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王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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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魔王城堡
看到維特的笑容, 希莉亞心裏的那點不舒服徹底消散了。
她本來是想硬著心腸就那麽走掉的，但走出去得有兩英裏遠了，她又忍不住想, 維特會不會還在追。
林子裏的道路不好走，她用上“風行”才維持著平穩和高速，維特只是沒有魔法天賦的魅魔, 這要是在追, 得追得多艱辛？
讓迪安暫且先回馬車，而她自己抱著小黑轉身回來時，她忍不住想, 她最開始就不該搭理維特, 還不熟的時候沒有狠下心置之不理，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說，她從前來往的都是些厲害人物這事是正確的，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離去會令哪個人無法得到幫助。
此刻人都已經回來了, 希莉亞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在這個世界還要待上一段時間，在那之前就先讓維特跟著好了。
他無法學習魔法, 但她或許可以找人教他武技。魅魔天生身體纖弱，但只要有肌肉，就可以鍛煉增肌，或許他學武技需要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但並非不可行。
說到底, 還是得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希莉亞抓住維特的手臂，用“風行”帶著他一起前行。
躲在希莉亞懷裏的小黑探出頭去看還有些灰頭土臉的維特, 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轉了轉, 又看看希莉亞, 縮回了腦袋。
維特看著希莉亞的側臉，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希望她可以帶他走，但他沒想到她真的會回來。
她對外總是表現得冷靜而強大，雖然平易近人卻又刻意疏離，但實際上她是個非常心軟的人。
他歡喜於她對他的心軟，但他不想再將自己的命運寄托於她的心軟了。
他想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保護自己和諾拉，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
二人回到馬車，迪安正在打呵欠，看希莉亞帶著維特回來了，他也沒說什麽，坐上馬車去駕駛。
“接下來的目的地，魔王城堡！”迪安揮手向前，神情振奮。沒有冒險家去過魔王城堡，而他將是第一個！
上了馬車後，希莉亞拿棉布沾了水，遞給維特：“你自己擦擦。”
維特接過，慢慢地擦臉，希莉亞又拿了面鏡子給他。她空間袋裏拿出的鏡子也不是普通的鏡子，鏡子背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魔紋，不過不當魔紋護具使用的時候，它也是一面合格的鏡子。
“維特，我先跟你說清楚，因為某些原因，我可能會四處走走，但等我回家這天，我不能帶你走。”希莉亞說。
維特輕輕點頭。她是來自五百年前的晨曦天使，所說的回家指的是回到五百年前嗎？
希莉亞見他能理解，松了口氣繼續道：“不過在那之前，我應該可以幫你找個武技老師。他人都不可靠，唯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是最重要的。可能會很辛苦，你願意學嗎？”
維特現在很認可希莉亞的話，他看著她問道：“我學武技的時候，您在嗎？”
希莉亞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魔王城堡，如果一切順利，我應該會在某地暫居做點兒研究，那時候你就可以學武技。”
她如果能從魔王城堡裏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那她暫時也不用回帝都了，隨便找個生活水平過得去的地方做做研究，在那段時間就可以給維特找個武技老師。
維特微笑道：“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什麽都願意學。”
希莉亞糾正他：“那是為了你自己。雖然你們先天受限，但做點兒什麽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她又笑了笑：“我的魔法天賦是確實很高，但如果我一點兒都不努力，也不可能那麽早就成為大魔導師。”
在成長為大魔導師的路上，她花費的時間比義務教育還久，回過頭來她都佩服自己的毅力，上一回那麽拼命還是高考的時候吧。
“是，希莉亞小姐，我記住了。”維特神情認真地回道，在擦幹凈臉上的臟汙後，他又變回了那個美麗柔弱的魅魔，但此刻他那專註看著希莉亞的天藍色雙眸，令她看到了他的認真。
希莉亞欣慰地笑了：“你能明白就太好了。我所認識的大魔導師，無一不是自小就被稱為天才卻依然付出比旁人更多努力的人，光有天才之名卻不努力，過兩年天才光環就會消散了。”
希莉亞忽然想起了艾德裏安。
艾德裏安同樣是個擁有天才之名又很努力的人，她感覺他似乎比她還拼命，一直想著反超她可一直沒成功。
那樣的人，為什麽沒能在歷史上留下足夠絢爛的一筆呢？
如果一切順利，她臨走前回帝都一趟時或許可以查查看。她施展禁咒離開時並無猶豫，因為她當時篤定沒了她艾德裏安只會更好，但她到了五百年後卻發現一切與她想象的不同，她想知道原因。
接下來，希莉亞便冥想來恢覆她的精神力。
這段時間她抽空就在冥想，但精神力受損後恢覆比較慢，時間又短，她也就比最初好上了那麽一點。
這裏距離魔王城堡還有兩百多英裏，馬車沒再經過有叛亂的多瓦城，只一路往東北方前去。
當天夜裏，馬車到了一個小鎮留宿，三人在小鎮最好的旅館住下。
夜深人靜之時，憋了很久的戒靈小聲開口：“魅魔，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找魔王繼任者嗎？”
維特躺在床上，低聲道：“我要成為魔王。”
戒靈一時沒出聲，好一會兒才狐疑地說：“真的？你不是在耍我？”畢竟他有前科！
“我上回不是在耍你。魔王城堡太遠，我一個人沒法安全到那裏。”維特低聲解釋，“但現在，希莉亞小姐也要去魔王城堡。”
“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戒靈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又急忙低下去，“很好，你很有前途！”
“我不能讓希莉亞小姐發現我成為了魔王。”維特又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自然地進入城堡而不引起希莉亞小姐的懷疑？”
“當然不能讓她發現！她殺起魔王來可不手軟！”戒靈相當讚同地說，“魔王城堡前面有一個空間魔紋，帶著魔王之戒的人踏入可以直接傳送到城堡核心，就在‘擅入者死’的石碑旁邊。”
戒靈說著頓了頓，似有些感慨地說：“那塊石碑還是小二立的呢，一晃已經那麽多年過去了。”
維特沒有接話，他已經從戒靈的嘴裏聽到了好幾個魔王，戒靈那麽親昵地叫他們“小七”“小五”“小二”，可它真對他們有什麽感情嗎？
第二天馬車繼續往東北方走，傍晚時前方已不是馬車能走的路了。三人下了馬車，徒步往裏走去。
接下來的路都是些幾乎沒人走過的野地，時不時會出現魔獸，但對希莉亞來說，那些魔獸構不成什麽威脅。
而且她還意外發現，小黑對於狼一類的魔獸有壓制作用，它嗷嗚叫個兩聲，來襲擊的針灰狼就直接跑掉了。
天黑後，幾人露營休息，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繼續出發。
又走到下午，希莉亞忽然問迪安：“這條路沒錯吧？要是找不到魔王城堡，我就把你丟去餵魔獸。”
小黑突然嗷嗚叫了一聲。
希莉亞拍了拍小黑的腦袋，低聲說：“你還太小，吃不幹凈的東西會拉肚子。”
小黑頓時失望地喵喵了兩聲。
明知希莉亞不是說真的，迪安還是忍不住一個激靈，他連忙說：“不遠了，頂多也就一英裏，你可不要懷疑我作為冒險家認路的能力！”
“行，那你就繼續帶路吧。”希莉亞擦了擦汗說。
這麽趕路，對她來說也是個負擔，她從前可是宅在帝都幾乎不出門的啊。
再看維特，早就臉色蒼白。即使有“風行”的輔助，走路還是要自己走的，這一路走來可不輕松。
“維特，你感覺怎樣？要不要休息下？”希莉亞皺眉問。
“不用，希莉亞小姐。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找到魔王城堡再休息吧。”維特努力露出一絲淺笑，雖然他看起來隨時都要坐下，但又強撐著不想表現出來，似乎是不願意成為希莉亞的拖累。
看著維特那懂事的模樣，希莉亞差點就伸手摸他腦袋了。
也不能怪她對維特心軟吧？就這乖巧的模樣，誰能狠心對他？反正她不能。
希莉亞也想早些找到魔王城堡，見維特確實還能再堅持一會兒，便帶上他跟上了迪安。
也不知走了多久，迪安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的前方，逐漸黑下來的天色中，巨大的黑影若隱若現。
再次見到魔王城堡，迪安呼吸都放輕了不少，除了因為激動，還因為魔王城堡前有一只在游蕩的魔獸，因為天色已暗，他看不清那是只什麽魔獸。
那只魔獸卻已發現了這一行人，突然向這邊沖了過來。
距離足夠近之後，迪安看清楚了那魔獸的模樣，不禁驚呼：“藍腳花豹！”
這是一只四階魔獸，以迪安目前的水平，碰上了就是死路一條，他連忙躲到希莉亞身後。
密集的水箭突然襲來，希莉亞一邊激發魔紋中的“風之堡壘”，一邊從空間袋中取出幾樣魔紋護具丟給迪安，飛快地說：“藍腳花豹都是小家庭一起行動，還有兩到三只藏在暗處，你們小心！”
迪安接過魔紋護具，應了一句：“好的，我會保護好維特和小黑的！誒，小黑呢？”
之前希莉亞已經抱不動小黑，就讓它自己下來走，但迪安沒在邊上看到小黑。
不遠處傳來嗷嗚的稚嫩聲音，然後在夜色中顯得更黑的小黑一溜煙沖了回來，身後跟著兩只藍腳花豹。
希莉亞分出一點註意力，笑道：“它去把躲著的兩只藍腳花豹弄出來了。”
迪安連忙搶上前抱住小黑，往邊上一打滾躲開了藍腳花豹的襲擊，隨後看也不敢看後頭，抱著小黑就往前跑，順手拉上維特。
希莉亞及時將那兩只追擊的藍腳花豹攔下，現在，這一家子整整齊齊地在她面前了。
迪安快跑到了魔王城堡才停下，轉頭看著希莉亞與三只藍腳花豹的對峙，他捏緊了希莉亞丟給他的魔紋護具，又緊張地轉頭四顧，怕還有別的厲害魔獸。
見維特緊盯前方的希莉亞，迪安反而安慰道：“維特，你不用擔心，以希莉亞小姐的能力，對付這三只藍腳花豹不是問題。倒是我們要小心其他魔獸的突襲，還有，離魔王城堡遠一些，等希莉亞小姐來看過再靠近。”
維特乖巧地應道：“好的。”
維特看向希莉亞，即使面對三只藍腳花豹，她看上去也依然游刃有餘。她曾經說過她受了傷，但這傷顯然並沒有太影響她的實力。
再看迪安，正渾身緊繃地盯著前方。
回頭看去，這裏距離那塊石碑只有不到五米。
維特繼續安穩地等了會兒，突然指著一旁驚呼道：“那裏是什麽？”
迪安的精神正緊繃著，聞言立即看向維特指的方向，連聲問：“哪裏哪裏？”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拉著維特退後。
還有兩米。
維特好像被什麽東西絆到了腳後跟，低呼一聲，掙開迪安的手往後踉蹌了幾步，一腳踏進空間魔紋的籠罩範圍內。
迪安回頭，只看到了維特不穩的身形消失在石碑旁。
他整個人都傻了。
“維特呢？”
希莉亞打跑了藍腳花豹後，見迪安神情有異，又不見維特，皺眉擔憂地問。
迪安指了指前方：“他，不小心碰到了石碑那裏。”
希莉亞看向那塊寫著“魔王城堡，擅入者死”的石碑，冷笑一聲，徑直走去。
迪安可能看不出來，但她非常清楚，這裏有空間魔紋，維特是被這空間魔紋“吃”了。
她倒要看看，這空間魔紋是通往哪裏！
然而，就在希莉亞碰到石碑之前，一陣空間的扭曲過後，偌大的魔王城堡突然消失了。
希莉亞愕然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位置，半晌才怒極反笑：“魔王城堡跟魔王一樣都是膽小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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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維特的笑容, 希莉亞心裏的那點不舒服徹底消散了。
她本來是想硬著心腸就那麽走掉的，但走出去得有兩英裏遠了，她又忍不住想, 維特會不會還在追。
林子裏的道路不好走，她用上“風行”才維持著平穩和高速，維特只是沒有魔法天賦的魅魔, 這要是在追, 得追得多艱辛？
讓迪安暫且先回馬車，而她自己抱著小黑轉身回來時，她忍不住想, 她最開始就不該搭理維特, 還不熟的時候沒有狠下心置之不理，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說，她從前來往的都是些厲害人物這事是正確的，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離去會令哪個人無法得到幫助。
此刻人都已經回來了, 希莉亞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在這個世界還要待上一段時間，在那之前就先讓維特跟著好了。
他無法學習魔法, 但她或許可以找人教他武技。魅魔天生身體纖弱，但只要有肌肉，就可以鍛煉增肌，或許他學武技需要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但並非不可行。
說到底, 還是得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希莉亞抓住維特的手臂，用“風行”帶著他一起前行。
躲在希莉亞懷裏的小黑探出頭去看還有些灰頭土臉的維特, 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轉了轉, 又看看希莉亞, 縮回了腦袋。
維特看著希莉亞的側臉，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希望她可以帶他走，但他沒想到她真的會回來。
她對外總是表現得冷靜而強大，雖然平易近人卻又刻意疏離，但實際上她是個非常心軟的人。
他歡喜於她對他的心軟，但他不想再將自己的命運寄托於她的心軟了。
他想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保護自己和諾拉，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
二人回到馬車，迪安正在打呵欠，看希莉亞帶著維特回來了，他也沒說什麽，坐上馬車去駕駛。
“接下來的目的地，魔王城堡！”迪安揮手向前，神情振奮。沒有冒險家去過魔王城堡，而他將是第一個！
上了馬車後，希莉亞拿棉布沾了水，遞給維特：“你自己擦擦。”
維特接過，慢慢地擦臉，希莉亞又拿了面鏡子給他。她空間袋裏拿出的鏡子也不是普通的鏡子，鏡子背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魔紋，不過不當魔紋護具使用的時候，它也是一面合格的鏡子。
“維特，我先跟你說清楚，因為某些原因，我可能會四處走走，但等我回家這天，我不能帶你走。”希莉亞說。
維特輕輕點頭。她是來自五百年前的晨曦天使，所說的回家指的是回到五百年前嗎？
希莉亞見他能理解，松了口氣繼續道：“不過在那之前，我應該可以幫你找個武技老師。他人都不可靠，唯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是最重要的。可能會很辛苦，你願意學嗎？”
維特現在很認可希莉亞的話，他看著她問道：“我學武技的時候，您在嗎？”
希莉亞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魔王城堡，如果一切順利，我應該會在某地暫居做點兒研究，那時候你就可以學武技。”
她如果能從魔王城堡裏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那她暫時也不用回帝都了，隨便找個生活水平過得去的地方做做研究，在那段時間就可以給維特找個武技老師。
維特微笑道：“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什麽都願意學。”
希莉亞糾正他：“那是為了你自己。雖然你們先天受限，但做點兒什麽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她又笑了笑：“我的魔法天賦是確實很高，但如果我一點兒都不努力，也不可能那麽早就成為大魔導師。”
在成長為大魔導師的路上，她花費的時間比義務教育還久，回過頭來她都佩服自己的毅力，上一回那麽拼命還是高考的時候吧。
“是，希莉亞小姐，我記住了。”維特神情認真地回道，在擦幹凈臉上的臟汙後，他又變回了那個美麗柔弱的魅魔，但此刻他那專註看著希莉亞的天藍色雙眸，令她看到了他的認真。
希莉亞欣慰地笑了：“你能明白就太好了。我所認識的大魔導師，無一不是自小就被稱為天才卻依然付出比旁人更多努力的人，光有天才之名卻不努力，過兩年天才光環就會消散了。”
希莉亞忽然想起了艾德裏安。
艾德裏安同樣是個擁有天才之名又很努力的人，她感覺他似乎比她還拼命，一直想著反超她可一直沒成功。
那樣的人，為什麽沒能在歷史上留下足夠絢爛的一筆呢？
如果一切順利，她臨走前回帝都一趟時或許可以查查看。她施展禁咒離開時並無猶豫，因為她當時篤定沒了她艾德裏安只會更好，但她到了五百年後卻發現一切與她想象的不同，她想知道原因。
接下來，希莉亞便冥想來恢覆她的精神力。
這段時間她抽空就在冥想，但精神力受損後恢覆比較慢，時間又短，她也就比最初好上了那麽一點。
這裏距離魔王城堡還有兩百多英裏，馬車沒再經過有叛亂的多瓦城，只一路往東北方前去。
當天夜裏，馬車到了一個小鎮留宿，三人在小鎮最好的旅館住下。
夜深人靜之時，憋了很久的戒靈小聲開口：“魅魔，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找魔王繼任者嗎？”
維特躺在床上，低聲道：“我要成為魔王。”
戒靈一時沒出聲，好一會兒才狐疑地說：“真的？你不是在耍我？”畢竟他有前科！
“我上回不是在耍你。魔王城堡太遠，我一個人沒法安全到那裏。”維特低聲解釋，“但現在，希莉亞小姐也要去魔王城堡。”
“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戒靈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又急忙低下去，“很好，你很有前途！”
“我不能讓希莉亞小姐發現我成為了魔王。”維特又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自然地進入城堡而不引起希莉亞小姐的懷疑？”
“當然不能讓她發現！她殺起魔王來可不手軟！”戒靈相當讚同地說，“魔王城堡前面有一個空間魔紋，帶著魔王之戒的人踏入可以直接傳送到城堡核心，就在‘擅入者死’的石碑旁邊。”
戒靈說著頓了頓，似有些感慨地說：“那塊石碑還是小二立的呢，一晃已經那麽多年過去了。”
維特沒有接話，他已經從戒靈的嘴裏聽到了好幾個魔王，戒靈那麽親昵地叫他們“小七”“小五”“小二”，可它真對他們有什麽感情嗎？
第二天馬車繼續往東北方走，傍晚時前方已不是馬車能走的路了。三人下了馬車，徒步往裏走去。
接下來的路都是些幾乎沒人走過的野地，時不時會出現魔獸，但對希莉亞來說，那些魔獸構不成什麽威脅。
而且她還意外發現，小黑對於狼一類的魔獸有壓制作用，它嗷嗚叫個兩聲，來襲擊的針灰狼就直接跑掉了。
天黑後，幾人露營休息，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繼續出發。
又走到下午，希莉亞忽然問迪安：“這條路沒錯吧？要是找不到魔王城堡，我就把你丟去餵魔獸。”
小黑突然嗷嗚叫了一聲。
希莉亞拍了拍小黑的腦袋，低聲說：“你還太小，吃不幹凈的東西會拉肚子。”
小黑頓時失望地喵喵了兩聲。
明知希莉亞不是說真的，迪安還是忍不住一個激靈，他連忙說：“不遠了，頂多也就一英裏，你可不要懷疑我作為冒險家認路的能力！”
“行，那你就繼續帶路吧。”希莉亞擦了擦汗說。
這麽趕路，對她來說也是個負擔，她從前可是宅在帝都幾乎不出門的啊。
再看維特，早就臉色蒼白。即使有“風行”的輔助，走路還是要自己走的，這一路走來可不輕松。
“維特，你感覺怎樣？要不要休息下？”希莉亞皺眉問。
“不用，希莉亞小姐。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找到魔王城堡再休息吧。”維特努力露出一絲淺笑，雖然他看起來隨時都要坐下，但又強撐著不想表現出來，似乎是不願意成為希莉亞的拖累。
看著維特那懂事的模樣，希莉亞差點就伸手摸他腦袋了。
也不能怪她對維特心軟吧？就這乖巧的模樣，誰能狠心對他？反正她不能。
希莉亞也想早些找到魔王城堡，見維特確實還能再堅持一會兒，便帶上他跟上了迪安。
也不知走了多久，迪安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的前方，逐漸黑下來的天色中，巨大的黑影若隱若現。
再次見到魔王城堡，迪安呼吸都放輕了不少，除了因為激動，還因為魔王城堡前有一只在游蕩的魔獸，因為天色已暗，他看不清那是只什麽魔獸。
那只魔獸卻已發現了這一行人，突然向這邊沖了過來。
距離足夠近之後，迪安看清楚了那魔獸的模樣，不禁驚呼：“藍腳花豹！”
這是一只四階魔獸，以迪安目前的水平，碰上了就是死路一條，他連忙躲到希莉亞身後。
密集的水箭突然襲來，希莉亞一邊激發魔紋中的“風之堡壘”，一邊從空間袋中取出幾樣魔紋護具丟給迪安，飛快地說：“藍腳花豹都是小家庭一起行動，還有兩到三只藏在暗處，你們小心！”
迪安接過魔紋護具，應了一句：“好的，我會保護好維特和小黑的！誒，小黑呢？”
之前希莉亞已經抱不動小黑，就讓它自己下來走，但迪安沒在邊上看到小黑。
不遠處傳來嗷嗚的稚嫩聲音，然後在夜色中顯得更黑的小黑一溜煙沖了回來，身後跟著兩只藍腳花豹。
希莉亞分出一點註意力，笑道：“它去把躲著的兩只藍腳花豹弄出來了。”
迪安連忙搶上前抱住小黑，往邊上一打滾躲開了藍腳花豹的襲擊，隨後看也不敢看後頭，抱著小黑就往前跑，順手拉上維特。
希莉亞及時將那兩只追擊的藍腳花豹攔下，現在，這一家子整整齊齊地在她面前了。
迪安快跑到了魔王城堡才停下，轉頭看著希莉亞與三只藍腳花豹的對峙，他捏緊了希莉亞丟給他的魔紋護具，又緊張地轉頭四顧，怕還有別的厲害魔獸。
見維特緊盯前方的希莉亞，迪安反而安慰道：“維特，你不用擔心，以希莉亞小姐的能力，對付這三只藍腳花豹不是問題。倒是我們要小心其他魔獸的突襲，還有，離魔王城堡遠一些，等希莉亞小姐來看過再靠近。”
維特乖巧地應道：“好的。”
維特看向希莉亞，即使面對三只藍腳花豹，她看上去也依然游刃有餘。她曾經說過她受了傷，但這傷顯然並沒有太影響她的實力。
再看迪安，正渾身緊繃地盯著前方。
回頭看去，這裏距離那塊石碑只有不到五米。
維特繼續安穩地等了會兒，突然指著一旁驚呼道：“那裏是什麽？”
迪安的精神正緊繃著，聞言立即看向維特指的方向，連聲問：“哪裏哪裏？”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拉著維特退後。
還有兩米。
維特好像被什麽東西絆到了腳後跟，低呼一聲，掙開迪安的手往後踉蹌了幾步，一腳踏進空間魔紋的籠罩範圍內。
迪安回頭，只看到了維特不穩的身形消失在石碑旁。
他整個人都傻了。
“維特呢？”
希莉亞打跑了藍腳花豹後，見迪安神情有異，又不見維特，皺眉擔憂地問。
迪安指了指前方：“他，不小心碰到了石碑那裏。”
希莉亞看向那塊寫著“魔王城堡，擅入者死”的石碑，冷笑一聲，徑直走去。
迪安可能看不出來，但她非常清楚，這裏有空間魔紋，維特是被這空間魔紋“吃”了。
她倒要看看，這空間魔紋是通往哪裏！
然而，就在希莉亞碰到石碑之前，一陣空間的扭曲過後，偌大的魔王城堡突然消失了。
希莉亞愕然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位置，半晌才怒極反笑：“魔王城堡跟魔王一樣都是膽小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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