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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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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魔法師”

齊小溪本想跟陶東說她確實有辦法讓嫌疑人開口, 哪想到人家說是開玩笑呢。

她有些失望:“實不相瞞,我這兒還真有辦法讓他說實話,只要讓我旁聽就行。”

陶東道:“用不著, 人都找到了,正在屍骨上找屬於他的DNA, 到時候證據確鑿,他不認都不行。”

齊小溪倒是好奇起來:“他就是工地上的工人,怎麽還有反刑訊能力呢?”

陶東也覺得奇怪,難不成是怕案發,特地學習了相關知識,甚至做了培訓?

他說有消息再通知齊小溪,結果到下午時, 陶東就打來電話,“小溪,如果我允許你旁聽, 你確定能讓他說實話嗎?”

齊小溪興奮起來:“非常確定,這點事我還是有把握的。不過陶警官,我能問一下發生什麽事了嗎?你為什麽會改變主意?”

“他律師來了,還拿著他的病歷單, 要保釋他,我們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陶東說完又無奈道,“如果這事真涉及走私大案,誰知道他出去了會發生什麽。小溪,你準備一下吧,我破例讓你旁聽。”

齊小溪忙畫了張真話符, 不過這次不能再用焚燒的辦法,畢竟在派出所焚香太奇怪了。

她想了想, 到派出所時,問陶東:“能不能到你辦公室審?”

陶東既然是破例,肯定是跟上邊打過招呼的,見齊小溪提的要求不算過分,也就同意了。

他先帶齊小溪進了辦公室,看齊小溪把符貼到椅子上,他嘴角抽了抽:“你確定有用?”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齊小溪反問。

陶東無奈搖頭。

此時老肖也正被人質問,刑偵大隊的錢隊長覺得不可思議,“陶東怎麽回事,把你們辦公室當審訊室就能審出來?搞什麽亂七八糟的。”

老肖正提人呢,他也很無奈,只能推給上邊:“錢隊長,你沖我發火也沒用啊,這可是副局長同意的。”

錢隊長更是疑惑,既然阻止不了,他就想在陶東的辦公室裏裝上監控設備,可以旁觀一下,哪想到人家不讓。

老肖說:“我們會把全程錄下來,設備就不用裝了吧,都是自己系統裏的,局長都同意了,有什麽不放心的?”

等老肖把人提走後,才有人跟錢隊長說:“聽說陶東從外邊請了個年輕女孩進他辦公室,是測謊專家嗎?”

“啊?這麽個小案子,陶東能請動測謊專家?”錢隊長快步往樓上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陶東辦公室裏,老肖已經把人按坐在那張椅子上,他跟陶東坐在辦公桌前。

齊小溪坐在一側,陶東扔給她一個本子,讓她假裝記錄。

李傑個子不高但眼神十分機靈,左看右看,“我律師還沒到嗎?你們還想問什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確實認識劉大全,可他是意外死亡的,那以後我就離開了工地,一直做生意。”

陶東看了眼齊小溪,她貼的符怎麽沒用呢?難不成還需要她當場做法嗎?

齊小溪見他看自己,還以為他讓自己問呢,就開口道:“李傑,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麽生意?”

李傑以為她也是警察,小聲道:“就是做生意啊,有時候幫人運點東西,他們需要什麽,我也會幫他們找找。”

他這話一說,陶東跟老肖都精神起來,剛才在審訊室裏,他可不是這麽說的。李傑一直說自己做的是服裝貿易跟小電子產品,現在這模棱兩可的話,太可疑了。

兩人以為只有齊小溪問,他才會說實話,幹脆一起當起了記錄者。

齊小溪也就當仁不讓地審起來:“他們是誰?”

“就是我的生意夥伴啊!也是我的貴人,我這人沒什麽財運,做生意一直賺不了多少,自從遇到他們才發達起來。”

“他們需要什麽,你都能找來嗎?從哪兒進貨?”齊小溪又問。

李傑坐下來時還在想著如何調整自己的語言策略,他能扛到現在,自信心已經爆棚,再多人審他也不怕。

也正是因為這種輕敵的心態,他都沒感覺到那張椅子有什麽異樣。

他得意洋洋地說:“差不多吧,古董不好找,不過一些珍惜生物還是很容易找到的,比如穿山甲虎鞭鹿鞭這種大補的東西。”

齊小溪問:“隼呢?這幾年是不是不好找了?”

李傑嘆口氣:“也不是不好找,這幾年南亞那邊有養殖基地,品相不好的,就算抓到也不好賣。再說野生的可不好訓,一個不好能把訓隼師抓破相。”

陶東沒想到如此順利就提到了正題,他忍不住問:“那前幾年呢?隼是不是很貴?”

李傑此時就像是喝醉了酒,在燒烤攤上吹牛逼的混混,他笑容更加嘚瑟,像是回憶起以前的好日子。

“沒錯,前幾年只要抓一只就能得三十萬,不過必須保證活著,如果上家沒那麽貪的話,五十萬都有可能,這可是暴力行業,那些中東王爺們不差錢,就喜歡有野性的。”

齊小溪想起邢父的死,問他:“邢二銅是不是跟你一起抓過隼?”

“邢二銅是誰?”李傑疑惑地皺眉,看他表情似乎是真不認識。

齊小溪楞住:“劉大全你總認識吧,他是劉大全帶出來的,大家叫他老邢。”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你說他啊,哈哈哈哈,他哪配跟我們一起抓隼啊,他就是個膽小鬼!”

齊小溪問:“當初是怎麽回事?工地上那些隼是誰抓來的?”

“你怎麽知道?”李傑此時反應更遲鈍了,像是宿醉剛醒一樣,他偏著頭說:“當時只有三個人知道,後來老邢也知道了,他就死了,哈哈,死人的嘴最嚴實!”

老肖激動得手都快不會打字了,不會吧,不會吧,這麽簡單就問出來了?

在窗口偷聽的錢隊長也傻了,這是刑訊專家還是測謊專家?哪有一點技巧啊?直楞楞就問,可這嫌疑人怎麽還有問有答的?

這他媽的是魔法師吧!

此時李傑已經不用人問了,他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光輝事跡:“那年我跟張哥跑去西北抓了十五只隼!還是游隼,最厲害的那種!你們不知道隼這種東西很難找,而且它們不湊堆,都是獨居動物,可那次不知道為什麽那十幾只湊在一起了,我們用了電網全都給網回來了。結果路上就死了好幾只。當時跟上家說好了在海市西港口交易,我們就先拿到了工地上,結果又死了一只,只剩下九只。”

“你們上線是誰?他經常收貨嗎?”陶東問。

“上線叫聾哥,他耳朵有毛病,不過心狠手辣。當時跟他說好的是十只,我們就估算著中間的耗損,結果死的只剩下九只了,聾哥還不來,那天我出去聯系他,那些隼不小心被老邢發現了。”

李傑嘆口氣:“是他自己找死,還有他那個考上大學的女兒,也是找死,看見就當沒看見吧,說什麽保護動物!動物再金貴能比得過人?老子捉幾只怎麽了?犯王法嗎?”

齊小溪知道跟這種人說法律是沒用的,只能問真相:“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就是老邢他閨女發現了那些鳥,說要放生還要報警,張哥就嚇唬老邢,還給了他一千塊錢堵嘴。結果他不肯,後來又給了他三千,他又說怕他出事會連累他女兒,反正啰裏吧嗦的。”

李傑越說越興奮:“我說他女兒真是又嫩又漂亮,張哥還問老邢,他女兒是不是處兒,老邢就惱了,拿起塊磚頭就要砸張哥,那我能幹嗎?就過去拉架,張哥就搶了磚頭砸老邢,當時就開了瓢,血流了一地!”

陶東嘆口氣:“你確定是張大全殺了邢二銅?你沒有動手嗎?”

“我就是拉個偏架,再說當時人沒死,不過我們不可能放他回去啊,都打成這樣了,他家人肯定會報警。我們當時在施工,就想著扔裏邊算了,房子一蓋起來,這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齊小溪越聽越氣,這人語氣也太輕松了,在他眼裏不只鳥不是生命,人也不是!他們像扔垃圾一樣把邢父扔進地基裏,在上邊蓋上了房子。

她忍住氣又問:“老邢第一次拿那一千塊錢時,你們是怎麽說的?”

“他勸我和張哥把鳥放生,說我們造孽,還說只要我們放生,他絕對不會報警。簡直笑死人,我們好不容易抓來的,怎麽可能聽他的?張哥給他一千塊錢,說我們只是幫人放一放,很快就有人來取,而且這些鳥會被放到動物園,讓他放心。老邢不肯要錢,張哥硬塞給他,說這是給他女兒當學費的,算是份子錢。”

齊小溪又問:“那第二次呢?老邢再來找你們,怎麽就成了同夥?”

李傑笑得直拍大腿:“那可是個老實人啊!他說這錢收得不踏實不能要,又說他女兒說那些鳥都快死了,說我們賣不了錢,還不如把鳥都放了。當時又死了一只鳥,我跟張哥正煩呢,他還在那兒說都快死了,張哥就叫他幫著去餵餵,結果那破鳥總啄我們,卻不啄他,他還真餵成了!”

齊小溪哼了一聲:“鳥都知道誰善誰惡!”

李傑居然笑嘻嘻的,一點也不生氣:“惡人怎麽了?好人死得快!惡人可沒人敢欺。”

齊小溪冷冷道:“只是報應的早晚而已,張大全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也逃不過!”

陶東見她太情緒化,怕李傑不受控制,忙問:“只因為他餵過鳥,你們就說他跟你們是一夥的?”

李傑聽見齊小溪的話,正低頭看自己手上的銀鐲子呢,臉上神色十分難看。

聽見陶東的話,他搖搖頭:“我看他餵得好,就讓他入夥,可他不肯。張哥就拿出那只死鳥來,說他把鳥餵死了,我們還拍了照,要是他敢告發,就跟我們同罪。”

他一說起欺負人的事,又興奮起來:“當時老邢嚇得腿都哆嗦了,說不幹他的事,張哥就又給了他四千塊錢,叫老邢多想想他女兒,那麽漂亮又考上大學了,前途無量,幹嗎要管閑事,拿了錢多給女兒買點好東西不好嗎?反正我們連哄帶騙把他送走了。結果他媽的沒半天呢,他又回來了,說要辭職不幹了,還要取回所有工資,還把那五千塊錢都退給我們,你說他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齊小溪冷冷看著他:“人家只是不想跟你們同流合汙,你們就把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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