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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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緒被拉回到兩年前。
那時候剛到渝州，人生地不熟。
許母家裏的事情很忙碌，便也很難事事都顧及到他。
桐禾和渝州的教材雖很相似，但依舊避免不了有所不同。許函上著上著課，有時便感到一頭霧水。
在渝州讀的又是住宿制學校，每天的課業都排的很滿，完全來不及查漏補缺，巧的是，他也懶得再查漏補缺。
那時候還沒分科，他文科完全不聽，就完成物化生三門課的作業，再加上數學。
綜合成績先是掉到一本線上幾分，最後堪堪在二本線上掙紮。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那段時間心情特別低落，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來。
他不是一個會隨意打破規矩的人，沒有像有些學生一樣帶手機到學校，或者晚上的時候偷偷翻墻去外面抽煙。雖然那些學生的成績也不一定不好。
他所有的懈怠和消極都用在了學習上，沒有可以集中註意力的事情，他的生活漫長而無趣。
短暫的回家時間，有時候雖然沒話說，但他卻會不自覺地打開唐茉妍的對話框，點開朋友圈，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原來放假的時候一天都能發二三條，現在卻一個月都發不了一條，不知道是屏蔽了他還是內斂了。
有一次，她看見了她發的考試成績，43名，應該算考得不錯了，才發在朋友圈裏。
他想起了自己的分數，沒有點讚。
反正他也不常刷朋友圈，可以假裝沒看到。
但他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關於蜀大的隨口之談。
一種仿佛被孤單拋下的念頭占據了他。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唐茉妍，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是小時候的同學，一起長大的鄰居，還是高中短暫時間的同桌，還是現在這個向他發脾氣的，誰呢？
她對於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他不甚了解。
從前剛開始的時候，他認為他們只是好朋友，相互很熟悉，一起聊天什麽的很開心。
再後來，他看見左硯和她講話會好奇，會煩躁，想要靠的更近。猛然發覺這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一點時候，又舍不得退縮。
最後她說想交往的時候。
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就要走了，明知沒有結果的戀愛，與其到時候再交惡，冒著誰怪誰的風險，讓她對他失望，還不如就讓時間停在這裏，至少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而對於蜀大，他願意為此把心放在學習上，也不去深究這到底是他看不下去自己頹廢而隨意找到的理由，還是這是主宰自己沈浮狀態的砝碼。
努力後一段時間成績還是不理想，許函去書店抱回一捧的輔導資料，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張張試卷就像一幅幅藥一樣服下去，他的眉頭才稍微舒展一點。
從上課發呆下課睡覺，到去問老師題目，和同學一起討論題目，結識了這一幫好兄弟。
鄭睿一群人在班裏也算是佼佼者，剛開始看到許函來討論問題，盡管出於禮貌回答了，但心裏還是十分費解，直到後來許函逐漸能和他們達到同一條水平線，甚至超過他們，他們才慢慢忘卻這些疑惑。
他們也把他當做了好兄弟，高考完之後叫他一起去喝酒。
他的酒量是不怎麽好，再加上畢業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很少，大家都決心放開了喝這一回，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許函的意識不清醒起來，恍恍惚惚間，他仿佛回到了桐禾的街上，同樣昏黃的路燈，漆黑的夜空，邊上男男女女打鬧的聲音，像幻燈片一樣，虛假而真實。
至於他後來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就完全忘記了。鄭睿他們為什麽知道這件事，大約就是為此，他們第二天來問過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他說不是。
那時成績還沒出來，他想：“就算是，如果大學碰不到，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這也是他不讓鄭睿他們說的原因，他自己都不記得說了些什麽。
如果讓唐茉妍知道他當年的墮落史，以及他的努力學習，為了她而努力學習？怎麽想都讓人耳赤。
可沒想到，唐茉妍的反應卻那麽大。
他只是習慣了那麽做。
不過事已至此，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唐茉妍於他，究竟是什麽樣的角色。
而這邊，唐茉妍雖然很生氣，但也夾雜了些許的後悔。
說這種話一般都是會傷感情的，更何況自己的反應這麽大，終究是顯得太在意了一些。
犯了錯的感覺在心頭縈繞不去，可她卻也不想就這樣輕易原諒許函，只好不再去主動理睬他。
先冷戰再說。
盡管每次冷戰她都很煎熬，也每次都是她輸，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這個“下策”。
因為在潛意識裏，她總覺得許函不喜歡吵架，怕自己顯得太作，小事情也要斤斤計較，怕他不耐煩。
第二天的白天，就這樣度過了。下午上完了課，唐茉妍回寢室，心情有些郁郁。
為了讓自己不要再想七想八，她去櫃子裏拿換洗衣服和毛巾，準備去洗個澡。
5:04，唐茉妍穿著睡衣，一邊擦著半幹的頭發，一邊打開手機界面。
一打眼看到的就是許函發來的消息。
“晚上去吃個飯？”
唐茉妍呆呆地望著屏幕，直到它又快熄滅了，才有所反應。
“你最近不是忙著搞競賽？”唐茉妍吸了吸因洗澡著涼和頭發沒吹幹而塞住的鼻子，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打著字。
這好像是許函第一次主動叫她一起出去吃飯。
“吃頓飯的時間總有的吧。”
“在食堂還是在哪裏？”
“外面。”
“哦？老板好大方。”
“….”
唐茉妍忍不住抿住嘴笑起來：“在哪集合？”
“寢室樓下噴泉旁邊？”
“ok”
天氣已經很冷了，聽在桐禾的同學們說，十一月三十就已經下了初雪。
唐茉妍穿了條長款的黑色羽絨服，沒心思做什麽打扮，拿了東西就下去了。
走到樓梯口，唐茉妍遠遠地瞧見許函的身影，高高的個子，像一片清寒裏的青竹。
竟也是黑色羽絨服，和她有一些異曲同工之妙。邊上的行人走過時都難免多分他們0.5秒的餘光，可能是把他們當做了情侶。
唐茉妍心裏的隔閡還沒完全消除，不然的話，她早就因為這點慶幸而忘了周圍。
她恢覆了往常的平靜，冷冷地擡眼看許函，看見他看上去心情愉悅的樣子，心裏更是不岔。
明明就沒把昨天的事情當回事。
話雖如此，但唐茉妍還是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過於計較，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今天吃什麽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們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食物確實很美味。章魚小丸子很有嚼頭，鰻魚燒的也很嫩，烤青花魚脆脆的，和檸檬汁的酸味交接在一起，讓味蕾綻放出了花來。
唐茉妍和許函本著吃貨的精神，每上一道菜就立馬把它解決幹凈，倒也不尷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許函自顧自地抿了不少燒酒，度數還挺高。
唐茉妍也想著陪他喝一點，但他卻死活不讓她喝。
唐茉妍莫名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想的：“死也不嫁愛喝酒的男人。”
因為唐父在她小時候，為了生意，經常出去應酬喝酒，每次都要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擾得全家都睡不好覺，意識還會模糊，常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還記得有一次小時候，唐父喝醉了，被唐母趕出了房間，就進她房間，往她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可憐她當時本來還想偷偷熬夜玩iPad的，這下怕被發現，只好作罷。
最可惡的是，唐父的頭還正好壓在她的手上。沒多久，她的手臂就快沒知覺了。但她卻偏偏不敢動，怕頭部比較敏感，把唐父吵醒。這個問題，在唐茉妍猶豫了好久，唐父翻了一個身後迎刃而解。
看許函的臉色慢慢變得緋紅，眉目艷艷的樣子，唐茉妍在心裏對許函多了些許防備。
“去看電影嗎？”菜都要吃完了，當然人也快吃不下了。宴席將盡時，唐茉妍看他磨蹭了半天，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句話。
唐茉妍心心念念他喝酒了，不想再橫生枝節：“我還有個作業沒寫，明天要交了，我先回去寫作業吧。”
此話一出，許函的酒仿佛都醒了一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看上去似是羞愧難當，低頭咬牙道：“那……我送你回去？”
唐茉妍發覺出了些不一樣：“你有沒有搞錯，是你喝醉了，說起來也是我送你回去才對嘛。”
許函似是被氣到了，伸手拉著唐茉妍的手腕，快步向前走。
唐茉妍的心跳得飛快，聲音難以控制地像他們剛重逢一樣結結巴巴：“你怎麽了？”
“沒怎麽。”許函沒看眼前的路，卻轉過頭來看她，趁她還在楞神，把手下滑，和她十指緊扣。
唐茉妍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卻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眼睛卻是亮閃閃的。
那些朝朝暮暮，開心的、難過的、思念的、後悔的，全都變成回憶湧了上來。
“你要幹什麽？”
“要不要談個戀愛？”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帶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像是從時光的彼岸穿越而來，有一種極強的不真實感。
唐茉妍感受著他手心的炙熱，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些，臉卻故意板了起來：“你不是說麻煩嗎？”
許函看她的神色，心一瞬間落了下去，一言不發。
兩個人就這樣靜止地站在街頭，耳邊除了自己強烈的心跳，還有……
突然，許函擡起頭，臉色卻是恢覆了愉悅，有些孩子氣，也有些少年氣。
“你答應了吧。”
“我什麽時候說的？”
“你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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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渝州讀的又是住宿制學校，每天的課業都排的很滿，完全來不及查漏補缺，巧的是，他也懶得再查漏補缺。
那時候還沒分科，他文科完全不聽，就完成物化生三門課的作業，再加上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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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那段時間心情特別低落，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來。
他不是一個會隨意打破規矩的人，沒有像有些學生一樣帶手機到學校，或者晚上的時候偷偷翻墻去外面抽煙。雖然那些學生的成績也不一定不好。
他所有的懈怠和消極都用在了學習上，沒有可以集中註意力的事情，他的生活漫長而無趣。
短暫的回家時間，有時候雖然沒話說，但他卻會不自覺地打開唐茉妍的對話框，點開朋友圈，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原來放假的時候一天都能發二三條，現在卻一個月都發不了一條，不知道是屏蔽了他還是內斂了。
有一次，她看見了她發的考試成績，43名，應該算考得不錯了，才發在朋友圈裏。
他想起了自己的分數，沒有點讚。
反正他也不常刷朋友圈，可以假裝沒看到。
但他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關於蜀大的隨口之談。
一種仿佛被孤單拋下的念頭占據了他。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唐茉妍，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是小時候的同學，一起長大的鄰居，還是高中短暫時間的同桌，還是現在這個向他發脾氣的，誰呢？
她對於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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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剛開始的時候，他認為他們只是好朋友，相互很熟悉，一起聊天什麽的很開心。
再後來，他看見左硯和她講話會好奇，會煩躁，想要靠的更近。猛然發覺這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一點時候，又舍不得退縮。
最後她說想交往的時候。
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就要走了，明知沒有結果的戀愛，與其到時候再交惡，冒著誰怪誰的風險，讓她對他失望，還不如就讓時間停在這裏，至少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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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睿一群人在班裏也算是佼佼者，剛開始看到許函來討論問題，盡管出於禮貌回答了，但心裏還是十分費解，直到後來許函逐漸能和他們達到同一條水平線，甚至超過他們，他們才慢慢忘卻這些疑惑。
他們也把他當做了好兄弟，高考完之後叫他一起去喝酒。
他的酒量是不怎麽好，再加上畢業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很少，大家都決心放開了喝這一回，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許函的意識不清醒起來，恍恍惚惚間，他仿佛回到了桐禾的街上，同樣昏黃的路燈，漆黑的夜空，邊上男男女女打鬧的聲音，像幻燈片一樣，虛假而真實。
至於他後來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就完全忘記了。鄭睿他們為什麽知道這件事，大約就是為此，他們第二天來問過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他說不是。
那時成績還沒出來，他想：“就算是，如果大學碰不到，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這也是他不讓鄭睿他們說的原因，他自己都不記得說了些什麽。
如果讓唐茉妍知道他當年的墮落史，以及他的努力學習，為了她而努力學習？怎麽想都讓人耳赤。
可沒想到，唐茉妍的反應卻那麽大。
他只是習慣了那麽做。
不過事已至此，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唐茉妍於他，究竟是什麽樣的角色。
而這邊，唐茉妍雖然很生氣，但也夾雜了些許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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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白天，就這樣度過了。下午上完了課，唐茉妍回寢室，心情有些郁郁。
為了讓自己不要再想七想八，她去櫃子裏拿換洗衣服和毛巾，準備去洗個澡。
5:04，唐茉妍穿著睡衣，一邊擦著半幹的頭發，一邊打開手機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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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許函第一次主動叫她一起出去吃飯。
“吃頓飯的時間總有的吧。”
“在食堂還是在哪裏？”
“外面。”
“哦？老板好大方。”
“….”
唐茉妍忍不住抿住嘴笑起來：“在哪集合？”
“寢室樓下噴泉旁邊？”
“ok”
天氣已經很冷了，聽在桐禾的同學們說，十一月三十就已經下了初雪。
唐茉妍穿了條長款的黑色羽絨服，沒心思做什麽打扮，拿了東西就下去了。
走到樓梯口，唐茉妍遠遠地瞧見許函的身影，高高的個子，像一片清寒裏的青竹。
竟也是黑色羽絨服，和她有一些異曲同工之妙。邊上的行人走過時都難免多分他們0.5秒的餘光，可能是把他們當做了情侶。
唐茉妍心裏的隔閡還沒完全消除，不然的話，她早就因為這點慶幸而忘了周圍。
她恢覆了往常的平靜，冷冷地擡眼看許函，看見他看上去心情愉悅的樣子，心裏更是不岔。
明明就沒把昨天的事情當回事。
話雖如此，但唐茉妍還是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過於計較，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今天吃什麽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們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食物確實很美味。章魚小丸子很有嚼頭，鰻魚燒的也很嫩，烤青花魚脆脆的，和檸檬汁的酸味交接在一起，讓味蕾綻放出了花來。
唐茉妍和許函本著吃貨的精神，每上一道菜就立馬把它解決幹凈，倒也不尷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許函自顧自地抿了不少燒酒，度數還挺高。
唐茉妍也想著陪他喝一點，但他卻死活不讓她喝。
唐茉妍莫名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想的：“死也不嫁愛喝酒的男人。”
因為唐父在她小時候，為了生意，經常出去應酬喝酒，每次都要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擾得全家都睡不好覺，意識還會模糊，常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還記得有一次小時候，唐父喝醉了，被唐母趕出了房間，就進她房間，往她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可憐她當時本來還想偷偷熬夜玩iPad的，這下怕被發現，只好作罷。
最可惡的是，唐父的頭還正好壓在她的手上。沒多久，她的手臂就快沒知覺了。但她卻偏偏不敢動，怕頭部比較敏感，把唐父吵醒。這個問題，在唐茉妍猶豫了好久，唐父翻了一個身後迎刃而解。
看許函的臉色慢慢變得緋紅，眉目艷艷的樣子，唐茉妍在心裏對許函多了些許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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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茉妍心心念念他喝酒了，不想再橫生枝節：“我還有個作業沒寫，明天要交了，我先回去寫作業吧。”
此話一出，許函的酒仿佛都醒了一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看上去似是羞愧難當，低頭咬牙道：“那……我送你回去？”
唐茉妍發覺出了些不一樣：“你有沒有搞錯，是你喝醉了，說起來也是我送你回去才對嘛。”
許函似是被氣到了，伸手拉著唐茉妍的手腕，快步向前走。
唐茉妍的心跳得飛快，聲音難以控制地像他們剛重逢一樣結結巴巴：“你怎麽了？”
“沒怎麽。”許函沒看眼前的路，卻轉過頭來看她，趁她還在楞神，把手下滑，和她十指緊扣。
唐茉妍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卻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眼睛卻是亮閃閃的。
那些朝朝暮暮，開心的、難過的、思念的、後悔的，全都變成回憶湧了上來。
“你要幹什麽？”
“要不要談個戀愛？”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帶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像是從時光的彼岸穿越而來，有一種極強的不真實感。
唐茉妍感受著他手心的炙熱，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些，臉卻故意板了起來：“你不是說麻煩嗎？”
許函看她的神色，心一瞬間落了下去，一言不發。
兩個人就這樣靜止地站在街頭，耳邊除了自己強烈的心跳，還有……
突然，許函擡起頭，臉色卻是恢覆了愉悅，有些孩子氣，也有些少年氣。
“你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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