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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上海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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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禮物之後就開了席,柳三妹和陳天齊坐的是方家人這一桌子,雖然陳天齊與方琪剛認識,可歪方琪的熱情邀請之下還是來了,臨時買禮物也來不及了,只好掏了五塊錢包了個紅包送給她,方琪不知道裏面多少錢,只當他一個小青年手裏也沒什麽錢,所以也就沒有推遲,接受他的祝福,笑著接受了。

吃完酒席後,天色還早,柳三妹就和方琪說去外面轉轉。

方琪知道她來一趟上海也不容易,也很理解她想趁著空閑時間到處走走,便讓她哥哥陪著她一起去,柳三妹笑著拒絕了,指著陳天齊做了個手勢,意思是還有他呢!

方琪只好作罷,叮囑她一定要小心,逛完街之後早點回來。柳三妹笑著應了下來!

柳三妹按照王宏林說的地址,和陳天齊一起到他的那位朋友家。

林鵬飛,年紀四十來歲,黑黑的皮膚,粗粗的彎眉,大大的眼,厚厚的嘴唇,國字臉,五官長得非常粗狂,很有古代土匪的那種豪邁之氣,只是他的腿似乎是瘸了很久的樣子,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聽到柳三妹簡短的介紹之後,林鵬飛又問了些關於王宏林的體貌特征以及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暗語,柳三妹答得錯無遺漏。林鵬飛仔細觀察了她好一會兒,才終於讓他打消懷疑,不過,卻也沒有讓她進屋,直接轉身和屋子裏的人說了一聲,就帶著他們到黑市了。

一路上林鵬飛不停地給兩人科普知識說,“上海不比你們那小地方,光抓投機倒把的小組就有十來個,平時那些小商小販都是打一搶換一炮,跟搞游擊也差不多了,我這次帶你去咱們上海歷史最悠久,最安全也是最大的黑市逛,那裏的東西更全面還便宜,不過,你們看上任何東西都不要還價,也不要問東問西的,喜歡就直接拿錢出來,價錢都是寫好的,童叟無欺!”

柳三妹微囧,這臺詞好熟悉呀!

心裏也暗暗佩服這個黑市老板,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料,連一口價這個詞匯都能讓他創造出來了。

柳三妹沒想到林鵬飛說帶她到上海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場,居然會是個地下室。

林鵬飛見兩人驚訝失色的模樣就笑詁解釋起來,“你別看這是個地下室,可裏面跟迷宮差不多,聽說這裏以前還是革命組織的秘密接頭地點呢,別的黑市大大小小都被民警掃過,只有這個沒有,而且在這裏買東西必須得有擔保人。一般人根本不讓進。尤其是你這樣的新人更加得要別人帶著來才行的,不然人家直接就把你推出去了。他們這些人就怕遇到上面抓投機倒把的奸細。畢竟是冒著生命危險做的買賣,嘖嘖,你們進去就知道了,這種場子可是不好找的。”

沒想到這個林鵬飛外表粗礦,可是還非常健談的,甚至還非常細心,讓他們走路時該註意哪些人,該留意哪些人,都仔仔細細地交待了一番。

上海與別的地方不一樣,別的地方買家到黑市買東西是不會受懲罰的,頂多是口頭警告幾句,可上海這邊是要寫檢查,並且通到所在大隊或街委會批評的。要不是家裏實在不過下去,很多人都不願意冒險,被生活逼的沒辦法了,買東西也都是偷偷的買,就怕被人抓到。

地下室門口有兩個人坐在那裏閑聊,好似是普通人在尬聊的樣子,要不是柳三妹聽林鵬飛說這下面是個黑市,她都不可能知道這兩個人居然是看門人,看他們那打扮,那動作,妥妥的偽裝高手呀!

兩個人看到林鵬飛三人過來,面色不變,依舊在聊天。

直到林鵬飛說,“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請問,同志,您知道三裏街怎麽走?”

其中一個男人接口,“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位同志,您去三裏街幹什麽?”

林鵬飛:“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學生。同志,我要去找秘制醬料。”

三人你來我往的對暗語對了十來個回合,把柳三妹和陳天齊看得是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看了看陳天齊和柳三妹兩人,又問了林鵬飛一些問題,見他回答沒有問題,立刻向另一個人點頭同意了。

那人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立刻把門打開了,等三人進去之後,門重新被他們給關上了。

裏面真的如林鵬飛所說的,非常大。

她剛才在路上向林鵬飛交待過自己要買的東西,林鵬飛直接帶著她到指定地點,每樣東西前面的確如林鵬飛所說用了炭筆在木板上面寫了價格,銀元一塊二一個,金字十元一克,珠寶八十塊錢一斤。比她當初在北京買的可便宜多了,看來有熟人就是不一樣。

她把身上所有的錢全拿出來,一股腦的全包了。賣家一高興還特地給抹了零頭。

三萬八千五百塊錢,花的只剩下零頭了。

她自然不能就這麽走了,只好賣了一部分人參和鹿茸。

黑市收的價格自然不可能很高,所以她只賣了兩萬三千塊錢。

柳三妹給林鵬飛一千塊錢的好處費,他客氣一番也就收下了。

聽王宏林說起過林鵬飛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全都未成年,所以,她從書包裏掏出牛筋軟糖,林鵬飛見了很歡喜地接過了。

等林鵬飛走之後,她和陳天齊便也往回走。

柳三妹手裏的東西還是很重的,柳三妹便讓陳天齊先回去,自己要把這些東西先處理一下,陳天齊幽暗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叮囑她要註意安全,便一個人離開了。

柳三妹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些東西全部放入空間和了,自己開始在附近閑逛。

七十年代的上海與二十年後的上海差別真的很大。

小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行道樹,只有屋子旁邊偶爾會栽上一棵樹。

這一片的屋子也並不是淮海路那樣繁華,有那種幾十層的高樓,反而都是平房,最高的也不過才兩層。

柳三妹沿著一條街道緩慢地走著,看著三三兩兩的行人忙忙碌碌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她的心情像六月的雨一樣軟綿綿的。

她難得有這麽空閑的時刻。雖然她現在還未找到含翠空間,可這樣的景色並不妨礙她的心情。

她開始停下來,打量著這周圍的景色,這裏似乎像是一幅水墨畫,有一群白白的民屋立在東邊,後面遠遠的青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屋門前,有一棵桃樹,正開著粉粉的花朵,嬌艷芬華。房屋的右側有一個拱橋,下面流水潺潺,離她再近些是個楊樹,正長著嫩嫩的綠葉,蒼翠欲滴,一陣微風徐徐吹來,空氣裏桃花的甜香,又有綠葉的清新。

柳三妹正享受著獨一無二的美景,突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她後面傳來,“風景很美,對吧?”

柳三妹聽到這突兀的聲音,立刻回轉身來,便看到一個頭發稀疏的老人正在畫畫,看他的年紀約六七十歲,身形特別蕭瘦。他的後面是一顆楊樹,楊樹底下是他放著的拐杖。他說完這句話,就繼續在著墨,原來他此刻正在畫剛才她看呆了的風景。

柳三妹慢慢移步過去,現在他的背後,看著他的畫板。他畫的是水墨畫,非常寫意,剛才她看的風景是五顏六色的,可在他的畫紙上,卻是悠然寧靜的。這種傳神寫照烘托出來的清新恬淡的意境是她所領悟到的第一感覺。

這個人一定是位大師,就她所知,這時代畫家也和那些大學教授一樣都被下放到農村改造了。他繪畫的水平高超沒道理會安然無恙的呀?要知道一般這些大師級的人物通常都是第一個被他們曾經的弟子舉報批,鬥的。

“老爺爺,您畫的可真好。”

老爺爺沒有答話,似乎是沈浸在畫中世界一般,過了好久,她似乎聽到他的肚子在叫呢,可他似乎沒有半點反應,依舊在不停地動筆,動作不緩不急,依舊是那麽風輕雲淡的安然自若。柳三妹佩服無比,但她沒有這麽高的情操,她的肚子也餓了,她等不了,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所以,她立刻從書包裏拿出一個鹵肉餡餅。這個餅和後世的那種餅可不一樣,這是她自制的,面粉裏打了雞蛋,揉好了發面。

第二天,把鹵肉燉出來,切碎了,加點蔥花,再把醒好的面重新揉,切成一個個小塊,然後用面杖攤成半厘米的厚度的圓皮,把肉餡放進去。像包包子那樣包好,然後反過來放在桌子上,用手把它壓扁。成一個餅。再放到鍋裏攤。這個是她特別喜歡吃的。

她從古陽縣的家裏做了二十個,全部放進空間裏,就怕在上海找不到吃的地方。以備萬一的,沒想到現在用得著了。而且,她做完之後立刻放進空間裏,現在拿出來,餅還是熱的,十分養胃。

許是肉香撲鼻,那畫畫的老人在落款之後,終於嗅到它的香味,側轉過頭來,看到柳三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肉餅。

“你這丫頭!吃得這麽香,也不怕打擾我的思路!”老爺爺故作生氣的板著臉,可他眼裏的戲虐和嘴角上揚的弧度暴露出他的真實感受。

柳三妹手裏拿著半塊餅,把嘴裏的吃完,對著他,好脾氣的笑著,“老爺爺,您這畫畫得可真好。”

老爺爺有些意外地看看她,“你這丫頭還懂畫?”

柳三妹妹搖搖頭,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這個愛好,她就是個俗人!再俗的人看到大師類的作品也能看出一點門道。“我不懂畫,也覺得這畫畫得很好看。”

不過,雖然她如此說,可她家裏頭倒是真有一副大師級的作品,聽說是爺爺從他老家房子裏拿到的,當初她還偷偷拿出來看過,和這老爺爺畫得風格很類似,都是水墨畫,也都很有意境的樣子,不過,因為她不是學這個的,所以也不知道這畫到底好在哪裏,只知道那畫的作者吳國中非常有名,是中國近代大師級的畫家。

她當初還好奇的問過爺爺,那幅畫到底值多少錢?爺爺估摸了一個數字,差把她嚇傻了!一幅畫可以換一套三環以內的兩居室,你說牛不牛吧!

老爺爺笑得很開懷,“寶劍贈英雄,你既然喜歡,這畫就送給你吧。”

柳三妹大驚,雖然她剛才也有表露喜歡這幅畫的小心思,可到底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妄想了,她和這老爺爺又不認識,他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送她呢,她的想法是買下來。難得碰到這麽好看又有意境的風景畫,可買賣這件事即使不在這個年代,這樣的人通常都非常清高,也是不樂意的吧?

不過,她到底還是心動了。彎著腰從書包裏掏出了兩個肉餅遞給老爺爺,“我不能白要您的東西,送您兩個肉餅吧。”

老爺爺笑瞇瞇地點頭接過來,拿起其中一個餅,把上面的油紙揭開,咬了一口,“我在這裏擺了三天,只有你這丫頭最上道,送給了我兩個餅。其他的人,要麽不識畫,要麽白拿我的。”

柳三妹訝然,突然覺得這老爺爺真可愛。看他的年紀應該挺大,沒想到牙口還挺好,吃得比她都要快。三兩下就沒了。

“這肉餅可真好吃。”老爺爺吃完了餅,咂著嘴滿臉讚嘆。

柳三妹看了看他的另一只餅還在手裏,提醒他,“老爺爺,您的手裏還有一個呢。趁熱吃了吧?”

老爺爺把餅收好,搖頭,“家裏還有個老婆子,這個給她吃。”似乎提到那老太太,老爺爺的神情變得特別的祥和溫柔。

柳三妹了然,給他出個建議,“您給我畫幅自畫相,我再送您兩個餅,您看如何?”

老爺爺楞了一下之後,火速轉身坐下來,把剛才的畫小心卷起來,用繩子紮好,小心地放在樹下,又重新拿起畫筆,轉過頭來見柳三妹還呆楞著現在原地,板著臉催促她,“丫頭,快站好,我給你畫!”

柳三妹一臉石化。按照他的要求,擺一個特別活潑的跳舞的姿勢,雙手往上舉起,是個歡迎的動作,右腳跳起。這動作很類似扭秧歌的那種招牌動作。

老爺爺似乎還挺愛這個動作的。

柳三妹不停地咒罵自己,這是抽得什麽瘋,非得要畫自己,這把她給累得,手都要僵了,腿都要擡不起來了。

“好了。”等柳三妹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個多小時,老爺爺才堪堪收筆。

柳三妹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慢慢放下手和腳,只覺得這兩樣東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十分的僵硬和疲憊。她用手不停地揉著胳膊和腿。

峰恢覆正常之後,她慢慢踮著腳湊到老爺爺後面,柳三妹臉色僵了一下,有些楞怔地看著畫,不可思議地驚呼起來,“老爺爺,您畫的是油畫呀?!”

老爺爺倒沒在意她的臉色,點點頭解釋起來,“我今天帶來的宣紙都用完了,只剩下這塊油布了,所以就給你畫了幅油畫,你看看怎麽樣?”

柳三妹楞楞地點頭,這畫得還挺像自己的,不過,這個落款,怎麽是吳國中呢?

她腦子有些呆滯了。

她想認真仔細看清這老爺爺的臉,可發現自己真是傻了,她根本不知道吳國中長什麽樣好吧?

“老爺爺,這畫真好看,您有畫筒嗎?”

老爺爺楞一下,“對啊,沒有畫筒這油畫很容易受潮的,我今天沒帶出來了,那你和我一起回去拿吧。”

柳三妹笑著點頭。等油畫幹了,卷起來幫著他一起收拾東西。

她一定要確定吳國中是不是這個人。

沒想到,這老爺爺會住在錦江飯店,這可是全國最有名的賓館,這裏的價格十分嚇人。可他卻在這裏有固定房間,柳三妹覺得自己呆住了。

她有些躊躇著,不敢上前了。媽呀,一出門居然遇到的是一個真的大畫家,而且他還非常有可能是後世的那個大畫家。

她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

怎麽辦?她是跑上前去抱大腿,還是清高的拿完畫筒就走?

呃,她一拍腦門,她傻了吧,當然是抱大腿呀,這樣的名人,認識了她不吃虧好吧?

說著,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柳三妹就像鄉下土包子進了大觀園一般,這飯店客廳特別寬敞,最中間有個螺旋狀的樓梯,上方整個是鏤空的,可以看到這最底層的人。

左邊是服務臺,那裏站著三個穿著一模一樣工作服的服務員,她們的個頭差不多,長相端莊,帶著點微笑。

老爺爺拿著畫板,柳三妹幫著他拎工具袋。兩人直接坐電梯,上六樓。

進了602房間,老爺爺直接開門。

這裏是個套間,有客廳,有書房,有臥室,有衛生間。

柳三妹一進來了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正背對著客廳,站在陽臺那裏擺弄她的蘭花。她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見有外人地,楞了一下。

“老奶奶,我叫柳絕妹,來自古陽縣。”

老太太似乎很和藹的樣子,和老爺爺直接了當的個性一點也不一樣,笑著招呼她坐下,“你這老頭子,是不是又拿你那破畫換人家東西,人家不肯,你耍賴了?”

老爺爺老臉一紅,有些窘迫地搖搖頭,傲嬌地扭著頭,轉身把他的畫板放到書房去了。

柳三妹看著這老爺爺非常好玩,轉過頭來笑著說,“我看老爺爺畫的畫特別好看,就特地請他幫我畫了兩幅,可是因為是油畫,沒有油筒,所以,才跟著一起回來的。”

老太太一聽這話,笑呵呵的,“你這孩子年紀這麽小,居然懂畫?”

柳三妹,“不太懂,但是一看老爺爺的畫我就覺得喜歡,特別有味道。”

老爺爺從書房裏出來了,嘴裏嘟噥了一句,“又不是做菜,還有味道!”他的手裏拿著一個油筒,遞了過來,柳三妹雙手接過,把油畫小心塞了進去。

老爺爺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柳三妹給的餅,獻寶似的遞給老太太,催促似的碰碰她的胳膊,“老太婆,這是肉餅,快點吃吧。這是我用畫換來的。你前些日子不是跟我說你想吃肉了嗎?”

老太太臉一紅,在外人面前,他居然這麽說話,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瞪了他一眼,卻扭捏著,怎麽都不肯接。

老爺爺卻用手肘不停地催促她,老太太比別扭似的,把頭扭向一邊,老爺爺就轉到另一邊給她。

柳三妹裝好畫,看到他們的動作,樂出了聲,從自己的書包裏取出兩個鹵肉餅,遞給她,“老太太,這是老爺爺的報酬。還熱著,趁熱吃了吧,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老爺爺有些惱她,“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們老兩口說話,你跟著瞎摻和啥?”

柳三妹扁扁嘴,拿著兩個餅的手,舉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面上有些尷尬了。

老太太瞪了一眼老頭子,接過柳三妹的餅,笑著說,“傻丫頭,別理她,他就是個渾人。”

柳三妹抿了抿嘴,也有些尷尬地紅了紅臉,“老太太,快嘗嘗吧,這餅是我做的,肉燉得特別松軟,您也能吃的。”

老太太把其中一個給她,“你也吃。”

柳三妹從包裏又拿出了一個,“我還有呢。”

老爺爺一臉驚訝地看著她,“我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包裏裝這麽多餅幹啥?”

柳三妹隨口扯了個謊,把臉給憋紅,“我住在親戚家,一個人出來瞎逛,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票,找不到吃飯的地方,所以早上出門時才把家裏的餅帶過來的。”

老太太笑瞇瞇地看了著柳三妹說,“你著小丫頭,人還挺實誠。”說著接過她手裏的一個餅,嘗嘗,“嗯,味道真不錯!”

老爺爺聽了這話,有些嘚瑟地咧著嘴,笑得傻呵呵的。

而後,他把自己手裏拿著的一張餅小心的放到茶幾上的搪瓷缸裏,小心的蓋上,柳三妹也把自己手裏的餅放了進去,老爺爺笑著向她道謝。

等放好了餅,老太太這邊也已經吃完了,看到兩個人都看著她,有些羞赧地紅了紅臉,“這些年,都沒有吃過一點肉,好不容易能吃到一回肉餅,就是現在讓我去死,也值了。”

老爺爺臉一僵,怒瞪了她一眼,“你瞎說啥!說不定這回是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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