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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人們對於無法了解的東西總是會特意帶上不知名的濾鏡。
薩瓦塔稱這種為不自量力。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魚在人類的區域擱淺時聽到美妙的歌聲，人類會認為那是天賦神物，人們寵愛它，呵護他。
可他們看見人魚鋒利的牙齒後，卻認為人魚會傷害到他們，為此趕盡殺絕。
人魚因此而痛恨人類，後為解心頭之恨，喜食人肉。
人類就是這麽的自以為是卻又敏感多疑。
他們無法準確的認識自我，就如同這些愚蠢的生物一樣。
一只控制意念的狗，一只會操控箭的男人，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
在人魚看來，沒有生物比他們更聰明，同樣，沒有生物逃得過自然的力量。
“太愚蠢了。”
薩瓦塔說道：
“和這群愚笨之人太久了，西維婭，你也開始散發惡臭的氣息了。”
“說誰蠢呢！總比你這種一條腿的魚要好！”
克拉格林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
利箭閃過薩瓦塔的脖頸，一刀藍色的劃痕出現。
薩瓦塔緩緩嘆了口氣。
他飛到半空中，高舉權杖，原本還在戰鬥的其他人魚突然僵硬住身體，伴隨著他們額頭晶片的哢擦聲，瞬間失去生命。
而額頭的晶片飄散出一縷縷銀色的線，四面八方的匯聚到薩瓦塔的權杖中。
“那些晶片竟然是控制人魚的東西…”
西維婭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所以在海底見到的人魚，原本就是死去了，被薩瓦塔操控的嗎？”
薩瓦塔高舉權杖，在若有若無的線條盡數吸收完後，他張開雙臂，唱起歌聲。
“不管他要幹什麽，克拉格林！刺碎權杖頂端的寶石！”
“咻——”
可利箭還未接近寶石，四面猛的搖晃起來，巨大的石頭砸向村莊。
眾人還未站穩腳跟，只見薩瓦塔的身後，掀起萬丈海浪。
水自四面八方，自可相通。
水可萬物生，亦可萬物滅。
萬丈海浪，給大地投射下好大一片陰影，一望無際。
流浪的村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大浪。
一場災難即將來臨。
“跑！！！！！”
西維婭話音剛落，巨大的海潮傾天而落，僅僅一瞬間，海席卷了萬物。
一切的一切像是無聲了一樣，一個星球的覆滅為此拉開序幕。
海潮漫過了幸運女神的脖頸，漫過了房屋，漫過了幾代君王金碧輝煌的宮殿。
它漫過了一個時代，一個星球，一個文明。
西維婭開始想，到底什麽是正確的。
是她放走了年幼時的薩瓦塔，而為如今的一切埋下鋪墊。
是她出了老千，逼死了一個為母親籌錢的屠戶。
是她被彼特救下，一心仁慈，卻在這顆星球上屢次面臨危機。
是受萬民所信仰的祭師，卻招來了滅國之災。
是她想要保護著的人，卻一個一個在她的眼前離開，死去。
幸運帶給了她什麽。
帶給了她面臨無數悲痛的回憶嗎？
她究竟該怎麽做，才能夠得到救贖。
“西維婭！”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卻被什麽擊中似的，狠狠落在水面上。
“科斯莫…？”
西維婭有些楞神，她抱著渾身是血的狗狗，機械身影斷斷續續。
“還好啊西維婭…還好被我擋住了，真是好久沒有見啦，你有忘記我嘛？我在虛無之地可是很想你哦？只有克拉格林陪我玩…所以他說這次可以來見你，我可是第一個來報名了哦……”
“西維婭，你有跟火箭成為朋友嗎？你有…按照我說的方法去攻略他嗎……”
“有的，有的，我一直都很想你，你是我在那裏唯一的朋友……科斯莫，拜托，你別……”
她想要捂住科斯莫的傷口，可紅色的血液流入黑色的大海裏，散的悄無聲息。
“西維婭…你可以再摸摸我嗎…”
機械的聲音斷斷續續，可是西維婭再也無法像第一次見到科斯莫那樣，看見對方用金色毛茸茸的尾巴蹭她，跑到她面前坐下，問：“西維婭，你為什麽要難過。”
科斯莫停止呼吸，它的身軀變得僵硬。
“我沒有想傷害她，奇怪的狗。”
一股拉力把西維婭從腰的位置提起，薩瓦塔把西維婭從海洋中拉起，緩緩升入高空。
“西維婭！”
火箭的聲音在底下叫了幾聲，最終淹沒在浪潮裏。
“你看見了嗎，西維婭。這就是你所期望的東西。”
薩瓦塔勾起笑容，攤開手：
“你還記得嗎？這個視角，和當初的你如出一轍。”
“是我錯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薩瓦塔沈默片刻，表情略顯無趣：
“你不是這樣的西維婭，你不應該道歉。你是暴君，你應當感到亢奮。”
“哈。”
西維婭突然笑了，她一連笑了好幾聲。
她猛的擡起頭，橙色的發絲緊貼她的臉頰，粉色的瞳孔帶著微紅，她從袖口滑出克拉格林的利箭，雙手握刃，狠狠朝薩瓦塔脖頸刺去：
“你他媽果然是SM吧？去死吧臭傻逼。”
薩瓦塔用權杖抵擋：“太慢了。”
“呵。”
西維婭冷笑一聲，左手接過利箭，在完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刺入權杖上的寶石。
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海潮退散，權杖連同薩瓦塔一同從高空降落。
西維婭起身，被壓在身下的薩瓦塔胸口插著利箭，他睜著渙散的瞳孔，無聲息。
故事本應在這裏就結束。
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故事，雖然殺死了boss，但損失巨大。
“這不該是結束。”
西維婭看著同伴的死去，星球的滅敗，廢墟一片，滿目瘡痍。
因為被薩瓦塔挑斷手筋的緣故，火箭嗆了好幾口水。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高科技會幫他換上機械手臂。
他走到西維婭身旁，原本他想要用手摟住西維婭的肩膀，但這一計劃暫且需要擱淺了。
“西維婭…”
火箭輕聲說道：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們回去吧，好嗎？”
西維婭只是看著底下的村民，看著破損的房屋，抱著屍體哀嚎的母親。
“火箭先生”
西維婭頓了頓：
“我大概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了。”
“你說過的吧，神會拯救世人。”
94
火箭不明白西維婭什麽意思。
他只知道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西維婭。
他動了動手臂，卻無力擡起。
“草…”
他咒罵。
等火箭再度擡頭時，他看見西維婭攤開雙臂，白色的微光在她身上漂浮，她的雙腳慢慢離地。
“不，西維婭，我懇求你…我已經失去一個朋友了，我無法忍受再失去你…不…”
西維婭雙手相握，她閉上眼，橙色的發絲在空中飄揚，如那座幸運女神的雕像一樣，帶著聖女的微笑，虔誠的面容，在白色的光芒中發散著。
終於在某一個端點停止上升，在一段強烈的光照後，人們閉上眼。
幾乎伴隨著玫瑰的香味，伴隨著微風的吹拂，在光照之下，萬物竟開始生長，那些被摧毀的東西，被燃燒的麥田，死去的人們。
在微風的輕拂下，重現生機。
火箭和所有的人民一樣看著自己恢覆的傷口，死而覆生的家人。
這片名為“幸運女神”的光澤一直包圍了整個瑞斯恩星球。
人們的歡呼聲，相擁而泣的身影在這片土地蔓延。
只有火箭看見半空中的西維婭用最後一絲光影停留在他面前。
他再一次看見這個橙色發絲的女人。
這個神一樣的女人。
“別離開我，西維婭。”
火箭伸出手，他想要抓住她。
就像小時候抓住那片天空一樣，就像集市中無意緊握的手一樣，就像想要抓住她耳垂上晃動的羽毛一樣，就像他拽住西維婭的胳膊，狠狠的咬上她的唇。
他迫切的想要抓住西維婭，他想要牢牢的抓住她。
可是他的手徑直越過了她的身軀。
“不，不，西維婭，不…”
“救贖我，西維婭…留下來”
西維婭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他無法看見西維婭粉色的瞳孔，只有透明且飄渺的人影。
西維婭笑了笑，是火箭命名的那種經典笑容，貫穿於他與西維婭整個時代的笑容。
他不知道西維婭是想擁抱住他，還是親吻他。
在迎面而來的光影朝他撲來後。
西維婭消散了。
在這個死而覆生的星球裏，在這片陽光下，在火箭的懷裏。
她消散了。
火箭緩慢眨動了一下眼睛。
他張了張口，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
95
廣場又重修起了天使的雕塑。
石頭上改為用金色的比鐫刻的文字。
西維婭的雕塑下堆滿了花，人們駐足仰望，常記於心。
城堡的內殿走廊中心掛著一幅畫，唯一不同的是，其他的畫像都是兩個人。
只有最中心的那一幅，是一個橙色發絲，粉色瞳孔的白裙女人坐在王座上。
大馬士革玫瑰依然開了一整個花園，從園口一直被風吹到二樓的天臺。
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站在天臺上，他抽著煙，看著聖潔美麗的雕塑，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半晌，他抽完煙，下意識揮手散了散，胸口懸掛著一條銀色方形掛墜，上面的字母像是被初學者刻上的，最後一個字母有些扭曲。
他轉身離開，只在二樓天臺上留下一束橙色的泡泡玫瑰。
不遠處吹來的風勾起一片玫瑰的花瓣，落在幸運女神雕塑的頭上。
有人仍在治理國家，有人仍踏上旅程。
故事沒有結束，只是沒有按照預定的方向演繹。
但故事會延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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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對於無法了解的東西總是會特意帶上不知名的濾鏡。
薩瓦塔稱這種為不自量力。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魚在人類的區域擱淺時聽到美妙的歌聲，人類會認為那是天賦神物，人們寵愛它，呵護他。
可他們看見人魚鋒利的牙齒後，卻認為人魚會傷害到他們，為此趕盡殺絕。
人魚因此而痛恨人類，後為解心頭之恨，喜食人肉。
人類就是這麽的自以為是卻又敏感多疑。
他們無法準確的認識自我，就如同這些愚蠢的生物一樣。
一只控制意念的狗，一只會操控箭的男人，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
在人魚看來，沒有生物比他們更聰明，同樣，沒有生物逃得過自然的力量。
“太愚蠢了。”
薩瓦塔說道：
“和這群愚笨之人太久了，西維婭，你也開始散發惡臭的氣息了。”
“說誰蠢呢！總比你這種一條腿的魚要好！”
克拉格林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
利箭閃過薩瓦塔的脖頸，一刀藍色的劃痕出現。
薩瓦塔緩緩嘆了口氣。
他飛到半空中，高舉權杖，原本還在戰鬥的其他人魚突然僵硬住身體，伴隨著他們額頭晶片的哢擦聲，瞬間失去生命。
而額頭的晶片飄散出一縷縷銀色的線，四面八方的匯聚到薩瓦塔的權杖中。
“那些晶片竟然是控制人魚的東西…”
西維婭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所以在海底見到的人魚，原本就是死去了，被薩瓦塔操控的嗎？”
薩瓦塔高舉權杖，在若有若無的線條盡數吸收完後，他張開雙臂，唱起歌聲。
“不管他要幹什麽，克拉格林！刺碎權杖頂端的寶石！”
“咻——”
可利箭還未接近寶石，四面猛的搖晃起來，巨大的石頭砸向村莊。
眾人還未站穩腳跟，只見薩瓦塔的身後，掀起萬丈海浪。
水自四面八方，自可相通。
水可萬物生，亦可萬物滅。
萬丈海浪，給大地投射下好大一片陰影，一望無際。
流浪的村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大浪。
一場災難即將來臨。
“跑！！！！！”
西維婭話音剛落，巨大的海潮傾天而落，僅僅一瞬間，海席卷了萬物。
一切的一切像是無聲了一樣，一個星球的覆滅為此拉開序幕。
海潮漫過了幸運女神的脖頸，漫過了房屋，漫過了幾代君王金碧輝煌的宮殿。
它漫過了一個時代，一個星球，一個文明。
西維婭開始想，到底什麽是正確的。
是她放走了年幼時的薩瓦塔，而為如今的一切埋下鋪墊。
是她出了老千，逼死了一個為母親籌錢的屠戶。
是她被彼特救下，一心仁慈，卻在這顆星球上屢次面臨危機。
是受萬民所信仰的祭師，卻招來了滅國之災。
是她想要保護著的人，卻一個一個在她的眼前離開，死去。
幸運帶給了她什麽。
帶給了她面臨無數悲痛的回憶嗎？
她究竟該怎麽做，才能夠得到救贖。
“西維婭！”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卻被什麽擊中似的，狠狠落在水面上。
“科斯莫…？”
西維婭有些楞神，她抱著渾身是血的狗狗，機械身影斷斷續續。
“還好啊西維婭…還好被我擋住了，真是好久沒有見啦，你有忘記我嘛？我在虛無之地可是很想你哦？只有克拉格林陪我玩…所以他說這次可以來見你，我可是第一個來報名了哦……”
“西維婭，你有跟火箭成為朋友嗎？你有…按照我說的方法去攻略他嗎……”
“有的，有的，我一直都很想你，你是我在那裏唯一的朋友……科斯莫，拜托，你別……”
她想要捂住科斯莫的傷口，可紅色的血液流入黑色的大海裏，散的悄無聲息。
“西維婭…你可以再摸摸我嗎…”
機械的聲音斷斷續續，可是西維婭再也無法像第一次見到科斯莫那樣，看見對方用金色毛茸茸的尾巴蹭她，跑到她面前坐下，問：“西維婭，你為什麽要難過。”
科斯莫停止呼吸，它的身軀變得僵硬。
“我沒有想傷害她，奇怪的狗。”
一股拉力把西維婭從腰的位置提起，薩瓦塔把西維婭從海洋中拉起，緩緩升入高空。
“西維婭！”
火箭的聲音在底下叫了幾聲，最終淹沒在浪潮裏。
“你看見了嗎，西維婭。這就是你所期望的東西。”
薩瓦塔勾起笑容，攤開手：
“你還記得嗎？這個視角，和當初的你如出一轍。”
“是我錯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薩瓦塔沈默片刻，表情略顯無趣：
“你不是這樣的西維婭，你不應該道歉。你是暴君，你應當感到亢奮。”
“哈。”
西維婭突然笑了，她一連笑了好幾聲。
她猛的擡起頭，橙色的發絲緊貼她的臉頰，粉色的瞳孔帶著微紅，她從袖口滑出克拉格林的利箭，雙手握刃，狠狠朝薩瓦塔脖頸刺去：
“你他媽果然是SM吧？去死吧臭傻逼。”
薩瓦塔用權杖抵擋：“太慢了。”
“呵。”
西維婭冷笑一聲，左手接過利箭，在完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刺入權杖上的寶石。
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海潮退散，權杖連同薩瓦塔一同從高空降落。
西維婭起身，被壓在身下的薩瓦塔胸口插著利箭，他睜著渙散的瞳孔，無聲息。
故事本應在這裏就結束。
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故事，雖然殺死了boss，但損失巨大。
“這不該是結束。”
西維婭看著同伴的死去，星球的滅敗，廢墟一片，滿目瘡痍。
因為被薩瓦塔挑斷手筋的緣故，火箭嗆了好幾口水。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高科技會幫他換上機械手臂。
他走到西維婭身旁，原本他想要用手摟住西維婭的肩膀，但這一計劃暫且需要擱淺了。
“西維婭…”
火箭輕聲說道：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們回去吧，好嗎？”
西維婭只是看著底下的村民，看著破損的房屋，抱著屍體哀嚎的母親。
“火箭先生”
西維婭頓了頓：
“我大概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了。”
“你說過的吧，神會拯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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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不明白西維婭什麽意思。
他只知道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西維婭。
他動了動手臂，卻無力擡起。
“草…”
他咒罵。
等火箭再度擡頭時，他看見西維婭攤開雙臂，白色的微光在她身上漂浮，她的雙腳慢慢離地。
“不，西維婭，我懇求你…我已經失去一個朋友了，我無法忍受再失去你…不…”
西維婭雙手相握，她閉上眼，橙色的發絲在空中飄揚，如那座幸運女神的雕像一樣，帶著聖女的微笑，虔誠的面容，在白色的光芒中發散著。
終於在某一個端點停止上升，在一段強烈的光照後，人們閉上眼。
幾乎伴隨著玫瑰的香味，伴隨著微風的吹拂，在光照之下，萬物竟開始生長，那些被摧毀的東西，被燃燒的麥田，死去的人們。
在微風的輕拂下，重現生機。
火箭和所有的人民一樣看著自己恢覆的傷口，死而覆生的家人。
這片名為“幸運女神”的光澤一直包圍了整個瑞斯恩星球。
人們的歡呼聲，相擁而泣的身影在這片土地蔓延。
只有火箭看見半空中的西維婭用最後一絲光影停留在他面前。
他再一次看見這個橙色發絲的女人。
這個神一樣的女人。
“別離開我，西維婭。”
火箭伸出手，他想要抓住她。
就像小時候抓住那片天空一樣，就像集市中無意緊握的手一樣，就像想要抓住她耳垂上晃動的羽毛一樣，就像他拽住西維婭的胳膊，狠狠的咬上她的唇。
他迫切的想要抓住西維婭，他想要牢牢的抓住她。
可是他的手徑直越過了她的身軀。
“不，不，西維婭，不…”
“救贖我，西維婭…留下來”
西維婭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他無法看見西維婭粉色的瞳孔，只有透明且飄渺的人影。
西維婭笑了笑，是火箭命名的那種經典笑容，貫穿於他與西維婭整個時代的笑容。
他不知道西維婭是想擁抱住他，還是親吻他。
在迎面而來的光影朝他撲來後。
西維婭消散了。
在這個死而覆生的星球裏，在這片陽光下，在火箭的懷裏。
她消散了。
火箭緩慢眨動了一下眼睛。
他張了張口，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
95
廣場又重修起了天使的雕塑。
石頭上改為用金色的比鐫刻的文字。
西維婭的雕塑下堆滿了花，人們駐足仰望，常記於心。
城堡的內殿走廊中心掛著一幅畫，唯一不同的是，其他的畫像都是兩個人。
只有最中心的那一幅，是一個橙色發絲，粉色瞳孔的白裙女人坐在王座上。
大馬士革玫瑰依然開了一整個花園，從園口一直被風吹到二樓的天臺。
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站在天臺上，他抽著煙，看著聖潔美麗的雕塑，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半晌，他抽完煙，下意識揮手散了散，胸口懸掛著一條銀色方形掛墜，上面的字母像是被初學者刻上的，最後一個字母有些扭曲。
他轉身離開，只在二樓天臺上留下一束橙色的泡泡玫瑰。
不遠處吹來的風勾起一片玫瑰的花瓣，落在幸運女神雕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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