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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碧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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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碧山莊

距離那夜的事發生已過去了幾天,顧晞以往只是抱著他睡,如今為了安撫某人的小心思,每晚都會親到他求了饒才抱著他入睡,雖然難熬,但也覺得無所謂,他開心就好。

清晨鳥鳴在屋外響起,擾得人煩悶,顧晞微眨了眨眼睛,看向屋外,天已亮了。

低頭看向懷中的人,許期還在酣睡,不知夢到麽,淡粉的嘴唇無意識地動了動,顧晞看著,覺得異常可愛。

突然瞧見他瑣骨下的淡紅印記,想到那是他昨天被許期刺激,發狠咬的,留印倒挺深。

許期朦朦朧朧回了神,睜開眼便見顧晞笑著看他,湊上去親了他一口,輕聲道了聲“早!”

顧晞吻了回去,攻勢稍顯粗暴,許期被親得發懵,連顧晞什麽時候退開都不知道。

顧晞拿了毛巾給他擦臉,又伺候他洗漱、穿衣,途中許期突然道,“南瓊,我昨日收到父親書信,讓我去妙碧山莊一趟,你陪我去吧”

顧晞一楞,妙碧山莊?那不是許期伯父安梼的地盤,當然,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安梼有一兒一女。兒子叫安昶,字藍玉,“輕藍映若塵,霖雲晗鳴玉”,玉樹臨風,容貌俊俏,生得一副好皮相。

當然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安梼有一個女兒,叫安心燕,一直喜歡許期,前世還和許期在一起了?!這屬於什麽,情敵啊!仇人見面都份外眼紅,情敵就更不用說!

顧晞默了一瞬,開口問道:“真的要去?”

許期一怔,不明白他的話,開口道:“當然啦。你不想去?”

顧晞默了更久一些,本著不能讓安心燕接近許期的目的,他開口道:“那我們住客棧”

許期不解道:“有客房啊,為什麽要住客棧?”

“我想和你一起睡”

許期了然,他與顧晞並未結侶,走得再近,旁人也只會說兩人感情好,不會想到哪裏,自然,客房若是安排,也只會一人一間,斷沒有讓客人擠一間房的,一是面子上過不去,二是沒必要。除了夫妻間,誰會喜歡旁邊睡著人。

他笑道:“好,聽南瓊的”

穿戴好後,兩人便出發了,趕了三日路,終於在第四日傍晚到達城外。

入了城,兩人並不急著去山莊,而是找了一處客棧住下,洗好澡回到房間,顧晞有些急切,趕路那幾天,碰都沒碰過許期,如今空下來時間,倒有些急切。

若是以往斷不會如此急色,只是最近開了葷,一時嘗素,適應不過來。

顧晞抱過許期往床邊走,許期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小心回吻。

胡鬧一陣後,許期徹底軟倒在他懷裏,輕輕喘氣,頂著濕潤的眼擡眸看他,輕聲問道:“南瓊你,真的不要嗎?”

方才胡鬧時,他分明感到顧晞下身的滾燙,雖然怕但還是忍不住問。

顧晞聽他聲音軟膩,含著霧狀的眼睛在勾他,低頭吻了他一會兒,抱緊他啞聲道:“別勾我。否則有你哭的。”

許期默了默,沒再說話,顧晞抱著他,讓自己消下去。

早上又胡鬧了一陣,兩人方才起了床,收拾完畢後便向妙碧山莊而去。到了山莊門口,還未通報便被迎了進去。

前來迎接他們的是顧晞的情敵,哦不!安心燕,她一上來直接挽住許期的手臂,拉著他進門。

許期回頭看顧晞的臉直接黑了,有些慌亂。顧晞再三克制,眼眸沈了又沈,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走進去,許期見顧晞進門,松了口氣,掙開安心燕的手,到顧晞身邊與他一道走。

安心燕不甘心地跺跺腳,想過來拉許期。顧晞一記冷眼掃過,安心燕頓了一下不敢再動,咬了下唇,又不甘心地跺跺腳,跑出門去。

顧晞見狀才松了口氣,許期見他臉色恢覆如常,暗自笑了笑。

來到客廳,只見他伯父安梼在廳中走來走去,見他來了,忙迎上來,許期不動聲色躲過他想來抓他肩膀的手,直奔主題道:“安伯父,是出了什麽事嗎?”

安梼沒註意他的動作,聽見他問話,忙不疊地點頭道:“藍玉,是藍玉,他被人抓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轉而許期安撫道:“先別著急,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

安梼緩了緩,開口道:“是這樣。藍玉前些天出門歷練,他說在一片竹林中曾見過靈鳥,你知道,他從小對這些上心……”

許期點頭,表示他知道,安梼又繼續道:“他和幾個玩得好的朋友去了那一帶,一時不慎,被一個魔頭抓走了”

說著又流下眼淚,許期一驚,扶他到椅子上坐好,給他倒了杯水,安梼喝了水平覆心情。繼續說道:“後來我打聽了才知道,那個魔頭是魔族第一魔將尚怊,人稱月白將軍。他看上我兒美貌,強掠了去,要我兒給他做夫人,這這這……可怎麽辦呢?”

顧晞聽到這,倒是想起來了,前世許期曾闖過魔界,帶出一人,只是那時顧晞正好外出做任務,所以只落了個聽說,並不了解內情,如今聽了,才知道怎麽回事。

許期聽完,安撫了幾句,說他會親自去一趟魔界,將人帶回來,又保證了幾句,安梼安下心來,招呼他們吃飯,許期借口要準備東西去魔界,便推卸掉了。

事後曾聽說安心燕為此跳腳,當然,這是後話了。

去妙碧山莊一趟,當真是費時間,去時還陽光高照,回來便只見昏黑,幸好顧晞識路,帶著他左拐右拐回到了客棧。

還未開口說話,便被顧晞抵在門上吻了起來,將他帶到床上,沒再放肆。

許期懵了一會兒,回過神,想起剛才顧晞急切的模樣笑了一會兒道:“南瓊你……吃醋了嗎?”

顧晞默了一會兒,手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著他腰間的軟肉,湊近他耳邊,輕咬了他的耳垂低聲道:“思遠,喜歡看我吃醋?”

許期輕笑一聲,沒說話。顧晞無奈搖頭,眼神滿是寵溺,笑道:“頑皮……”

次日一醒,兩人便踏上了去魔界的路,行了半月,將到魔界邊界時得到消息,尚怊把擄來的人帶到了飄渺峰,在上面搭了房子,學做人的模樣。

許期一口淩雲血差點吐出來,和顧晞對視一眼,又忙著朝飄渺峰而去。

而他們日夜奔走要救的人,此時正躺在尚怊懷裏,臉上紅暈未消,屋內衣衫混亂,彌漫著一股糜爛之味,輕易可以看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安昶輕緩了口氣,小心尋了一處舒適的地方躺好,帶著幹啞的噪音輕聲問道:“月白,你這麽大張旗鼓地放出消息,為的什麽?”

尚怊低頭看他,半晌道:“我們的事,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為了他們的未來,他不得不放手一搏。

安昶聞言不語,他是家中長子,理應如父親期望的那般,迎娶一位家世清白,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顧家育兒,接管家族產業。

可他卻愛上了一個人,還是魔族將軍,可他從不後悔,既不悔在十七歲時遇見他,也不悔二十歲答應他在一起,他覺得愧疚的只是他的父親,對他太過寄予厚望。

安昶一沈默,尚怊幾乎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麽。沒法安慰,只好翻身而上,壓在他身上。

安昶一怔,抿緊唇,伸出酸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

一場春意由此誕生,夜間冰冷,懷裏人溫熱的身體在暖著他,他忍不住從他身上,一點點汲取暖意,陷入溫暖旋渦。

顧晞見許期終日奔波,飯都來不及吃,短短幾日,竟是瘦了一圈,忍不住咬牙切齒暗道:我好不容易養的!

在飄渺峰山下時,許期正要上山,卻被顧晞伸手攔下,輕皺了眉,無奈道:“你好幾日未休息了,既到山下,總要有萬全準備再上山吧。何況天也要黑了”

許期知道他心疼自己,搖搖頭輕笑道:“南瓊,救出人來我才能放心。”

顧晞輕嘆一聲,攬他入懷,入手一摸,果然瘦了,腰間隱隱摸到骨頭,幹脆拒絕道:“不行。你總要顧好自己,這幾日下來,你沒發覺你瘦了?”

許期一怔,楞楞道:“沒有吧”

顧晞惱極卻無可奈何,這個小祖宗。他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攔腰抱起,許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

顧晞低頭,滿目柔情,輕聲道:“思遠,聽話,先休息,明日上山”

許期默了默,笑道:“好。”

顧晞松了一口氣,抱著他往一處飛去。山下荒無人煙,有幾間破敗的小草屋,隨意落了一處,滿地狼藉,卻無太多灰塵,想來怕是前不久剛搬走的。

顧晞在一處空曠處放下許期,對他說了句話。

“思遠,等我一下”

見他點頭,才轉向那間屋子,進去不久便出來了。

少年黑衣上盡是落了灰,許期伸手拍了拍。顧晞拉著他坐下,在地上生起火,拿出戒中的餘糧在火上烤著。

肉在火上烤著,發出滋滋的響聲,手上嫻熟地轉動,不多時便有一陣香味傳出。

許期撐著下巴,兩只黑亮的眼睛看著燒烤架前的人,心裏暗暗想到:南瓊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好想撲倒他。

眼神直白而炙熱,像極了他如今的性格。愛得像飛蛾撲火般不知疼痛,猛然想起那些看過的話本,記起觸碰他時的滾燙,想要被它團團籠罩是什麽感覺,想著想著,臉上已紅得滴血

顧晞烤好肉,用小刀切下一塊,吹涼,正要遞給他,轉頭看他滿臉通紅,眼神直白地盯著自己,以為他生病了。

放了肉在一旁,探身過去摸他額頭,問道:“怎麽臉這麽紅,發燒了?”

許期拉下他的手,頭靠在他肩上,道:“沒事,好得很。”

顧晞不解道:“那臉怎麽紅了,火勢太大嗎?”

伸手將幾根木材拿出,火勢小了下去。許期蹭蹭他的肩膀,伸手指著肉道:“我要吃肉。南瓊切給我吃,好不好?”

顧晞笑道:“好好,我給你切”

伸手拿出烤好的肉,切了小塊,輕輕吹涼了,遞到他嘴邊餵他吃。

許期作勢咬住他的手指,將肉吃了下去,吃完還舔舔唇,笑道:“南瓊烤得真好吃,我還想吃。”

顧晞笑了笑,將切好的肉一塊塊餵他吃。期間許期也拿過幾塊肉餵給顧晞吃,席間一派和樂,

吃飽喝足該休息了,屋子外有引入的活水,顧晞燒了水,給他洗澡。許期在房間泡熱水澡,顧晞隨地找了一處河流,洗幹凈便完。

回到屋中,推門進去,許期像剛出浴一樣,臉上還泛著桃紅,額間幾粒水珠落下,著一件單薄的白色中衣,赤腳站在木板上,見顧晞回來,剛好轉頭去看,這模樣我見猶憐,簡直犯規。

顧晞走過去抱他起來,許期雙手環住他脖子,顧晞忍不住責道:“怎麽不穿鞋,不怕著涼嗎?”

語氣責怪,動作卻溫柔,許期默了片刻道:“我剛出來,你就回來了。沒來得及……”

顧晞把他放在床上,雙手去捂他的腳了,捂熱了才抱著他一起躺下。

許期被他抱著,手指不規矩地在他胸口打轉幾圈,顧晞沒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別玩了,休息。”

許期恨他是根木頭,自己都這麽明顯了,還一臉無動於衷,輕捶他的胸口。顧晞失笑,抓住他的手反扣在邊上,翻身壓在他身上,俯身去親吻他。

胡鬧了一陣後,他回去抱住許期,卻發覺他臉上愈發粉紅,他輕笑一聲,問道:“害羞了?”

許期喘著氣,輕捶他的胸口,難掩羞澀道:“你就會欺負我”

顧晞笑了笑,低聲道:“還難受嗎?”

許期臉紅,老實回道:“不難受了。南瓊你,要不要我幫你?”

顧晞輕撫他發間,笑道:“沒事,還忍得了。思遠,日後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許期聞言,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浮了上來,閉眼裝死。顧晞見狀笑了笑,沒再挑逗他。

月色溫柔,輕撫過耳邊,泛起點點暈紅,惹得人心醉神迷。

清晨,按照計劃,顧晞去引了尚怊出門,兩人在飄渺峰打了起來。

辭陽周身藍光閃爍,在顧晞手裏與他配合默契,尚怊持著乞月與他相鬥,顧晞有意與之周旋,與尚怊鬥得旗鼓相當。

許期趁亂進了木屋,尚怊顯然目光一直落在木屋上,一見許期進去,便要去攔,顧晞持劍擋住。道:“你的對手是我”

許期進了房間,發現安昶在床上酣睡,他松了口氣,正想上前叫醒他,卻發現他露出外頭的手臂上,盡是紅印,他以為是鞭痕,湊近了看才清楚那是吻痕,他腦子空白了一瞬。

這是什麽情況?!

強的還是自願的。

安昶聽到聲響以為是尚怊,聲音幹澀開口道:“月白,你回來了?”

好吧,了解了,自願的。

起身一看,竟是自己表弟。他頓了頓,無奈笑道:“父親讓你來的吧”

許期點頭轉過身,恢覆了冷靜道:“表哥先穿衣服吧。有什麽事還是要當面說清楚才好”

安昶見他來到這,也知這事沒法輕易了結。他穿好衣服,強撐著起來,輕聲道:“走吧。”

許期點頭,徑直開門。

外面打鬥的兩人見狀,停了手,落到各自愛人身邊。尚怊攬住安昶的腰低聲問:“還好嗎?要不我抱你”

安昶笑著搖頭,看向許期。

尚怊開口道:“我可以陪他回去嗎?他現在走不了太遠的路”

許期搖頭,見他們失落的模樣,又補充道:“不可以進妙碧山莊,只能陪到城外”

尚怊聞言開心起來,真誠地道一聲“多謝”。

四人就此出發,途中許期單獨找了安昶談話。

“表哥,你和那尚怊是認真的嗎?”

沒有一句廢話,直奔主題道。安昶堅定地點頭而後又痛苦地開口道:“我知道這種感情不對。但我愛他是真的,我沒有辦法控制”

許期見狀忙安撫他,開口道:“既然如此,表哥便如實說便好,我站在你這邊。

安昶一怔,擡頭看他。許期笑了一下回憶道:“我以前說過的。”

安昶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幕:少年許期為了安慰失母的他,曾經對他說過。

表哥,我一直都在的,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少年笑容俊朗,曾溫暖了他整個漆黑的世界,到後來許期歷練,時常不見才淡忘了這些回憶。

他笑了,如同孩童一般純澈無瑕,輕聲道了聲“好”

後來這件事叫顧晞知道,生氣了一天,許期哄了一個晚上都不見好,最後還是顧晞抱著他啃了一陣才揭過了這事。

當然,這是後話了。

彥陽城外

顧晞和許期下了車,去到一處樹下,留下兩人在車上惜惜作別。

見四下無人,伸手攬了他入懷,許期盯著顧晞,眼睛一眨不眨。顧晞笑著問:“在看什麽?”

許期笑著躲開他,見安昶從車上下來,收了玩笑,一同走向城內。

送安昶回了府,隨後便謝絕了安梼的熱情,回了迷霧森林,繼續過他們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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