。
和方絮之前來到這裏的時候情況類似，這裏還是靜悄悄的，陳玄作為代表上前敲門後還是無人應答，似乎裏面並沒有其他人在。
藏在樹梢裏的攝像頭像只無聲的黑鳥緊緊盯著門前，而側面之前被謝海連“不小心”拽壞的窗戶已經被人緊急用木條和木板給封釘了起來。
令方絮感覺有些意外的是，來到門前還沒有等她開口提醒，墨池就已經拉住他們，手懶洋洋地一指頭頂，無聲地暗示其他人這裏是有監控的。
站在側面的窗戶那兒，方絮伸手拽了一下那些木板。
系統勉為其難給了一份提示。
——進行【力量投擲】（極難成功可以打開）。
方絮-進行力量檢定：D100=59/85 【判定結果：成功】
木板在她手上施力的狀態下吱呀作響，勉強頂著鐵釘的壓力露出些許的縫隙，不過很明顯不可能人為制作出一個可以通過成年人的縫隙來。
但是從這個縫隙中看看，可以確定的是裏面的確沒有其他人在。
“難不成還真要裝個病把村醫喊過來？”方絮雙手叉腰，長嘆了一口氣。
墨池虎牙上下闔動，把最後一小塊糖果咬得粉碎，在他們三人面前轉了一圈。
見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後，他微微一笑，露出無辜的表情。
“把攝像頭擋住不就好了。”
墨池-進行攀爬檢定：D100=22/50 【判定結果為：困難成功】
他的動作輕巧靈敏，如同一只本就生活在森林中的野生動物，只需要用雙腳蹬住樹幹，雙手拽住樹枝，就能輕輕松松地把自己送到攝像頭的後方。
無需過於的動作，只是將部分枝葉恰到好處地撥到攝像頭的鏡頭前，就能做出好似是因為今天海風太大，將枝葉刮到攝像頭前並擋住畫面的假象。
看著他從樹上輕輕松松地落地，方絮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懷疑這小子該不會是做特工出身的。
解決了監控的問題，四人站在上鎖的門前時，其中三個齊齊看向墨池。
“哎呀真拿你們沒辦法，雖然我的確很擅長，不過我一般不會這麽做。”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根柔韌的鋼絲，然後看上去非常具有專業性地打開手機的電筒照射著鎖孔裏的情況。
墨池-進行妙手檢定：D100=35/75 【判定結果：成功】
只聽“哢噠”一聲，門鎖在鋼絲轉動的某個瞬間徑直往地上落去，又被早就伸出手的陳玄托住了下部沈重的底盤，順手放在了一旁的花圃石階上。
墨池收手，把“作案”工具收拾好之後，就發現方絮看他的眼神越發奇怪。
他嬉皮笑臉地強調：“方頭，看見沒有，你手下有如此能將，是不是一種福氣？”
“嗯真是我的福氣。”方絮嘴上一面說，心裏想的是等回頭事情結束，看看能不能在後日談裏請其他同事查一查墨池的具體身份信息。
這貨怎麽偷雞摸狗的事情幹得這麽精。
從打開的門裏看了眼，這間面積不大的村衛生室顯得非常幹凈整潔，不僅桌椅擺放整齊，甚至連檔案都是按數字編號從小到大進行擺放的。
方絮-進行偵查檢定：D100=25/75 【判定結果為：困難成功】
陳玄-進行偵查檢定：D100=49/55 【判定結果：成功】
管城子-進行偵查檢定：D100=50/65 【判定結果：成功】
墨池-進行偵查檢定：D100=36/70 【判定結果：成功】
四枚骰子轉動著撒下一片只有他們能看到的星海，成功後似乎就能看出更多的端倪。
過於整潔的排放更像是有人剛進行過掩蓋性的打掃，方絮進去摸了一下電腦，發現性能不算太好的主板還留著過度運算的餘熱，裏面小房間的門眼下雖然緊閉著，可打開後完全沒有聞到潮濕的黴味。
有人比他們先來一步搜尋了什麽，隨後又進行了打掃，假裝無人踏足此處。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方絮手一揮，整得像以前去抄家的官員似的。
“搜！”
管城子站在門口向外看：“我給你們把風。”
剩下三人馬不停蹄地開始在無人的衛生室裏找線索。
方絮直奔裏面的小房間看有沒有剩下的乳汁殘留樣品，陳玄的手停在架子上那些新生兒病例上，而墨池背著手像是前來觀光旅游的老大爺，在完全沒有好奇他們兩人在找什麽的基礎上轉了一圈，最後無所事事地停在那臺型號古舊的臺式電腦面前。
小心拉開藥櫃的門，裏面的藥品都是治療發燒感冒之類的常見藥品，無一例外也是按照有效日期長短和藥品名稱拼音進行整齊排列。
根本不需要再投一個【偵查】，僅僅用視線一掃也沒有見到類似羊乳一樣的乳白色無標簽的液體。
她打開視線範圍內能見到的一個又一個的藥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沒有進展成果的焦躁中聽見陳玄從她背後傳來的聲音。
“溟澥村的新生兒從一兩歲開始就有呼吸衰竭的癥狀出現。”
“但是衛生室裏用於治療這種癥狀的針對性藥物很少。”
方絮用力把藥櫃的門合上，鐵皮和鐵皮之間的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在焦躁的放大鏡下變得有些難以克制的煩躁。
她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在陳玄的聲音中冷靜下來。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曉麗’有和我們說過，小孩子不想死都是要喝乳汁長大的。”
“沒錯。”陳玄把拿在手中的病例掉了個頭，用另一只手指著上面的文字記錄，“幾乎每本新生兒的病例上都寫了，針對性使用過‘安慰劑’這種東西；部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則寫的是‘鎮定劑’。”
“不過無一例外，都沒有寫這些使用的安慰劑或是鎮定劑的具體名稱和種類。”
“所以這些東西可能都是乳汁？”
“只不過是換了層皮？”
方絮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
“我也是這個想法。”陳玄把病例合上，目光在非常幹凈的周圍掃視一圈：“應該是有人特意打掃過衛生室，不過……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在他的分析中逐漸冷靜下來的方絮問：“什麽？”
“你當時和謝海連一起來的時候見到的村醫趙浪。”
“當時不是說看他的第一印象是有些邋裏邋遢，總是熬夜的青年人？”
方絮回憶那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
“沒錯，黑眼圈可重了，而且就穿個人字拖來衛生室，而且那件白大褂下面還有點泥印沒洗……”
說著說著她也感覺到了有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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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這只棒棒糖吸引了註意，這位穿著款式如同放大版童裝蓬蓬裙的中年女性先是全神貫註地用牙齒撕扯著糖果的包裝，直到嘗到糖果的甜味，這才含糊不清地繼續回答他的問題。
“不喝的話就會生病死掉，所以必須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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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成人’了！”曉麗臉上滿是向往：“既然成年了，就可以去更遠的地方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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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7歲，距離20歲還有很長時間呢！”
曉麗理所當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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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又拿出兩根棒棒糖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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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曉麗，其實哥哥姐姐們是來做風土人情采訪的，聽聞溟澥村有一位神醫很擅長治療疑難雜癥，聽你剛才的話，這位神醫應該就是你媽媽。”
“你能帶我們去見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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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媽媽，但媽媽要不要見你們，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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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麗回答：“今天晚上回來，你們十二點來山頂吧，我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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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從這裏出發，走到仿古商業街的頂頭，只需要花費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來到她之前和謝海連一起去過的衛生室門口。
“如果說為了防止新生的嬰兒死去，必須要喝‘乳汁’，而之前何興旺說東西是從村醫那兒拿到的，那多半‘乳汁’還會有剩餘的存放在村衛生室。”陳玄說道：“我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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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從樹上輕輕松松地落地，方絮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懷疑這小子該不會是做特工出身的。
解決了監控的問題，四人站在上鎖的門前時，其中三個齊齊看向墨池。
“哎呀真拿你們沒辦法，雖然我的確很擅長，不過我一般不會這麽做。”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根柔韌的鋼絲，然後看上去非常具有專業性地打開手機的電筒照射著鎖孔裏的情況。
墨池-進行妙手檢定：D100=35/75 【判定結果：成功】
只聽“哢噠”一聲，門鎖在鋼絲轉動的某個瞬間徑直往地上落去，又被早就伸出手的陳玄托住了下部沈重的底盤，順手放在了一旁的花圃石階上。
墨池收手，把“作案”工具收拾好之後，就發現方絮看他的眼神越發奇怪。
他嬉皮笑臉地強調：“方頭，看見沒有，你手下有如此能將，是不是一種福氣？”
“嗯真是我的福氣。”方絮嘴上一面說，心裏想的是等回頭事情結束，看看能不能在後日談裏請其他同事查一查墨池的具體身份信息。
這貨怎麽偷雞摸狗的事情幹得這麽精。
從打開的門裏看了眼，這間面積不大的村衛生室顯得非常幹凈整潔，不僅桌椅擺放整齊，甚至連檔案都是按數字編號從小到大進行擺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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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比他們先來一步搜尋了什麽，隨後又進行了打掃，假裝無人踏足此處。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方絮手一揮，整得像以前去抄家的官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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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絮直奔裏面的小房間看有沒有剩下的乳汁殘留樣品，陳玄的手停在架子上那些新生兒病例上，而墨池背著手像是前來觀光旅游的老大爺，在完全沒有好奇他們兩人在找什麽的基礎上轉了一圈，最後無所事事地停在那臺型號古舊的臺式電腦面前。
小心拉開藥櫃的門，裏面的藥品都是治療發燒感冒之類的常見藥品，無一例外也是按照有效日期長短和藥品名稱拼音進行整齊排列。
根本不需要再投一個【偵查】，僅僅用視線一掃也沒有見到類似羊乳一樣的乳白色無標簽的液體。
她打開視線範圍內能見到的一個又一個的藥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沒有進展成果的焦躁中聽見陳玄從她背後傳來的聲音。
“溟澥村的新生兒從一兩歲開始就有呼吸衰竭的癥狀出現。”
“但是衛生室裏用於治療這種癥狀的針對性藥物很少。”
方絮用力把藥櫃的門合上，鐵皮和鐵皮之間的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在焦躁的放大鏡下變得有些難以克制的煩躁。
她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在陳玄的聲音中冷靜下來。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曉麗’有和我們說過，小孩子不想死都是要喝乳汁長大的。”
“沒錯。”陳玄把拿在手中的病例掉了個頭，用另一只手指著上面的文字記錄，“幾乎每本新生兒的病例上都寫了，針對性使用過‘安慰劑’這種東西；部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則寫的是‘鎮定劑’。”
“不過無一例外，都沒有寫這些使用的安慰劑或是鎮定劑的具體名稱和種類。”
“所以這些東西可能都是乳汁？”
“只不過是換了層皮？”
方絮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
“我也是這個想法。”陳玄把病例合上，目光在非常幹凈的周圍掃視一圈：“應該是有人特意打掃過衛生室，不過……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在他的分析中逐漸冷靜下來的方絮問：“什麽？”
“你當時和謝海連一起來的時候見到的村醫趙浪。”
“當時不是說看他的第一印象是有些邋裏邋遢，總是熬夜的青年人？”
方絮回憶那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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