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鮫人淚-1

常安。

雖然巨君駐守城內，與城外的武信侯對峙。

但這並不影響，阿月和小二溜進城裏去玩。

二人很快在常安的紙醉金迷之中，不亦樂乎。

常安城內，一片歌舞升平。

酒肆舞館，徹夜歡歌。

達官貴人的聚會，通宵達旦。

仿佛武信侯兵臨城下，絲毫不會影響，城中的靡靡之氣。

阿月喝著酒，指點江山：“這巨君如此奢華糜爛，難怪會被人爭天下。”

小二摸摸鼻子：“其實巨君，是個前所未有的明君。”

“是嗎？”阿月不相信：“巨君如果是明君，為何天下人還會造反？”

小二沈吟道：“巨君開明，執政之後，還田於民，又推動了諸多改革。如此這般，卻觸動了諸侯貴族的利益。而且，他以外戚身份篡位[27]，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天下自然有人不服。”

阿月似懂非懂：“是嘛？這麽說，我倒是有點同情這個巨君了……”

小二表情覆雜：“你沒見過他，怎麽就同情他？”

阿月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地同情他……”

小二皺著眉頭，也不說話。

阿月望了望自己的酒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二啊，我們喝的，是什麽酒？”

小二莫名其妙：“太白啊。”

阿月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何在此喝酒？”

小二恍然大悟：“哦，滿月酒！我們在街上走過路過，剛好看見一個大戶人家，在擺滿月酒。於是乎，我們倆就混進來，蹭了一頓……”

阿月很滿意：“今日甚是成功！”

正在阿月沾沾自喜之時，擺滿月酒的主人家，抱著滿月的小少爺，出來答謝親朋好友了。

雍容華貴的夫人，抱著個粉雕玉砌的嬰孩，一桌桌地來敬酒。

阿月有點心虛，對著小二擠眼睛：“若是認出來我們誰都不認識，可怎生是好？”

小二安慰道：“莫慌，淡定！親朋好友這麽多，看見幾個面生的也尋常。”

話雖如此，阿月瞬間覺得手中的太白都不香了。

幸虧，一桌酒席，已經被阿月和小二吃得七七八八，可以，呃，隨時跑路……

很快，抱著嬰孩的夫人，便踱步到了阿月這桌。

眾人紛紛起身，對著小少爺一陣拍馬屁，一時間天花亂墜。

阿月為了顯得不突兀，也努力地擠出個誇張的笑臉，賣力地誇讚起來：“小少爺一表人才啊！”

誰知，一表人才的小少爺聽了，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阿月一驚，暗咐自己莫非說錯了話。

雍容華貴的夫人，也擡起頭來，有些奇怪地望了望阿月。

阿月手足無措，滿頭是汗。

夫人奇道：“姑娘，你很熱嗎？怎麽看你甚是臉生？”

阿月支支吾吾：“親朋好友這麽多，偶爾幾個……面生的也是尋常……”

夫人臉色沈了下來，轉頭對著管家道：“今日是家宴，所來的親友，我都認識。劉管家，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讓些莫名其妙的人混進來，若是別有用心，嚇到小少爺了可怎生是好？”

一旁喚作劉管家的，是個蒼白高瘦的瘸子。此刻，他一臉惶恐，低頭稱是。時不時的，劉管家還擡起眼來死死地瞪著阿月，恨不得將阿月瞪死。

阿月不服氣了：“夫人，什麽叫莫名其妙的人？親朋好友你全都認識？”

夫人皺了皺眉：“那是自然。姑娘若是不服氣，那你且說說，你是奴家，還是我家大人的親友？”

阿月一時語塞。她抓耳撓腮，指著小少爺，脫口而出：“我是你家小少爺的好友！”

此話一出，眾人皆笑。

夫人也失去耐性。她暗暗給了劉管家一個顏色。

劉管家立即如同脫韁的野狗蹦起來，張嘴就咬……呃，是張嘴就吆喝：“來人，將這兩個登徒子，趕出去！”

眼看登徒子阿月和小二就要被幾個壯漢，掃地出門。

哪知，小少爺突然又是淒厲地一聲，嚎哭起來。

不但如此，小少爺還伸出小手，將阿月的衣裙，牢牢扯住。

阿月苦著臉：“小少爺呀，我知道你是個好客的。但你家裏人，容不下我……”

夫人倒是奇了。

她仔細地看了看小少爺，又細細端詳了一下阿月，遲疑起來：“姑娘，我家權兒仿佛認識你。”

阿月樂了：“我就說我是你家小少爺的好友嘛……夫人您說啥？貴小少爺叫啥？”

夫人答道：“小兒喚作姬權。”

阿月急聲追問：“為啥……您家小少爺要取權字為名？”

周圍人莫名其妙，議論紛紛：“此女好生無禮！姬大人喜得麟兒，取名自然是問神測算的結果……”

但夫人卻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阿月：“姑娘若是想知道，便隨我來吧。”

說完，夫人竟抱著小少爺，轉身走了。

阿月和小二對視一眼，趕緊麻溜地跟了上去。

只剩下，一屋子賓客，大眼瞪小眼，議論紛紛得更歡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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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王莽篡漢，並大力推進改革。其想象力超前，被懷疑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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