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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小姑的新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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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神情特別猥瑣,再加上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仿佛是說她不檢點,她臉色立刻變了,有些羞惱,“一個是我大兄弟,一個是我最小的弟弟,還有我的侄女。他們過來縣城是給前面那戶人家當小工的,一天能掙上兩塊錢,但就是需要起早貪黑。每天過來我這邊吃點早飯,待不到五分鐘,人就得走。”重點把‘五分鐘’三個字加重了。

鄰居當然聽懂了,可他似乎還是有些不信,“可他們身上還背著東西呢?”

小姑面不改色地看著她,很鎮定地說,“不就是包裹嗎?裏面放些搪瓷缸,水壺,舊毛巾,還有幾塊饃饃。中午和晚飯他們都不能過來吃,所以一次性把口糧都給帶過去了。”

鄰居還是有些懷疑地打量著她。

小姑只好使出殺手鐧,故作驚喜地問他,“大兄弟,你問這麽多,是不是你家也準備蓋房子?你放心,我這兩個兄弟都是幹活能手,而且經驗豐富,絕對可以把你家屋子蓋得齊齊整整的,而且他們是鄉下來的,特別能吃苦耐牢,你完全不用擔心房屋質量問題,看在咱們是鄰居的份上,我可以讓他們給你折點價!”

鄰居一聽這茬,立刻擺手拒絕,尷尬地直搖頭,“不用,不用,我家裏房子還能住人。”說著話,又怕她真的追問自己蓋房子的事情,像被狗追著似的趕緊轉身跑著回家了。

小姑等人走了心裏松了好大一口氣,可眼裏全是擔憂。

等柳三妹他們賣完貨,三人又折回來,聽到小姑說的話,柳三妹也有些猶豫了。

“不然這樣,劉海名趙大軍你們還是一個星期來這邊一趟吧,一次把量拿得足一些,先放到趙大軍家裏,畢竟你家成分不好,時刻都有人盯梢,而趙大軍家裏成分好,沒什麽人盯著。希望,這裏不會再引人註意了!”見兩人都點頭同意,這事就這麽定了。

柳三妹看了一眼小姑,當機立斷地說,“小姑,你和巧兒搬到我們那邊去住吧,我總覺得你的身份可能會被人問出來,畢竟巧兒年紀還小,旁邊這家要是有意去問她,她可不會撒謊。畢竟巧兒從來不叫趙大軍舅舅,這話很容易就會被他們識破了。”

小姑細細想著,也覺得有些道理。

當天下午,四個人就把床被褥之類的搬到柳三妹那裏去了。

至於倉庫這邊,柳三妹只好在大門上和裏面的小門上加了好幾把大鎖,雖然還是有些不安全,可好歹也是聊勝於無,算是給自己買個心裏安慰吧。

小姑帶著衛巧兒又重新回到柳三妹和柳二姐住的地兒,兩人就住在原來柳大姐的房間。搬到這裏,衛巧兒也被小姑送到附近的小學上學去了。

讓柳建琴搬過來這邊,她就再也不肯要柳三妹給的工錢了,畢竟現在她不做事,沒有道理要柳三妹的錢。柳三妹只好讓她幫著做菜。

柳三妹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畢竟天天吃肉,遲早會被人發現的,只有說家裏是幫人做菜的,才能掩人耳目。

所以,柳建琴按照柳三妹的教法開始學習做菜。

這段時間裏,柳建琴的手藝突飛猛進。再加上又有柳大姐這個真正的廚師時不時地抽空過來教她,畢竟柳大姐做得菜比柳三妹還要好吃。

等到周嬸子把魚,豆芽等食物都拿過來了,柳建琴開始了她的第一單生意。

按照柳三妹說的,魚切小段,裹上澱粉,放入油裏煎一下。然後放入煮了一個小時熬的酸菜魚湯汁,裏面油放得很足,香料放得分量適中,又因為材料很齊全,一出鍋就香味撲鼻,讓人口舌生津。

周嬸子看著菜湯上面漂著厚厚的油花非常滿意。

又用筷子嘗了一點豆芽,味道清爽酸辣,鹹淡適宜,她非常滿意。

周嬸子當即就給了一塊三毛錢的工費,柳建琴與她客氣了一番,也就順勢收下錢,還特別熱情地說,如果周嬸子一家子吃得好,記得多幫她宣傳宣傳。

周嬸子一口答應了。這手藝可真不賴!的確像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因為有了良好的開端,附近的人家似乎一夜之間都知道柳家這裏有個好廚子,但凡家裏來了比較重要的客人都過來請柳建琴幫著做幾個菜。有的給錢,有的給票,有的給東西,沒有白占便宜的。

很快,柳建琴的生意就步上正軌了,幾乎每天都有生意,忙的一天能做五六個大菜,沒有生意的時候,她就四處串門,到街道委員會那邊請人家吃點東西,請人家幫著說和說和,幫她介紹下附近人家是否有喜宴的生意。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這年代憑手藝賺錢是被允許的,誰也不能說是投機倒把,所以,大多數的人都看著這些吃食的份上就幫著柳建琴推薦了。

有時候,別人家沒有的材料,比如說魚,牛肉,豬肉,雞肉之類的,柳建琴因為有柳三妹這個能手,也會適當加錢,說自己幫著買。一般人沒有足夠的糧票或是門路也都爽快的付錢了。

兩個月下來,柳建琴的生意好得不行,幾乎月月能賺到三十多塊,雖然沒有幫柳三妹看倉庫給的錢多,可那個工作,她心累。

在那邊看倉庫雖然啥也不用她幹,可她整天提心掉膽的,不敢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只能在家打掃衛生打發時間,實在是無聊透頂。

之前柳建琴也曾幫著前排鄰居家的女人做衣服,那家人說要過來她家看看,柳建琴當時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刻擺手拒絕了,肉類的東西即使是生的也還是會有味道的,何況裏面都是腌制好的五香味的辣味,若是被人發現有那麽多的肉,估計都得倒大黴。



所以,她多數時候都是鎖著門的。

而且在那邊住的時候,每次趙大軍來的時候,他看著她的眼神,總能讓她感覺到一種緊張到極致的壓迫感,她很怕那種感覺,這下子搬到這邊來了,她也能松了一口氣。

趙大軍沒想到,他頭一回看上一個女人,居然會給對方這麽壞的印象,只能說,他的身板和氣勢太能唬人,讓柳建琴這種身受過家暴的女人避之不及。

所以,趙大軍對她的示好,她從來都是害怕,而不是感到榮幸或欣喜。

關於這點,趙大軍也是有口難言,他不過就是剛好長得像她前男人一樣的體型,居然就因為這個被拒絕了,太讓他郁悶了,可再怎麽樣,他也不能強逼著柳建琴跟他處對象,畢竟現在是新興社會,講究戀愛自由。

柳建琴絲毫不知道趙大軍心裏的想法,當然,就是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她深受過家暴的傷害,沒辦法勉強自己接受他。她現在一心想著做好菜,掙足夠多的錢,好早點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柳建琴賣菜有一個問題就是沒有柴火。光柳二姐一個人的煤炭供應根本撐不了幾天,再加上許多菜都得要大火才行,煤炭的火太小還真不行。

好在,陳元生隔三差五的就送柴火過來,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說起來,柳建琴與陳元生早就認識了,當初柳三妹請小姑幫她做的衣服就有陳元生和陳爸爸的,做得特別合身,陳元生天天把衣服穿在身上。雖說外面必須套上一件寬大的舊衣服掩蓋著,可還是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陳元生對幫他做衣服的柳建琴,覺得她特別親切,從她身上他似乎體會到了母親的溫暖。陳元生以前常常會跟著陳天齊一起進縣城,陳天齊是為了賣雞蛋,他是為了來找柳建琴。

幫著柳建琴做點小事,或是陪著巧兒玩,他都覺得很開心。

對於他的異常舉動,陳為正是第一時間發現的。

兒子常常不著家,雖然現在是冬天,不需要上工,可他天天往外跑是咋回事?一看他每回都跟著陳天齊出去,他似乎是領悟到啥真相一般。

“兒子,你是不是想上學了?”陳為正第一時間猜到是這個原因,當初柳三妹跟他一起學習,而柳三妹自從上了高中,就再也不方便過來補習了,只有兒子一個人自己學習,他難免覺得孤單。

陳元生低垂著頭,要說不想上學那是不可能的。誰不想上學呀,能聽老師講課,能跟小朋友一起玩,可他是臭老九的兒子,他根本沒有資格,他慢慢擡起頭來,看著爸爸,搖搖頭,“我不想。”

陳為正是啥人吶?多年的教書經驗,能看不透他的這一點點小伎倆?他嘆了口氣,摸摸兒子的頭。

陳元生急了,急赤白臉的解釋,“我沒想上學,真的,爸!”

“那你和陳天齊去縣城為啥?”

“爸,我想媽媽了!”說說話的聲音裏帶著點哭腔。

陳為正絕對是一楞,慢慢的,他蹲下身,抱緊兒子。

“我在柳絕妹小姑身上感覺到了母愛,她說話很溫柔,總是對著我笑,她還總是給我好吃的。巧兒也陪著我,我喜歡她們!”

陳為正嘆息一聲,而後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兒子。

難得的星期天,柳三妹回到柳家村。馬上要到上海去了,她得先找陳老師,好讓他捎信給陳教授。剛到牛棚,陳老師不在,陳元生一個人在牛棚裏幫他爸爸給牛餵草料。

“啥子?你再說一遍?”柳三妹掏了掏耳朵,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病了。

陳元生紅了紅臉,滿是羞澀,隨即理直氣壯地再次重覆一遍,“我爸爸想要和你小姑結婚。”

柳三妹像看稀有動物一樣地盯著他看,“你爸爸結婚你樂啥呀?”難道這孩子不知道有後媽就有後爸嗎?而且,陳老師怎麽會和小姑扯上關系的?

哦,對了,她請小姑幫著做過衣裳,當時她正上學沒有空回柳家村,還是小姑親自送過來,應該就是那時候認識的,OMG,難道這事還是她搭線促成的嗎?那她以後可真成罪人了!柳三妹欲哭無淚。

陳元生紅著臉,小小聲地說,“我喜歡你小姑姑,還有,我爸說等他結婚了,就送我上學。”

柳三妹算是明白了,恐怕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吧。

“這事情我小姑知道嗎?”

陳元生點點頭。

OMG!這事情大發了,陳老師是啥樣人才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名牌大學畢業生,留學美國,才三十五歲。

而她柳建琴呢?她只是小學畢業,雖然比陳老師年輕十歲,可可也只是表面上的,至少從樣貌上來說,他們看起來像是同齡人,這唯一的優勢其實也就不明顯了!

柳三妹一點也看不好,畢竟到底門不當,戶不對的。

現在也許是半斤八兩看著誰也不占誰的便宜,可明年等文|革一結束,陳老師的身份地位恢覆了,小姑連拍馬都追不上他,到時候,他要是當了陳世美甩了小姑,小姑咋整呀?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這些天她們的生活都是小姑幫著照顧的,柳三妹既可憐她的身世,又欽佩她的吃苦耐勞,她早已經拿她當半個親人看了。現在眼見著她要掉進火坑裏,她不攔著點,她還是人嗎?

她看著陳元生興奮無比的樣子,就覺得礙眼,這熊孩子,這不是添亂嗎?

不遠處,陳老師慢慢地走在道上,雖然衣衫襤褸,可他的氣度風華顯得格外有魅力。他的神情帶著點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柳三妹覺得自己要急瘋了,她深吸一口氣,就是要拿出她與人辯論的口才也得讓陳老師打消這個想法,這結果太可怕了,她受不住。

“陳老師。”

陳老師點點頭,笑著問她,“馬上要五一了,你有啥打算?”

“我今天來就是為這事的,我在北京的時候認識的一位朋友,就是你那師弟的妹妹,她要在上海結婚,邀請我過去一趟,我來您這裏拿信,到時候,一起給方家的人帶回去。”

陳老師驚喜了一會兒,立刻到牛棚裏,從陳元生的寫字桌裏拿出早就寫好的一封信。

柳三妹倒沒有意外,她經常寄東西到北京,稍信更是常有的事情,她把信接過來,猶豫著怎麽開口。

這事情太突然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可是,無論咋樣,都不能讓這事成了。

“老師,您要結婚了,是嗎?”

陳為正一楞:“你怎麽想?”

柳三妹斟酌再三,才開口說話,“陳老師,我小姑她是個苦命人,當年我奶為了多得彩禮錢,把她推進火坑,後來在婆家更是傷了身子,再也不能懷孕了。我知道你是看不上她的,全是為了元生上學。可是,老師,婚姻不能拿來做交易。這對我小姑不公平。”

陳為正緩緩斂起神色,變得十分嚴肅,“柳同學,婚姻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的,我知道像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想得都是情情愛愛的事情,可是我和你小姑已經是大人了。你小姑身艱命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你說我拿婚姻做交易,這點我不否認,可我也不完全是為了給元生上學,還為了我自己。你小姑勤勞樸實,年輕穩當,這恰恰是我所沒有的。”

柳三妹直視陳為正的雙眼,誘惑般的開口,“陳老師,我得到消息,你們這些住在牛棚裏的人很快就會平反了。我從京都一個家裏十分有權勢的朋友那裏得來的消息,十分可信,最遲明年下半年中央就會出臺政策,你們一定會得到平反的,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恢覆自己原有的身份了!”

陳為正對這個消息絕對是一楞,又驚又喜地看著她,“真的?”

柳三妹嚴肅又認真地點點頭,“十之八九是真的,您也知曉的,我做黑市生意,人脈極廣,消息又準,絕不是在忽悠你。這個消息,是我朋友私下告訴我的,囑托我暫時不要聲張的。可是,我現在破例告訴你,你想好了,再決定是否跟我小姑結婚。你現在不妨想想看,如果現在你恢覆工作了,你需要還是像我小姑這樣的妻子嗎?”

陳為正看著柳三妹認真又嚴肅地表情,楞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會慢慢想清楚的。”

柳三妹松了一口氣。肯想就好,等她再去小姑那邊勸勸,只要有一方退縮了,這事就能黃!

回到家,她又把明年陳為正會平反的消息告訴小姑,又重點強調兩人身份的差距和文化的不同,小姑聽了有一陣的晃神。

這半年來,小姑吃得好,睡得好,又沒有什麽煩心事,所以臉上的氣色已經比以前好多了,雖然看著還是不像二十六歲的樣子,可也比以前年輕多了,看著像三十。

柳三妹實在不想讓她再受苦,如果,陳老師真的想娶小姑,不如等明年,等他都安定下來了,依舊還有那份心再結婚也來得及。現在就結婚,這是在走鋼絲,隨時都會有墜崖的感覺。

柳三妹說的話,柳建琴想了一夜。

一覺醒來,她似乎又疲累了許多,眼睛下面全是黑眼圈。柳三妹看著也很心疼,可到底沒有什麽立場替她做決定,算了,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了,結婚就已經過了沖動任性的年紀了,他們做事會有自己的考量,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可還沒等小姑的決定出來呢,老柳家就發生了一件晴天霹靂的大事情。

柳爺爺上工分的時候,把腰給閃了,半邊身子動不了了。

現在是四月份,萬物覆蘇,麥地裏的野草都瘋狂的長了出來,隊裏開始安排村民拔草。

五斤草一個工分。大人小孩都一樣。

鄉下人為了多掙點錢,幾乎全家人都出動了。

柳建國家,柳金寶和柳三妹要上學,柳二姐要工作,所以只有柳建國和許翠林兩人下地掙工分。

柳爺爺和柳奶奶今年是在柳建軍家住的。

柳建軍家,除了柳柳和她的雙胞胎兒子,其他的人全要出動,柳建國,陳梅花,柳爺爺,柳奶奶,連十歲大的柳志南都要下地幹活。

柳爺爺倒在地裏的時候,柳奶奶正帶著柳志南回家做飯呢,畢竟柳柳一個人要帶著兩個孩子,根本忙不開手做飯!

第一個發現的柳爺爺倒在地裏的人是柳建軍,他聽到動靜,立刻飛奔著跑過去,把老爺子給扶起來了,見他還有氣,看著被他壓壞的麥穗,眉頭皺得緊緊的,但還是把他背起來,移到地頭去了,卻又趕緊跑回地裏,把剛才老爺子倒地時壓壞的麥子一棵棵給扶起來,要是讓記工分的人看見了,不僅今天的工分沒了,好會倒扣一些。

等他把麥子都扶好了,左右看看有沒有人註意到他的動作,見別人只顧得上拔草,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昏迷不醒一直躺在地頭的老爺子。

他立刻跑到地頭,扯著嗓門,大勝呼喊,前面正在彎腰拔草的陳梅花。

見她聽不清楚,立刻招手,比劃動作。

陳梅花這才明白過來,立刻跑過來,看著地上的老爺子,頓時大驚失色!

柳建軍彎腰背著老爺子起來,陳梅花在後面扶著老爺子的腰。柳建國一直從地裏背到柳二蛋家,卻發現他已經下地了,不在家。

陳梅花立刻下地喊人。

把人喊來以後,柳二蛋掐人中,很快就把人弄醒了,問了柳爺爺倒地時的情況,又把周身摸了一遍,根據柳爺爺的反應,得出結論,確診為中風之癥。

老爺子半邊身子已經僵了,不能動了,甚至連知覺也沒有了,最嚴重的是他的半邊嘴也不能動了,說話口齒之間有些模糊,甚至還斷斷續續的,兩個兒子都聽不清楚,只有柳奶奶連猜帶蒙能聽個七七八八的。

柳二蛋把人都叫出去,嘆息著說,“老爺子,他的年紀大了,許多藥都不能用了,他這以後恐怕很難再覆原了,所以,你們只能把他帶回家慢慢養著,不過,這個病還要終身吃藥,根本不能斷。藥,縣裏醫院有賣的,我這沒有。你們看看究竟該怎麽辦?畢竟這種並算是老年人發費最多的一種病了。花費恐怕不小,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

聽到這個消息,聞訊趕來的柳建國和許翠林臉色非常難看。

五個人,愁眉苦臉的從柳二蛋家出來。

柳爺爺被擡回柳建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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