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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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踢館
已經很晚了, 路上車很少，後座的男孩擡頭看齊小溪，“你一直說是來幫我的,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齊小溪已經掏出了八卦鏡，聽見他這句話, 她手緩了緩。
這孩子雖然心智還不全，但善惡應該能分清吧，讓他討厭的人他才想殺掉，自己又沒得罪他。
可惜她低估了夏蟬在男孩心中的地位。
“對不起，我也不想害你，可我媽媽還有那位大師說你會害我們。”
齊小溪皺眉：“他們說得就一定對嗎？你媽媽折騰了五年，都沒能讓你順利出生。她怎麽跟你一起投胎成母子呢？孩子, 別說我們這些通些皮毛，靠玄學吃飯的人，就是負責掌管生死輪回的閻羅王, 也不敢給你打這個包票啊。”
她見男孩在認真聽著，就又道：“你沒發現嗎？你媽媽很容易被人騙，你確定那位大師說的是真的？”
她不說還好，這句話一出, 男孩臉上神色更加堅定：“大師說了，你一定會詆毀我媽還有他，他不讓我聽你說他們的壞話。”
他說著張大嘴似乎要來撲咬齊小溪，手裏卻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把亮閃閃的劍，朝著齊小溪砍過來！
那把劍是開了刃的，看起來十分鋒利！
齊小溪冷笑一聲, 把手中的八卦鏡伸到了後視鏡的位置。
男孩沖上來的角度正對著八卦鏡，只見亮光一閃, 他啊的一聲尖叫，扔掉手裏的東西，捂住眼睛疼的在後座打滾。
那柄威風凜凜的劍瞬間消失，變成了一把輕飄飄的紙劍，飄落在副駕駛座位上。
齊小溪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把紙劍，見上面還畫著傳說中能令人喪失神志，見人就殺的惡毒邪符，不由怒火中燒，這種邪門大師真是喪盡天良。
如果她中了劍，外表看不出劍傷，但卻會失心瘋一樣見人就想砍死。
她正開著車呢！邪魔附體見到人肯定會碾過去！
就算不出車禍，她也很大可能變成殺人犯！
這簡直是殺人於無形！
後座的男孩被八卦鏡灼傷，變得可憐巴巴，揉著眼睛喊疼，全沒了剛才張嘴提劍沖上來時的兇狠。
齊小溪卻再沒半點憐憫之心，直接把他收進了三清鈴裏，明天交給章道長，讓他去處置好了。
她把車停在路邊，從包裏找出成智給她的玄明大師地址，既然這位大師的弟子說他在家閉關了，那就直接找上門去吧。
不管這事是不是他指使，齊小溪都想見見他，動不動就讓人去當替死鬼，還刻意把她推薦給成智，這肯定是跟她有仇啊。
她要去弄清楚，到底跟這位玄明大師有什麽仇怨。
玄明大師家也在近郊，靠山不靠海，從位置看確實是風水寶地。
這別墅從外邊看面積不小，樓宇遮擋的地方可能還有更大的院子，齊小溪兩輩子也沒幹出過淩晨兩點鐘去拜訪別人的蠢事，還好這裏偏僻。
她一邊敲門一邊喊：“玄明大師在嗎？我來找夏蟬。”
院子裏靜如死寂，中式別墅的偏廳裏，小夏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寧，她聲音都有些發抖了，“聽著像是她來了，她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她一定會生氣的，怎麽辦啊？”
見玄明大師只是沈吟，她就更急了：“寶寶一直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我們娘倆怎麽這麽命苦呢？大師，你說到底該怎麽辦啊？”
玄明大師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二十來歲的弟子說：“師父，我去把她趕走吧。要不就報警，她這大半夜來擾民，警察肯定會管。”
玄明大師剛要點頭，就聽著外邊嘎吱一聲響後又是哐當一聲巨響，好像門口有什麽東西倒了。
屋裏兩人一鬼齊齊變色。
齊小溪本來就不算好脾氣的，那天晚上就是玄明大師指揮成智讓她去工地送命，現在又哄騙鬼娃來殺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忍不下去了，直接一腳踹開了別墅大門。門鎖很牢固，兩邊的連接處只斷了一處，她又上前一腳把另一邊踹下來，才踩著大門進了院子。
她站在院子裏打量兩眼，朗聲道：“玄明大師，你起錯名字了吧，該叫玄武大師啊。客人都來了，你還不敢露面，這縮頭烏龜當的也太沒出息了！”
玄武是一種神獸，又叫龜蛇，是龜與蛇兩種動物的合體，但傳說中最開始的玄武就是陸龜。
齊小溪嘲諷完，又說：“不過還是算了，你這種人要是叫玄武，也是侮辱了神龜啊！”
她穿過雅致的院子，走到別墅入戶門，剛要起腳接著踹，有人把門打開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短發男站在門後，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只聽他義正詞嚴地說：“這位女士，你大半夜的私闖民宅到底想幹什麽？我可警告你，我已經報警了，你這是入室搶劫！”
齊小溪冷笑一聲：“我既然敢找上門來，還怕你報警嗎？你不報警我自己也得報啊。要是這次不把你們這些禍害除根，下次再被你家烏龜大師找到機會，我還有命嗎？”
短發男大怒：“你說誰是禍害？還想除根，好大的口氣！”
“咦？你只否認不是禍害，那就是說你承認玄明大師是烏龜大師了？哈哈哈，不錯啊，很有自知之明！”齊小溪笑得十分開心。
“我沒有……你！”短發男差點氣炸，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偏廳那邊傳來一個沈穩有力的聲音：“小李，請客人進來吧。”
齊小溪推開短發男，循著聲音找過去，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玄明大師。
此人五十上下的年紀，穿著一件黑色的對襟大褂，圓臉短眉，長得不是很有福氣的樣子。
他眼神深邃，身姿舒展，坐在那裏不仔細看的話還算有幾分大師像。
怎麽說呢，可能確實有本事又受人追捧，他比玄城子更像大師，但眼神和面相細看帶著衰相與貪相，還不如脾氣暴躁的呂道長看起來舒服。
甚至連斤斤計較的張友秋面相都比他好。
“久仰久仰，您就是烏龜……哦，不好意思，是玄明大師對吧。”
齊小溪笑地特別誠懇，話卻十分氣人。
玄明大師似乎沒生氣，笑容很親切，話也很大度：“小朋友年輕不知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你師父是哪位？大半夜的，這樣找上門來踢館不太禮貌吧。”
“踢館？”齊小溪挑眉：“好吧，你既然說踢館，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門已經踹了，那就幹脆做全套，踢館還得幹什麽來著？掀桌子打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玄明大師一臉不解：“這位小友，我到底怎麽惹到你了，以前咱們從沒見過吧，你這樣找上門來咄咄逼人，到底是想幹什麽？”
齊小溪十分好笑，見小夏不在，她就指指自己，問玄明：“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玄明搖頭。
齊小溪又指指他跟他徒弟，“你們兩個大半夜穿戴如此整齊坐在這裏，不就是等著我來嗎？裝什麽蒜啊？”
她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掏出三清鈴，把小夏兒子放了出來。
那男孩一出現就虛弱地趴在地上，眼睛周圍都是青紫的傷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傷了。
玄明還沒說話，小夏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撲過去抱住男孩：“寶寶，你怎麽了？”
男孩被八卦鏡所傷又被關在三清鈴裏，此時好像徹底失了神志，眼神呆呆的也不說話。
小夏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她轉頭看玄明：“大師，你快幫幫他啊！”
玄明大師長嘆一聲，那徒弟也一臉晦氣地看著小夏。
齊小溪指指這母子二人：“玄明大師你不會說你不認識他們兩個吧？我倒是好奇，是他們找上你的，還是你找上他們的？”
玄明又嘆一聲：“齊小姐，如果我說這是個誤會，你肯信嗎？”
“你猜我信不信？不是你叫這孩子來殺我的嗎？”齊小溪沒好氣地質問。
玄明無奈又驚訝地說：“他去殺你了？真沒想到，不過這事還真不是我幹的。夏蟬曾見過成智來找我，今天我們碰巧遇上，她便向我求助，說不想跟兒子分開，我看他們可憐就回來查閱典籍想幫他們。他們跟我提到過你，說你找了人來做法事，要把他們分別送走。我就跟他們說我確實想幫他們，但這位齊大師肯定會阻攔我。”
他說著又轉頭問小夏：“我當時是不是這麽說的？我只說要是這位齊大師不在豫東就好了，我可沒說要殺她！”
齊小溪心中冷笑，又來了，怪不得這位大師面相如此不好還能忽悠人，他不管幹什麽壞事都是片葉不沾身啊。
小夏心疼兒子變成這樣，可又不敢沖齊小溪發火，甚至不敢看她，她解釋道：“我……我當時聽錯了嗎？反正我真以為你叫我們殺了齊大師，才能一起投胎啊，你不是說，齊大師是障礙嗎？還說障礙要是沒法解決，怕幫不了我們。”
玄明大師攤攤手：“我那就是個比喻，我是說我擔心齊大師會來阻攔，我說讓你們去殺齊大師了嗎？”
小夏哭道：“我真以為你是叫我去解決掉她，我沒傷過人，但寶寶很厲害，他當時差點把那個姓田的女人弄死了，我就動了邪念。”
齊小溪看著她嘆氣：“小夏，我一直在幫你，哪怕你說你是自己落水的，我都想查清楚真相還你個公道。我也叮囑過你們，不造殺孽才能去投胎轉世。現在我想問問你，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夏先是拼命搖頭，“對不起，我不想的，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只想跟寶寶在一起，我對不起他，我想下輩子還當他媽媽。”
“所以你真的只是為了跟寶寶一起投胎才想殺我的？”齊小溪語氣不太好，她疑惑又有些失望，果然不要對戀愛腦有任何期待。
小夏似乎被刺激到了，哭道：“齊大師，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跟田雨箏一樣覺得我撈女對不對？我不是！你憑什麽瞧不起我，我只是想給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我只是想守住我的愛情，我有什麽錯？”
齊小溪更無語了：“這才是你的理由？敢問你做過什麽讓我瞧得起的事嗎？我一開始沒有瞧不起你，聽完你的故事，我也不認為你是撈女，我認為你是沒自我沒良心的戀愛腦！你說要給孩子更好的生活，卻一次次打掉他，你說要守住愛情，卻在最開始就選擇了根本不會給你愛情的渣男。你死了還留戀在他給你建造的天堂，考慮過你父母多難過嗎？他叫你把孩子打掉你就打掉，這就是你守護的愛情？”
小夏哭得更慘了。
齊小溪也被自己氣笑：“我就不該跟你說這些，浪費唇舌，我不信沒人勸過你，活著勸不聽，死了更沒用了。你就是個蠢貨，真是撈女能撈到東西撈成闊太，我還誇你一聲有本事。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把命撈丟了，孩子撈丟了，你嘴裏的愛人只盼著趕緊把你們送走。現在又被假大師忽悠著讓你兒子去殺人，他要真殺了人不能投胎還要去地獄裏受罪，到時候你能去替他嗎？”
小夏本想反駁，想替自己辯解，想說自己有多無奈。
可聽到最後一句，她人傻了，轉頭看玄明大師：“是這樣嗎？我兒子要是殺了人再不能投胎？還要去受苦？大師，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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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晚了, 路上車很少，後座的男孩擡頭看齊小溪，“你一直說是來幫我的,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齊小溪已經掏出了八卦鏡，聽見他這句話, 她手緩了緩。
這孩子雖然心智還不全，但善惡應該能分清吧，讓他討厭的人他才想殺掉，自己又沒得罪他。
可惜她低估了夏蟬在男孩心中的地位。
“對不起，我也不想害你，可我媽媽還有那位大師說你會害我們。”
齊小溪皺眉：“他們說得就一定對嗎？你媽媽折騰了五年，都沒能讓你順利出生。她怎麽跟你一起投胎成母子呢？孩子, 別說我們這些通些皮毛，靠玄學吃飯的人，就是負責掌管生死輪回的閻羅王, 也不敢給你打這個包票啊。”
她見男孩在認真聽著，就又道：“你沒發現嗎？你媽媽很容易被人騙，你確定那位大師說的是真的？”
她不說還好，這句話一出, 男孩臉上神色更加堅定：“大師說了，你一定會詆毀我媽還有他，他不讓我聽你說他們的壞話。”
他說著張大嘴似乎要來撲咬齊小溪，手裏卻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把亮閃閃的劍，朝著齊小溪砍過來！
那把劍是開了刃的，看起來十分鋒利！
齊小溪冷笑一聲, 把手中的八卦鏡伸到了後視鏡的位置。
男孩沖上來的角度正對著八卦鏡，只見亮光一閃, 他啊的一聲尖叫，扔掉手裏的東西，捂住眼睛疼的在後座打滾。
那柄威風凜凜的劍瞬間消失，變成了一把輕飄飄的紙劍，飄落在副駕駛座位上。
齊小溪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把紙劍，見上面還畫著傳說中能令人喪失神志，見人就殺的惡毒邪符，不由怒火中燒，這種邪門大師真是喪盡天良。
如果她中了劍，外表看不出劍傷，但卻會失心瘋一樣見人就想砍死。
她正開著車呢！邪魔附體見到人肯定會碾過去！
就算不出車禍，她也很大可能變成殺人犯！
這簡直是殺人於無形！
後座的男孩被八卦鏡灼傷，變得可憐巴巴，揉著眼睛喊疼，全沒了剛才張嘴提劍沖上來時的兇狠。
齊小溪卻再沒半點憐憫之心，直接把他收進了三清鈴裏，明天交給章道長，讓他去處置好了。
她把車停在路邊，從包裏找出成智給她的玄明大師地址，既然這位大師的弟子說他在家閉關了，那就直接找上門去吧。
不管這事是不是他指使，齊小溪都想見見他，動不動就讓人去當替死鬼，還刻意把她推薦給成智，這肯定是跟她有仇啊。
她要去弄清楚，到底跟這位玄明大師有什麽仇怨。
玄明大師家也在近郊，靠山不靠海，從位置看確實是風水寶地。
這別墅從外邊看面積不小，樓宇遮擋的地方可能還有更大的院子，齊小溪兩輩子也沒幹出過淩晨兩點鐘去拜訪別人的蠢事，還好這裏偏僻。
她一邊敲門一邊喊：“玄明大師在嗎？我來找夏蟬。”
院子裏靜如死寂，中式別墅的偏廳裏，小夏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寧，她聲音都有些發抖了，“聽著像是她來了，她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她一定會生氣的，怎麽辦啊？”
見玄明大師只是沈吟，她就更急了：“寶寶一直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我們娘倆怎麽這麽命苦呢？大師，你說到底該怎麽辦啊？”
玄明大師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二十來歲的弟子說：“師父，我去把她趕走吧。要不就報警，她這大半夜來擾民，警察肯定會管。”
玄明大師剛要點頭，就聽著外邊嘎吱一聲響後又是哐當一聲巨響，好像門口有什麽東西倒了。
屋裏兩人一鬼齊齊變色。
齊小溪本來就不算好脾氣的，那天晚上就是玄明大師指揮成智讓她去工地送命，現在又哄騙鬼娃來殺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忍不下去了，直接一腳踹開了別墅大門。門鎖很牢固，兩邊的連接處只斷了一處，她又上前一腳把另一邊踹下來，才踩著大門進了院子。
她站在院子裏打量兩眼，朗聲道：“玄明大師，你起錯名字了吧，該叫玄武大師啊。客人都來了，你還不敢露面，這縮頭烏龜當的也太沒出息了！”
玄武是一種神獸，又叫龜蛇，是龜與蛇兩種動物的合體，但傳說中最開始的玄武就是陸龜。
齊小溪嘲諷完，又說：“不過還是算了，你這種人要是叫玄武，也是侮辱了神龜啊！”
她穿過雅致的院子，走到別墅入戶門，剛要起腳接著踹，有人把門打開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短發男站在門後，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只聽他義正詞嚴地說：“這位女士，你大半夜的私闖民宅到底想幹什麽？我可警告你，我已經報警了，你這是入室搶劫！”
齊小溪冷笑一聲：“我既然敢找上門來，還怕你報警嗎？你不報警我自己也得報啊。要是這次不把你們這些禍害除根，下次再被你家烏龜大師找到機會，我還有命嗎？”
短發男大怒：“你說誰是禍害？還想除根，好大的口氣！”
“咦？你只否認不是禍害，那就是說你承認玄明大師是烏龜大師了？哈哈哈，不錯啊，很有自知之明！”齊小溪笑得十分開心。
“我沒有……你！”短發男差點氣炸，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偏廳那邊傳來一個沈穩有力的聲音：“小李，請客人進來吧。”
齊小溪推開短發男，循著聲音找過去，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玄明大師。
此人五十上下的年紀，穿著一件黑色的對襟大褂，圓臉短眉，長得不是很有福氣的樣子。
他眼神深邃，身姿舒展，坐在那裏不仔細看的話還算有幾分大師像。
怎麽說呢，可能確實有本事又受人追捧，他比玄城子更像大師，但眼神和面相細看帶著衰相與貪相，還不如脾氣暴躁的呂道長看起來舒服。
甚至連斤斤計較的張友秋面相都比他好。
“久仰久仰，您就是烏龜……哦，不好意思，是玄明大師對吧。”
齊小溪笑地特別誠懇，話卻十分氣人。
玄明大師似乎沒生氣，笑容很親切，話也很大度：“小朋友年輕不知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你師父是哪位？大半夜的，這樣找上門來踢館不太禮貌吧。”
“踢館？”齊小溪挑眉：“好吧，你既然說踢館，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門已經踹了，那就幹脆做全套，踢館還得幹什麽來著？掀桌子打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玄明大師一臉不解：“這位小友，我到底怎麽惹到你了，以前咱們從沒見過吧，你這樣找上門來咄咄逼人，到底是想幹什麽？”
齊小溪十分好笑，見小夏不在，她就指指自己，問玄明：“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玄明搖頭。
齊小溪又指指他跟他徒弟，“你們兩個大半夜穿戴如此整齊坐在這裏，不就是等著我來嗎？裝什麽蒜啊？”
她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掏出三清鈴，把小夏兒子放了出來。
那男孩一出現就虛弱地趴在地上，眼睛周圍都是青紫的傷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傷了。
玄明還沒說話，小夏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撲過去抱住男孩：“寶寶，你怎麽了？”
男孩被八卦鏡所傷又被關在三清鈴裏，此時好像徹底失了神志，眼神呆呆的也不說話。
小夏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她轉頭看玄明：“大師，你快幫幫他啊！”
玄明大師長嘆一聲，那徒弟也一臉晦氣地看著小夏。
齊小溪指指這母子二人：“玄明大師你不會說你不認識他們兩個吧？我倒是好奇，是他們找上你的，還是你找上他們的？”
玄明又嘆一聲：“齊小姐，如果我說這是個誤會，你肯信嗎？”
“你猜我信不信？不是你叫這孩子來殺我的嗎？”齊小溪沒好氣地質問。
玄明無奈又驚訝地說：“他去殺你了？真沒想到，不過這事還真不是我幹的。夏蟬曾見過成智來找我，今天我們碰巧遇上，她便向我求助，說不想跟兒子分開，我看他們可憐就回來查閱典籍想幫他們。他們跟我提到過你，說你找了人來做法事，要把他們分別送走。我就跟他們說我確實想幫他們，但這位齊大師肯定會阻攔我。”
他說著又轉頭問小夏：“我當時是不是這麽說的？我只說要是這位齊大師不在豫東就好了，我可沒說要殺她！”
齊小溪心中冷笑，又來了，怪不得這位大師面相如此不好還能忽悠人，他不管幹什麽壞事都是片葉不沾身啊。
小夏心疼兒子變成這樣，可又不敢沖齊小溪發火，甚至不敢看她，她解釋道：“我……我當時聽錯了嗎？反正我真以為你叫我們殺了齊大師，才能一起投胎啊，你不是說，齊大師是障礙嗎？還說障礙要是沒法解決，怕幫不了我們。”
玄明大師攤攤手：“我那就是個比喻，我是說我擔心齊大師會來阻攔，我說讓你們去殺齊大師了嗎？”
小夏哭道：“我真以為你是叫我去解決掉她，我沒傷過人，但寶寶很厲害，他當時差點把那個姓田的女人弄死了，我就動了邪念。”
齊小溪看著她嘆氣：“小夏，我一直在幫你，哪怕你說你是自己落水的，我都想查清楚真相還你個公道。我也叮囑過你們，不造殺孽才能去投胎轉世。現在我想問問你，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夏先是拼命搖頭，“對不起，我不想的，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只想跟寶寶在一起，我對不起他，我想下輩子還當他媽媽。”
“所以你真的只是為了跟寶寶一起投胎才想殺我的？”齊小溪語氣不太好，她疑惑又有些失望，果然不要對戀愛腦有任何期待。
小夏似乎被刺激到了，哭道：“齊大師，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跟田雨箏一樣覺得我撈女對不對？我不是！你憑什麽瞧不起我，我只是想給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我只是想守住我的愛情，我有什麽錯？”
齊小溪更無語了：“這才是你的理由？敢問你做過什麽讓我瞧得起的事嗎？我一開始沒有瞧不起你，聽完你的故事，我也不認為你是撈女，我認為你是沒自我沒良心的戀愛腦！你說要給孩子更好的生活，卻一次次打掉他，你說要守住愛情，卻在最開始就選擇了根本不會給你愛情的渣男。你死了還留戀在他給你建造的天堂，考慮過你父母多難過嗎？他叫你把孩子打掉你就打掉，這就是你守護的愛情？”
小夏哭得更慘了。
齊小溪也被自己氣笑：“我就不該跟你說這些，浪費唇舌，我不信沒人勸過你，活著勸不聽，死了更沒用了。你就是個蠢貨，真是撈女能撈到東西撈成闊太，我還誇你一聲有本事。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把命撈丟了，孩子撈丟了，你嘴裏的愛人只盼著趕緊把你們送走。現在又被假大師忽悠著讓你兒子去殺人，他要真殺了人不能投胎還要去地獄裏受罪，到時候你能去替他嗎？”
小夏本想反駁，想替自己辯解，想說自己有多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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