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是和福寶的主治醫生聊了很久, 覺得還是盡快安排手術比較好, 越快越好, 不能拖，這樣會耽誤傷情。

只是陳如是現在還不能做決定，福寶有自己的媽媽，她不是福寶的監護人, 沒法簽字和決定是否手術，只能去找姜國慶和陸曼兩人。一進病房，就看到陸曼和姜國慶兩個人怒目相向, 甚至在福寶的病房還鬧了起來。

這兩個人如何為人父母呢，如今都出現這麽大的事情，這兩個人竟然還不知道反省自己，竟然還在這裏鬧得這麽難看，簡直讓人想要破口大罵。

“裴醫生的意思是要盡快手術, 你們兩個人好好商議一下, 要不要手術，手術的風險挺大, 你們可以去和裴醫生商議一下。”

陳如是還是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 告知了陸曼和姜國慶兩人。這兩人這才冷靜了下來，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

“媽，你也是醫生，你覺得福寶的手術應該做嗎？我什麽都不懂，問了也是白問。”姜國慶再次恢覆了自己的理智了，沒有在和陸曼嗆聲。

陸曼則也擡頭看向陳如是, 陸曼之前也向系統求助過，希望它能給出神奇藥水來救治福寶。系統給出的是無法提供，因為福寶是被姜國慶所傷，是攻略的對象所傷的人，他們不會保護。

“不管什麽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更何況福寶這還是開顱手術呢。即便是一個小小的闌尾炎手術都會出現意外，這個需要你們自己去權衡。不過一定要快，如果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時機，後果將不堪設想。”陳如是是醫生不錯，但是她也不是那種只說好話的醫生。

她和大多數的醫生是一樣的，那就是將最壞的結果說給病人聽。

“這個……”

在此時此刻，一項有主意的姜國慶竟然沒了主意了，他看向陸曼，卻不敢下決定。

“裴醫生現在在哪？”

陸曼鄙視的看了姜國慶一眼：“姜國慶你就是一個懦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慫貨，我看不起你。福寶的手術要盡快，我去簽字。”

陸曼做事情倒是挺有主見的，直接就出去找裴醫生了。姜國慶見狀，再次看了陳如是一眼。

“媽，你實話告訴我，福寶真的會死嗎？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是還要坐牢？”陳如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自古都是虎毒不食子，姜國慶在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關心福寶的手術是不是能夠成功，不是應該在懺悔自己誤傷福寶嘛。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最關心的竟然是自己會不會去坐牢。這樣的認知，讓陸曼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殺人償命，如果福寶有個三長兩短，你當然是要負責了。我說姜國慶你就不是一個人。等著福寶醒了，我一定讓曼曼和你這樣的人離婚。你算什麽東西，根本就配不上我們家曼曼。”

還未等到陳如是開口，謝水仙就已經站出來了，冷眼相對姜國慶。

“離婚？她休想，她想離婚就離婚啊。”

“怎麽不能離婚了。以前你姜國慶好歹還是一名軍人，軍婚還比較麻煩。可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可不是軍人了，也就是一個商人，做生意的。我們家陸曼現在也今日不同往日了，她現在可是北大的高材生，以後前途無量。以後可是要吃上公家飯的人，鐵飯碗你懂不。”

謝水仙現在說話也有底氣了，陸曼確實是很有出息，當年高考的時候，她可是整個山東省的狀元，當時也算是轟動一時。給謝水仙長了不少臉。

就連與謝水仙一直不對付的秦寡婦也不得不對陸曼刮目相看了，見到謝水仙也沒有像以前那麽囂張跋扈了。

秦寡婦和謝水仙兩個人也算是死對頭了，秦寡婦和徐排長兩個人現在的日子過的也挺好的，狗子原本也是讀書，只可惜他不是讀書的料，一看到書本就犯困。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讀書的，狗子就屬於不喜歡讀書的。

不管秦寡婦如此的說他，打罵他，他後來死活也不去學校了。後來秦寡婦也沒有辦法，徐排長也就將他弄到軍隊裏面去了，在軍隊裏面的狗子那真的是如魚得水了，肯吃苦的他，混的相當的不錯了，現在也混了一個小排長當當。

另外秦寡婦和徐排長生的一男一女，現在也還在讀書，讀書成績都挺一般的。徐排長是不想讓他們兩個人進部隊了，部隊實在是太苦了。就想著他們兩個人讀書，要不上個中專，要不去讀個技校，將來在托托人給找個工作就好了，不需要和他還有狗子一樣，生活的那麽苦了。

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秦寡婦和徐排長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陸曼一樣考上大學，最好能上名校，可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這個年代的大學還是非常難考的，就更不要說名校了。

謝水仙因為陸曼的關系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以前陸曼和姜國慶結婚的事情，其實做難做的是謝水仙。

她可是蘇連翹的後媽，以前姜國慶就是她的女婿，那個時候倒好了，姜國慶和蘇連翹離婚了，而且還在蘇連翹病重的時候離婚了，轉眼間就娶了小姨子。這想要不讓人議論都難了。謝水仙當時在整個蘇家都擡不起頭來。

她也全勸說過讓陸曼不要和姜國慶在一起，可惜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了。在加上陸曼當時有了福寶。謝水仙以前也是一個女的帶一個孩子，知道生活的苦。也不想陸曼一輩子都留在北大荒，與其犧牲陸曼，倒不是還是委屈蘇連翹吧。

後來她終究還是同意了陸曼和姜國慶的婚事，只是他們兩個人的婚事是真的不像樣子了，原沒有姜國慶和蘇連翹當時的婚事那麽的轟動，那麽的盛大，根本就沒有什麽人來。謝水仙參加那麽多的婚禮，就沒有一個比陸曼婚禮更寒磣的婚禮。當時就連男方父母，也就是陳如是和姜大順兩個人都沒來。

“配不配得上，那也不是你說的算。我和陸曼之間的事情那是我們直接的事情。難道你還想陸曼和你一樣，結婚又離婚。我看陸曼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媽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姜國慶從來都是嘴上不饒人。且他很看不起謝水仙。

謝水仙跟了三個男人了，當年她和蘇師長怎麽走到一起的，坊間有不少傳聞，繪聲繪色的，甚至還有人將他們之間的事情寫成了顏色小說。其中姜國慶還看過，姜國慶就是做這方面生意的，從來都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自然是自己先看看了。

那本書寫的還不錯了，惟妙惟肖的，好像是自己親眼所見而已。因而當姜國慶再次看到謝水仙的時候，難免用不屑的眼光看著她。

“媽，我和裴醫生已經商量好了，福寶馬上就動手術，你不要和這個畜生說話，我一定會和他離婚。”陸曼從外面出來了，她看都不看姜國慶，上前就去拉了謝水仙一把。

“嗯，曼曼我支持你，福寶也不能給他，我們自己養。”

謝水仙在離婚這件事情上面，沒有像其他父母一樣，一味的去反對，反而是相當的支持陸曼，希望陸曼可以早日和姜國慶分開。

“嗯，福寶是我生的，必須跟我，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搶，不僅僅如此，我還要去告他故意傷人，我要讓他去坐牢。”

陸曼是鐵了心想要直接毀了姜國慶。什麽系統任務，什麽攻略對象，都讓它去見鬼去吧，姜國慶這樣的極品渣男，她就是逢場作戲也做不下去了。

“陸曼，我今天不想和你吵。你現在就一潑婦，不可理喻。陸曼我警告你，離開我你將一無所有。”姜國慶在陸曼面前永遠都是那麽的趾高氣揚。

“國慶，你夠了，你看看你都做得什麽事情，福寶馬上就要手術了，你這人……”姜大順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姜國慶沒有去接姜大順的話，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得罪姜大順的時候。如果陸曼這個人真的腦袋一熱將他給告了，到時候還是需要姜大順的社會關系幫他去打點。

“爸，我現在心情也不好受，福寶是兒子，最傷心的那個人是我。虎毒不食子。福寶我真的是誤傷。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陸曼是什麽人，她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壞了。而且我懷疑她外人有人了。去了北.京讀了一個大學，整個人就變了。”

說著姜國慶就頹然的坐在了地上，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而陸曼早就領著謝水仙走遠了，福寶也被醫護人員推到了手術室之中，進行二次手術。

姜大順原本還想去說說姜國慶的，聽到姜國慶這話之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看向陳如是。

“國慶，你心裏如果真的這麽想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不過你這一次將福寶傷成這樣，我勸你還是去自首吧。承擔你應該承擔的責任，哪怕福寶是你兒子。”

在這個時代，很多家長認為打孩子那都是天經地義的，孩子是我生的，我出手教訓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嘛。偶爾的體罰也沒什麽。可是像姜國慶這樣，以及部分家長那樣實施家庭暴力的，那真的是過分了。

陳如是在醫院，婦產科和兒科向來不分家，有些孩子是真的可憐，生活在禽獸的身邊，她已經給一個小女孩子檢查過下|體，那是被她親生父親所性|侵所致，那個女孩子只有八歲，那種男人怎麽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千刀萬剮被弄死。

“媽，你說什麽，我又不是故意去傷害福寶的。我現在還很後悔，難不成你還準備將我移交給警方嘛？”

姜國慶總覺得現在的陳如是怪怪的，甚至懷疑他根本就不是陳如是親生，哪有親生母親這樣對待自己唯一的兒子的。

上次蘇連翹的事情是那樣，陳如是站在蘇連翹的那邊，幾乎不認他這個兒子，這一次陸曼的事情也是一樣。

可與蘇連翹不同的是，陳如是一直以來都非常的討厭陸曼，以前甚至和陸曼大打出手過，可是這一次陳如是竟然和陸曼統一戰線了。

“不是打算，而是我已經報警了，這件事情你必須要去警局說清楚了。上次我們家錢財被盜的事情，也一並說清楚。國慶，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你我都是一樣。”

陳如是依舊面無表情，就站在那裏，看著姜國慶。

“媽，什麽，你報警了？”

姜國慶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認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看著陳如是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聽錯。

“嗯，我報警了。”

陳如是坦然的承認了，而姜大順也在一旁震驚的看著陳如是，他沒想到陳如是要親手將姜國慶送到大牢裏面。

“如是，你怎麽報警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國慶這個事情，都是家務事，你也不要將他鬧大了，鬧大的影響不好。”

姜大順到底還是不忍心，沒辦法，誰讓姜國慶是他兒子呢。

“大順，我覺得我親手將他送進去，要比其他人幫他送進去要好得多。人不能太自私了，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了，每個人都一樣。不然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不知道下一次他又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如果能讓我重新選擇，我寧願從來沒有生過他。”

這是陳如是的心裏話，今天她當著姜國慶的面全部都說出來，這麽就以來，姜國慶真的是讓她太失望了。而且一點改變都沒有。陳如是自問後天教育沒什麽問題，至少沐雪就不是這樣的性格，難道真的有人性本惡嘛。

——

“什麽，國慶坐牢了？”

姜紅霞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當時她正在家裏給冉冉編辮子。照顧女孩子和照顧男孩子還真的是不一樣，男孩子糙點就糙點，女孩子就不一樣了，要好好的打扮，要梳小辮子。

“媽媽，我喜歡你給紮的小辮子，不喜歡爸爸弄的，爸爸紮的好難看。”

不要看冉冉小，小小年紀的她已經有自己的審美了，知道什麽是好看，什麽是不好看了，她喜歡和姜紅霞在一起，姜紅霞總是可以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著程浩就不行。程浩雖然很寵冉冉，只不過穿衣打扮這方面就不行了。

“嗯。進去了，這小子當初就是不聽我勸。走上了不歸路。”

程浩得知消息，姜國慶是因為組織非法賣|淫進去的，他的店全部都被查封了。他就將他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姜紅霞。

姜紅霞聽了之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怎麽可能？國慶那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會幹這種事情呢，不行，我要去我二哥家裏看看，你現在就送我過去。”

姜國慶和姜紅霞兩個人的關系還不錯，姜紅霞也挺疼他的，甚至比疼姜沐雪還疼姜國慶，姑侄關系一直都挺好的。這些年姜國慶做生意發達了，還時常會來走動，給姜紅霞買了不少好東西，盡管現在的姜紅霞根本就不缺這些東西了。

“好，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去了我提醒你說話可是要註意一點。國慶坐牢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咱們也不能過問過多，這個……”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這些了，我現在心裏煩得很。對了，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去打點打點，你社會上面那麽多的朋友，你怎麽就不能走走關系，幫一下國慶呢。”

姜紅霞現在心裏很不舒服，整個人都要炸了。畢竟坐牢對於姜紅霞這樣規矩人家出來的，那絕對是不能接受的。

“紅霞，你沖我發什麽火。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我能不告訴你。上次國慶的事情，我不是一早就告訴你了，你也去說了。現在出事情了，那我能怎麽辦？咱們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這……”

“好了，我們到了，停車。”

姜紅霞不想在聽程浩叨叨了，覺得程浩這人越老越嘮叨。

程浩就那樣停好了車，姜紅霞已經到了姜大順的家裏。

“二哥，你還在家啊？國慶怎麽回事，怎麽坐牢了？二嫂呢？”

來到姜大順的家裏，姜紅霞看到的是姜大順坐在那裏，很是悠閑，還看上了電視了，好像根本就沒有沒有因為姜國慶被抓的事情影響心情，而陳如是壓根都不在家。

“紅霞，你來了，茶你自己倒，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嫂子現在還在醫院上班呢，現在是正常工作日。你這火急火燎的來這裏幹什麽來了，你快點坐吧，這電視劇看著還不錯。”姜大順沒有直接回答姜紅霞的提問。

“二哥，你到底怎麽回事，現在都什麽時候，國慶都進去了，他都成了勞改犯了，你怎麽不走動走動關系，你……”

“紅霞，你怎麽說話的呢，國慶只是暫時被關押了，怎麽就成了勞改犯了。二哥你不要生氣啊，紅霞她說話一直都是這樣，聽風就是雨的，她是有口無心。你不要往心裏去。”程浩一進來，就聽到姜紅霞在那裏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忙上去解釋了一番。

“沒事，沒事，程浩你也來了。紅霞說的也沒錯啊，他早晚都要成為勞改犯。勞改好啊，在裏面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也好。出來之後還能夠重新做人。”

姜大順終於將電視給關上了，將煙給抽上了。

“二哥，你說的什麽話啊，國慶肯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二哥我告訴你，現在社會上的壞人多了，騙子也多。你可真的要相信國慶，你認識的人多，你不是有好多老戰友們，找找關系，興許國慶也就被放出來了。”

“紅霞，你不了解國慶，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利欲熏心了。雖然我也相信他一個人搞不起來這些事情，樓鳳臺確實不是一個好東西，可蒼蠅不叮無縫蛋的。樓鳳臺找了那麽多的人，其他人都不上道，偏偏就他一個人上鉤了，這能怪誰。而且他從開書店開始，就可以從事不法行為。後來就越發的放肆了，還開了發廊。聽著他以前的口氣，還準備開舞廳呢。你想想，如果不是現在將他給抓起來了，那麽他開了舞廳，是不是會害更多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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