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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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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

百裏珠和百裏覆剛進殿,朝著坐在榻椅上的百裏銘就齊齊跪下,還動作整齊的磕了個頭。

齊聲道:“父王,我錯了。”

百裏銘先是指著百裏覆道:“說吧,你錯哪兒了?”

百裏覆:“兒臣不該掐皇帝的龍屁股,更不該在姐姐站穩後又推姐姐。”

百裏銘隨即就罵道:“你可知那是誰?那是祈國的皇帝!那祈國皇帝的屁股是你說掐就能掐的嗎!”

說罷自己倒是忍不住被氣樂,半晌才整理了一下表情繼續嚴肅道:“你故意將你姐姐推在趙至誠身上又是何意思?”

百裏覆嘟囔道:“我看姐姐雖然正眼一直盯著您看,但是餘光一直瞥向趙至誠,這不就想讓他倆敘敘舊嗎?”

百裏珠直接在百裏覆左腦袋上拍了一掌:“胡說,我明明一直目不轉睛看著父王,你哪只眼睛開光了,竟然看到我有餘光了?”

百裏銘也在百裏覆右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胡鬧!你是想讓你姐姐的事情人盡皆知嗎!若再有下次,看我不剝光了你的皮,好讓你再也不能動手動腳。”

百裏銘隨後指著百裏珠道:“說說吧,你今兒個可是出盡了風頭,哪裏還會有錯?”

百裏珠低頭不振,悶聲道:“兒臣不該跳了自己改編的避豬舞,兒臣也不該在站穩後故意跌倒,兒臣更不該掐皇帝的大腿,兒臣最不該的是,最不該的是在弟弟推我的時候,故意主動靠在趙至誠身上。”

百裏覆還未說什麽,百裏覆就張大嘴巴對著百裏珠道:“你可真是我親姐姐啊,這一晚上居然比我的戲份還多,合著我今兒個就是個陪襯,專門用來烘托你的聰明機智的。”說罷自己又開始傻笑了起來。

百裏銘和百裏珠齊齊道:“閉嘴!”

百裏銘反應過來來,陰冷道:“你這個“避豬舞”的豬是哪個“豬”?”

百裏覆搶答道:“不就是皇帝那頭豬嗎?”

百裏銘對著百裏覆又是呵斥:“再說一句話,我今兒個讓你再說不出話。”

百裏銘對著兩個人一起罵道:“可真是一對好姐弟啊,姐姐掐人家大腿,弟弟掐人家屁股,弟弟推姐姐,姐姐竟然也半推半就。這姐姐更是有本事,跳舞暗諷皇帝不說,更是戲精附體,一會兒跌倒一會兒靠男人身上的,佩服,真是佩服啊!”

隨後又道:“既然你們兩個這麽要好,恨不得穿一條褲子,那十日後你們便去不周山齋戒三日,為我燕莎國子民祈福,讓不周娘娘好好看看我百裏銘的孝子孝女!”

百裏覆和百裏珠出來之後,百裏覆邊走邊抱著自己姐姐的腰,委屈道:“姐姐,聽說不周山娘娘峰夜晚有異響,覆兒害怕怕。”

百裏珠抱著眼前那顆小腦袋道:“覆兒不怕啊,姐姐也害怕,但是你是男子漢,你得保護姐姐呢。”

百裏覆放開了百裏珠的腰:“姐,你傻了不成?有男人為何不用?暖完被窩再踹出去可不就是人間美話?”隨後又賊兮兮的爬在百裏珠跟前說:“我到時候給你配個男人,讓他給你除魔打怪,這次你襯托我就行,讓我來展現我的聰明機智。”

百裏珠敲了百裏覆一計:“你瘋啦!你是不是要害死你姐姐我,然後入主我的十裏美?”隨後又摸了摸百裏覆的腦袋攛掇道:“好小子,讓姐姐看看你真正的本事。”

於是這倆人興沖沖的一起回了十裏美。

趙至誠坐在車廂內,閉目沈思。

今日宴會結束之後,趁著皇帝和百裏銘交談之際,本想去問問珠兒近況,為何瘦了那麽多,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何況多日不見,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也想抱抱那軟軟的小妮子。只是聽聞珠兒和百裏覆一同被傳到了宣政殿等候問話。這百裏覆又做了什麽連累了珠兒,臭小子一天不收拾就皮癢。

馬車突然開始激烈晃蕩了起來,趙至誠撩開帷裳,前方的路經被堵死,而車夫也早已不見,自己隨行的幾個士兵的屍體橫陳在地。

祈巾帶著百人,打著火把,遠遠望著趙至誠,陰惻惻的笑著,隨即視線陡然變得狠毒,一聲令下:“給我上,缺胳膊少腿也無妨,抓活的!”

趙至誠看著一群人一擁而上,隨即便拔出自己的寶劍,開始了廝殺。

若是一百個士兵對自己來說小菜一碟,可如今這百人都是頂尖高手,很快趙至誠就處於下風。

趙至誠左腿被狠狠踢了一腳,後背也被人偷襲了一棍子。心裏暗罵,吳起他媽的怎麽還不來,再這樣下去,自己鐵定要被祈巾那臭小子給抓了去。

也不知道是哪個狗崽子,趁著趙至誠分神之際,竟狠狠扇了趙至誠一巴掌。

趙至誠這下怒了,他媽的,老子的臉這輩子只有一個人動過,也這只能這個人碰。你他娘的算個逑。於是直接來了個借刀殺人,那打趙至誠的狗崽子直接被自己的同伴刺中胸口,倒地而亡。

這時,後面突然有人大喊:“快撤,保護主子!”

吳起終於帶人來了。

趙至誠目光銳利,冷冷掃了周圍一圈,找到祈巾的身影後,直接將自己的劍朝著祈巾的背刺了過去。

正出手的時候,小紅紅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朝著自己沖了過來。趙至誠只好先上馬將小紅紅控制住,待這匹老母馬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祈巾早已經帶著人跑了。

趙至誠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是誰給小紅紅下了藥?是誰又將消息傳遞給了祈巾?自己明明安排了誘餌,祈巾卻沒有上鉤,反而準確無誤找到了自己?

身邊有內鬼!

吳起處理了手頭上幾個人之後,急忙上前向趙至誠匯報:“將軍,您還好嗎?”

趙至誠不答反問道:“為何來得這麽遲?”

吳起心驚,將軍這是在懷疑自己,哆嗦道:“將軍,祈巾沒有中計,反而識破了我們真正的用意,皇上那邊也被祈巾的人發現了,屬下處理皇上身邊殺手的時候耽擱了一些功夫,還望將軍恕罪。”

趙至誠沈聲:“這件事只有我,陛下,吳忠,還有你知情,你說是誰洩露的?”

吳起急忙下跪:“定是屬下在排兵布陣之時沒有管好手下,讓他們洩露了風聲,還請將軍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定會查出內賊!”

趙至誠厲聲道:“無論如何都是你和吳忠治軍不嚴所致,今日尚且沒有釀成大禍,若是陛下受傷,你們怕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回去後,你與吳忠自領軍棍,按照軍法處置!限你們五日內查出內鬼,否則革職查辦!”

吳起慌忙:“是!屬下知罪!”

“嘶——,你他媽輕點兒!”趙至誠趴在床榻上,眉頭緊皺,一臉不悅。

小六子實在是擔憂將軍這傷口會惡化,本意是讓婉瑩小姐來給將軍包紮包紮,沒想到將軍倒是個“守貞”的,罵自己讓一個女子大半夜進入男人的私帳還知不知羞恥。

小六子這就不明白了,這當初小公主還在私賬裏過夜呢,那個時候大將軍怎的就不說羞恥了,可真是雙標呢。

不過,皇帝倒是帶著李婉瑩來了。

這皇帝也不知道是來看趙至誠的,還是故意刺激趙至誠的,一來就大刀闊斧的坐在交椅上,讓李婉瑩去給趙至誠重新包紮。

這下好了,剛剛受的罪全白受了。

這李婉瑩不知是記仇還是怎的,這力道居然比一下比一下重。趙至誠當著祈林的面也不好發作,回頭給了李婉瑩好幾個眼刀子,這李婉瑩卻是比之前力道更重了。

這祈林和李婉瑩絕對是來尋仇的。

祈林抿了口茶,慢悠悠道:“今兒個晚上見了那小姑娘一面,和小時候長得一樣機靈可愛,朕覺得心動不已。本想著想歇息兩日,三日後約你一起與百裏珠打馬球的,朕想著多制造一些機會,與那百裏珠多處一處,如今看你半殘之軀,怕是不能參與了。這樣吧,朕聽聞吳忠馬球打得不錯,不如讓他替你來?”

祈林自顧自說了這麽一大堆之後,趙至誠早已經臉如鍋底。要不要臉吶!大言不慚想勾搭一個小姑娘,也不看看自己都快有孫子了,如今還想著風花雪月。

趙至誠想也不想拒絕道:“恐怕不妥,吳忠和吳起今日保護不力,手下士兵還出了叛徒,臣已經罰了他們各三十軍棍,如今還在養傷。”

祈林若有所思:“哦,既如此,那後日你就隨便安排幾名士兵與我同去吧!”

趙至誠:“恐怕還是不妥,這些士兵平時只會打仗,哪裏會打什麽馬球,到時候怕丟了您的顏面。”

祈林瞇著眼睛,盯著趙至誠冷道:“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朕還是單獨邀請百裏珠泛舟賞花好了,倒也不必尋這麽個男人才愛玩兒的樂子。”

趙至誠肩背緊繃,本已經止血了的傷口,又開始滲出鮮血,被李婉瑩狠狠掐了一下,趙至誠才放松下來。

“陛下這萬萬不可,據臣這幾個月的觀察,百裏珠沒一點兒女孩兒家的正經樣子,實在難堪大家閨秀。更是個急躁性子,繡花點茶等女子之道更是不通,哪裏還懂什麽泛舟賞花?”

祈林冷笑:“那你倒是說說看,這百裏珠最愛做什麽?”

趙至誠皺著眉頭,一本正經說瞎話道:“據臣所了解,這百裏珠平日裏最是勤學好問,很少貪玩,一有時間便去書院讀聖賢書。所以臣估摸著,這百裏珠最喜安靜,不喜打攪。”

祈林哈哈大笑:“這倒是很朕有點兒相似,朕平日裏也常常手不釋卷,如今看來這小姑娘倒是和朕很合得來。”

趙至誠默默翻了個白眼,小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和自己賭蛐蛐,誰輸了誰就給對方抄一個月的課業。您這手不釋卷的卷,怕是那推脫不了的奏折吧。

祈林接著道:“不過這總是要勞逸結合的,朕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和小珠珠打馬球好了,至於人選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好好養傷吧。”

說罷,拍了拍屁股起身就走人了,對著趙至誠的傷口,沒有一句,哪怕一句關心。

趙至誠沈著臉,他娘的,叫誰小珠珠呢!珠珠是你叫的嗎!來了就是撬自己的墻角,趕緊回祈國含飴弄孫去吧,不要再禍害我的小珠兒了。

趙至誠一掌拍向了床頭,這下傷口又裂開了,又得重新包紮了。

就是說這到底是誰在撬誰的墻角,一時還真的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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