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
關燈
小
中
大
爆竹
除夕前三日，京都下起了大雪，白霙覆黛瓦，煞是好看。喬芷顏因為劉辛的字條心中期盼著有朝一日能為家人伸冤，日子也有了一些生機。
“阿遙，你怎麽才回來？”阿遙一早便去了廚房，快到中午才回來，手裏還提了好些菜，看樣子應該是新買回來的。“你出去買菜了？廚房裏沒有麽？”
“姑娘，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府上好像不過年似的，一點兒氣氛都沒有！連廚房裏都沒人張羅，就這些還是我出去買的。除夕的菜不知道比平時貴了多少，那菜農也是欺負人……”
喬芷顏探頭瞧了瞧她手裏的菜，確實不大新鮮，應是有兩日了：“好了，大過年的開心一些罷。至於銀子……”她想了想，取下手腕上的鐲子，“這銀鐲子還值些錢，權當我送你的過年錢了。”
“姑娘，這怎麽可以……”阿遙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也不就是真的計較這些。再說，喬芷顏不知道，可是她來孟府這幾個月，孟翀從來沒有斷過她的月錢。真要算起來，她現在只怕比喬芷顏還要有錢一些呢。
“你就拿著罷。”喬芷顏將鐲子塞到她手裏，“如今我也沒有旁的物件了，就這鐲子還算是我自己的。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段時日你照顧我、寬慰我、幫助我的恩情。”
“那……多謝姑娘了，這鐲子奴婢定會替您好好保存的。”阿遙低頭想了想，叫住要回屋的喬芷顏，“姑娘，其實有件事情，奴婢一直沒告訴您，就怕您不高興。”
“何事？你說罷。”
阿遙咬了咬嘴唇：“其實，從奴婢來孟府之後，孟大人一直有給奴婢工錢的……奴婢知道這錢……可是……”
“是了，阿遙不是家生的奴婢，是因為家裏困苦才來喬家做工的。又因為懂事乖巧，與喬芷顏年紀相仿才跟在了她的身邊。這回要不是孟翀，只怕是要連累她了。”喬芷顏收回腳步，回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對不住，是我家中連累你了。”
“不不，姑娘，您別這麽說……”
“這幾個月我只顧著自己傷神痛心，全然沒有照顧到你，是我的錯。好在孟……”說到他的名字時，喬芷顏頓了頓，“他周到。那些工錢是你應得的，你不用介懷。若你不想在孟府做工，我也可以幫你去同他講，放你離去。”
阿遙連連搖頭：“我願意留在姑娘身邊的。從前姑娘便待我很好，喬家主人也十分照顧我，我不能忘恩負義，留姑娘您一個人在這魔鬼地。”說著，眼中便泛起了淚花。
“好了，不哭了。我都餓了，你快去做飯罷。”
阿遙摸了摸臉，換上笑容：“哎，奴婢這就去。”
來到孟府已近四月，喬芷顏卻還沒有好好看一看這一處朝廷重臣府邸。除卻她住的院子之外，別處如同無人問津的空房子一般，處處死寂。喬芷顏都快走出西園，才又見到一處略有生氣的院子。
“夫人。”
喬芷顏被門口的護衛攔下：“這是何處？”
“回夫人，是公子的書房。”護衛聲音疏離，不近人情，“公子吩咐，他不在時不許人靠近。”
“他不在府裏？”
“我在。”
也不知是門口的動靜吵到了孟翀，還是他正巧要出來，兩人在門口撞上，不管是誰都有些尷尬。喬芷顏原本就是想來找他的，可是真的見到了人，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找我何事？”
喬芷顏略一躑躅，下定決心：“阿遙同我講了工錢的事情，謝謝你。”
孟翀似乎沒想到她來是為了此事，臉上有些驚訝：“不必客氣，她如今在我府上，也算是我的奴仆，此事是我應該的。”
先前幾次見孟翀，二人不是打架罵人，就是兇狠威脅，喬芷顏還是頭一回聽他這樣溫和地講話，與其印象裏竟有些不大一樣。她不禁擡頭多看了兩眼，見他身披大氅，裏面穿的卻是寬松的褻衣，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你……”一陣寒風吹過，喬芷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把她剩下的話也都吹散了。
“咳咳！咳咳！”孟翀咳得有些站不穩，喬芷顏本能地上前一步，扶住他。入手冰涼，竟不似生人。她扶他站穩：“你的手……”
“無事，站得有些久了，回屋就好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喬芷顏放開手，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先回去了。”
“好。”
喬芷顏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方才的觸感還留在掌心，久久不曾散去。“什麽人的手會如此涼呢？”她的目光緩緩移動，落在房間正中，燒紅的炭爐上。今年雖是寒冬，但府上並不缺炭火，故她從未覺得寒涼。“難道，他沒用炭火取暖嗎？”
“姑娘？姑娘！”
喬芷顏驚醒才發覺自己竟在擔心那個惡人，趕緊將心頭想法、憂思盡數去趕出去，專心同阿遙一道用飯。
“姑娘，今夜便是除夕，要不要奴婢去問問這府上是怎麽過的？再不濟，奴婢出去買點爆竹回來，咱自己過，可好？”
喬芷顏手中筷子一滯，才想起自己方才被寒風吹散的話。可這會兒再讓她去找孟翀，已是不能。她只好點頭，交給阿遙去辦。
天光將盡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喬芷顏久久不見阿遙回來，心中擔憂，已從屋子裏走到了院中，再到西園門口……
“你在這裏做什麽？”
喬芷顏一心想著阿遙，全然沒有註意到身後站了一個人。冷不丁一道聲音自身後來，她嚇得險些絆倒。
“當心！”
園中昏暗，只喬芷顏手中一盞風燈，照亮其身邊方寸之地，甚至都無法照亮孟翀的臉。喬芷顏一只胳膊被他抓著，她想掙脫，卻又不知自己如今是何情形，擔心一動便會摔倒失態，便又不敢動。好在孟翀並沒有為難她，扶著她站穩便松了手。
“今日府中人少，你不要亂走。”
喬芷顏點點頭，想想又覺不對，便解釋道：“阿遙出去買東西了，我是來等她的。”
孟翀聞言便皺起了眉頭。這喬大小姐估計從來沒在除夕出去買過東西。這日子家家都在過節，晌午之後街上便沒什麽人了，更不要說現下天色已暗。
“你先回去……”不等他說完，園中忽然傳來爆竹聲，寂靜的園子霎時熱鬧非常。絢麗耀眼的煙花映在孟翀的眼睛裏，照亮他俊秀的面龐。
“姑娘！”阿遙從假山後面出來，手裏還拿著兩捆爆竹，“街上買不到爆竹了，奴婢找從前的鄰居做了兩把，怎麽樣，好看不好看？”阿遙興匆匆地邊說邊跑，到了喬芷顏近前才發覺竟不止她一人，嚇了一跳：“啊！孟大人！您，您也在啊……”
孟翀點頭：“好看。”
“啊？”
“爆竹。”孟翀從她手裏拿走剩下的一把，“這把給我罷，可否？”
阿遙機械地點點頭，直到孟翀離開，兩人回到自己院中才回過神來：“這孟大人這麽這樣，竟還拿我們的爆竹。”
“那你方才怎麽不說他？”
“我的老天爺！孟大人一身黑衣裳站在那裏，嚇得奴婢魂都沒了，哪裏還記得這些喲。”
“你啊～”喬芷顏無奈地低頭淺笑。
“不過姑娘，你不覺得奇怪嗎？別人家過年那都是熱熱鬧鬧的，哪兒像這裏，冷冷清清、死氣沈沈的？”
喬芷顏望了望窗外仍在飄雪的天空：“我若沒有記錯，十五年前宰相郭盛燾全族被屠，便是今日。”
“這與孟大人有何關系？”
“傳言，孟翀是當年郭家唯一的幸存之人。”
阿遙心口一震，頓覺今日行事魯莽，竟意外將爆竹放到了孟翀的傷口上：“那我……”
“他沒有生氣，想來應當不會追究。”嘴上這般說，喬芷顏心中也頗為意外。早年間她便聽家中父兄叔伯說起過這位孟大人，說他攀附權貴，不分是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言，他為太後辦事，是太後弄權之爪牙。甚至傳言，他同太後關系匪淺……但不管何種說法，都不是什麽好話。從前，他們二人沒有交集，這樣的傳言喬芷顏聽聽也就算了。後來，被強搶入府，她曾日夜擔憂，夜不安寢，生怕他行為逾矩。再後來家中變故，她想過與他同歸於盡……而今夜，他舉止有禮，氣質端正，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為了一己之私殘害無辜的人。喬芷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評價此人。
“姑娘醒了！”阿遙聽見房間裏有動靜，趕緊打了熱水進去，“姑娘早上想吃點什麽？”
“府上有人了？”
阿遙搖搖頭：“不過，孟大人一早便出門了，今日府上沒有別人，咱們可以悄悄出門去吃。姑娘，奴婢之前就留意到了，後門那裏有一家早點鋪子，生意可好了。今日它竟也開著，咱們去嘗嘗？”
“好～”喬芷顏好久不曾嘗過街邊小吃了，現下阿遙提起也勾起了她肚中饞蟲，忍不住抿了抿嘴。
“那姑娘快些洗漱罷。”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除夕前三日，京都下起了大雪，白霙覆黛瓦，煞是好看。喬芷顏因為劉辛的字條心中期盼著有朝一日能為家人伸冤，日子也有了一些生機。
“阿遙，你怎麽才回來？”阿遙一早便去了廚房，快到中午才回來，手裏還提了好些菜，看樣子應該是新買回來的。“你出去買菜了？廚房裏沒有麽？”
“姑娘，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府上好像不過年似的，一點兒氣氛都沒有！連廚房裏都沒人張羅，就這些還是我出去買的。除夕的菜不知道比平時貴了多少，那菜農也是欺負人……”
喬芷顏探頭瞧了瞧她手裏的菜，確實不大新鮮，應是有兩日了：“好了，大過年的開心一些罷。至於銀子……”她想了想，取下手腕上的鐲子，“這銀鐲子還值些錢，權當我送你的過年錢了。”
“姑娘，這怎麽可以……”阿遙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也不就是真的計較這些。再說，喬芷顏不知道，可是她來孟府這幾個月，孟翀從來沒有斷過她的月錢。真要算起來，她現在只怕比喬芷顏還要有錢一些呢。
“你就拿著罷。”喬芷顏將鐲子塞到她手裏，“如今我也沒有旁的物件了，就這鐲子還算是我自己的。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段時日你照顧我、寬慰我、幫助我的恩情。”
“那……多謝姑娘了，這鐲子奴婢定會替您好好保存的。”阿遙低頭想了想，叫住要回屋的喬芷顏，“姑娘，其實有件事情，奴婢一直沒告訴您，就怕您不高興。”
“何事？你說罷。”
阿遙咬了咬嘴唇：“其實，從奴婢來孟府之後，孟大人一直有給奴婢工錢的……奴婢知道這錢……可是……”
“是了，阿遙不是家生的奴婢，是因為家裏困苦才來喬家做工的。又因為懂事乖巧，與喬芷顏年紀相仿才跟在了她的身邊。這回要不是孟翀，只怕是要連累她了。”喬芷顏收回腳步，回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對不住，是我家中連累你了。”
“不不，姑娘，您別這麽說……”
“這幾個月我只顧著自己傷神痛心，全然沒有照顧到你，是我的錯。好在孟……”說到他的名字時，喬芷顏頓了頓，“他周到。那些工錢是你應得的，你不用介懷。若你不想在孟府做工，我也可以幫你去同他講，放你離去。”
阿遙連連搖頭：“我願意留在姑娘身邊的。從前姑娘便待我很好，喬家主人也十分照顧我，我不能忘恩負義，留姑娘您一個人在這魔鬼地。”說著，眼中便泛起了淚花。
“好了，不哭了。我都餓了，你快去做飯罷。”
阿遙摸了摸臉，換上笑容：“哎，奴婢這就去。”
來到孟府已近四月，喬芷顏卻還沒有好好看一看這一處朝廷重臣府邸。除卻她住的院子之外，別處如同無人問津的空房子一般，處處死寂。喬芷顏都快走出西園，才又見到一處略有生氣的院子。
“夫人。”
喬芷顏被門口的護衛攔下：“這是何處？”
“回夫人，是公子的書房。”護衛聲音疏離，不近人情，“公子吩咐，他不在時不許人靠近。”
“他不在府裏？”
“我在。”
也不知是門口的動靜吵到了孟翀，還是他正巧要出來，兩人在門口撞上，不管是誰都有些尷尬。喬芷顏原本就是想來找他的，可是真的見到了人，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找我何事？”
喬芷顏略一躑躅，下定決心：“阿遙同我講了工錢的事情，謝謝你。”
孟翀似乎沒想到她來是為了此事，臉上有些驚訝：“不必客氣，她如今在我府上，也算是我的奴仆，此事是我應該的。”
先前幾次見孟翀，二人不是打架罵人，就是兇狠威脅，喬芷顏還是頭一回聽他這樣溫和地講話，與其印象裏竟有些不大一樣。她不禁擡頭多看了兩眼，見他身披大氅，裏面穿的卻是寬松的褻衣，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你……”一陣寒風吹過，喬芷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把她剩下的話也都吹散了。
“咳咳！咳咳！”孟翀咳得有些站不穩，喬芷顏本能地上前一步，扶住他。入手冰涼，竟不似生人。她扶他站穩：“你的手……”
“無事，站得有些久了，回屋就好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喬芷顏放開手，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先回去了。”
“好。”
喬芷顏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方才的觸感還留在掌心，久久不曾散去。“什麽人的手會如此涼呢？”她的目光緩緩移動，落在房間正中，燒紅的炭爐上。今年雖是寒冬，但府上並不缺炭火，故她從未覺得寒涼。“難道，他沒用炭火取暖嗎？”
“姑娘？姑娘！”
喬芷顏驚醒才發覺自己竟在擔心那個惡人，趕緊將心頭想法、憂思盡數去趕出去，專心同阿遙一道用飯。
“姑娘，今夜便是除夕，要不要奴婢去問問這府上是怎麽過的？再不濟，奴婢出去買點爆竹回來，咱自己過，可好？”
喬芷顏手中筷子一滯，才想起自己方才被寒風吹散的話。可這會兒再讓她去找孟翀，已是不能。她只好點頭，交給阿遙去辦。
天光將盡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喬芷顏久久不見阿遙回來，心中擔憂，已從屋子裏走到了院中，再到西園門口……
“你在這裏做什麽？”
喬芷顏一心想著阿遙，全然沒有註意到身後站了一個人。冷不丁一道聲音自身後來，她嚇得險些絆倒。
“當心！”
園中昏暗，只喬芷顏手中一盞風燈，照亮其身邊方寸之地，甚至都無法照亮孟翀的臉。喬芷顏一只胳膊被他抓著，她想掙脫，卻又不知自己如今是何情形，擔心一動便會摔倒失態，便又不敢動。好在孟翀並沒有為難她，扶著她站穩便松了手。
“今日府中人少，你不要亂走。”
喬芷顏點點頭，想想又覺不對，便解釋道：“阿遙出去買東西了，我是來等她的。”
孟翀聞言便皺起了眉頭。這喬大小姐估計從來沒在除夕出去買過東西。這日子家家都在過節，晌午之後街上便沒什麽人了，更不要說現下天色已暗。
“你先回去……”不等他說完，園中忽然傳來爆竹聲，寂靜的園子霎時熱鬧非常。絢麗耀眼的煙花映在孟翀的眼睛裏，照亮他俊秀的面龐。
“姑娘！”阿遙從假山後面出來，手裏還拿著兩捆爆竹，“街上買不到爆竹了，奴婢找從前的鄰居做了兩把，怎麽樣，好看不好看？”阿遙興匆匆地邊說邊跑，到了喬芷顏近前才發覺竟不止她一人，嚇了一跳：“啊！孟大人！您，您也在啊……”
孟翀點頭：“好看。”
“啊？”
“爆竹。”孟翀從她手裏拿走剩下的一把，“這把給我罷，可否？”
阿遙機械地點點頭，直到孟翀離開，兩人回到自己院中才回過神來：“這孟大人這麽這樣，竟還拿我們的爆竹。”
“那你方才怎麽不說他？”
“我的老天爺！孟大人一身黑衣裳站在那裏，嚇得奴婢魂都沒了，哪裏還記得這些喲。”
“你啊～”喬芷顏無奈地低頭淺笑。
“不過姑娘，你不覺得奇怪嗎？別人家過年那都是熱熱鬧鬧的，哪兒像這裏，冷冷清清、死氣沈沈的？”
喬芷顏望了望窗外仍在飄雪的天空：“我若沒有記錯，十五年前宰相郭盛燾全族被屠，便是今日。”
“這與孟大人有何關系？”
“傳言，孟翀是當年郭家唯一的幸存之人。”
阿遙心口一震，頓覺今日行事魯莽，竟意外將爆竹放到了孟翀的傷口上：“那我……”
“他沒有生氣，想來應當不會追究。”嘴上這般說，喬芷顏心中也頗為意外。早年間她便聽家中父兄叔伯說起過這位孟大人，說他攀附權貴，不分是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言，他為太後辦事，是太後弄權之爪牙。甚至傳言，他同太後關系匪淺……但不管何種說法，都不是什麽好話。從前，他們二人沒有交集，這樣的傳言喬芷顏聽聽也就算了。後來，被強搶入府，她曾日夜擔憂，夜不安寢，生怕他行為逾矩。再後來家中變故，她想過與他同歸於盡……而今夜，他舉止有禮，氣質端正，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為了一己之私殘害無辜的人。喬芷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評價此人。
“姑娘醒了！”阿遙聽見房間裏有動靜，趕緊打了熱水進去，“姑娘早上想吃點什麽？”
“府上有人了？”
阿遙搖搖頭：“不過，孟大人一早便出門了，今日府上沒有別人，咱們可以悄悄出門去吃。姑娘，奴婢之前就留意到了，後門那裏有一家早點鋪子，生意可好了。今日它竟也開著，咱們去嘗嘗？”
“好～”喬芷顏好久不曾嘗過街邊小吃了，現下阿遙提起也勾起了她肚中饞蟲，忍不住抿了抿嘴。
“那姑娘快些洗漱罷。”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