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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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審問◎
那這樣就不合理了, 秦宸不是做無用功的人，他肯定有什麽目的，而且他要真的想殺杜婉婉, 他沒必要選下毒, 更不需要慢性下毒。
特別是杜婉婉看起來這麽信任秦宸。
蔣綰食指輕輕摩挲著下嘴唇，腦中轉過無數念頭。
孟郡問道：“那你中毒後, 為什麽不報警？”
“因為他失蹤了，我以為他是害怕暴露了, 而我中毒並不多，所以就……”杜婉婉咬著下唇，整個看起來都非常低落。
蔣綰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腹部，並不大，但她在醫院門診等待, 顯然是去墮胎, “你的肚子……”
杜婉婉身體一僵,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這是意外。”
“嗯？”
杜婉婉垂下眼瞼，苦笑著說：“因為洩憤，所以我和另一個喜歡我的男人睡過, 就是這樣。”
戴超鋒利的眸子一瞇，冷聲道：“你在隱瞞什麽？”
杜婉婉身體僵得更厲害了, 她大聲反駁道：“我沒有。”
“難道你在發現自己中毒後，‘家清’就失蹤了？”戴超譏諷道，“那你就更應該報警了，就算是他貼心給你準備的可樂, 但你也不會立馬想到是他才對, 因為你愛慕他。”①
“你的說法是不知道他為什麽下毒, 那也你第一個先懷疑的是其他人，借他的手下毒，這樣的話，你就更需要報警了。”
杜婉婉沈默良久，手指摳得杯低嚓嚓作響，嘴唇緊抿，她整個人看起來神經都非常緊繃，“是，我隱瞞了。”
“我中毒早期的癥狀是味覺喪失，也不怎麽想吃東西，還有腹瀉、嘔吐，癥狀非常明顯，這種情況，我肯定要去醫院看醫生，剛巧，我有一位醫生朋友，開始，她並沒有發現我中毒，以為我只是身體不舒服。”
“但後來我腹瀉更嚴重，肚子也很疼，這是在我中毒第三天的時候，我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很確定自己中毒了，當時我醫生朋友是希望我報警的，本來我也這麽想，當時我真的很害怕。”
“但是在報警電話撥打出去後，我又掛斷了。”
“為什麽？”孟郡不理解。
“因為我仔細想過了，我飲食沒問題，每天吃飯都是我自己做的，很少在外買什麽東西，最多就買一杯奶茶，但奶茶店都不同，應該不會下毒。”
杜婉婉的頭垂得更低了，看不見她的眉眼，聲音也小，但好在奶茶店裏安靜，能夠聽到。
“唯一不是我買的，就是可樂了，重點是，這三天，家清都很貼心的在我吃完飯後，去冰箱拿給我，並扭開了瓶蓋，我當時真的很氣憤，想明白這點後，我就不想報警了。”
“難道你想自己解決？”蔣綰眉梢高挑。
“當然，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殺我，我不明白啊，他明明對我那麽好。”
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說我戀愛腦也好，說我傻也好，可我就是想自己弄明白，而不是想把他送進監獄，其實，我也送不了。”
“為什麽不能，你身體中毒，有化驗單，钅它（tuo）也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戴超清冷的聲線總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因為我拿了家裏其他可樂去化驗了，確定都沒有下毒，而我喝過的三瓶可樂瓶子早就丟垃圾桶裏，也不可能找到，只要他不承認，警方也沒有辦法吧。”
杜婉婉不假思索的說，“家清是個很謹慎的人，就算下毒，他不可能會把毒藥還放在家裏吧，我把可樂全部帶出家後，他知道了，第四天就沒有給我拿可樂了。”
“我覺得他一定知道我已經發現了，可他對我一如既往，一點變化都沒有，這麽恐怖的人，真的會留下證據給警方你們調查嗎？”
戴超沈默了，想到這十年來，秦宸造成的案子現在都沒破解，如果不是因為意識穿越，誰能夠相信會是他呢！
“那你還敢跟他在一起，而不是選擇逃得遠遠的？”蔣綰犀利發問。
正常人都會害怕，抓不到他，也不應該呆在他身邊啊！
杜婉婉擡起頭，直視她的眼睛，“因為我想知道，他為什麽下毒，我在等待，他下一次動手。”
“……你可真勇敢，”蔣綰嘴角一抽。
很怪，是在說謊嗎？
是因為她在用正常思維思考嗎？
她腦子搜刮著昨天戴超給她看的資料。
杜婉婉是單親家庭，母親早逝，父親獨自將她養大，屬於放養的，杜婉婉只讀過大學，是獸醫專業的，本來和‘家清’是應該很難認識的。
但兩人在一起了，在一起後，杜婉婉就沒有工作了，所以住在家清家裏，吃住都靠他。
蔣綰瞳孔微微睜大，“你不會是因為手上沒錢，才不願意和他分開的吧。”
杜婉婉舔了下幹澀的嘴唇，定定的看著蔣綰，眼中流露出幾分厭惡，似乎討厭被蔣綰說中了心思，但她還是坦然點頭了，“是的，我就要和他結婚了。”
……當真是與虎謀皮。
蔣綰沈默了。
“可是他失蹤了，婚禮也不可能有，你還住
在家清家裏，也找了工作，為什麽還不和他分開？”孟郡說。
“為什麽要分開？”杜婉婉哼笑一聲，譏諷的態度毫不掩飾。
“他失蹤，房子的鑰匙在我這，他不出現更好，就算我沒有房產證，我也能住很久，還能省下房租錢，白撿一個房子。”
蔣綰眸子一瞇，身體微微後仰，淡淡的說：“所以家清失蹤後，你完全不在意，也沒有找過他。”
“是的。”
“那你之前說，你問過顧鴻宇他的情況。”
“剛開始的確是，因為我想弄清楚他到底去哪了，從顧鴻宇那知道他出國出差了，知曉了這件事後，我真的很高興。”
她現在說話都難掩歡喜，嘴角咧著大大的弧度，“而且，因為家清出國，顧鴻宇還給了我一筆不少的錢，告訴我他出國匆忙，沒來得及聯系我，知道我沒錢在身上，讓我不要擔心，他會回國的。”
“哼！我可是一丁點都不希望他回來，倒是顧鴻宇這個人很好，只要我說沒錢，他都會借錢給我，還不需要我還。”
好像說得通了，杜婉婉為什麽會不報警。
可現在又有了疑點，秦宸為什麽要給杜婉婉下毒，還是輕微的，如果真想殺她，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也不會被她發現。
重點是，發現後，為什麽秦宸沒有任何動作？
這都不合理。
戴超問道：“家清被殺，你覺得誰最可能殺他？”
“不知道，”杜婉婉回答得很快，“他性格很好，待人溫和，所以我才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對我下毒。”
她垂著眼瞼，瞳仁逐漸虛散，“要說他最在意的，就是顧鴻宇這個人了，兩人關系很好，如同親兄弟一樣，其他都很隨和。”
這點，蔣綰很清楚，這是因為他們的過往經歷造成的。
至親至友，秦宸對顧鴻宇的在乎是勝過自己性命。
想來，要調查秦宸的死，都必須要從顧鴻宇下手了。
戴超和她一個想法，和杜婉婉分別後，戴超就直接對孟郡說：“餘淵跟蹤顧鴻宇後，有沒有給你什麽消息？”
孟郡看了一眼手機，“昨天晚上的時候，家清回國就和顧鴻宇見面了，但是當時小桃想去見家清的時候，被他們攔住了。”
“之後家清就沒有從顧鴻宇家裏出來，顧鴻宇倒是照常上班，對了，他另一個女朋友柏鈺薇也跟著回國了。”
“她現在住在酒店裏，要不要……”
戴超不等他說完，“去見她。”
“欸？”蔣綰楞了一下，她知道警方肯定是有部署，但是沒想到家清會這麽快回國，很可能就是顧鴻宇叫回來的。
這就更確定了，秦宸真的整容成家清了。
“不應該先見家清嗎？”這才是最重要的人吧。
“很難，”孟郡無奈的聳了聳肩，“今天餘淵帶人去了，但是在進大門的時候，就被保鏢阻止了，說家裏沒人，不允許我們警方擅自闖進去。”
他嘆了口氣，“我們警方也不是說進誰的房子，就能進誰的房子，更何況，顧鴻宇的家也不是那麽好進的。”
“可是家清去了顧鴻宇家後，就沒出來欸，你們就不怕他出事？”
“所以我們現在去找柏鈺薇啊，”孟郡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我們有人在酒店去找她了。”
也是，要一步一步來。
可蔣綰心裏總有些不安，家清昨天去了顧鴻宇，一夜未離開，總不可能是為了敘舊吧。
顧鴻宇那個家夥，應該不是沖動的人吧。
但想到他們都是對警方完全不信任，本身就有合謀殺人的情況，蔣綰眉頭皺得更緊了，忐忑不安的說：“我總覺得顧鴻宇可能會私自做什麽。”
戴超眸子驟然緊縮，“……我昨天就部署了警員守在他家門口了，他應該不會傻到這個地步，除非他什麽都不要了，一心想坐牢。”
他轉頭看著蔣綰說：“而且他們家可是有小孩的，他總不會想給自己的孩子留下心理陰影的，倪林靜那麽愛自己的孩子，她肯定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是，”蔣綰松了口氣，“是我多慮了。”
三人來到酒店，直接到柏鈺薇房間。
開門的是個女警，她神情嚴肅，視線落在蔣綰身上許久才移開，“問柏鈺薇什麽，她都說不知道，不清楚，拒絕配合。”
柏鈺薇住的一房一廳，她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頭發有些淩亂，她隨意的抓了一把頭發，目光掃了過來，嘴角掛著輕蔑的弧度。
第一印象：好拽一女的！
“警官，怎麽又來這麽多人？”她的聲音都給人一種挑釁的不羈感。
戴超眸子冷冽，他大步走了過去，坐在柏鈺薇對面，“我們懷疑你涉嫌謀殺，希望你乖乖配合我們警方，如若隱瞞和撒謊，我們都有權以包庇罪逮捕你。”
他每次這樣說話的時候，總能給人一種危言恐嚇的感覺，讓人不禁感到畏懼。
蔣綰之前是切身體會過了，果不其然，她看到柏鈺薇臉色變了變，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戴超的眼睛。
與剛剛的氣場截然不同，她身體向後靠了一些，二郎腿還是翹著，只是側過了頭，“我謀殺？我殺誰呢？”
孟郡拿出一張照片，那是家清的臉，是他的證件照。
柏鈺薇看到照片笑了，嘲諷道：“他是我男朋友，他才沒死呢！”
“你們有病吧，咒我男朋友死？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和你們說說話？”
孟郡臉色不改，“臉是這張臉，但他的身份是秦宸，只不過他整容成了你男朋友的模樣。”
“是嗎？”柏鈺薇嗤笑一聲，“那我不認識。”
戴超猛的一拍桌子，嚇得柏鈺薇一哆嗦，錯愕的看向他。
“不.要.說.謊！”聲音冰冷。
柏鈺薇吞了吞唾沫，死咬著下唇，不說話。
“根據我們警方調查，在半年前，你從日本回國，當時，和你回國的，其實還有一個人，小川優貴，他也是家清在日本的名字，他留學後就在那邊工作多年，早已經入籍，所以改了名字。”
孟郡仔細端詳著柏鈺薇的表情，不放過任何細微的情緒。
柏鈺薇眨了眨眼，身體一動不動的。
孟郡冷冷的看著她，“你不會覺得，警方連這些都查不到吧，半年前你回國後，住在哪個酒店，我們都查得一清二楚。”
柏鈺薇臉色一白，手指捏緊衣角，“……是，他的確在日本改了這個名字。”
“但是在國內，還有一個家清，他們用著一個身份，你現在還要否認嗎？”
柏鈺薇抿著嘴唇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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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就不合理了, 秦宸不是做無用功的人，他肯定有什麽目的，而且他要真的想殺杜婉婉, 他沒必要選下毒, 更不需要慢性下毒。
特別是杜婉婉看起來這麽信任秦宸。
蔣綰食指輕輕摩挲著下嘴唇，腦中轉過無數念頭。
孟郡問道：“那你中毒後, 為什麽不報警？”
“因為他失蹤了，我以為他是害怕暴露了, 而我中毒並不多，所以就……”杜婉婉咬著下唇，整個看起來都非常低落。
蔣綰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腹部，並不大，但她在醫院門診等待, 顯然是去墮胎, “你的肚子……”
杜婉婉身體一僵,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這是意外。”
“嗯？”
杜婉婉垂下眼瞼，苦笑著說：“因為洩憤，所以我和另一個喜歡我的男人睡過, 就是這樣。”
戴超鋒利的眸子一瞇，冷聲道：“你在隱瞞什麽？”
杜婉婉身體僵得更厲害了, 她大聲反駁道：“我沒有。”
“難道你在發現自己中毒後，‘家清’就失蹤了？”戴超譏諷道，“那你就更應該報警了，就算是他貼心給你準備的可樂, 但你也不會立馬想到是他才對, 因為你愛慕他。”①
“你的說法是不知道他為什麽下毒, 那也你第一個先懷疑的是其他人，借他的手下毒，這樣的話，你就更需要報警了。”
杜婉婉沈默良久，手指摳得杯低嚓嚓作響，嘴唇緊抿，她整個人看起來神經都非常緊繃，“是，我隱瞞了。”
“我中毒早期的癥狀是味覺喪失，也不怎麽想吃東西，還有腹瀉、嘔吐，癥狀非常明顯，這種情況，我肯定要去醫院看醫生，剛巧，我有一位醫生朋友，開始，她並沒有發現我中毒，以為我只是身體不舒服。”
“但後來我腹瀉更嚴重，肚子也很疼，這是在我中毒第三天的時候，我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很確定自己中毒了，當時我醫生朋友是希望我報警的，本來我也這麽想，當時我真的很害怕。”
“但是在報警電話撥打出去後，我又掛斷了。”
“為什麽？”孟郡不理解。
“因為我仔細想過了，我飲食沒問題，每天吃飯都是我自己做的，很少在外買什麽東西，最多就買一杯奶茶，但奶茶店都不同，應該不會下毒。”
杜婉婉的頭垂得更低了，看不見她的眉眼，聲音也小，但好在奶茶店裏安靜，能夠聽到。
“唯一不是我買的，就是可樂了，重點是，這三天，家清都很貼心的在我吃完飯後，去冰箱拿給我，並扭開了瓶蓋，我當時真的很氣憤，想明白這點後，我就不想報警了。”
“難道你想自己解決？”蔣綰眉梢高挑。
“當然，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殺我，我不明白啊，他明明對我那麽好。”
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說我戀愛腦也好，說我傻也好，可我就是想自己弄明白，而不是想把他送進監獄，其實，我也送不了。”
“為什麽不能，你身體中毒，有化驗單，钅它（tuo）也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戴超清冷的聲線總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因為我拿了家裏其他可樂去化驗了，確定都沒有下毒，而我喝過的三瓶可樂瓶子早就丟垃圾桶裏，也不可能找到，只要他不承認，警方也沒有辦法吧。”
杜婉婉不假思索的說，“家清是個很謹慎的人，就算下毒，他不可能會把毒藥還放在家裏吧，我把可樂全部帶出家後，他知道了，第四天就沒有給我拿可樂了。”
“我覺得他一定知道我已經發現了，可他對我一如既往，一點變化都沒有，這麽恐怖的人，真的會留下證據給警方你們調查嗎？”
戴超沈默了，想到這十年來，秦宸造成的案子現在都沒破解，如果不是因為意識穿越，誰能夠相信會是他呢！
“那你還敢跟他在一起，而不是選擇逃得遠遠的？”蔣綰犀利發問。
正常人都會害怕，抓不到他，也不應該呆在他身邊啊！
杜婉婉擡起頭，直視她的眼睛，“因為我想知道，他為什麽下毒，我在等待，他下一次動手。”
“……你可真勇敢，”蔣綰嘴角一抽。
很怪，是在說謊嗎？
是因為她在用正常思維思考嗎？
她腦子搜刮著昨天戴超給她看的資料。
杜婉婉是單親家庭，母親早逝，父親獨自將她養大，屬於放養的，杜婉婉只讀過大學，是獸醫專業的，本來和‘家清’是應該很難認識的。
但兩人在一起了，在一起後，杜婉婉就沒有工作了，所以住在家清家裏，吃住都靠他。
蔣綰瞳孔微微睜大，“你不會是因為手上沒錢，才不願意和他分開的吧。”
杜婉婉舔了下幹澀的嘴唇，定定的看著蔣綰，眼中流露出幾分厭惡，似乎討厭被蔣綰說中了心思，但她還是坦然點頭了，“是的，我就要和他結婚了。”
……當真是與虎謀皮。
蔣綰沈默了。
“可是他失蹤了，婚禮也不可能有，你還住
在家清家裏，也找了工作，為什麽還不和他分開？”孟郡說。
“為什麽要分開？”杜婉婉哼笑一聲，譏諷的態度毫不掩飾。
“他失蹤，房子的鑰匙在我這，他不出現更好，就算我沒有房產證，我也能住很久，還能省下房租錢，白撿一個房子。”
蔣綰眸子一瞇，身體微微後仰，淡淡的說：“所以家清失蹤後，你完全不在意，也沒有找過他。”
“是的。”
“那你之前說，你問過顧鴻宇他的情況。”
“剛開始的確是，因為我想弄清楚他到底去哪了，從顧鴻宇那知道他出國出差了，知曉了這件事後，我真的很高興。”
她現在說話都難掩歡喜，嘴角咧著大大的弧度，“而且，因為家清出國，顧鴻宇還給了我一筆不少的錢，告訴我他出國匆忙，沒來得及聯系我，知道我沒錢在身上，讓我不要擔心，他會回國的。”
“哼！我可是一丁點都不希望他回來，倒是顧鴻宇這個人很好，只要我說沒錢，他都會借錢給我，還不需要我還。”
好像說得通了，杜婉婉為什麽會不報警。
可現在又有了疑點，秦宸為什麽要給杜婉婉下毒，還是輕微的，如果真想殺她，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也不會被她發現。
重點是，發現後，為什麽秦宸沒有任何動作？
這都不合理。
戴超問道：“家清被殺，你覺得誰最可能殺他？”
“不知道，”杜婉婉回答得很快，“他性格很好，待人溫和，所以我才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對我下毒。”
她垂著眼瞼，瞳仁逐漸虛散，“要說他最在意的，就是顧鴻宇這個人了，兩人關系很好，如同親兄弟一樣，其他都很隨和。”
這點，蔣綰很清楚，這是因為他們的過往經歷造成的。
至親至友，秦宸對顧鴻宇的在乎是勝過自己性命。
想來，要調查秦宸的死，都必須要從顧鴻宇下手了。
戴超和她一個想法，和杜婉婉分別後，戴超就直接對孟郡說：“餘淵跟蹤顧鴻宇後，有沒有給你什麽消息？”
孟郡看了一眼手機，“昨天晚上的時候，家清回國就和顧鴻宇見面了，但是當時小桃想去見家清的時候，被他們攔住了。”
“之後家清就沒有從顧鴻宇家裏出來，顧鴻宇倒是照常上班，對了，他另一個女朋友柏鈺薇也跟著回國了。”
“她現在住在酒店裏，要不要……”
戴超不等他說完，“去見她。”
“欸？”蔣綰楞了一下，她知道警方肯定是有部署，但是沒想到家清會這麽快回國，很可能就是顧鴻宇叫回來的。
這就更確定了，秦宸真的整容成家清了。
“不應該先見家清嗎？”這才是最重要的人吧。
“很難，”孟郡無奈的聳了聳肩，“今天餘淵帶人去了，但是在進大門的時候，就被保鏢阻止了，說家裏沒人，不允許我們警方擅自闖進去。”
他嘆了口氣，“我們警方也不是說進誰的房子，就能進誰的房子，更何況，顧鴻宇的家也不是那麽好進的。”
“可是家清去了顧鴻宇家後，就沒出來欸，你們就不怕他出事？”
“所以我們現在去找柏鈺薇啊，”孟郡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我們有人在酒店去找她了。”
也是，要一步一步來。
可蔣綰心裏總有些不安，家清昨天去了顧鴻宇，一夜未離開，總不可能是為了敘舊吧。
顧鴻宇那個家夥，應該不是沖動的人吧。
但想到他們都是對警方完全不信任，本身就有合謀殺人的情況，蔣綰眉頭皺得更緊了，忐忑不安的說：“我總覺得顧鴻宇可能會私自做什麽。”
戴超眸子驟然緊縮，“……我昨天就部署了警員守在他家門口了，他應該不會傻到這個地步，除非他什麽都不要了，一心想坐牢。”
他轉頭看著蔣綰說：“而且他們家可是有小孩的，他總不會想給自己的孩子留下心理陰影的，倪林靜那麽愛自己的孩子，她肯定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是，”蔣綰松了口氣，“是我多慮了。”
三人來到酒店，直接到柏鈺薇房間。
開門的是個女警，她神情嚴肅，視線落在蔣綰身上許久才移開，“問柏鈺薇什麽，她都說不知道，不清楚，拒絕配合。”
柏鈺薇住的一房一廳，她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頭發有些淩亂，她隨意的抓了一把頭發，目光掃了過來，嘴角掛著輕蔑的弧度。
第一印象：好拽一女的！
“警官，怎麽又來這麽多人？”她的聲音都給人一種挑釁的不羈感。
戴超眸子冷冽，他大步走了過去，坐在柏鈺薇對面，“我們懷疑你涉嫌謀殺，希望你乖乖配合我們警方，如若隱瞞和撒謊，我們都有權以包庇罪逮捕你。”
他每次這樣說話的時候，總能給人一種危言恐嚇的感覺，讓人不禁感到畏懼。
蔣綰之前是切身體會過了，果不其然，她看到柏鈺薇臉色變了變，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戴超的眼睛。
與剛剛的氣場截然不同，她身體向後靠了一些，二郎腿還是翹著，只是側過了頭，“我謀殺？我殺誰呢？”
孟郡拿出一張照片，那是家清的臉，是他的證件照。
柏鈺薇看到照片笑了，嘲諷道：“他是我男朋友，他才沒死呢！”
“你們有病吧，咒我男朋友死？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和你們說說話？”
孟郡臉色不改，“臉是這張臉，但他的身份是秦宸，只不過他整容成了你男朋友的模樣。”
“是嗎？”柏鈺薇嗤笑一聲，“那我不認識。”
戴超猛的一拍桌子，嚇得柏鈺薇一哆嗦，錯愕的看向他。
“不.要.說.謊！”聲音冰冷。
柏鈺薇吞了吞唾沫，死咬著下唇，不說話。
“根據我們警方調查，在半年前，你從日本回國，當時，和你回國的，其實還有一個人，小川優貴，他也是家清在日本的名字，他留學後就在那邊工作多年，早已經入籍，所以改了名字。”
孟郡仔細端詳著柏鈺薇的表情，不放過任何細微的情緒。
柏鈺薇眨了眨眼，身體一動不動的。
孟郡冷冷的看著她，“你不會覺得，警方連這些都查不到吧，半年前你回國後，住在哪個酒店，我們都查得一清二楚。”
柏鈺薇臉色一白，手指捏緊衣角，“……是，他的確在日本改了這個名字。”
“但是在國內，還有一個家清，他們用著一個身份，你現在還要否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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